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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来自黑暗的监视

我的出生日期再次出现,在这诡异的幻境中的地下密道,感到背脊发凉。最让我们讶异的是,这串数字并不是把漆刮掉形成的,而是刻在这坚硬异常的陨石墙面上的,数字右边还有一个箭头,指着右边密道的深处,似乎是指引我们向那边走。

“这不像是用利器刻出来的。”世子摸了摸那串数字,“边缘光滑圆润,像是用什么腐蚀出来的,也许这种石头能轻易被某种物质腐蚀。”

“在凤凰栖茒你是怎么想到用我的出生日期给我留信息的,那时还有谁知道?”我一边用酒精给老孙伤口消毒包扎,一边问世子,老孙痛得直吸凉气,像嗦面一样。我对小瑶她们准备的物资很是无语,防身的武器就一把工兵铲,疗伤的药品就一大堆,还有杀虫水。不过现在看来,这些物资真的被我发挥到极致了。

世子这才把他和我大表哥的事和盘托出——目前来看算是和盘托出吧。

有一天世子突然收到一条短信,只有一串号码,那号码就是我的出生日期。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有人发错信息了。之后便有人找到他,希望从他手里高价收购那枚蛟龙咬尾玉佩。一向敏感的世子再联想到家里流传关于天海城的传说,世子认为这不是单纯的古董买家。通过旁敲侧击,世子见到了幕后老板金爷,也知道了他们想去天海城,世子开门见山地表明想加入,不然别指望能拿到玉佩。金爷没办法,只能把世子介绍给大表哥,因为出发之后一切行动都是大表哥负责。一开始大表哥是极力反对,无奈世子也不是容易忽悠的小孩。大表哥终究不是土匪,不能来硬的,只能答应。进队后的世子才知道,另一枚玉佩在我手中,正在想着怎样能在我手里骗到玉佩时,在赵连费的别墅里发生了一宗凶杀案,情况之前世子已经和我说了。因为尸体上放着有我的照片,所以世子认为顺水推舟把我拉进来,但大表哥却坚决不同意。所以就有了后来利用这凶杀案骗我玉佩的事,这时世子接触到我的个人信息,才发现那串数字原来是我的出生日期。他觉得很有意思,就用上这串数字设局。赵连费在来宾宾馆提醒我的事大表哥他们也知道的,所以将计就计利用老孙来空手套白狼,让我直接把玉佩交给他们。

“这串数字知道的人不多,就我,潘哥,刘蓉……还有赵连费知道。”

“不对,还有给你发短信的人。”我说,“你有没有查过那个电话号码?”

“一开始我先入为主地认为那就是赵连费给我发的短信,所以没花时间去查。”

我问世子要了那个电话号码,世子拿出手机翻查短信记录,我在我的手机输入那个号码,发现竟然是那个臭豆腐老板的手机号码!

“这就有趣了!”我惊道。

“有可能是赵连费利用那老板向你们两个传信息吧。”老孙道。

“不会,赵连费不会做多余的事。”我细细想道,“我一开始也以为淼乡的故事是赵连费故意透露给我的,但现在想想,看来我们都想错了。”而且我觉得世子还是有什么细节瞒着我们,既然大表哥不想我掺和进来,那为什么骗我玉佩时世子还要向我说出天海城的事?看来世子是大表哥掌控不了的一枚棋子,但现在还不好说破。

“怎么说?”世子问。

“他没必要给你发短信啊,他在尸体上放我的照片已经可以把我拉进来了,发那串数字给你不显得多此一举吗?”什么情况下幕后的人才需要找另外一个人帮他传递信息给目标人物?肯定是幕后的人不方便和目标人物直接接触。但是臭豆腐店的老板给我讲了淼乡的故事几天后,赵连费就和我接触了,那他干嘛给多一个人知道这些秘密?

我继续故作玄虚说道:“我觉得用臭豆腐老板向我们两个传信息的是另有其人。”我觉得,赵连费是想把我引到仿天海城,但引我到这里的是另外一个人,甚至连赵连费也不知道这里的存在。

“谁?”老孙像是被说书人挑起兴趣的小孩。

“不知道,这个人给我讲淼乡的故事,是希望我来到黑塔的时候,懂得利用蜃龙油灯来到这里;给世子发那串数字,是想在这时候,让我们看到这串数字会知道他不是赵连费的人,他想让我们在这里发现些什么。说不定就是刚才用碗丢我们的那个神秘人!”

“不可能吧!”老孙不相信,“那他怎么能确定世子会用那串号码引你入局?”

“也许他就是因为知道,才会给我发这串数字。”世子盯着墙上这串数字若有所思,“为什么他会在墙上刻这串数字,他怎么确定我们在这休息,而且你又刚好坐在这串数字对面,如果你换个方向坐,这串数字就永远发现不了了。还有上面那么多房子,他怎么知道我们刚好会进这间有秘道的房子?”

“如果一件两件事可以当作巧合,但几件事都这么巧合,那就有人刻意安排了。”我看着秘道深处说道。

“那人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吧!”老孙开玩笑道,站了起来,“走吧,我们跟过去看看。”

我笑了笑看着老孙,但也不免担心他的伤势:“你撑得住吧?”

“去,这种小刮伤又不是没试过,我们以前训练的时候你还往上面撒盐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以前我们在队伍里做搏斗训练时经常会碰伤刮伤,我就会在脸上抹把汗甩到老孙伤口上当作撒盐。现在想想,老孙没被截肢也是他命大。

这条秘道不像陨石洞道那样蜿蜒曲折,而是笔直平整,间隔一段就在左侧有条岔路,但都有我的那串出生日期提示往前走。

“我的乖乖,你们有没有发现?”老孙照着秘道顶部问。

头顶的墙壁有一块圆形是没有土黄漆的,我眯着眼睛看,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但看不太清楚。

“是灯!”老孙看着我说道。

电灯?这里表面涂了漆我都感到奇怪了,还有电灯?要知道这墙面异常坚硬的,这灯还不是在墙面挖个坑装进去的,而是像“长”在里面的。

老孙眼神比我和世子好,他还看出其它细节:“这灯还不是老式灯,看款式是很新的,很可能是现代的产品。”

这听得我们更加疑惑,在一个一千多年前的地下古城,有一盏蜃蜃龙油灯,带我们来到一个不知是现实还是虚幻的几千年前的古村落,底下竟然有现代化的电灯?

“其实这也不矛盾,有可能近年有人也发现这里,之后斥巨资在这里建了个基地……”世子越说越没信心。他说得也有道理,但建造这基地肯定不是一人之力,如果是一群人,那肯定会对外漏风声的。而且这物资从哪里来?如果从现实中运来,这么大量的物资运进深山肯定会被周边村镇觉察。所以我更加相信这些东西原本就存在这里的。

“嘘,有动静!”世子轻声道。

我安静下来仔细听,却听不到任何声响,除了我的心跳声。但经世子这么一说,确实感到黑暗中有什么在监视我们。

“刚才那人?”我小声问世子。

“不…是…人!”世子用嘴形一字一顿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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