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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卖兽皮

清晨的太阳刚刚升起,塔姆部落里就渐渐有了人们起来洗漱、做早饭和喂牲口的声音。

范小川也是此时起床的。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半年里睡得最舒服的一觉,连梦都没有做。估计除了床的原因外,封闭的部落环境和周围的毡房都让他充满了安全感。

他挑开毡房的门帘,发现兔兔还在它的棚子里张着大嘴仰躺着,打着呼噜。

清理了一下个人卫生,又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后,范小川决定出去走走,见识一下塔姆部落一年一度的交易会。

从毡房到昨天的集市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毕竟他这个毡房是图巴族长有意安排在这远离人群的位置,周围除了5个军用毡房在附近外,就直接贴着一侧高高的木栅栏,在这个部落的偏僻角落里。

范小川先背上自己的背包,又将所有的兽皮打包背上,然后才迈步向着集市走去。

几个守卫见状,连忙派出一人去禀报,又有三人像保镖一样跟在了他的身后。见此情况,他也没在意,反正他也没打算干嘛,跟就跟着吧。

没一会儿来到了集市的入口,这回的集市和昨日又有不同了,不仅又多了不少商家,而且今天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草原上的商人和买家都起得早,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范小川刚一走进去集市,入口边的一个商铺伙计就冲他喊道:“大人,要不要来尝尝我们洪山部落最著名早点?”

原来是个早点铺子,范小川正好没吃早饭,于是他点了一笼一种叫“木木”的小吃。

这是一种用不知名的植物粉末加上肉沫在一起蒸出来的圆棍状食物,虽然里面加了肉,但是却有着更浓郁的植物芳香,吃起来很软糯,味道很是清淡别致,一笼有三个,再来一碗洪山部落的“木枣汤”,真是让人记忆深刻。

一口气将这些吃完,范小川才想起自己没有钱付账啊。他赶忙冲着跟在身后的守卫招招手,一个守卫见他召唤,马上小跑过来,问道:“范大人,您有什么需要?”

“帮我结账。”

范小川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和人家还不认识呢。

“顺便告诉我在哪能把这些兽皮卖掉。卖了兽皮我还你钱。”

结完账,守卫才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范大人,您说的钱是什么?”

范小川一想,估计这个世界没有钱这个概念,于是耐心的解释道:

“钱是我的家乡话,就是刚才你给那个伙计的东西。你们这管这东西叫什么?”

“钱原来是指金元啊。”

守卫又掏出一枚和刚才不一样的金元,递给范小川。

“这个就是我们平时交易用的金元。其实在我们部落更多的时候是物物交换的,只有在交易会的这个月才会用到金元。

这是南边那个大国‘天宇国’用来买东西的,因为天宇国有很多我们草原上没有的东西,所以我们也经常需要去他们那交易,一来二去我们交易会为了方便,也用起这东西来了。”

范小川看着手里的金元,一枚有些像1元硬币大小的金属片,非金非银,他对这个世界的金属了解的不多,但能够作为货币的应该是一种名贵金属了。这金元上一面刻画着一个男人的头像,另一面写着两个看不懂的字,但是范小川猜应该是这个货币的面值。

“这上面印的人是谁?天宇国的统治者吗?”

范小川对能印在钱币上的头像身份很好奇,于是问守卫道。

“不知道,反正每个金元上面都印着这个人。”守卫道。

“只有这一种金元吗?”

“不是的,还有三种,有一种比我这个小,代表的是1鳞,您拿的这个是1贝,比这个大一倍的是1羽,比羽再大一倍的就是1金。由于金是面额最大的一种了,所以统称它们为金元”

守卫详细的为范小川普知。

“哦?那鳞贝羽金这四种怎么兑换呢?”

范小川继续问道,这个可关系到待会卖兽皮时候的收入呢。虽然他不是很在意兽皮能卖多少钱,不过谁也不想当冤大头不是?提前了解一下货币价值很有必要。

“天宇国的规则是100鳞是1贝,100 贝是1羽,100羽为1金。”守卫教给范小川换算的方法。

这下范小川基本了解了这里的货币兑换规则。

“我看你刚才给了那个小伙计3鳞,那一笼木木加上木枣汤就是3鳞的价格是吧?”范小川开始了解这边的物价了。

“对对对,范大人真聪明。”

守卫拍着马屁道。

“谢谢,那我明白了。走吧,咱们去把兽皮处理掉。”

了解了基本的货币情况,范小川将手里的1贝金元递回给守卫。

“请您这边走。”

守卫接了金元,小心的塞回自己的皮甲内衬里,这才领着范小川往集市里面走去。

没一会就来到了一个门前堆满了毛皮的商铺前,守卫冲着毡房里面大声喊道:

“老金,老金,快出来,给你带生意来了。”

从商铺里走出一个头戴锦帽,身穿锦服,脚底下还穿了双精致的布鞋的中年人。

这人还没到,热情的笑声先传了过来:“呦,是吉布哈啊。赞美万胜天,今天来看点什么啊?”

只见一个满脸堆笑,面貌忠厚的中年人从毡房中走了出来。

“这是从天宇国来的皮货商人,金老板。”

吉布哈对范小川介绍道,又转头向着金老板说道:

“老金,这是从华夏部落来的范小川大人,他有些兽皮卖你,你给好好看看,给个好价钱。”

“我做生意你还不知道吗?我可是咱们塔姆部落来往天宇国最大的皮货商了,谁不知道我做生意最是公道。”

金老板假装大声责怪吉布哈,仿佛吉布哈诋毁了他的名声一样,但是目光却是看向了范小川,上下打量起来。

只是一看,金老板眼睛就瞬间亮了一下。范小川此时还是昨天那破破烂烂的兽皮衣打扮,但是金老板看出他身上那破烂的兽皮是一张难得的追云兽的皮做的。

只是不知这个少年怎么穿的,竟然将这原本结实异常的兽皮衣穿成这样,没准是在山林里生活了不少的时间,那应该会有些好东西吧?没准可以从他身上赚一笔了,金老板对少年拿出来的皮货有了点期待。

不过他也是老生意人了,很快压下了心里的想法,平静的向着范小川道:

“这位公子,有什么好货拿出来看看,我老金的商号向来是有口皆碑,童叟无欺的。”

范小川现在的五感多敏锐啊,这金老板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是他看向看到自己身上兽皮时,眼睛里那贪婪的眼神如夜空中的烛火一样清晰。

虽然此时范小川身上的衣服是用作战服伪装的,但是他也是参考了昨天一个商队老板的衣服做的伪装,为了不让别人发现问题,他还特意将其故意弄得破破烂烂的。

此时见金老板对身上的毛皮有兴趣,他心里暗暗做了提防,咱们华夏人向来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范小川暗自在心里对金老板加了小心。

于是范小川脸上挂上了人畜无害的表情,就像个刚出家门踏入社会的少年,冲着金老板不好意思的笑笑道:

“我刚从家出来,来的路上金元都花光了。就在山里打了些毛皮,请金老板帮我估估价,看看能不能凑些钱继续游历。”

说着将背上的毛皮解下来,放在两人之间的长桌上。

这些毛皮让金老板的双眼发出光来,连对贪婪的掩饰都忘了,只听他嘴里一个个的念叨着:

“这张是锦毛吼的皮,这是翡翠豹的,这是巨嘴熊的,这是疾风狼的,这是金光猬的……”

翻着面前的毛皮,每张都让金老板赞叹连连,连说难得。等翻到最里面一张小小的纯白毛皮时,金老板更是惊叫一声:

“翻天貂的皮?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好东西啊。”

金老板的惊呼将周围的商铺老板和游人都吸引了过来,聚集在他的毡房门口,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

随着金老板叫出毛皮的名字,外面的人也都议论纷纷,将更远处的人吸引过来,范小川见此情形,有些头大,他本来指向将这些皮毛处理了就走的,现在这阵势有些吓人啊。

这些人围在金老板的铺子前面,看着这些名贵的兽皮,也是议论纷纷,还有几个做皮货生意的老板向周围人打听谁是这些兽皮的主人,期望如果金老板和货主生意做不成,自己可以捡个便宜。

“金老板,怎么样?您觉得价值几何?”范小川见金老板检查完最后一张翻天貂的毛皮,才出声问道。

旁边的众人也是纷纷瞪着大眼,特别是那几个皮货商更是看着金老板,等他开价。

金老板不舍的从翻天貂的皮毛上抬起头来,这时才发现周围的情况,也是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呦,旁边还有几个做皮货的同行,他不露声色的将皮毛往自己这边拽了拽,还特地将翻天貂的皮盖在最下面。

金老板到底是老江湖了,见识过不少大场面,稳了稳神,开口对范小川道:“范公子,这些都是您从山林里面打到的?”

范小川没说话,点头确认。

“范公子好实力,好运气啊。”

金老板夸奖道:

“说您实力高,是因为这些可都是能够使用魔力之源进行攻击防御的异兽啊。

说您运气好是这只翻天貂的毛皮。要知道这翻天貂可不多见,从来都只生活在深山老林里,而且行动如风,机警异常,没有一定的实力运气可真抓不着它。

而且从这些毛皮上看,都没有丝毫伤口,看来不是被你震碎内脏,就是扭断了骨头弄死的,这些小型的异兽还好说,像这巨嘴熊和疾风狼这种的也是如此,可就需要很高的实力了。”

金老板不知道范小川有个打猎的好伙伴兔兔,所以把范小川好一顿夸,这也是做生意的技巧,他知道年轻人都好面子,现在将范小川架高一点,出价的时候这年轻人那还好意思还价啊,所以这不要钱的夸奖是不停的从嘴里冒出来。

范小川心知肚明,却不拆穿,毕竟没谁不喜欢听好话,而且这金老板说的也是事实嘛,伙伴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是?这夸奖和马屁他就心安理得的照单全收了。

金老板铺垫了半天,这才说道:“这些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毛皮,而且张张完整,没有破损,您看,我给您每张四十羽,一共是十六张毛皮,共计六百四十羽,您看如何?”

金老板故意将所有的毛皮统一定价,也许其他的毛皮给的价格公道合理,甚至可能还高一些,但是那张翻天貂的皮,肯定是有很大的水分。

因为范小川发现旁边几个皮货商人露出了看戏似的眼神,那眼神分明说的是:金老板是欺负范小川年轻不懂行市,价格给低了。而且几人都没掩饰自己的眼神,分明是故意让他看到的。

估计是行规或者是几人不敢得罪金老板,他们都没抢着报价,此时就是想用这种暗示挑拨两人的生意,等着他们因为价格谈崩后,再出手捡漏。

虽然看懂了几人的意图,不过范小川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呵呵笑道:

“金老板果然是个痛快人,童叟无欺,价格公道,那就按照四十羽来算吧。”

周围几个皮货商人都是一惊,心里都不禁后悔起来:

“这小子真是个棒槌,早知道就直接报个高价了诱惑他一下了,万一小伙子觉得自己价格公道,不是捡个大漏。

要不是这金老板是天宇国的大商家,而且两人现在达成了交易,这时要真撕破了脸得罪了他可得不偿失。

不过就是可惜了张翻天貂的皮,运作好了能大赚一笔,金老板真真是好运气。”

金老板也知道那几个人的心思,所以看到范小川答应了价格也是大喜过望,心中暗想:

“这傻小子,光这张翻天貂的皮,我运到天宇国去,就能卖1000金以上。这回赚大了。”

他赶忙掏出钱袋,准备来个买定离手,落袋为安。

谁曾想这时范小川却伸手把翻天貂的皮直接抽了回去,金老板一急,伸手拉住他的手臂道:

“范公子,你这是何意?”

“我听你说刚才这张翻天貂的皮挺难得的,我仔细看了看,确实挺好看的,所以打算找人做顶帽子送人,就不卖了。辛苦金老板将剩余十五张兽皮结算一下就行了。”

范小川装作不懂金老板的意思,为自己的行为解释道。

“别啊,如此好的貂皮,做成帽子岂不可惜,会浪费好多材料。不如小兄弟你卖给我,我这里有从天宇国带来的做好的皮帽子,随你挑一顶送人如何?”金老板赶忙给出个方案。

“这样啊。可是我现在不太想卖这貂皮了,我回去做个围脖也挺好看。帽子我还在你这里买,你给我算便宜点啊,咱们都这么熟了。”

范小川继续装傻耍弄金老板,都是修炼千年的狐狸,你跟我这唱什么聊斋啊。

旁边几个皮货商人此时也看出来了,这年轻小伙子早就知道翻天貂的皮价值不菲,此时故意拿这皮来诱惑金老板就范,因此也都继续默不作声的看起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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