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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荒凉

在我们碰面的时候,我就说,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吃完了继续工作。杰问,中午你不休息吗?我说,现在人看着挺多的,也许,还能多要一点。杰说,这条路上只有上午九点多,和下午五点多可以讨到钱,其他时间,都没有什么人。

这一下我才明白,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什么人,人们买菜的时间就是上午九点后,和下午五点后。其他时间都没有人,原来,这条路上就只有买菜的,逛街的都在另外一条街上。

想到这,我就问,那我们现在去哪?杰说,你跟我走就行了,于是,我跟着他的后面,东转西拐的找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那地方看起来很荒凉,有很多楼房建到一半就停工了,在那些没有建成的楼房周围,荒草都有一人多深,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等我进去时感到里面阴森森,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杰问,害怕不?我说不怕,那有什么可怕,其实我内心还是有点怕。我想,要是有人把我们两个杀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我问,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大片没有建成的楼房?杰说,这片楼很多年了,听人家说,建这片楼房的老板,建到一半没有钱了,所以这里就成为了一片烂尾楼。

我问,你带我来这里干嘛?他说,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来,我们正好可以找地方休息,在这里也没有人打扰我们吃东西。我问,为什么我们不在外面吃?杰说,我们在外面吃东西会有很多人围着看,看的你根本没有办法吃下去,后来我发现这个地方,从那以后我就来到这里吃东西。

我问,你不害怕吗?他说,刚来还是有些怕,但是,时间长了,我发现这里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在这里不会有人打扰我们吃饭,吃完饭我们还可以在这里休息,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凉爽,等你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我问,这里有多大?杰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总之很大,比我们驻地还要大一倍还要多。要不等我们吃完饭,我带你到处看看?我说,可以呀,同时,我脑海里就出现一个念头,那就是,以后,我要是没有地方住,就可以来这里,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大?

我们找到一块相对较干净的地方,开始吃饭,这时,我才发现,杰,他买了两份盒饭,每一份盒饭都有四个菜,两荤两素,荤菜是辣椒炒肉,花生猪脚,两份一样。杰送给我一份,我本想说,我不吃肉,但是,我又不好意思,因为,人家不但教我如何乞讨,还把最好乞讨的路段让给我,还给我买吃的,就连车费都是人家付的。要是我告诉他,你买的饭有肉我不吃,那让人家多尴尬呀!

杰又拿出两瓶矿泉水,他打开一瓶说,来洗下手,我伸出手,杰倒水,我洗手,然后我倒水他洗手。杰的行为很让我感动,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当时,我就想,杰这个人 ,真不错,也够朋友,以后要以诚心相待!

我打开那个女孩送的快餐,发现里面是一些肉,闻起来很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肉,杰一看说,这是叉烧肉,很贵的。我说,你吃吧,我不吃,杰说,我们一起吃。我说,我对肉不怎么感冒,我还是吃你买的快餐吧!

看着饭上面的肉,我就感到头疼,为了不让杰发现,我忍着把饭和素菜吃完了,里面的肉我没有动。我问,这饭多少钱?杰说,这顿我请你,等你那天有钱了再请回我就行了。杰的胃口很不错,他碗里的饭吃的一干二净,就连那盒叉烧他也给消灭了。

听他说,这盒叉烧至少也要三十元钱,当我听到三十元钱时,我就在想,美女你把买叉烧的三十元给我多好!其实,我也不知道,姑娘,为什么送我叉烧?但是,在我心里,只要有一颗怜悯之心的人都是最美丽的人!

吃完饭,我们两个就开始转悠,不转不知道,一转吓一跳。那片地方比我们想象地大多了,不知道他们要建多少层,已经建成的数也有二十多层了。看着那片荒地,心里就在想,这得需要多少钱?杰问,想不想爬上去看看?我说,不会有危险吧?杰说,应该可以。

于是,我们把滑板车藏起来,我们两个就开始往上爬,我感觉我们爬了很久,终于爬到最高的那一层了。我低头往下一看,我的脑子嗡一下,感觉有点晕,赶紧,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才敢睁开自己的眼!

那是我十几年来爬过最高的地方,以前在家,爬过树,也爬过房梁。那些都没有办法和这楼比。我稍稍的稳定一下心神,再往下看时,就没有刚才那种眩晕的感觉了。

抬头远望,眼前的一幕震撼了我,这时,才发现,在这座烂尾楼顶端可以把整座城市最繁华,最热闹的街道尽收眼底。真有一种,一览众山小之感!看着车水马龙街道,再看看这座废弃的楼房,真是天壤之别呀!楼顶上太阳光虽然很热,但是,楼顶上的风也很凉爽,没有那种酷热的感觉!

那也是我第一次在那样高的地方远望,我发现,那是我未曾有过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杰,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转过头来看杰时,我发现他也在看着远方,我想他应该也是被眼前的景色给吸引注了吧?

这时,杰说话了,他说,我在这座城市待好几年了,这座城市里面的很多街道,我都走过,可是,我就是没有过站在高处俯瞰这座城市的机会!今天我终于知道,站在高处看这座城市,跟在底下看完全是两种感觉。我说,我也是第一次爬到这么高的地方,要不是有这座烂尾楼,我想,我们一辈子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俯瞰这座美丽又陌生的城市。

杰说,今天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想往上面爬,我来这里很多次,都没有想过爬上去看一下的念头。我说,怎么说,你还要感谢我喽!杰说,那当然。我说,怎样谢?杰说,等一下,请你吃好吃的去。我问,什么好吃的?他说,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们在上面待了好一会,我说,我们下去吧!杰说,好!可是,当我们下楼的时候可费劲,当时我们往上爬的时候,感觉挺简单,可是往下就难了。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们不可以头朝下往下爬,我们只能后退着往下爬。

而且,还要扭头看着后面,别不留神掉下去,那要是从楼梯上掉下来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在往下的时候,不敢跟得太紧,我怕分他的神。我在心里俏销的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要爬,这样高的地方,下去得多费劲!

同时,我也在祈祷不要发生什么事,要是真出了事,我这一生就完,不但我完了,我们家也完,我死是小事,可是拖累父母可就不是小事了,我后悔爬到这楼顶上来。不知道是我紧张,还是累的,或者是热的,总之我全身都被汗给湿透了,就像我刚从水里出来一样。就在下楼的那一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煎熬的!

我不但害怕自己出事,也怕杰出事,紧张,害怕,焦虑,后悔,懊恼,当时我真恨不得抽自己,我在心里不断的骂自己是个混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当脚挨到地面上的那一刻,我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我回头看一下杰,我发现他也不比我好多少,我们两个瘫在草地上,喘着粗气,然后看着对方,我们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杰说,我们两个要洗一下,要不然晚上回去身上都臭了。我说,这里又没有水怎么洗?杰说,我记得在楼的西面有一条自来水管,我们过去看看能不能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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