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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阿克拉·索林大公的贵族日常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微微射进漆黑的室内。照在一张可以容纳四个人同时睡觉的大床之上。

照在一大团可以容纳一个人蜷缩的被子里……是的,我们的阿克拉·索林大公,已经把团成一个团睡觉……自从来到索林家族的封地——“塔林行省”之后。阿克拉的睡姿就变成这样了。无论前一天晚上多么老老实实、多么一本正经(雾),第二天一早,准是按“团”记数……

早饭已经做好,根据新任公爵大人三个月以来的接触,大公馆的仆人们已经了解这位“女公爵”的习性,估计着公爵大人醒了,成队的女仆们身着黑白色的女仆制服,在卧室外门口静静地垂手而立,等待着公爵大人的召唤。

屋内传来一声清脆的铃声,那是公爵大人已经起床的信号。一众女仆踏着细碎的步伐,优雅的走进房间内。而阿克拉呢,只需要自己做坐来,闭着双眼,至于穿衣什么的,就交给女仆来处理。可以说是极度……便利。

想用过来自女仆的“全自动服务”,一身贵族装扮的阿克拉慢吞吞的下楼,前往餐厅享用早餐。贵族的早餐可是有许多讲究的,不同地区贵族有不同的菜谱,但有相同的一点,那就是——必须有汤!而且这道汤的用料是要……最讲究的:必须取自当地最珍贵的食材,用清晨的泉水或是用家族传承古老井水熬汤,熬汤的器具必须使用年数比较大的胡桃木(法师一般拿来做法杖)作为汤勺,以星岗石(一般是魔法塔或是城防军魔法防御法阵的施法原料)作为锅材。

既然原料与厨具都这么讲究了,厨师方面的要求也不会降低。一般贵族会在自己的封地选拔一些具有相当高水平的厨师或者是家族,作为自己的附庸,给予一定的级别(在《王国宪法》中,贵族有权分封一些‘无封地无贵族权’的特殊名号,给予自己家族的附庸,有个数上线且需要报给王国。)这些附庸受贵族们的保护、与贵族共存亡,贵族也要给予这些家族物质保障。而这些家族将失去作为王国公民的自由与权力,王国法律将无法保护他们,取而代之的是贵族家族对他们的绝对处置权……

在这些厨师,只有最顶尖的厨师才可以被选用为“汤务总管”,来烹饪贵族每顿饭的“头道汤”。索林家的“附属家族”在前任索林大公倒台之后,都四散而逃。本来那些难逃一死的家族或个人,得益于索林家族的传统——不赐予任何他姓家族附属家族“特殊名号”,那些家族或个人是以被雇佣的身份在索林家工作,在法律层面上,他们不必遵循“主荣从荣,主辱从死”。

当阿克拉·索林刚刚踏入“塔林行省”时,那些隐藏着的家族或是个人,凡是知道索林家的后人、新一代索林大公回来了的。都自发的狂奔至索林老宅(因为索林家做出过卓越贡献,索林家的大公府还被保留着。)这座废弃十年的宅子,在索林家族兴盛时都需要500人的各式仆从来维护整个庄园,而在那一天,仅仅300人,只用一天功夫被一众仆从收拾的,不仅是干干净净,简直就是再现了索林家族大公府之前奢华景象。在之后的三天内,整个服务于索林家族的近千人仆从队伍就已经集结完毕,依据老管家的吩咐,各自就位,继续为索林家族效力。

今天的头道汤是梅克利鲤鱼汤、配普通的火腿切片加面包。阿克拉在成为新公爵后,对自己的日常食谱做了些修改,取消了许多昂贵的菜品,增添了许多贵族嗤之以鼻、但十分美味的“平民菜”,至于省下的钱,一大部分被阿克拉拿去补贴仆从的薪水,另一部分被阿克拉拿去兴办教育、建学校去了……

用过早餐,阿克拉轻轻晃动桌上的黄铜铃铛,一个管家模样的年轻男性快步走到桌前。

“马车备好了吗?”阿克拉轻轻用雪白的餐布擦了擦嘴,问道。

“已经备好了,请问主人什么时候出发?”管家微弯腰,恭敬地道:“对了主人,塔林总督今天要来汇报工作,您看……”

一听“塔林总督”,阿克拉便赶忙起身,连声说道。

说起这个塔林总督,倒是一个奇特的人物。他叫:安罗斯·塔林,碰巧与“塔林行省”有相同的字,当初索林大公被剥去爵位之后,“塔林行省”被王国收回中央,需要一个总督去管理诺大的一个行省,当时查尔斯五世挑来挑去,看到了“安罗斯·塔林”这个宫廷办公员。当时老国王哈哈大笑道:“塔林总督管理塔林行省,多么合适啊!”从此,我们的安罗斯,一个没钱没地位没家族势力的普普通通宫廷办公员,稀里糊涂的就做了一方军政大权紧握的大人物。

不过从平民出身的安罗斯,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幸运砸昏头脑,变得忘乎所以。他兢兢业业、十分清廉,在担任塔林总督这十年间,塔林行省越来越繁荣,各地也相继开了许多教义所,以来让更多的人能接受到正规、系统的教育。同时,他又抽出一部分税收去成立了许多慈善机构,负责收留孤儿、走失儿童,以及赡养孤寡老人。在这十年内,塔里行省老有所依、少有所养,塔林人都十分拥护这位塔林总督,称他是“在世索林”……

对,十年已过,塔林人民依旧怀念那个曾经服侍过、效忠过、受其保护的索林家族与历代索林大公……这让安罗斯十分苦恼,他并不喜欢被冠以“在世索林”,他更像被叫做“伟大的安罗斯”,而不是被冠之他人的名号。

而现在又来了什么“索林家的后人”、“新任的索林大公”,“见鬼,索林家不是被判处叛国罪了吗?怎么还可以恢复爵位?”安罗斯一肚子的疑惑,不管怎么说,恢复爵位的书信可是盖着正儿八经的皇族专用信件章,这是做不了假的。没想到自己呕心沥血这么多年,还是做了他人嫁衣。安罗斯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早在阿克拉与奥克利进入行省的那一刻,他都已经做好接收到来自索林家族与皇室联名的“解聘书”了。

在一开始的时候,安罗斯还想着:“反正没说,自己就当不知道?等啥时候又消息了在做反应不迟。可结果都三个月过去了,索林家族那边硬是一点态度都不表达,也没说让自己接着干,也没说让自己收拾铺盖卷离职。=搞得我们安罗斯同志内心慌乱的无法言说,终于,在一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早晨。一辆装饰简朴的马车从总督府中使出,它高高扬起的“总督旗”,却表明了坐在车厢里的,可不是一般人物……

驶入大公府的大门,安罗斯在大公府的花园下了车,那里有负责接引的管家等候。

刚刚下车,安罗斯就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这还是那个荒芜的大公府吗?宽阔大气的大门、精心修剪的草木、大理石与星岗石作为建材而建造的大公府在朝阳照耀下熠熠生辉。是不是有成队的女仆、侍卫、园丁走过。而他们身上的衣服所用面料,竟比自己的高级许多。“这新任索林大公,是海外探险寻到宝了吧!这么有钱!”安罗斯情不自禁的喃喃道。

一旁负责接引的管家却是轻声笑道:“总督大人想象力真是丰富呢!”安罗斯“人家都说新贵族是‘高级乞丐’,穷得很。这么索林大公这么富有啊!”

“这可是我索林家数代积攒出来的财富呢。”一声清脆如出山泉水、黄鹂晨鸣的声音在安罗斯背后响起,安罗斯回头一看。看到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身着一袭白色连衣裙,头戴米黄色遮阳帽,手里却拿的是索林家族历代只有族长才能手持的“黎明”手杖。

“您就是……”安罗斯本想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但谁曾想,自己今天要面见的却是一位小女孩……

阿克拉轻轻屈膝,提起裙子,做了一个女贵族见面礼:“我就是新的索林大公,阿克拉·索林。”

“您好,我是原塔林行省的总督,安罗斯·塔林。”安罗斯回了一个礼,恭敬道。

两人相伴走出花园,走进客厅,主宾二人分别坐好,喝了一口茶,聊了聊工作上的问题、生活上的问题,相谈甚欢。就在此刻,安罗斯似无意的问道:“那大公爵有什么好想法来对封地经行改造啊。”

“倒是有一个想法,就是需要一个人,而且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同意……”阿克拉思索道。

“您不妨说出来听听,我也好为您分忧。”安罗斯恭声道。

“其实也简单,就是想向您借一个人。”阿克拉说道。

“那不知道您要哪一位啊?”安罗斯思前想后,还是没有想起来自己身边有谁能得到大公的喜爱……

“行了,别想了!”阿克拉看着安罗斯思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指向了安罗斯……

“本爵要借的人,就是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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