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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珠海

我们一行二十个人一起往汽车站走去,这一次还好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顺利的上了大巴,那时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广州长途汽车站是什么样子,我感觉自己的眼皮在打架。但,我又不能睡,我们还没有到地方,老人问我累不累?我说,不累,其实,我很累,我从没有走过那么长时间的路,在火车上也不敢睡,我怕我们的东西被人家给偷了。

上车没有多久我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路上走了多久,我就感觉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看到老人微笑的看着我说,快要进关,不要在睡了。等一下他们查证件的时候,你就说,自己身体不方便知道吗?我说,知道了。

这时大巴缓慢的前行,在进入关口的时候,被几个当兵的给拦了下来。有两个军人上了车,并通知大家把证件拿出来,当时,我心里很紧张,因为,我没有任何证件,就连身份证都没有。出来地又急,更没有人提醒我需要办身份证,我出来是做乞讨的,也没有听说过,做乞丐也需要身份证的。

就在我紧张的时候,当兵开始检查证件了,不知道是我运气好,还是老天那天没有睡觉,两个检查证件的军人,并没有认真的检查。他们只看了两个人的证件就放行,我看他们也是敷衍了事。辛亏,他们没有认真,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当时,人们要想进入深圳,珠海这样的特区城市,打工,必须要办通行证或暂住证才可以进关,要不然就进不了关,就算你有身份证都没有用。

等两位军人下了车,我悬着的心才放下,当时,我手心里全是汗。当车进入珠海后,我一看就傻眼了,我发现珠海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繁华,从进关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沉到了谷底。心想,这一次也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多久,看来,我要找个机会离开这里。这里跟在杭州差不多,甚至还没有杭州那个小镇繁华呢,这是,我对珠海的第一印象。

这时的车速就没有那么快了,虽然,路上没有什么车在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司机不敢开快。大概车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一个车站,车站并不大,也不是很繁华,司机说,到站了全部下车。车里的人开始收拾行李走下了大巴,我也跟着下了车。

刚下车我又傻了,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而且,脚底下还有点飘,就感觉,大地在摇动,所有的人都在摇动。 老人说,大家都跟着我,不要走散了,我们都跟老人后面,没走多久,我们来到一个公交车站。那个公交车站没有站台,在旁边就树立一个站牌,上面写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们一行二十个人就在那里等车,等了很久才来了一辆公交车。就在大家准备上车的时候,有人提醒老人说,不是这一班车,这车是去吉大的,所有的人又回到原地继续等待!

这时天空开始响起了雷声,看样子是要下雨,即便是这样,我仍然没有感受到一丝凉意!虽然,雷声阵阵,阳光依然还是那样的炎热,全身就像蒸笼一样往外冒着热气,额头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滴。

当时,我多么希望老天能够下一场雨,眼看着希望就要实现了。可是,雷声过后,却没有半点雨水落下 ,撒在人们身上的依然是那烈日的光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们所等的那班公交车却迟迟未到,在场的每个人都开始着急了,就连一想稳重的老人也开始有点急。我从没有想过,原来坐公交车也要等那么久?以前我认为城市的公交车很方便,也很快,听那些在城市里打过工的,小伙伴说。在城市里生活可好了,想上那里去,搭公交车就可以了,不但,方便,而且,快捷。

可是今天我却发现,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也许很方便,但是,并没有那么快捷。我们已经快等将近一个小时了,也没有看我们要等的公交车的影子。

老人就让一些认识字的人再看一下公交站牌,我们是不是弄错地方了。于是,一个中年大叔再次确认一下,说,没错,就是在这里等。我们又等了十几分钟,车还是没有来,这下老人急了,他说,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大家说好!老人回头问我,还能走得动吗?我说,没有问题,就这样,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也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总之那是我十七年来走路最多的一次,我也没有想到,自己可以走那么久!这时,我感到很饿,很渴,就想喝水,但是,我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我不知道我们还要走多久,我很怕坚持不了多久?

慢慢的,我感觉到自己走不动了,很想坐下休息一会,可是,看大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也只能拼命的跟着,那一刻,我才知道,食物对于人类是多么的重要!

虽然,我们家也很穷,但是,我从来也没有被饿过,所以,我不知道饥饿是什么感觉。可是,到珠海的第一天,我就体会到了饥饿,我对未来在这个城市里生活感到忧虑,直觉告诉我,在这里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样顺利,就像,我去杭州一样,总是感觉不太好。

同时,我发现,我们越走越荒凉,我们走到了一片荒郊野地,到处都是杂草。要是人钻进草丛里,外面的人根本发现不了,就算进去找也很难发现人。我抬头远望,一眼看不到头的野草丛,有很多野草开鲜艳的小花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感觉空气很新鲜,空气里还带着淡淡的幽香!再看四周围连一座高楼都没有,第一个想法就是,我们不是要住在这里面吧?

结果,还是让我猜对了,我们继续沿着草丛往前走,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入口,那是一个很隐蔽的入口。要是,没有来过这里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心想,这里绝对是一个抢劫的好地方,就算你大声的喊叫也不会有人听见。当然,也是情侣幽会的绝佳去处,不管你在这里弄出多大动静也不会有人窥见!

就在我发挥自己脑洞时,耳边传来了老人的声音,他说,我们到了。说着,老人第一个钻进那条幽静的小路,我们也跟着钻进去了。那条隐藏在杂草丛中的小路,又窄,又崎岖难行,还好是白天要是晚上,不知道我要率多少次跟头,才能到达我们居住的地方。

即使是那样,我还是感觉难走,他们走的都很慢,我知道他们是在照顾我,还好我没有掉队,也没有摔跤,虽然,路走地磕磕绊绊,困难重重,我也感觉到了大家的兴奋。当时,每个人都累得够呛,大家都想早点坐下来休息,没有人还愿意继续走下去了。

我们在那条小路上走了十几分钟后,才走出了那条小路,等出了小路,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宽阔的旷野。一眼望不到边际野花,野草,还有野树,同时还有数不清垃圾堆。

我们穿过垃圾堆,继续前行,又走了十几分钟,在我们面前出现了很多,人工搭建的住所,很是简陋,也很简单。当然,它们是能够挡风避雨,要是遇到大风天,人们就不敢在里面住了。

我跟着老人来到一间简易的草庵前面,那间草庵两头通风,草庵是有几根木头,加上野生的茅草搭建而成。草庵的主要功能就是遮挡雨水,阳光,要是风大一点它就会被吹走。草庵里有一些简单的行李,还有两张草席铺的简易床铺,别无其他。

老人让我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会,我看了一会,也没有找到什么地方可以坐。我抬头看见在草庵不远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正好,那块石头就在树荫底下,而且,四周都通风。我想那儿一定很凉爽,于是,我就朝石头走去。

来到石头旁,我就对它说,石头老兄,我看你自己在这里呆着也挺孤单的,不如,我来陪你一会怎么样?石头,没有说,我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它还是没有说话。于是,我就坐了上去。

等我坐下才发现,很多草棚里都没有人,老人在收拾他的东西,这时有几个人过来和老人打招呼,他们看到我时,也对我笑了笑。他们在和老人聊着什么,不时的还往我这边看,我知道他们又在说我,他们说些什么我不知道,由于,离的有些远!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成为了人们谈论的焦点。

看着那片空旷的空地,我心里有一种凄凉之感,我没有想过自己会来到这样一个地方,从没有想到过自己将来会成为一名乞丐,也没有想过在这样简易地方生活,周围没有人烟,也不知道接下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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