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近距离地看到他，眉宇间露出小小的沧桑感，有点职场男精英的样子。
对于这种西装革履的商务男，那小吒莫名地感到一种亲近和好感。
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她的心怦怦直跳。
桌子底下，她用力捏了一下手腕，没能控制住，心仍然狂跳。
“你好，那小姐，欢迎你来马到成功国际教育集团寻梦。”柳建南的声音变得温和有力，闭了眼仿佛不是他。
那小吒微微一笑。
“那小姐，请根据我们的假定情境回答问题。你工作很忙，好不容易和男朋友有了一个可以单独相处的时间，结果这时你的一个客户给你打来了电话，你怎么办？”
“我现在没有男朋友。我会和客户沟通，解决客户的问题。”她张口就来。
“请按我们的要求回答问题。假定你有男朋友，你该怎么办？”柳建南的眼底藏着一丝笑意。
“一个不支持女友工作的男朋友大可分手。”那小吒脱口而出。
“你会先提分手吗？”柳建南用手掩住了嘴巴，但是笑意依旧在脸上荡漾。
“这个问题超出面试的范围了，我可以不回答。”那小吒依旧干脆。
“这个是大问题包含的小问题，你必须回答。”柳建南直逼她。
那小吒思索片刻。
“我让他先提。”
“为什么？”
“听人说，先提分手的人感觉会舒服些。是我工作忙忽略了他，我应多承担。”
不知怎的，那小吒瞬间想到了远在美国的胡世嘉，内心一阵痛。
柳建南莫名地有种好感，好久没有遇到这种女生了，干脆利索、爽快得像个爷们儿。眼前的这张脸也似曾相识，思绪飞回到六年前大学毕业时。
那小吒的眼神多像白丝语，即便是容貌也有五六分相似。
只是那小吒比较高挑，白丝语小鸟依人罢了。
可惜白丝语早已嫁为商人妇，柳建南不愿再触碰这些伤心事。
他迅速闪回，可是心情已失去平静。
三天后，那小咤接到了马到成功国际教育集团的offer，终于在离校前找到了工作。
那小吒按耐不住激动，简直要蹦起来，仿佛一伸手就能接住满天的钞票雨。
004宿舍彻底炸翻。
“哇，小咤，你这是要成为百万富翁的节奏啊！拿到人生第一个100万，一定要请我去五星级酒店吃大餐。”黄一梦描眉画眼，准备去约会。
“你去了马到成功？我爸前段时间还在那里上课呢。那些课程都是卖给公司高管的，你要接触的人群可都是高大上啊！提成高，自己还能学习，真是划算的买卖，不错不错。”胡雪妍点头称赞。
“小咤，你可太有勇气太有魄力了。做销售，要吃很多苦的，我是想都不敢想，还是好好准备我的公务员考试。”郑相宜笑成了一弯月亮。
“我是不是——帅爆了？等着我暴富的好消息吧！”那小吒高兴极了，自以为成功手到擒来。
晚上九点多躺在床上，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流遍全身。
从她13岁起到现在，10多年过去了，她终于可以结束学业挣钱养家了。
这种感觉，真好。
加油，小咤！早点实现自己的财富梦想。她在心里默念着。
想着念着，念着想着，不知怎的心思就跑到了胡世嘉那里。
忽然手机“嘟嘟嘟”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柳建南发来一条短信：“本周六晚上CBD首次上演大型灯光秀，做销售的要充分感受城市的繁华，这样能彻底激发自己的财富欲望，也能更快地创造百万财富的神话。”
那小吒徘徊于去与不去间，可是“百万财富”这些字眼实在是诱人，而且柳建南是公司的人事经理也得罪不得。
“谢谢柳经理，我们周六见。”
柳建南又发一条详细告知见面时间和地点的短信。
那小吒打发完柳经理，重新调整这几天的做事计划。
Z市的灯光秀几乎引得全市人出动，欢呼声震耳欲聋毫不夸张。
“看一个城市的夜景就足以代表这个城市的经济实力了，Z市的中小企业这些年发展迅速，老板和高管们都有很大的学习需求，你们这些课程顾问就有巨大的市场空间可以挖掘了。”
那小吒笑道：“谢谢柳经理的教导。”
又一波新的灯光秀袭来，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那小吒不由地想起和胡世嘉一起看过的上海灯光秀，Z市虽然比不过上海，却也大差不差，只是一起看风景的人无法陪伴她了。
物是人非徒留伤感，她不由地晃了神。
“小吒，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好看的灯光秀，你还能跑神啊？”柳建南笑道。
“对不起，柳经理。”
“别说‘对不起’了，你这一路上说了多少个‘对不起’了，还一口一个‘柳经理’的叫着，都把关系推远了。和客户相处可不能这样，得想法设法和他们套近乎才行。”柳建南笑道。
“谢谢您的教导，我知道了。”
“又开始说‘您’了，这就把我和你的关系推远了。今晚邀请你看灯光秀，纯粹是我的个人行为，和公司没有关系，私下里你叫我柳哥就行了。”柳建南笑道。
“哦，好的，柳哥。”那小吒感觉真别扭。
晚上十点多，灯光秀终于结束了。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回学校，我不放心。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柳经理，哦，柳哥，我已经从学校搬到家里住了，昨天周五学校就要求毕业生全部离校了。”
“那我送你回家。前不久央视报道过一起案件，不说了，我必须送你回去，否则我晚上睡不着觉。”
“哦，那好吧。”那小吒实在不想和他牵扯太多，可是眼下就是躲不过去，烦。
那小吒站在车前，不知该坐到哪里，坐前面显得太亲近，坐后面那是尊位不合适。
柳建南看出了她的犹豫，直言道：“小吒坐前面来，可以给我讲讲大学校园的趣事，我很喜欢听的。”
车子缓缓地开动起来，那小吒刚系好安全带，胡世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离开这么多天第一次通电话。
那小吒的手指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