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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滔天罪行

原来,一年前天禽门自铁修继任掌门以来,便积极推行废除“白骨爪”,“千魔指”这类邪恶阴毒,害人无数的武功招式,提议天禽门的弟子修习偏正途的内功心法。但是天禽门矗立江湖数十年,早已凭“千魔指”等武功惊骇江湖。江湖中人只要一提起天禽门自然就会想到“千魔指”,一说到“千魔指”自然便是指天禽门,“千魔指”早已成为天禽门的标志,就好比说逍遥剑法就是逍遥派的立派标杆一般。

因此,铁修此举触犯了天禽门中众多长老安身立命的法宝,虽然有些长老为了天禽门的未来一度支持铁修的做法,但是一想到要抛弃修炼了十几年的武功,转而修习在江湖中名不经传的武功路数,心中都是极为担忧。即使如果真要抛弃之前耗去大半心血修习的武功,而天禽门未来要修炼的武功套路是什么,连铁修自己也无太大的把握。况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江湖中任何一个门派,要练成独树一帜,独步武林的武功都是本派前辈们历经千辛万险,耗尽无数心血的得来,岂是一年两年变成修炼而成。倘若这些年中,江湖中有人前来天禽门晦气寻仇,天禽门用什么来抵挡。一想到这些,那些天禽门的长老们都是极力抵抗,只有一些年轻的弟子不愿修炼这些阴毒邪门的武功而支持铁修。

天禽门在这样的坚持改革和负隅顽抗中逐渐分成了两派,一派以铁修为首,积极推进,创造新的武功招式;一路便是以莫清江,莫清溪兄弟为首,坚持天禽门的阴毒邪路武功。一年之间,两派大小斗争数十次,莫清溪得到天禽门中众多长老支持,已逐渐占据上风。铁修眼见自己在天禽门内即将失势,迫于压力,整备卸去天禽门掌门一职。恰逢草山飞对苏州商家堡千金犯下滔天罪行,铁修便以当年商秋时相救过自己性命一事为由,来到苏州,以便能得到江湖中正派人士的支持。他这个如意算盘岂能逃过莫清溪的眼睛,莫清溪本想趁铁修外出苏州之时联合门中众多长老,废去铁修掌门一职。但一来天禽门中长老虽然反对铁修废弃本门的武功,但对铁修本人的武功,为人,见识颇为敬佩,况且铁修也是天禽门,甚至放眼整个江湖十几年来都算是杰出人才,因此天禽门的长老们并没有要废弃铁修掌门一职的打算。

莫清溪当然也知道此时的形势他没有足够的实力来扳倒铁修,便以监视铁修为由,两人一起来到苏州商家堡。

铁修见到陆云峰这样的江湖大侠,连少群这样的后起之秀,自是满是欢喜,这些都被莫清溪瞧在眼中,见铁修主动上前搭讪,便忍不住的出言讽刺。

两人瞬间斗了十余招,两人身形,掌法都极为相似,一攻一守之间仿佛就是同门师兄弟在演练操习。但是无论莫清溪使出任何招式,铁修都能攻出同样的招式,后发先至。莫清溪双掌变爪,抓向铁修的双肩“肩前穴”,铁修同样双掌变爪,抓向莫清溪双肩“肩前穴”,只是铁修的速度更快,力道更猛,认穴之准更是莫清溪不能比的。莫清溪给铁修抓住双肩,只觉双手一阵酸麻,两手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莫清溪退后两步,冷冷说道:“你自瞧不起我们天禽门的武功,为何却使将出来,难道除了‘白骨爪’,‘千魔指’你就没有其他的招式了么”。他自知自己的武功不如铁修,铁修能坐上掌门一职,对本门的‘白骨爪’,‘千魔指’的造诣更是远胜于他。倘若铁修以本门的武功对付他,他自是无望胜过铁修。当下只好激铁修一番,好让他放弃使用本门的武功,再寻求胜机。

陆云峰暗叫不好,他知道莫清溪的计谋,铁修身为天禽门掌门,自是不会去修炼别派的武功,这样一来,铁修就如同自断一臂,舍己之长,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了。

铁修也明白莫清溪的用意,只是自从自己坐上天禽门掌门一职以来,莫清溪处处与他为难,虽碍于门中众长老的面子,不敢明着胡来。铁修早已对莫清溪有惩戒之心,只是自己多年来一直处于劣势,怕落人于口实。

这次明知莫清溪以言语相激,心口傲气陡然升起,说道:“便不用本门的武功,一样能对付你”,说着,掌风突变,化掌为刀,往莫清溪颈中削去。这时,莫清溪已使出“千魔指法”,指向了铁修胸前膻中穴,竟是置铁修于死地的狠毒一招。连少群惊呼一声,实在想不透莫清溪竟会向铁修狠下毒手,陆云峰暗暗握住剑柄,只待铁修有任何不测,便拔剑相助。

铁修见莫清溪使出“千魔指”,指向的竟是自己胸前的膻中穴,一时间失望之极,他虽知莫清溪对于自己坐上掌门一职极为不满,但总不至于下狠招致自己于死地。眼见莫清溪食指戳向自己,左手一番,扣住他的食指,右掌已劈到莫清溪颈前半寸处,凝掌不发。

莫清溪万料不到自己的“千魔指”竟会被铁修一招破去,心中大骇不已,眼见铁修扣住自己的食指,右掌凝掌不发,眼神不定,似乎在想着什么。莫清溪不及细想,左手变爪,趁铁修饶他之际,往铁修脑门抓去。

铁修实无伤人之意,在制住莫清溪之时,蓦然想起在天禽门的种种事情,不忍伤他,但就在一瞬间,莫清溪忽然偷袭,左掌抓向自己的脑门,知道自己难以躲避,一时间感慨万千,想起自己自上位以来,一直极力推行废除“千魔指”这等阴险毒辣的武功,没想到到头来自己还是命丧于此。

忽然,“呛啷”一声,陆云峰长剑出鞘,挺剑指向莫清溪的腹下,这围魏救赵一招,攻敌必救,并不是真正要伤害莫清溪,莫清溪若想避开陆云峰这一剑,就必须往前跳跃躲开,这样也就解了铁修之围。

但听得“破”的一声轻响,陆云峰手中长剑已刺中莫清溪的小腹,莫清溪左手停在铁修的脑门三尺有余处,并没有抓下去,但陆云峰出剑极快,刺中莫清溪只是电光火石间的事。

莫清溪惨然盯着铁修,说道:“你终于如愿了”。说着扶着墙壁缓缓的走出庭院,铁修本想上前安慰几句,但是听着莫清溪说道“你终于如愿了”,心下感到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一时间苦苦在想莫清溪说的话,眼看着莫清溪走出庭院。陈灵子拍拍铁修说道:“我去”。

陈灵子也曾听闻天禽门的这些门户不和的事,但想终是江湖传闻,不可十足信,今日亲眼目睹铁修和莫清溪两人同门相争,自知江湖传言不假,见莫清溪伤于陆云峰的剑下,铁修面露尴尬的神色,便主动追上去看看莫清溪的伤势。

这时,一个家丁快步跑过来,说道:“各位久等了,我家堡主有请各位前去虎啸堂,有事相商”。众人见他神色凝重,知道商秋时说的有事相商必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当下也不好相问,便跟着家丁走进右侧的一个弧形小门。

穿过小门,里面赫然又是一个更大的庭院,庭院中间是个湖,绿水荡漾,湖中间有一个凉亭,四周各有一条人工堆砌的小桥连着凉亭和庭院地面。一行人刚进入这里,顿觉神清气爽,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家丁带着一行人,左转右拐,不一会来到一堂门前,朱红漆的两根柱子立于堂门前,堂门顶也有木制块匾额,上书三个黑漆漆的大字:“虎啸堂”。这虎啸堂是商家堡商事议事的地方,堂内不论桌子椅子,甚至地板都是木褐色的,显得尤为庄严凝重。

但此时,堂前门顶的那块匾额上,却插着一柄短剑,剑身细韧黝黑,若不是仔细的看,当真是难以发现。短剑正插在中间的“啸”字,正好将啸字分成“口”和“肃”。商秋时背负着双手,面色凝重的望着那柄短剑,连家丁带着一行人来到跟前似乎都没有发觉。

陆云峰看着这柄剑,嘴角也忍不住的抽搐起来,这柄剑他太熟悉了,熟悉了将近六年,六年来,这柄剑无时无刻不在他梦中出现,因为江湖中只有昆仑山忘情谷的人才会用这样剑,剑身细韧黝黑,一把刺向情人胸膛的短剑。

商秋时说道:“这柄短剑是早上家丁起来时发现的,这草上飞不仅杀了我的女儿,还在我商家堡门前留剑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商秋时说话时并没有看着陆云峰等人,似乎在喃喃自语,又似乎在告诉陆云峰等人。连少群见他身材有些臃肿,不像是江湖上草莽人,倒有些土豪富绅之气。

陆云峰看着插在匾额上的短剑,若有所思,淡淡的说道:“这短剑不是草上飞留下的”。此言一出,除了商秋时,所有的人都怔了一下,祁天佑说道:“不是草上飞还会是谁,还请陆大侠明示”。陆云峰说道:“是谁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凭我与草上飞交手这些年的直觉告诉我,这不是草上飞该做的事”。这句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必会招来一阵奚落之声,但是从陆云峰嘴里说出来,却有一股不容他人质疑的威严与自信。

陆云峰接着说道:“使用这种短剑行走江湖的只有昆仑山忘情谷的人,但忘情谷中不仅仅只有草山飞一个人,何况以草上飞的轻功,他可以直接跃起,将短剑插入这匾额中。而不需要借助这横梁将短剑插入”。说着用手指了指屋顶处一根横梁,若不仔细看,还很难发现这横梁上有细微的攀爬痕迹。

商秋时回过头,说道:“陆大侠观察入微,心思缜密,果然名不虚传”。连少群见商秋时脸上肥肉横生,身材肥胖,目光暗淡,右手中握着两颗铁胆,不停的转动。少了当年行走江湖时的飘逸潇洒,多了一些颓废安逸。

商秋时接着说道:“商某昔日行走江湖,性子耿直,见不平之事,都要管上一管,自是得罪了不少白道黑道上的江湖朋友。但商某自认为所做之事,无愧于心,堂堂正正,管的都是不平之事,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实在想不到到了这个年纪竟会和忘情谷的人结下梁子”。

陆云峰说道:“昆仑上忘情谷的人行事诡异莫测,江湖中人无所不知。但商堡主行侠仗义,光明磊落,忘情谷的人从昆仑山赶来寻仇滋事,定会激起江湖人士的公愤,自会还商堡主一个公道”。

商秋时说道:“商家堡出现这样的事情,脸上已无光彩,商某承蒙江湖上各位朋友瞧得起,千里迢迢赶来相助,我感激不尽”。连少群听他言语间甚是谦恭,毫无一派掌门的架子,更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凄凉无奈,连少群自己想不明白为什么商秋时的言语中会听出这样的情感。

商秋时说道:“半月来,各位朋友为了商家堡的事,出工出力,劳累奔波,今日叫各位前来商家堡,一则答谢各位朋友的鼎力相助,二来有事向各位请示”。说着吩咐家丁下去备好酒菜,家丁领命下去后,商秋时走进虎啸堂,说道:“各位朋友请进”。

众人走进虎啸堂,商秋时一一安排就坐,陆云峰,连少群,铁修坐在左边,陈灵子和莫清溪已走出商家堡,祁天佑和另外的四人共六人坐在右边,连少群一一扫过对面的五人,除祁天佑外,右边第一人三十岁左右,面色清瘦,犹如一片枯萎的菜叶,但目光冷峻,显是内功极为深厚。连少群和那人眼光相对,不由的一怔。见第二人身材庞大,四肢修长,尤其是一双巨掌更是令人震撼,心想此人必是精炼于掌法之类的武功。右边第三人年约二十岁,眉清目秀,手握长剑,连少群心想:“此人年纪轻轻,能得到商家堡的青睐,难道竟是身怀绝技的江湖后起之秀,怎从未听此人名号”。但见此人下盘轻浮,却是显得内力极为微弱,连少群忍不住的多瞧了几眼。两人目光相接,那人眼睛赶忙撇开,却是显得极为生疏和不自在。最后一人也年约二十岁,身穿青衫,手摇折扇,丰彩怡人,甚是英俊潇洒。连少群见他脸色白皙,五官精致,仔细看下,竟是个男扮女装的女子,忍不住的暗笑几下,那女子见连少群盯着自己,甚是无礼,轻轻的“哼”了一声。

连少群心想:“以我们逍遥派近年来的声势,商家堡尚且不怎么欢迎我们进入商家堡,对面几人看样子却在商家堡呆了有数日了,不知道这几人是什么门派,怎么从未听闻过”。

商秋时指着右边第一个人,向陆云峰和连少群说道:“太乙门花木情花少侠”。从前往后一次介绍道:“天山派叶飞叶少侠,寒剑山庄少庄主凌霄城”,最后走到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面前,说道:“碧云湖江依依江女侠”。待得商秋时介绍完这些人,连少群不由的一怔,倒不是因为对面的人有武功有多厉害,而是这些人个个都是近年来江湖上最声名显赫的门派中人,而且每一个门派在江湖上的声望似乎都在逍遥派之上。

商秋时一一介绍完后,说道:“今日商家堡汇聚了你们这些当今江湖中最有威望,最俱盛名的门派英才,我商某人何德何能,能在最艰难的时刻,得到各位的相助,实在是感激涕零”。连少群听他语音中略带梗咽,神情却极为激愤,知道他痛失爱女之后对草山飞已是恨之入骨。

商秋时继续说道:“自从六年前草山飞在竹柳山庄做下那滔天罪行之后,六年来,草上飞又对秦家寨,永田会,陈家堡,长鲸帮这些帮会千金施加毒手,实在是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陆云峰听到商秋时说起这些事,内心一阵苦涩,这里的每一件他都亲身经历过,特别是在陈家堡内,他本有机会一剑杀死草上飞,但那时他不知为何起了恻隐之心,竟然放走了草上飞。因此每次听到草上飞在各处做下案件之后,陆云峰都深深的自责愧疚,怨恨是自己没能及时抓住草上飞,从而使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伤害。

商秋时没有注意到陆云峰脸上的表情,没有人知道陆云峰此时内心的想法,他忽然想冲出去,一阵狂批乱刺。陆云峰内心狂涌不止,久久不能平息。但听得商秋时继续说道:“到今日,草上飞竟然欺到我商家堡头上,杀我女儿,我恨不得亲手手刃这个淫贼”。商秋时说道最后,紧握住拳头,眼中欲喷出火来,身子不住的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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