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决定之后。胖警察便把我送到了市南分局的招待所。让我在那里先住下。以便明晚的行动。
住进招待所之后。胖警察几番招呼之后就离去了。说是去忙工作。我估计是回家睡觉去了。
待在招待所的房间里。无所事事。无聊的过分。我准备多画些符咒。以备明晚不时之需。二宝倒是清闲。自顾自玩耍。一会看个拳击频道。一会找个惹人尖叫的恐怖片啥的。
“宝宝”我坐在床上扣着脚趾头唤它。
“嗯呐”
“你怎么看待找个八岁小男孩杀了自个全家的案件。”
“那真不像我们这些孤魂野鬼儿干得。太他么惨绝人寰。令人发指。就是我看了照片上的凶案现场。心里也是颤三颤啊”。
“那你漂泊这些年。遇到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我双目凝神的看着盯着二宝问道。
“那就是遇见你呀”
“靠”我抓起臭袜子丢向二宝：
“你要不乐意。我这就送你走”
“哎呀。老大。你还当真了。我还沒玩够呢。怎么可能走”二宝傻呵呵的笑着说。
“哎呀”我也跟着叹息。顺便让二宝把电视换到拳击频道。
“一个八岁小男孩居然拿着长刀手刃全家。他是怎么做到的呢。哎。二宝。我他娘得真后悔当初进入这阴阳行当。这不是跟自己找别扭嘛。”
“二宝。我看以后咱们去做江湖骗子得了。我在明。你在暗。我们就跟说相声似的。我逗哏。你捧哏。也不少挣钱啊”
“老大。你别气馁啊。我觉得你天生就是干阴阳先生的料。你看你画得符咒龙飞凤舞。就跟屎壳郎爬得似的。你还别说对付那污秽之物还真是管用”
“靠。你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你知道我会画这几张容易么我。你以为师父正儿八经教过我啊。我这都是跟师父偷來的。是我用命换來的。你他么给我提天生。老子要不是为了生计和讨个媳妇。我用得着这么玩命嘛。”
“可是。你都做到了呀”二宝非常无辜的看着我哦呆萌的说道。
“我都做到了。我做到了什么。”我闷着气了。
“女人你找到了。你看那景琳长得跟鬼似的……”
“什么”我狂甩巴掌扇得二宝晕头转向。
“老大。不是。你听我说好不好。我是说嫂子长得跟鬼魅似的漂亮。你们不是有句话叫‘离魂倩女吗。我。我就是这个意思”
“倩女幽魂啊。我和女鬼谈场恋爱呗”
“可以呀。你不是还和我做了兄弟了吗。”
“草。我都被你带沟里去了”我揉揉太阳穴说道。
我走到窗前从五楼向下眺望。心里一股凄楚之意溢上心头：
“二宝。我现在怀疑。我以后还要不要做这行。现在想來。我感觉自己有些后悔了。每天。把脑袋别裤腰上向前闯。说不定。那天一个不留神。命就沒了”
二宝听着我云淡风轻般的描述。沒有讲话。而是一直盯着我看。
“每天。都面临走危险。每天。都要去给最邪恶的东西打交道。这种感觉。我真是够了。累了。很多时候。 我都在幻想。如果。这个时候我沒有干阴阳先生这行。我是不是也躲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打工。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挣着那少得可怜的薪水。甚至不被人尊重。但是。起码。我是说起码。那样的话。我能活得心安些。不用担心。还看不看得见明天的太阳。也许。就是在一刹那的瞬间。我就在那凄凄的冷夜里被星光埋葬……好可怜。好令人悲伤”
“老大”二宝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二宝。不要劝我。开弓沒有回头箭。既然。淌了这浑水。我就上不了岸了。我拜师之前师父就曾警告我。这个行业是沒有退路的。它。就像一条死胡同。一旦进入。就无法转身。无法回头”
“老大。你讲得太深奥了。我有些听不懂”二宝十分懵懂的看着我说道。
“靠。我真该送你去投胎”
二宝耸耸肩。还是那副苦逼又无辜的表情。
“哎。对了。宝宝。你怎么看待这宗案件。”
“我站在看呗”
我飞起一脚踢向二宝。二宝也沒有闪躲。反正也踢不疼它。它也懒得躲。
“八岁小孩代表什么。”二宝突然开口。
“什么。你想讲什么。”我收紧目光。
“八岁小孩代表。干净。纯洁。所以。很多邪灵很容易住进他们的身体。坏人为什么坏。那是。他们觉得自己百毒不侵。所以。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做出來。。邪灵从不会进入这种灵体。因为。他们脏。一肚子坏水。你永远不知道坏人在想什么。要干什么坏事。所以。邪灵无法控制这种坏人。也从不接触。主要。就是无法有效的控制他们。所以。说。最干净的思想最单纯的孩子越容易被控制。也最容易被蛊惑”
“这个我略知一二。我现在最想不开的就是。是谁借小男孩的手。杀掉小男孩全家那么多人呢。”
“他意欲何为。难倒。难倒。他就算想利用这些人的魂魄。也犯不上用这么恶毒的方法杀人呢。”
“他是在泄气吗。那么。他气从何來。他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什么鬼。”这一连串的问題。让我备受煎熬。
等待。漫长的等待。从黑夜到白天。我真他么的想一走了之。可我不能这么做。答应过的事情。怎么可能反悔呢。况且。是跟警察合作。如果。我胆敢不陪你。他们还不得立马清剿我。我还是识相点的好。
一夜过后。天明过后。一大早。胖警察就來到了招待所。那时的我刚刚起床。昨晚也沒有睡好。所以起來的早。
胖警察來后。嘘寒问暖。我表示感谢。然后。与胖警察一同去吃了早餐。早饭过后。胖警察也沒有去市南分局上班。而是在这里陪着我们。我提醒他。说‘你有事先忙吧。不用管我们‘。他回答说。我这就是在上班啊。我们刑侦大队手上最棘手恶案件就是这一件。如果。破不了此案。我们基本不用回局里复命的。
“是这样啊”不知为何。我尴尬的笑笑。
“哎。对了。邵大师。你有些其它的方向吗。咱研究一下”
“警官。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有什么方向啊”我苦笑着摸着自己的脸说道。
“要说可笑呀。是我们可笑。破不了的案子找你这么个孩子來帮我们。是不是。有些天真了呢。”
“警官。你信不过我”我有些怒。
“小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我们无能。还得让你这个孩子为难”
“你要说为难还真不为难。我最怕的也不是危险。因为。这些年也习惯了。跟着师父什么大风大浪沒经历过。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凶案真凶。隐于无形。我找不到它。任他逍遥法外。为祸人间。我们早点找到他。或许。就能少死几个人。”
“我和瘦猴何尝不是这样想呢。可。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想找到凶手实在是太难了”
“我们一定要把他揪出來。一天找不出他來。我们就找两天。两天不行。一个月。不行。就半年。他既然敢玩。我们就敢跟他这么耗着。最后胜利的肯定是我们”
“我相信你是诚实的孩子。况且。你更是邵兴泽邵大师的高徒。破掉此案。指日可待”
“警官严重了。师父从前的时候就教我。只要遇上不平事。你一定要解决。不能逃避。你不但不要做胆小鬼。也不能背叛自己的良心。从那时起。我就记得我该做什么。不管。世道如何的变换沧桑”。
“你你这种态度真的令我感动。你让我这个警察情何以堪啊。你真的是我的榜样啊”
“不敢当。不敢当。我们只是各司其职而已”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瘦警官出现在招待所。他看起來心情很不错。他推开门之后。沒有寒暄。只是说：
“跟我走。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去”
胖警察从床上爬起來十分兴奋的大喊大叫：
“头。我们去吃啥。”
“去烧烤一条街。撸串喝啤酒。好不好”
“铁公鸡终于肯掉毛了”
“去你的。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去不去。”
“当然。去了。头安排的场我们这做下属胆敢不去”
“那么。走吧”
我们一行三人走出招待所。二宝就不远不近的跟在我们身后。吉普车就停在招待所门口。我们上了车。胖警察很快把我们载到市南区的烧烤一条街。这时间点。不到下班时间。不到晚饭时间。所以人很少。
我们下车后顺便找了家坐下。胖警官点了有些肉串和牛肚锅。和一些烤蔬菜。客人少得缘故。我们点得东西很快上了桌。
我们四个面面相觑的看着。即便他俩看不到二宝。除了二宝之外。我们三人看着眼前的大肉串在想想照片上的凶案现场。别说吃了。不吃都想吐啊。
瘦警察喝了几口浓茶后。稍有不快的说道：
“我们今天是不是來错了地方”
瘦警察话音未落。就看见胖警察刚吃到嘴的串大吐出來。然后。埋怨：
“头。被你害死了。刚吃到嘴里就吐出來了。你又发挥你那铁公鸡的本色了。你是不是怕花钱啊。哪壶不开提哪壶呀你”
“你给我闭嘴”瘦警察差点把烤茄子拍到胖警察脸上。
“走。我们不吃了。换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