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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又见

风雨过后,城外飘零的乞丐悠悠醒来,翻身坐起,轻言轻语道:"肮脏的身躯我不喜欢,从头来过!"一头撞向城墙,鲜血顺着额头流下,不肖片刻,寂静无声。

当他再次醒来,看了看身上华丽的衣裳,"王公贵族,非我所愿,你不知我心,从头再来!"

岁月匆匆,秋去春来难知几回,他已不知夺舍过多少次,却从未活过七天以上,并非每次都不合他意,只是他在等,等一具合适修行之体,哪怕只有十数年可活,他也想真正的修行一次。

这次夺舍的是一个了无牵挂的中年男子,修行资质并非太好也非太差,如果没有百年神魂的限制,一直修到悟法境绝不是问题,便是再差些,他也不想再挑了,数十次的自杀,早就厌倦,更何况圣尊绝不会任由他无修止的循环下去,直至神魂消散。

清风清醒过后,依稀残存着那个人的零星记忆,只记得他要到山上去,要给一个女子送一株药草,至于有何用处,那个女子是谁,他已记不起来了。

清风看了看手中不知名的药草,一时有些为难,自己能记得这件事,想来对死去的他极为重要,自己要不要送去?可万一他和那个女子有极深的牵连,自己何能忍心离去?如若不送,又岂会心安。踌躇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他至死难忘的不过是送药草,连她的名字在我的记忆中都模糊不清,定然不会是他日思夜念之人,就算她......她许有深情,却并非算我是绝情之人。

清风活动了下身躯,但觉身轻体盈,筋骨活络,看来此人生前倒是个习武之人,看着手背上的两个小黑点心生疑惑,不禁又是多看了两眼。

辨了上山的路,飘然而上,过不多时,到了半山腰上,见到几间草屋,自语道:“这或许就是他要来的地方。”轻轻敲了敲门,一声虚落的女子声音传来,"是谁?"清风微觉奇怪,皱了皱眉,迟疑道:"是我,送药草来了。""啊,烟儿,快去开门。"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这时响起:"娘,来的可不是好人!""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心中暗自疑惑,不知烟儿今日是怎么了,往日从未见她如此反感他。小女孩很不情愿的开了道缝隙,"坏人,进来吧。"

清风推开门,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小女孩,只见她约有四五岁年纪,白白的双颊略带几丝红晕,嘟起的小嘴更显可爱,却被眼中的怒气,遮住了她的活泼与乖巧,不由暗觉好笑,自己原来不知怎样得罪过她。清风见屋中极为简陋,仅有一床一桌,床榻上躺着一人,欠了欠身,却是无力起身,倒了下去。只听她道:"那条妖蛇已通灵性,只是靠近就有生命危险,我已是药石无效,活不了几日,你.......你又何苦来着,你有没有受伤?"

清风低下头,看了看手背的两个小黑点,心想:原来他是为了药草,才伤于妖蛇口下,只是他能不顾性命,为何不记得她的名字。"没有,药已取到,怎样给你服下?"

"你.......你不知道?"女子努力抬起疑惑的脸。清风此刻方才看到她的面容,却犹如大石击中头颅,脑海中嗡嗡作响,整个人石化了般伫在当地。是她?是她!虽是二十余年未见,但她的容颜却一直留在心间,此时除了脸上焦悴许多,还是当年在孤云城中见过的模样。

女子见他怔怔发楞,"你怎么了?可是受了伤?"清风回过神来,"没......没有。""你这人好奇怪,妖灵草是你自己说的,熬制的方法也是你告诉我的,怎得现在反倒问起我来了。“女子顿了顿,又道:”三分药草七分水,煎熬水干,再放入七分水,连续七次,待水开就成啦。"

清风心道:这熬药的法子怪异至极,幸亏多此一问,不然岂不害了她。"我先去煎药,你好好休息。"女子看着他退了出去,心头起了一丝疑惑,为何觉得他,与之前有些不同?

清风一边煎药一边想到:无启孤云城离青丘离台城数万里之遥,她为何到了这里?偏偏如此巧合又遇到她,莫非她的女儿正是那位未曾现世的金耀灵体?圣尊已被三圣封印,还能算计的如此缜密!不知她与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救活了她,自己又该如何与她相处?想到此处,更觉为难不已,恨不得一头扎进火堆中。

大半个时辰后,清风端着药回到屋中,扶起消瘦的她说道:"喝了药,你就好了。"女子望着他,眼中多了一丝水雾,轻轻"嗯"了一声。待她喝完,清风刚要起身,却听她道:"你......你先别走,我叫曲旖旎,以后......以后你叫我旖旎就好。"

清风一时发楞,原来的他,竟然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又听她说道:"二十年前,我离家出走,一路漂泊......直到三年前我游荡到离台城,我到离台山上寻他,却看到了啼哭的婴儿,我便收养了她,那时正值清晨,漫山白雾如烟,我就给她起了个名字,叫作离台烟。这两年我们一直受你照顾,我又不是铁石心肠,就......就让她当我们的女儿,好不......"一句话未能说完,"哇"的一声,一股黑血喷将出来,溅了清风一身,清风大惊失色,慌忙抱住了她,颤声道:"这药......有毒!",只见她双目痴痴的望着自己,逐渐失神,气若游丝道:"我......我......现在想......想和你,却......又......又做不到了,替我......好好照顾......烟儿......"她头一歪,就此气绝。

清风紧紧搂住她渐渐发凉的身子,心中大恸,没想到当年自己一走,她竟然找了自己整整二十年,如今心结才解,又遭此恶,如何不令他心碎神伤,她要真的好了起来,自己陪她过完这一生又有何妨。此刻悲痛欲绝,呜咽道:"旖旎,旖旎,是我......都是我害了你。"

清风心中兀自伤感,悲咽了一阵,忽然觉得屋内静的出奇,猛然抬起头,只见离台烟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不由得心神一颤,她亲眼见到娘亲离世,人到其时,又怎会没有悲痛之色?难道她真的认为是自己下毒,害了她的娘亲,所以才愤怒大过心伤,想到此处,不禁轻声唤道:"烟儿.......烟儿"离台烟冷哼一声,"遇到你,是一生最大的不幸,若非如此,焉能丢了性命!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为我与她报仇!"离台烟对着曲旖旎拜了拜,转身出了屋子。

清风急道:"你去哪?""我在屋外等你哭够了,带我离开这伤心之地。"清风不禁惊呆当地,此女小小年纪心智远胜常人,纵对自己恨之入骨,却明白眼下除了自己再无相识之人,发泄完心中之恨,仍能冷静下来在门外等他。不过她有爱有恨,毫不掩饰,真是性情中人,但听她刚才的话,大有一语双关之意,却不明白她意有何指?一想到她冰冷的目光,此时心头仍觉阵阵寒意袭来。

清风止住哀痛之心,抱起曲旖旎来到门外,见离台烟正站在屋南的松树下。此时她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来,一指地下圆圈,"将我娘安葬在这两棵树下。"清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两棵高耸的松树,树干挺拔,树枝一直向四周散开,枝蔓相连,犹如大伞般在空中撑开,一眼望去颇有一种肃穆**的感觉,二松一左一右繁茂的枝叶,恰好遮住地下的圆圈。清风心下明白,若将她娘葬在此地,在风水学中,不仅有着长寿、福禄之意,更有荫及后人之说。她有此等见识,是她娘还是另人他人所授?或是曲旖旎生前已知命不长久,自己提前选好的墓地?不禁问道:"此地是你选的吗?"

离台烟气道:"你只管葬下就是,瞎问什么!"清风看着她一脸怒气,暗地里苦笑一声,收起疑惑之心,将曲旖旎尸身放下,寻了节坚硬的木枝,蛮力挖了起来,所幸半山腰上泥土较多,在他手木并用之下,没过多久,便挖出足以容纳一人的空间。清风抱起曲旖旎,回到墓穴前突然呆了下来,就这样放她下去?虽然从未有过埋葬别人的经验,但也明白至少也要有个裹身之物,唉,也不知道青月是如何安葬的自己,是一张草席裹了尸身,还是付火一炬成了灰烬。

忽听离台烟用稚嫩的声音,柔声说道:"你拆了木屋的木板,给我娘做个简陋的棺材吧,反正我们也不在这里住了。"清风怔了怔,道:"会不会太简陋了些?""人已死,谁还会起来计较什么,纵有活过来的人,他可曾去看过,他的棺材板是何木所造?恐怕是连自己的墓前,多半也不会去的。"清风心中一惊,她莫非说的指的是自己?突然若有所觉,只见她的神色中多了一些落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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