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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监察搜查-反击(2)

房间里有些偏暗,杰娜暗红色的眼睛如同傍晚的火焰般在阿武眼前晃来晃去,扫视了一番眼前身着家居服的少女,但是头发比较凌乱,脸上有些许黑眼圈,有点不修边幅,但是她的五官依然让阿武觉得,这是一个美丽的平凡的女孩。莱娜由于突然想上厕所,杰娜只能先把她带入二楼,让其他人在客厅先稍等。明梨感叹了一下自己的住所是又多么的接近狗窝,而阿武与别列科夫却如同警犬一样在客厅里左顾右盼了起来。厨房收拾的很整洁,但是很多调料罐都已经见底,没有很浓的生活痕迹。院子里有一个巨大的能晶自动洗衣桶,旁边堆着一盆刚刚晒干的换洗衣物,阿武翻弄了一下洗衣桶,发现主要是一些男士的衣物。

走到书房的阿武看到了非常熟悉的物品,是一个亮黑色的钢琴,和客厅的其他家具一样都累了一层灰。视线上移,两个小画框静静的钉在面前的墙上。左边是杰娜与父母在房门前的肖像画,右边是阿武非常熟悉的脸庞-卡兰与杰娜在客厅的画像。正当阿武开始脑补的这个时候,脚步声缓缓地来到了书房的门口:“上面是我与父母,以及恋人的画像,长官大人。”

“我只是个一般的官员而已,算不上官僚。”阿武看着一脸冷漠的杰娜苦笑了一下,转身指了指画像上她那身着上衣全是小口袋的父亲:“从画像中,你的父亲的衣服是土地局的外出用工作服把?口袋繁多的特征真的明显。”

“他叫亚瑟.斯佩林,原土地局的官僚。”杰娜也一脸愁容的走到了画像的面前,凝视着她的家人们:“不过,父亲坚持我用母亲的姓氏,所以。。。”说罢,她凝固的视线又偏向了右侧,阿武走向了靠近门的一个柜子慢慢的抽开最上一层,看见了一本本地理书籍,还有一些财务内容书籍:“说起来,这是您父亲的柜子吗?”

“是的,一直维持父亲生前的模样。”

“还有,这个地图。”阿武看向了柜子背后挂着的一副锡安行政区划地图,上面有每一块土地的地势、水土等详细信息:“有的画了红圈的地区标记了年月日,应该是被出售的,您父亲难道是?”

“是的,锡安土地局审计官,土地买卖、置换都必须经过我父亲的双手。”

“不好意思,您刚才说了‘生前’,您父亲难道。”

“确切来说,是失踪,但是,已经快半年没有看见他了。。。去年七月23日他出了门就没有再回来过。”杰娜挤了挤眼角,语气越来越低沉,她轻轻依靠了冰冷的钢琴上:“或许,他。。。”

“真是抱歉,这样不好的回忆。”

“没事。。。”

“你和卡兰先生的相遇也是因为你的父亲吗?”

“卡兰是我父亲的学生,他们以前都是锡安建工学院的,卡兰先生原来是矿产开发的专业。”杰娜的目光再次扫向了墙上的画像:“如果我的父亲不是做这个工作的话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与卡兰先生的故事也就不可能发生,这样,或许会更好。”

“不久前发生的矿区监禁事件您听说过了吗?”看到她表情越发沉闷的阿武转移了一下话题:“你的父亲曾经参与过那块土地的买卖,卡兰先生后来也成为了那块土地的看门人。但是矿区监禁时间后他却失踪了。”

“具体的父亲没和我细谈过,但是,从那片土地的项目开始之后,他就不再接触其他的土地买卖项目了。而卡兰先生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现在,他在哪?我根本不知道。”

“说起来,这张画像上,您的父亲右手手指打着绷带,是受伤了吗?”阿武看到杰娜的父亲右手靠在胸前,无名指与小拇指则被厚厚的绷带缠了起来。杰娜思索了一下,而后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当时外出工程造成的骨折吧,我已经劝过他不要再去了。。。”杰娜说罢便转身将书房与客厅所有的窗帘通通来开拉开了,随着磨耳的沙沙声,不被窗帘遮挡的夕阳终于将整个书房照亮:“你们来,应该是关于卡兰先生的事情吧?不是吗?”

“的确是这样的,看来你是知道卡兰先生为什么会参与到这个案件的吧?但我们想查明卡兰先生的行踪不是为了抓捕他。”

“诶?”

“其实我们是打算对马久.克利夫兰开展调查行动,但是我们必须得知卡兰先生在哪。”

“如果是为了帮他伸冤没必要亲自见面吧?信件之类的不行吗?”

“我们和他见面的目的不单单是为了查清真相,也是为了保护他。”

“但是,战争空间法务局发布的通告不是说马久.克利夫兰不是真凶吗?!你现在来和我谈要与他见面,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为了抓他?!”杰娜终于不再冷漠,愤怒的情绪充斥在她涨红的脸上:“而且我父亲的失踪报告法务局也不是没有理会吗??你们只是那些宗族的帮手罢了。今天早上到我家的那群官僚不就是那个意思吗?”杰娜气势汹汹的将阿武晾在了书房,快步走回了客厅的她让明梨与别列科夫都为气氛的突变感到惊讶,她快速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公文纸,她眼中的血丝越来越多,愤怒的将它揉碎扔到了地上:“今天,法务局与土地局到我家了,我父亲因为失踪时间过长,已经被列入意外死亡了。”

“他现在很有可能在被某些团体追杀!”阿武的内心无法再压制住,但他还是压低了语气:“我们在旅馆里发现了有人潜入了他房间的痕迹。杰娜小姐,卡兰先生之所以会去担任马久的看门人和你的父亲没有关系吗?”

杰娜别过了头,她不再想接受阿武的质问了,阿武却没有停止的打算,语气更加的严肃:“那个矿区底下有上百具儿童的遗骸,你的父亲很有可能是察觉到了真相,所以才停止了之后的工作。。。你所知道的不单单是你父亲为什么会失踪,也关乎惨案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

“请你们出去。”

“杰娜小姐。”

“出去!”杰娜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在场的所有人嘶吼道。阿武见已经无法继续的交谈,便对明梨使了个上楼的颜色。明梨了然的看了看杰娜:“那么,杰娜小姐,请允许我上二楼将我们的同伴带出来。。。实在抱歉。”但是,明梨刚刚转过身走向楼梯,却只见莱娜早已蹲坐在台阶上凝视着自己让明梨有些惊讶:“解决好了吗?”

“嗯。。。”莱娜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入了客厅,在沙发上慢慢的坐了下来看向了站在前面的杰娜一动不动。所有人一时都有些僵硬的站立着,相互看着对方,直到阿武打破了僵局:“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杰娜小姐,如果有消息请直接通知领主辅佐官室。”

“领主辅佐官室?你们不是法务局搜查科或者内务部的吗?”杰娜的表情突然缓和了起来,那股对立的情绪也在慢慢的减少:“拿着法务局证件的领主辅佐官?”

“那是之前部门的证件,现在我们的办公室还在法务局,所以还是用那个证件当名片了。让您误会了实在不好意思。”明梨有些抱歉的说道,不过她也没有打算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万一又牵扯起了搜查权的事情,自己就很尴尬了。

“内务部也找过您吗?”

“是的。。。”

看到杰娜还想继续说什么,但阿武没有选择继续追问,他已经探知了足够多的的信息了,不能再增加杰娜的反感了。不过,在说明自己的部门后,杰娜似乎缩小了对自己的防御。阿武四人做了告别之后便很快的离开了杰娜的屋子,不知道是不是这附近房屋过于密集,天色暗的有些超乎寻常。慢慢远离的众人难以忽略背后这幢死气沉沉的住宅,明梨看了看拉着厚厚窗帘的二楼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有可能真的想去二楼看看,没准能发现什么,但是厨房里餐具也只有一个人的份呢。”

“卡兰躲在这里的可能也没有了,否则她不会让莱娜小姐轻易的上二楼了。”阿武看了看挽着明梨手臂踱着步的莱娜:“可惜,我们这样正常状态是没有机会上二楼呢。”

“亚瑟.斯佩林,没想到是杰娜的父亲呢。”

“而且,联系卡兰的举动,以及亚瑟.斯佩林的失踪,似乎可以串起来一些事情了。”阿武顿了顿:“亚瑟.斯佩林和卡兰很早就认识了,所以,卡兰和杰娜才会变成男女朋友。之后亚瑟.斯佩林因为马久矿区土地的问题失踪,在杰娜的请求下卡兰辞职成为了马久土地的看守人调查原因,这样的话,有些事情也说得通了呢。”

“但是,卡兰和弗雷格的关系,马久与亚瑟.斯佩林的关系,一直不明。”明梨停下了脚步,心里有种构想正在越来越明显起来:“按照今天的问询,斯佩林不是那种会做乱纪事情的官僚,是个能深入一线的好官员,但是为什么会去帮助马久?作为审计官,他对于马久与行政部门的合作还有种推动的意味。”

四人再次来到了流浪汉聚集的路口,天色昏暗带来的怪异的氛围促使着他们提高着步伐进行远离。这时,阿武突然一个踉跄扑倒在了石板路上,兜里的钱包失重般的飞向了路旁蹲坐着的流浪汉的面前。明梨嘲弄着地上一脸疼痛的阿武慢慢将他拉了起来,流浪汉这时也把钱包递给了正在拍灰的阿武。阿武苦笑着握住了流浪汉的手掌连连表达谢意,但是流浪汉嫌弃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快走。

“那么我们要先回去吗?”别列科夫问道,今天的外勤时间真的特别长了。

“暂时不回去,今天晚上应该能看出一些踪迹来。”阿武又再一次看向了杰娜的住宅:“沙发的旁边有一个提包,你看见了吗?”

“嗯,好像是。”明梨思索了一番,回忆起了杰娜家客厅沙发旁有一个放着的提包,但是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今晚,她很有可能会去给卡兰送物资?那么,我们干脆就在这里监视吧?太远了我们就没法跟踪了。”

“不用,你用你的化妆盒看一看我们身后。”

明梨狐疑的取出了口袋了的化妆盒,打开用里面的镜子照了一下自己的身后,只见他们的身后几个流浪汉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阿武表示,刚才那个流浪汉手指关节处有很深的老茧,不像是做苦力导致的,他的手臂肌肉也很健壮。明梨觉得那些流浪汉应该是马久的党羽,来监视杰娜。阿武却觉得这些人不太像黑帮之类的势力,因为他的手上还有经常持枪才会有的茧子,战争空间的黑帮不怎么会用枪械之类的武装,更多的是棍棒之类的肉搏流武装。明梨的表情显得很紧张:“黑帮也有可能用枪械吧?你这个完全是歪理。”

“你见过衣服里有手铐的黑帮吗?”

“诶?”

“要么是战争空间法务局,要么就是内政,而且是行动组。”阿武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推着三人快速走离这条巷子进入城区主路,看着昏暗的巷子,明梨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刚才真是什么人都遇到了:“那我们怎么监视?”

“我已经通知歌影进行监视了。”

“什么时候?”

“进这条巷子之前。”

“诶?她会。。。也是。。。看着就和杀手一样,应该能完美潜伏监视吧。如果那些是内政,我们几个还真没法牢牢看着杰娜。你不能早说嘛?!”明梨对于眼前的心机男开始狂躁不已,而阿武却一言不发的将钱包里的钱取出后将钱包递给了别列科夫:“你去查一下上面的汗液,主要是那个流浪汉的,看看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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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锡安法务局局长办公室内。法务局长卡图科夫一个人在沙发上直视着面前的三位来客。在下班时间刚刚到点,陪审员切利诺夫与另外两位陪审员打破了他的下班计划,来人一定是为了马久的案件。本来今天就应当得出的结论书,裁判所愣生生拖延到了下班时间,让一直对案件关心的他有些疑惑,特别是现在这种政局不安的时间点上。

“其他位陪审员貌似是第一次与我这个法务局长见面吧?”卡图科夫露出一丝苦笑,将桌上的砂糖罐推向了面前的三人:“三位应该是为马久案件过来的吧?这样的话应该去隔壁大楼,我们的搜查科没有参与对案件的调查。”

“但是。。。”

卡图科夫打断了女陪审员的解释,他皱了皱眉,摆出了一副非常为难的表情:“马久.克利夫兰,虽然他和之前的家主完全不同,不介入政界,但是家族的关系依然在政界延伸。市议会里他依然戴着委员的身份,的确,锡安的事情,锡安自己解决,这也是市委员长的政治口号。三位应该是为这件事情过来的吧?”

“这起案件,是锡安地区非常有影响力的案件,涉及到一定的违法搜查问题,不单单是领主辅佐官室,还有刚刚成立的战争空间法务局。”切利诺夫冷冷的直接说明自己的打算:“从程序上案件是由锡安地区的法务机构进行审理,但是我们看了案件的报告书与诉讼书,加上我们自己的调查,的确存在逼供的嫌疑。”

“调查,包括您与国级监察官共同对涉及事件的当事人进行调查吗?”卡图科夫看着切利诺夫坚定的眼神也收起了自己的笑容:“违法搜查基本上已经对案件搜查的性质出现了影响,加上对面楼提交的证据报告缺乏动机,这起案件的定性也出现了矛盾点,您说的是这个问题对吧?”

“动机是圣联刑法里不断强调的,如果动机没有查清的话,那么马久自卫杀人论也是可以成立的了,他的自诉也很符合现在调查结果的逻辑。”

“那么故意杀人的逻辑也不是没有对吧?搜查最重要的就是多重逻辑。虽然那两人没有搜查权,但是他们的搜查结论也很符合所谓的案件逻辑。当然我没有在为上头辩解。现在我们在讨论的,是在为一个具有较大杀人嫌疑的人脱罪,而且在讨论一个政治棋局?”

切利诺夫摆了摆手,苦笑的耸了耸肩示意沃尔夫继续自己的推论。卡图科夫慢慢靠在了椅背上,他有些被逼宫的感觉:“你们是打算让马久以缺失动机为要点,让他出狱待审。但是这需要市委员长、市裁判所法官的同意,以及市法务局局长的同意,没错吧?”卡图科夫说罢,凝视着面前的三人指了指桌上摊放着的文件夹:“这个应该就是同意书的正本吧?”

“不愧是锡安法务局前搜查科科长,局长您这几天也没少盯着这起案件的几位主演吧?”切利诺夫拍了拍手,这个局长能升到这个位置只能是个老道之人,而后看了一下身旁大气不出的两人:“这起案件起诉性质上有很大问题,任何人都不能用不完整的控诉来打压锡安的政治核心,马久的这起案件没有领主的授意,上层机构会这么快的抓捕吗?特别是辅佐官室的调查目的。”

“您是觉得有人在对这个民事案件用政治手段?但这么看的话,不就是三位吗?”

“我们对于案件的审理,必须考虑到对当下社会的影响,对于多数人来说。这并不是政治交易,也不是公变私。”切利诺夫再次做出了否定态度。

“他们的搜查目的本身就带有特殊性质。”女性陪审员也跟着补了上来:“这个男人是战争空间政治中心人物,如果到了,以后中.央派会更加肆无忌惮介入,我们这些家族的地位,会异常微妙。”

“果然?”卡图科夫苦笑了一下:“感觉三位不是来讨论案件审理,而是讨论城市未来呢?”卡图科夫看着被切利诺夫主导的陪审团,思索了一下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切利诺夫微微正坐保留了些许严肃,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官僚已经把自己的目的看的差不多了:“当然是来讨论案件的,那么,局长您对于我们的想法怎么看呢?”

“有些难办呢。。。”卡图科夫抓了抓头,回避了三道视线对自己的扫射,自己的位置真的很尴尬,他暗叹了一口气,陪审员现在也变成了政治工具:“既然是这样的话,三位‘陪审员’?等我再与市委员长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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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战争空间历64年的1月21日5时54分。

阿武把明梨她们先安排到了离监视区有五分钟车程的旅馆安顿下来,而没有把她们安排回法务局。如果不是明梨表示莱娜精力已经到了极限,阿武还想带她们前往临时拘押马久的锡安市裁判所拘押所,马久在昨晚被移送到了这里住了一晚上。阿武一个人走在拘押所里响着脚步回音的通道里,在牢区看守官主管快速对阿武证件核实后,他便刚忙客客气气的带阿武前往马久所在的牢房。本来看守官想让两人在会面室会面,但阿武却表示时间紧急,领主有大要求需要立刻告知马久。可怜的看守官便急匆匆的带着阿武一路畅通的穿过一道道安检前往了牢房。

牢房的潮气远比法务局的牢房要小很多,而且周围的环境也被打扫的异常整洁,毕竟没有一个犯人会在这里多待上一天,马久应该成了个例外。每个小牢房只有铁栅栏作为这个“房间”的墙壁兼大门,里面除了洗漱设备外连床都没有安置,通风异常的好,没有法务局牢房特有的霉味。阿武在看守官的带领下前往了第十四号隔间,阿武扫视了一下周围,没有一个在押犯人,脚步声产生的不断回响甚至让自己有些空荡荡的无趣感。

“哦,辅佐官大人,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一个熟悉的戏弄声透过凝固的空气传来了阿武的耳中。慢慢看去,只见马久抱着手站在栏杆边凝视着自己。阿武淡淡一笑,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有点事情,想要和你商量,马久先生。”

“1406号,现在是问询期间,你的姿态放端正点。”看守官用警棍戳了戳马久的胳膊,一脸无助马久立刻举起了手,瘦小的身子做着这个动作不由的让人想笑,用着下人的语气说道:“是,看守官大人,1406号知道规矩了!”马久的立刻认错让看守官有些语塞,面露尴尬的他对着阿武无奈的说道:“20分钟,可以吗?辅佐官阁下?”

阿武点了点头,和看守官再次确认了一些细则后便让看守官离开了。阿武与马久隔着铁栅栏互视了半天,两人都摆出了一副看你怎样的表情。认准了形势的马久无奈的抓了抓头慢慢坐在了坚硬的地板上:“虽然这里是临时监狱,但还是应该铺一层垫子啊。”

“你应该没有机会再向市议会提出这个改革建议了。”

“你还在调查吗?没有用的哦?现在你还是被监察的身份吧?”

“你很清楚外面的事情啊?对了,那天我没和你说过吗?”阿武对着马久竖起食指做了个1的手势:“有一个可能性要和你谈一谈,不是吗?”

“有些狡猾呢,不认输?”

“嘛,监察如果认为我做了违纪的事情,我也就是返回成平民身份而已。我去拜访了一下你的一位故人,了解了不少你的事情。”阿武直接进入主题让马久慢慢把视线移回了自己的脸上:“斯佩林,你很熟悉吧?”

“你真的对于权势这些没有兴趣呢,beta大人,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圣徒”马久面露赞许,而后又像是对什么失望一般松懈了身子:“土地局的官僚吧?见过几次面。”

“我都没说他的具体名字与工作,你就知道是谁了啊,你的看守人里叫斯佩林的也很多。”阿武瞪大了眼睛,语气有些惊讶。

“没什么奇怪的吧?我,嗯很会判读人想对我说什么。”

“说起来,斯佩林的祖籍就是在你宅子附近的土地,询问了附近老一辈的农户后也证实了,你们童年时的关系并不简单。”阿武回忆着老女仆那涛涛不绝的回忆,依然记忆深刻。老人曾经说过,马久童年时有一个唯一的玩伴,是一个邻聚落的小伙子,两人是在寄宿制学校认识的,虽然她记不起叫什么名字了,但是斯佩林的祖籍还是让自己有了些想法。。

“所以斯佩林才会为我的土地交易做保证是吧?”马久眨了眨眼睛,故作思索的想了一下:“我都这个年纪了,还能问道我童年的事情,是老太太说的吧,全村也只有她还可能知道了。”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懊恼,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般:“童年时受过他很多的照顾,她很担心我吧?”

“对。”

“这也难怪,那个老太太没有亲生孩子,很孤单吧?从他退休以后也就我和斯佩林过去看望他。”

“所以你已经承认了你和斯佩林的友情了是吧?”

“所以又怎么样呢?”

“他代表土地局参与了和你进行过一些土地性质变更的合作,但这背后还有些其他的因素,我是这么理解的。”

“嗯?这和我现在背着的案件有关系吗?哦,这或许可以作为我涉及矿区监禁事件的证据。”马久微微俯首认罪般的唉声说道,但很快他又扬起了头,像一个老师一般的口气:“但是现在你们所调查的并不是这个案件不是吗?,毫无疑问会成为第二个逼供的证据。如果这也能算是影响我判决的要素的话,圣联的法律将一钱不值。”

“所以,我才要继续下去。”

“诶?”马久心里变得有些不安,对于眼前这个感觉会和暴走的军舰的一般的男人,他总是心里有些不适感,他狐疑的问道:“没有动机作为审判要素的话。。。我很快就能出去了哦?就算有了人证,她也不会说些什么。”

“是的,我们正在找新的人证,这些事情我不说你也会有途径知道。你对我们在做什么一直有着掌控的能力呢。”

“所以,无用的做法还是尽量不要去做了,如何?”

“审判既然是以同案不再议为大基准原则的话,就算你出去了,我也绝不会允许你。。。挣脱法网。”阿武浑身散发出了让马久有些讨厌的气息,那种顽固,有些不顾代价的的表情让自己有些发抖。他直了直身子,微微蹙眉的看向阿武:“你真的是一个圣徒吗?”

“我只是个人类而已,现在。”阿武觉得手上的手链不断的发出震感,他与马久不约而同的看向冒着红光的链子。他耸了耸肩,左手微微一抖:“明梨,她开始行动了吗?一定可以在今天找到卡兰。”

“是的,我们现在也要出发了,我们到达目的地后你直接过来吧。”明梨的语音伴随着收拾东西的动静传了过来。阿武凝视着手链愣了一会儿,他看了看再次回归镇静的马久淡淡一笑,再次晃了晃手臂,手链终于回归了普通的银色:“马久先生,你随意出招吧,我们等着,看守官先生。”话音刚落,只见牢区的大门再次发出了久违的响声,看守官等待多时了一般快步向阿武走了过来:“辅佐官阁下,那么这次的面谈就结束了,今天的其他时间非相关人员就不能再来探监了。”

“马久先生,你找了一个非常优秀的辩护人啊,不是在法庭上出现的那位。”

“是的,我知道。”阿武对看守官颔首致意,看了看已经四仰八叉躺倒在地的马久:“那么,我们走吧。”

说罢,在看守官的带领下,阿武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个牢区的大门,他知道那个老头用视线扫视着自己的脊梁骨。马久微微睁开双眼看着头上冷冷的灰色墙顶,他所想的果然没有错,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去走这条线。他觉得,今天必须做出点什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稍微缓了下来,时间还够,就等他来了。

看守官合上了牢区的大门,示意阿武在桌上的探访书上签个字。阿武拿起了笔,刚要下手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拍了拍看守官的肩膀:“看守官阁下。”

“什么?”看守官狐疑的看着阿武,握着钥匙的手悬空停了下来,他看了看阿武指着的探监记录表:“你可以随意翻看。”

“一般的谈话做不做记录呢?”

“哦。。。严格来说是不做记录的,这里基本上是即将被审判的罪犯呆的地方,所以对于一些我们法务官员就不做记录了,包括辩护人与陪审员。”

“哦?辩护人和陪审员吗?”阿武看了看桌子背后的一扇小门,上面写着看守官专用,他觉得可以在这里埋伏一波:“我可以在这里再呆一段时间吗?”阿武笑着指了指铁门,看守官张望了一下四周,犹豫了一会儿:“那么如果有人问起,您就说是您强制命令的,可以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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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娜离开了自己的住宅后,直接走上了主干道,混迹在下班从人潮之中行进。两边的路灯已经亮起,周边来往着工人与公职人员,和身边的有说有笑不同,在这个时间段,东西区没有一丝区别。杰娜每走几十步便小心的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她总是驻足一段时间张望着,她知道跟踪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她想要确定的是人数。每个人脸上的笑容、疲惫让自己感觉与生活出现了脱节,她只觉得酸痛感越来越强。刚刚转过身,这时提着旅行包的手臂震了一下,差点摔在了地上,她不由的弯下了腰。在紧张了一刻之后,只见一个兽人小男孩直愣愣的看着有些失措的自己。小孩手上拿着一个残缺的甜筒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啊啊啊,实在抱歉了,没伤着吧,小朋友。”杰娜连忙弯下腰抚摸了一下小孩子的头顶来安抚他,周边的声音吵到连孩子的哭声都被压得很低,她非常尴尬:“姐姐给你买个新的怎么样?别哭了,抱歉抱歉哦。”杰娜苦笑着抱住了小男孩,这时一个工人装扮的中年男性兽人扒开了面前的人堆走向了杰娜:“实在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杰娜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窘迫的兽人男性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帕连忙给杰娜沾有雪糕的旅行袋擦拭了起来,一边对身旁的孩子抱怨了起来。杰娜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不用多礼,赶快让孩子带孩子回家。男子看了看喧闹的周围,无奈的低下头抱歉加感谢,连忙抱起孩子走向了人群的深处。杰娜看着身着脏兮兮工服的男子远去的身影,想起了刚才那块褪色严重但干净无比的手帕,心里变得有些沉闷:“有个好家庭呢,小家伙。”她看到注视着自己的人慢慢多了起来,赶忙继续开始了自己行动。

明梨看到突然停止前进的杰娜一时间有些慌张,连忙躲到了一个路边摊的旁边装作挑选商品。除了杰娜,她所留意的还有身旁的一辆黑色机械马车。杰娜进入主干道不久,这辆马车便开始了长时间的尾随因为人流的关系,它的前进速度非常的慢。她有些感叹这个年头跟踪手法都撞桥,她看了一眼更后面的银色机械马车。别列科夫与莱娜就坐在那辆车上,为了防止意外,明梨本打算让两人去月影城或法务局的办公室。但是阿武却否决了,他觉得没准什么意外的契机会让莱娜恢复正常。对于如此不顾实际的命令,明梨也无法反对,毕竟那个人的想法往往能正中命门。

车厢内,别列科夫带着头盔不断介入街上人们的视觉隔空监视杰娜的一举一动,从而为明梨做导航,不知疲倦的他不断的看着庞大的视觉信息在眼前流动,马车完美的隔音让别列科夫有极强的专注力。这时,一阵哒哒哒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朵,他的左眼微微一偏。莱娜无聊的的依靠在车门上,原本拉上的窗帘不知什么时候又被她拉开了。莱娜无神的看着窗外景色的缓慢流动,左手轻轻抚摸着右手上一个绿色的手镯,时不时的微微用手指敲击两下。看着这个无聊感爆棚的女孩,别列科夫也放弃了再次把窗帘拉上的想法。

“别列科夫的,怎么样?她又躲去哪里了?”车上的通信宝珠传来了明梨急促的问询声,别列科夫不慌不忙的再次调用起了他人的视觉:“前面路口左转,她应该打算进入庄世顿大道,感觉要走到西区去了。卡兰有胆子去搜查势力存在的地方吗?”

“落入搜查部门的手里还好说,在东区落入黑帮的手里就完蛋了,你继续监视,我从另一个路口走,感觉她已经打算要甩掉我和其他尾巴了。”明梨的声音伴随着喧闹声慢慢沉寂了下来:“给我准确的导航,辛苦了。”

“没事,习惯了。”

“回去请你吃泡芙。”

“。。。我拒绝。”

明梨快步的穿过人群拐入庄世顿大道,眼前杰娜再次浮现了出来。她放松的叹了口气,再次借着人群的掩护追了上去。跟踪的黑色机械马车被彻底堵死在了身后的十字路口,包括自己的那辆机械马车。明梨有些嘲弄的笑了一下,便赶忙继续自己的追踪之路。自己的耳环突然发出了震动,她赶忙接受了通信请求,但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杰娜一边闪避一边快跑,她只觉得杰娜的步伐越来越快了:“怎么样了?对马久的审讯。”

“他对于形式的判断有理有据,根本不能把他看做简单被关着的囚犯呢。”

“有理有据?他知道我们在干些什么?”明梨自嘲的笑了笑,赶忙擦了额头上的汗珠:“有人在向他通报情况。”

“是的。但是我看了一下人员名单,马久来之前,这里的看守员几乎全部换了一茬。都是原锡安法务局的人口,审讯这几天看守的队伍每天都在变化。”

“这样吗?”

“不过,我看到了一个熟人来看过他,就在刚刚。”

“熟人?你和他正面交锋了吗?”

“没有。我一直龟缩在这个狭小的休息室,像个贼一样透着小窗户看外面的动静。”

“啊啊,你真是。。。”明梨紧张的闪躲着一对嬉闹着的儿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辛苦了,那么,是谁?”声音的另一头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出了那个熟人的名字,明梨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周围的嬉闹声顿时被隔离了一般:“是他?”

“如果,到时候有非搜查势力的人介入,那么就可以确定他是协助者了。”

“什么意思?他们知道我们的行动?”

在听到另一头的声音陷入沉寂之后,明梨关掉了通信连接。眼前杰娜突然向马路上的一辆计程机械马车招了招手,马车停下后她头也不回的一个箭步钻上了马车。明梨安呼“不好!”。她赶忙追了上去,丝� �无视被自己撞开的行人,但没有一丝作用,机械马车快速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明梨停下了已经瘫软的脚步,蹲坐在了地上,满头大汗的她小声的咒骂着。

“别列科夫,你直接在前面路口来接我,不用再盯着我们的‘同行’了。”明梨慢慢直起了身子,看向了路灯旁被光线照的发黄的路牌,她缓了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动静较大的心脏:“我直接找一辆机械马车走,你盯着刚才杰娜上的马车。”

“没关系吗?”

“那辆马车现在没有跟上来,与它相似的追踪车辆也没有补上来,估计它们已经直接从旁边的街道牌车辆直接跟上去了,不能浪费时间。”明梨也拦下了计程机械马车,打开车门坐进了车厢,她在驾驶台启用了自动驾驶模式,并且速度设置成了最高:“我能不能跟上就靠你了。”

杰娜看着身后那位放弃追逐的搜查官,终于放心的叹了口气,她慢慢的拉上了窗帘躺在了座椅上。一时间的舒爽感让她感觉快要睡下去了一般,自己以前从未做过类似的事情,这一次的经历几乎让她放掉了半生的精力。她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无法回头。她减掉了马车的速度,再次驶入了旁边的一条巷子。少许拉开窗帘看了看车后的情况,发现没有跟踪者。她皱了皱眉,弯下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拉开了后座下用于逃生的的安全门,车底的缓缓变化地表石板路印在了她的眼中。她喘了口气,连祈祷也没有,双手护住了脑袋一个纵身跳下了车底。随之到来的,是坚硬的地面将痛感传输到了她的脊梁,她的脸上顿时多出了几道伤痕迹。摔到在地上的她没有时间停下,快速的横身滚入了一旁的垃圾桶间躲了起来。车轮与地面碰撞发出的撕裂声让她心有余悸。危机过后,她使劲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蜷缩在垃圾桶旁,借着暗光躲了起来,她的眼角不由的湿润了起来,说不清是恐惧还是什么。

一阵车轮声紧接着就从巷口传了过来,只见一辆黑色的机械马车从自己面前快速的穿过,果然还有人继续跟踪监视。她顾得不得疼痛,自己的身上一定多了不少口子,她拍了拍身子,继续顺着自己所在的这条巷子继续走了下去。为了今天,她早就对这附近的道路进行了详细的摸查,包括下水道之类的地方。在巷子里,她故意绕了很多地方,比如一些店铺的后门。在里面耗了将近四十分钟,她才来到了分割东西区的运河,她的目的地是西区中央区,她跑向了河岸上停着的几条已经接近废弃的小型货船,打算通过河道绕路前往中央区。

卡兰选择躲在了政权集中地,杰娜曾经表示了反对,但经过他对那天晚上的描述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之中,会要自己命的更多的是马久手下的黑帮。西区经过领主两个月的扫黑行动已经把黑帮势力驱逐殆尽,落入搜查机关的手中自己的命或许还能保住,卡兰曾经做过这样的推断。特别是今天到自己家里的第三股势力,让她猝不及防,她没有想到会牵扯到这么广的面,甚至到了领主。她与卡兰现在没时间也没机会进行思考,只能根据那个人的计划走一步,看一步,到目前为止,那个人的计划没有偏差。虽然绕了一会儿路,但她还是抵达了中央区附近的河道支流,她看了看手上出现裂痕怀表。

晚上8点半,她终于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附近。

黑夜中,她自己身上的长大衣快速脱下扔入了沉寂的湖面,看着水面上溅起的波纹,她的心里反而沉静了许多。用手帕打整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后,借着河道的昏暗,她悄悄的通过商店街的巷子混入了中央区公园的大街上。中央公园此刻人群聚集的数量正如自己所想,这附近正在进行一场政治集会,主要是一些议员后补为自己拉选票,各个派别的人群大量聚集在公园之中。周围的政治宣言与呐喊声此起彼伏如巨浪般扑打着她,她没空管那些在小讲台上眉飞色舞的官员,而是一边扫视着周围一边向与卡兰约定的地点靠拢。她此刻的心情越发的起伏不定,终于她看到了两人约定的长椅,她推开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群看去。那个地方如同结界一般冷寂,没有人靠向那里。那个熟悉的人果然坐在那里,但此时她的心情却瞬间掉入了谷底,下午刚刚见过的男性正和自己的恋人并排坐在长椅上注视着自己。她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难看,浑身的汗液凝固了一般,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按照计划走向了他们。

杰娜与卡兰见面后,两人并没有像大部分分割已久的恋人般相互嘘寒问暖,特别是两人状态都非常不佳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的寒暄,只是相对无言的看着对方。阿武打破僵局般的站了起来,扶着呆立的杰娜慢慢做到了长椅上:“我和卡兰先生在这里等了你一段时间了,您没事吧?杰娜小姐?”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杰娜的眼神恢复了警惕盯着面露微笑的阿武:“我连另外一拨人都躲过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还有。。。”杰娜指向了三个从人群向自己走来的新来客,有些不解无奈:“还有他们。”阿武看了过去,只见明梨她们也快步的向自己走来。阿武有些无奈的苦笑道:“也多亏你甩掉了那群人,不然她们也不敢直接就来找我。实在抱歉。”阿武微微颔首表达了歉意:“一些新的监视技术帮助了我们。但是您也看到了,我们没有对卡兰先生进行拘捕。”

“杰娜。。。我。。。”卡兰一脸苦涩的看向了有些愠怒的杰娜:“实在抱歉,靠我们或许已经无法做到最后一步了。”

“你没受什么伤吧?”杰娜的脸色稍稍舒缓了过来,对卡兰进行了问候,她慢慢抚摸着卡兰的手臂,如同再也忍受不住了一般露出了露出了泪花,卡兰猛地抱住了自己伤心的不已的恋人安慰了起来。阿武输了口气,终于放松了下来,看向了有些愕然的同伴们:“现在没事了,你们来的蛮快嘛。”

“你怎么会知道他们的约定地点在这里?”明梨也不知道该放松还是应该继续保持警戒:“这里的人真的太多了。”

“藏木于林。”阿武指了指附近的人堆:“这里,黑帮也不敢在这里动什么大动作,如果让他有机会反击的话,这里的议员安保部队可不会坐视不理。当然,这只是向好的方面想。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能。”阿武看向了已经恢复平静的两人,稍微俯下了身:“真是有些危险的赌博呢,卡兰先生。”

“我们还是直接去锡安法务局或者月影城吧,这里简直就是火炉的中心。”明梨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我们掩护,你带着他们还有莱娜一起走吧。”而阿武却做出了否定的手势,有些严肃的说道:“我们恐怕出不去,歌影刚刚说,已经有追踪人员来到这里了,正在向我们靠拢。”说罢,他轻轻拍了拍卡兰的肩膀:“那么,刚才我已经与您说明了我们的目的与来意,卡兰先生,现在能请您坦白一切吗?”

卡兰没有一丝犹豫的点了点头:“好的,现在这个计划也已经到了极限了。”他看向了明梨淡然的说道:“果然您也来了,明梨小姐,正如弗雷格先生预料的一样。”明梨心里的预想终于解开了答案,正如自己所想,卡兰是弗雷格的内侦:“您是否参与了矿区里人体试验的经过?”

“我没有参与血晶的提炼,但是,我作为看门人必须了解矿区里从事的活动,这是马久要求的。”卡兰的脸上露出了些悲怆的神情弯下了腰,无力的说道:“但是,我知道详细的也是在那几天前,那天我要详细了解矿区内工厂的情况,所以进入了工厂的核心地位。”

“您能详细了解的话,也就是说马久实际是参与到了相关的活动中对吧?否则不可能对你无保留的开放详细的情况。”阿武问道。卡兰同意的点了点头:“那天,我是去矿区内的仓库进行情况了解,结果发现,那里已经被他们改造成关押小孩子的监牢了。那天我见到了其中的一个孩子,是矿区附近聚落一个孤儿院的小女孩。当天,也是她的出货日。。。”

“那之前,你不了解工厂再做什么勾当吗?”阿武追问道:“包括他们。”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是非常正常的工人装扮,每天也有能晶之类的产成品从矿区内运出,非常像一个正常的工矿企业。公司资质等都有锡安相关部门的认证,财务也有正常的流动,能与生产状况符合,但是。。。他们从未让我进入生产场地内去过。”

“从未?马久也没有问过吗?”明梨困惑的问道,她觉得马久一定深入的介入矿区的生产,而这一切必须由看守人卡兰就行告知,但现在她才发现,马久对矿区的实际情况基本上是不管不顾的状态,与其他土地比完全不一致。

“在那之前我只是对矿区内的一些财务、设备、场地改造情况进行审查,然后将报告递交给马久,直到。。。”卡兰顿了顿,他喘了口气:“那天矿区的负责人说他们要完工了,需不需要对马久进行详细的报告,他们打算放弃那个矿区了。这是我唯一一次有机会去调查内部,所以我就谎称马久要得到详细的说明进入了矿区工场内部。真是地狱一样,一个个小孩进入了炉子里,然后幻化成了一颗颗血红的接近,唯一剩下的只剩下了遗骨。”说罢,只见他浑身不住的颤抖,抱着头扑在自己的腿上。

“出货是指。。。提炼血晶吗?”明梨的脸上越来越愤怒,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白色物品,上面还系着一个暗红色的编织线,而后又取出了矿区事件唯一生还的小女孩的画像递到了卡兰的手中,她只觉得内心越来越压抑:“卡兰先生,是你把这个骨头挂链给了这个小女孩吗?”

“嗯。。。”卡兰手颤抖的结果这个骨头挂坠,声线愈发的颤抖:“因为,那个孩子死之前的最后愿望就是这个啊。。。临融合前几天,那个孩子就托我把自己最后的话来转达给这个孩子,那些孩子死之前的样子。。。我真的受不了了。。。”卡兰痛哭着锤着自己的胸口,如同压抑许久的野兽般发泄着自己的负能量,在杰娜的安抚下他才渐渐恢复平静:“但是没想到。。。这个举动被他们给发现了。。。”

“矿洞里做着非法活动的那些人吗?”

“啊。。。本来我作为守门人是决不能去接触这些外人的。。。但是,最后却被他们发现了,那真是群恶魔。”卡兰看着阿武,眼睛浮现出了一丝恐惧,他咬了咬牙:“就像你一样,里面有其他种族的人群,他们不是兽人、精灵、血族,感觉就像兽与机械的集合体一般,就是一堆怪异的兽人。他们杀人不眨眼,在矿区有一些和他们一同到来的其他种族工人,稍稍犯了一点错就会被他们融化或者烧死,那天我感觉我就是在地狱!”他非常激动的跺了一下面前的草地,他眼睛上的血丝开始蔓延。

“怪异的兽人?比如长着豹子一样的身体,手持剪刀之类的?”阿武慢慢坐到了卡兰的身旁,诉说了之前明梨他们在矿区事件中看到的怪人形象,卡兰肯定的证明了的阿武的描述,工厂里有一半不是这个世界的物种:“那么,你为什么要直接去找斯嘉丽?那个孩子后面陷入了危险的境地。”阿武从别列科夫那里取过了一个小水壶,里面装有热香草茶,他递给了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的卡兰。

“那群家伙有一份狩猎名单狩猎名单,打算把这个女孩。。。也活捉。”卡兰慢慢喝了一口香气扑鼻的茶,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些,他有些歉疚的看向沉默不语的明梨:“她是叫斯嘉丽对吧?”

“嗯。。。”

“真的。。。真的。。。对不起。。。”

“他们打算把猎捕名单最后的斯嘉丽也收入自己的囊中,所以才有了那天的事情。那天早上,你为什么要重返矿区?”明梨的的眉头越皱越紧,她重重的抓住了卡兰颤抖的肩膀:“如果你提早举报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救下几个孩子。。。”

阿武轻轻拍了拍明梨,示意她冷静,他对卡兰抱歉道:“您继续,不好意思了。”卡兰理解的点了点头,他已经看出了明梨是矿区事件的相关者:“那天早上,我再次去矿区,想再次确定他们接下来想要行动,举报不是我的任务。所以我才会选择去找那个孩子,让她去找法务部门举报。”

“但是,最后她却选择自己去救同伴,而且遇到了来抓她的恶党。”

“是的,我很遗憾会这样。”

“那么,后来您看到了什么?”

“我在矿区看到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女人在矿洞门口和一个当兵的交谈了很长时间。当兵的把一个包裹给了那个像老虎一样的异种兽人,然后把自己带来的两匹机械马的另一匹交给了她。”阿武思索了一番,到目前为止,卡兰的供述与明梨的供述基本吻合,也能了解了那天事件为何发生的全貌。

“之前有过这样的举动吗?还是只有那天?”阿武打断了卡兰的回忆,卡兰思索了一下肯定的说道:“经常可以看到那个士兵带着机械马来给那群人使用,后来我想了想,应该他们就是利用这个工具去到处抓捕儿童吧。。。”

“对,据他们说,这样的话不容易被追查,毕竟军队的东西。。。。。。”明梨点了点头,示意卡兰继续。这时卡兰揉了揉眼睛,看向了别列科夫身后的杰娜,他露出一丝狐疑:“这位好像是。。。马久家的女仆?我没看错吧?”阿武点了点头,让明梨将莱娜从别列科夫的身后请了出来。卡兰再次扫视了一番,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是莱娜标志的五官却让他印象深刻,看到莱娜茫然的神情卡兰疑惑地问道:“她病了吗?”

“那天晚上的事件,她也是第一发现人,应该是受了刺激所以变成这样了。”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卡兰顿了顿,看向了一旁的杰娜,杰娜也确认般的点了点头:“白天我们见过,她真的病了。”

“那么,卡兰先生,既然我们已经说得这么透了。我想和您再确认一下,您,是弗雷格先生手下的内侦吧?”阿武直接进入的正题,只见卡兰没有丝毫意外的点了点头:“是的,我过去隶属的部门你们应该了解完全了吧?我是半年以前被弗雷格先生邀请成为协助者的,但主要的原因是。。。”

“杰娜小姐父亲失踪的案件,我说的不错吧?”阿武这个时候基本上确定了自己的妄想:“卡兰先生之所以会离职协助弗雷格先生,主要还是杰娜小姐搭的桥吧?”

“说起来,卡兰先生你以前是什么职业?”

“为什么这么问?”

“矿山这个东西,如果不是了解的人,马久恐怕是不会让你去做看守人的吧?”

“是的,我过去是土地局的土地监察员,主修的专业也是土地方面。和斯佩林先生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所以才认识了杰娜,你们应该知道杰娜的父亲失踪了吧?”

“是的,我们也正在调查。”

“是的,弗雷格先生很久已经就和我的父亲认识了,几个月前,父亲感觉到了土地局有人在做不合理的活动,而且还牵扯到了很多人。所以他才会请求弗雷格先生开始调查,不久以后父亲失踪了,而父亲失踪前正好在调查卡兰所在的那个矿区。”

“之后,我辞去了职位,和弗雷格先生合作,进入马久的看守人行列,凭借工矿知识,成为了那个矿洞的看守人。。。也就有了后来的事情。”

听到阿武的问询,卡兰更加放松了,看来事情被对方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是的,杰娜的父亲是在经手了矿区交易后失踪的,当时我们向搜查机关递交了申请,但是都没被搜查部门理会。就在那个时候,弗雷格先生也找到了杰娜。那个时候弗雷格先生正在调查前锡安法务局资金流动不明的案件,有不明的暗帐。”

“但是,不单单是法务局,土地局也参与了,比如矿区。”阿武一边补充,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之前在弗雷格遗物中发现的金属制品指北针递给了杰娜:“这个是夹在弗雷格衣兜里的。这个是是你父亲订制品吧?“这个东西我调查过,主要是给土地局每年的劳动模范的奖励,而按照这个日期,当时获得奖励的只有你的父亲,而这个东西,在弗雷格的衣兜里。”

“是你把这个东西交给弗雷格的吧?”明梨追问道。

“啊,能晶指针啊,这个花纹。。。果然是土地局的定制工具,主要是奖励优秀人员的,杰娜的父亲有。”卡兰看向了杰娜寻求确认。

杰娜接过端详了一番,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点点头:“是我父亲所获土地局的奖品,他还说是个订制品,一直在小心的保护。后来,弗雷格先生为了调查暂时借走了。”

“杰娜的父亲在土地局正好是能与资产流动相关的职位,所以,他才会选择来找杰娜的父亲,但是那个时候刚好。。。”

“我的父亲刚好失踪了,在矿区土地交易完成之后。”杰娜打断了卡兰的说明,对他做了一个没关系的手势:“所以,我们与弗雷格先生进行了合作。在他正式成为马久的大管家前,他已经在马久手下担任看守人三年了,所以他打算利用这次的机会扳倒马久,特别是这个非常特殊的矿区。最近,我们听说,马久正在对自己的资产进行转移,全部投入了金库这样的资本市场,让资金流向了市场。”

“但是我们在之后才得知,这是弗雷格先生的手笔。他利用领主对土地国有化的改革为契机,让马久尽快让财富转型,所有的资产,明的、暗的。”卡兰说罢,指了指众人面前的政治集会:“锡安大部分大小官员都与马久有关系,这是战争空间宗族关系导致的,一个家族与另一个家族总会有联系,维系关系网的手段就是金钱。”

“那么,弗雷格先生和你在那天晚上要交换的东西是什么?你从马久的宅子里逃出来的时候,身上拿了个包裹吧?”阿武指了指卡兰,卡兰一愣,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我那天晚上拿了一个包裹:“名单。。。”

“什么名单?”

“不。。。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带了一张在身上。”卡兰将背着的双肩包转到了胸前,从包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个文件夹递给阿武:“这是弗雷格先生调查至今所有的搜查资料,那天晚上他给了我这个,然后他就。。。”阿武表示可以不用再说了,他对卡兰保持了足够的理解。明梨也凑近了开始翻阅文件的阿武,第一页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员名单,有年龄、血型、健康状况等等,每个人信息的最后还有一个日期的标注。

“这个是!”明梨在名单的最后看到了斯嘉丽的名字,最后的日期就是矿洞事件的当天,这应该是捕获猎物的时间,而且文件的格式自己的印象非常深刻,就在不久前总务科打杂期间接触到过:“个人医学信息。”

“什么个人医学信息?”

“高石,你知道的吧?你之前问我的为什么不用锡安法务局存储的血液信息来识别死者那个时候。我们法务局把全市人口的血液收集,对血液类型、规格用多种数据统计总结后做出了你手上的这个个人医学信息记录表。”

“有人凭借这个找适合提炼血晶的儿童来绑架。”

“为什么我早没发现。。。”明梨懊恼的紧紧握住手上的文件夹,仿佛要把它撕个粉碎一般。阿武取过了文件淡淡的说道:“这个,是信息泄露吧?这个就是重要证据。证明你们内部有人参与这个恶行的决定证据。”

“或许这才是,府厅的目的。”

“府厅开始行动的契机,是你向局长报告矿洞遇难儿童个人信息泄露之后吧?之前,我们对马久的搜查只是他的杀人案。但后来,你通过与弗雷格接触获得突破点后,我们才打算从血晶事件为突破口,而那之后,府厅开始了介入。”

“隐瞒。。。信息泄露的事情吗。。。可恶!”明梨这时才想起来,战争空间法务局还有一部分官员就是从锡安法务局调任的:“信息的保护者最后成了泄露者了。。。吗。。。” 阿武只觉得有些难受,有些时过境迁的感觉,只能无奈的拍了拍明梨的肩膀。他发现那天晚上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依然是一片迷雾的状态,杀人事件发生的时刻,卡兰已经离开了院子:“说起来,卡兰先生,那天晚上你是与弗雷格先生约好的吗?”

“并不是。对了。”卡兰的眼睛一亮:“那个时候,我从马久先生家的围墙翻了进来好像踩到了什么。。。”

“什么东西??”

“记不清了。。。当时太黑了。。。”卡兰抓了抓脑袋使劲回想着当时的声响与触感“好像是石头断裂的声音。。。”

“石头?果然和你的猜测一样呢,高石。”明梨庆幸的喘了口气。

“嗯。”阿武点了点头,证明对现场的推断没有太大的差错,问题在于杀人时的情况:“在你和弗雷格见面后,马久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吗?”

“不,我翻出墙前都没有见到他出来。那天晚上。。。我本来没打算去的,但是下午出门一趟,去镇子上买了些东西,然后又去附近的‘橡树’洗衣房拿了干洗的衣服回到房间后。。。”

“是这样吗。。。”

“对。。。怎么了?”

“你先继续说。”

“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让我在当天晚上10点后潜入庭院见面。”

“是几点钟?”

“我当天下午四点回旅店,大概是在这个之前吧。。。”

“所以你认为是弗雷格叫你去的?但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反而更危险呢。”

“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到处被追捕,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或许弗雷格先生也是没有办法吧。”卡兰叹了口气,但是阿武依然觉得有些不对:“那天弗雷格先生去了西区,应该没有时间给你去送信,时间不够。那封信还在吗?约你见面的那封信。”

“啊,在这。”卡兰从口袋里把一个信封递给了明梨,明梨赶忙打开了信件,看向了邀请信,只见字迹歪歪扭扭,就像是小孩子认字时写的一样:“这是刻意的把笔迹变掉了呢,对方很小心,笔迹对比是没办法了。”

“他见到我后非常震惊我为什么会跑到宅子里,但是他让我呆在原地,赶忙去后院的住房里给了我这个文件夹。”卡兰回忆了那紧张的几分钟,在拿到文件后他便带自己回到了刚才翻进来的地方,让自己赶快走。之后,巡防队便出现了,院子里发生了惨叫声,他没有时间确认情况,只能连忙离开是非之地。

“但是,也可以证明这不是弗雷格所写的。”阿武肯定的说道:“那天晚上见面后弗雷格,他还有没有什么要让你办的。”卡兰听到后看了看身旁的杰娜,变得有些犹豫:“他就告诉了我一串密码还是代号吧。。。”

“你还能记得清楚吗?”

“BNW-77-400。。。好像就是这个。”

“这是什么编码?”

“不知道,还有这个,还有一封信在文件夹里,这封信他让我交给明梨事务官你。”

“自首信?!”明梨看到信封表面上的文字倒吸了一口凉气,端详了一番发现这是弗雷格检举自己参与洗钱,非法资金操纵的罪名。说明了协助马久将非法资产通过市场流动变为合法资产的过程。马久从来不相信金库这类市场个体,一直以来将毒品、走私的获利都以购买土地的方式转为了固定资产。但随着新领主卡帕对于土地的集中整治,城市、乡村等地方很多土地的性质都变为了公用资产,以法律的名义。并且这些土地的出售、性质变更都需要新设立的领地资产管理局,而这个部门没有锡安本地人。在这个手段被限制了后,马久与弗雷格合作了新的洗钱方式。

“马久的资产被弗雷格全部投入了金融资本市场,这样一来钱的来源在多次交易后便变得非常干净,毕竟来源已经变化了。一旦有事,这些资金也可以快速转移到别的地方,只是存在的位置不一样了。比如投入金库的投资项目,这些钱最后又会通过商业融资的方式去到马久实体资产的运作资金里。”卡兰皱了皱眉:“其实不犯法的,只是骗人而已。弗雷格就算被抓捕,也只是涉嫌违规金融操控而已。”

“拿着不干净的钱,就放到钱最多的地方,就算最后钱流回到了马久自己管理的账户里,能察觉他存在的罪行,但是却没有了实际的证据。那个编码之前在马久家听过。”阿武想起了那天马久与管家谈话中谈到的类似编码,他让别列科夫在自己的数据库中搜索类似字符的出现之处。别列科夫搜索了一下,发现是金库账户的编码。阿武想了想,结合弗雷格利用金库洗钱的手段,应该是弗雷格用于洗钱的专用账户,那么应该有相应的账本。

“但是,有关矿区事件的实质性的内容几乎没有啊。。。那这封信有什么意义,除了让自己成为犯人同伙。”明梨无奈的把信放回了原处,阿武却一脸了然的看向了明梨:“犯人的同伙?他用亲自犯罪的方式证明了马久资产存在违法不是吗?这就是他的本来目的吧?也正是这样,矿区事件有新的解决渠道。”

“人都死了,有什么意义。”明梨无力的将文件慢慢合上,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哽咽:“这样的搜查断送了生命,并且触及了犯罪,执行了正义,这有什么好的?”

“说起来,弗雷格先生向我问过一个人,好像叫。。。‘陆’。”卡兰有些模模糊糊的说道,但从他的神情来看并不是什么胡话。

“‘陆’?是谁?”阿武看了看一旁的莱娜,仿佛她会立马回答一般看着她,但是这个精神问题存在的女孩却迷茫般的偏了偏脑袋,得到了答案的阿武再次把视线投向了卡兰。卡兰皱起了眉头,如同感觉到危险一般看了看周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从其他看守人嘴里以前听到过,他曾经告诉我,马久先生家里,我们直属的族人只能听马久先生的管家,不能听外边的管家,他们叫他暗鸦。”

“‘暗鸦’?只能听马久先生的管家,不能听外边的管家?”

“嗯。。。但应该只是绰号,那个时候,我就听到了‘陆’这个名字。据说是因为他的暗鸦纹身刺在后颈上。”(未完待续)

最后之王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次元小说,笔趣阁转载收集最后之王朝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