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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就在我着急的时候,杰,已经跑不见影,这一下我真的害怕了,心想,跑哪里去了,他明明是在我前面的怎么会不见了呢?这时,身后有人在叫,这里还有一个,我一听吓得魂飞天外,心里想坏了,被他们发现了,赶紧跑吧!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划,这边,我顺着声音扭头一看,在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杰在叫我,当看到杰时,我心里安定多了,我也钻进那条小巷子里。

杰调转滑板车的头,在前引路,我在后面跟着,我发现,那条巷子,只能够走一只滑板车,四周围都是一些房子,而且,都是一些老房子,不是楼房,心想,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多老旧的房子?

我们来到一处四周都是房子,在外边根本看到我们两个的时候,杰才停下来。这时,我来到杰身边,就问,我们为什么要怕警察?杰说,因为,我们没有暂住证,就算我们有暂住证也没有用。

我问,为什?杰说,因为,我们是乞丐。我问,政府有规定不让做乞讨吗?杰说,那倒没有,但是,按照他们的说法,“叫影响市容”,你乞讨不犯法,但是,你影响了市容,他们就要抓你。

我问,被抓住会怎么样?杰说,要是被抓有几种可能,一种把你送进收容站,等着有人拿钱去赎你,一种把你送到大山窝里,把你仍在那里,让你自生自灭,还有一种就是,把你送回老家,不让你在出来。

我说,那不是草菅人命吗?杰说,谁会为我们这种人去鸣不平,就算有人为我们出头,他们说,我们没有抓过这样一个人,有谁能证明他们抓过这个人,没有嘛!

我说,那要是送进大山里面,不就白死了?杰说,要是运气好,能遇到人不就获救了吗!我说,看来还是被送回家好,最起码,还能有一条命。杰说,你以为那是你说的算,那要看你在哪里被抓到的。我说,在哪里被抓还有讲究吗?

杰说,那当然,要是在市区抓的多半会送到收容站,等有人拿钱来赎。我问,要是没有人拿钱赎,会怎么样?杰说,那就关你两个月再说。我问,那两个月后呢?杰说,两个月后,他们放你出去,让你自生自灭。我说,那也不错!

杰说,不错,你知道那些收容站都建在哪里吗?我问,建在哪里?杰说,收容站都建在山里,距离有人的地方还有十几里,或者,几十里,要是你没有钱,像我们这样的人怎样走出来?听到这里,才明白,要是没有人赎,那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问,比如,昨天那个地方被抓会怎么样?杰说,我们昨天在的那个地方是口岸,要是在那里被抓住了,应给会送到大山里。我说,那不是死定了。杰说,要不然呢!我问,要是在郊区被抓是不是就会被送回去?杰说,你想得美,你认为他们会真的会送你回去,你别天真了。

我说,看来还是不要被抓住的好!杰说,这算你明白过来了,记住,以后只要看到警察,能躲就躲,不要和他们碰面。杰告诉我,整个广东省警察车的车牌号,都是粤O开始的,只要你看到粤O就要躲,我说,知道了!

我接着问,你有没有被抓过?杰说,我被抓过好几次了。我问,你怎么出来的,都是拿钱出来的吗?杰说,我第一次被抓是在深圳,那时,我刚跟爷爷出来没有多久就被抓了,后来他们把我送都了大山里,在半路就把我给扔下了。当时,我害怕及了,我认为自己要死在那里不可了,后来爷爷在半路找到了我!

还有一次我被送到江门,也是爷爷找人拿钱赎出来的,还有一次,我被送到阳江,那里比较好,他们给了我十元钱,我自己回来的。我问,你被抓过多少次?杰说,应给有五六次吧!然后杰对我说,以后你要是被抓一定报真名实姓,那样爷爷找人赎你才不会找不到人知道吗?我说,知道了!

我们在小胡同里等了很久,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我心里开始有点着急了。可能杰也有点急,他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要是我不回来你千万不要出去,要是等到天黑我还不回来,你就自己回去,然后叫爷爷找人来赎我知道吗?

我说,那你还是不要出去了,我们还是在这里多等一会,等天黑了你才出看,那样会安全很多,现在出去不太安全。杰说,没事,我对这一片都比较熟,就算被他们发现,我也有办法跑掉。

说完,他就一个人出去了,我就在那里等,没有多大一会,杰就回来了,他回来说,外面好多警察,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我说,不急,我们慢慢等,就怕阿姨和爷爷他们着急!杰说,没事,我有时候,也很晚才回去,我们偶尔回去晚一次他们不会着急的。

杰,离开那会,心里害怕急了,担心,杰被抓走,担心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担心自己也会被抓走。所以,那一会,我感觉时间特别难熬,其实,他出去没有多久,但是,我感觉却很久。

那时,我才理解度日如年含义。有杰在身边我安心多了,当时,我很怕自己对杰产生依赖感,那以后可怎么办?杰不可能总是跟我在一起,有一天,我是,要自己独立出来开工的。

杰问,听说,你去过杭州?我说,去过,我们在那里只待了一个星期。杰问,杭州好吗?我说,不知道,因为,我根本没有进过杭州市,我们只在杭州的一个偏远的小镇。

杰问,你跟谁一起去的?我说,跟我妈一起去的,还有我们村的一个老人家。杰问,那你怎么认识爷爷的?我说,不是我们认识,是我有一个三伯父,他的一个朋友认识,然后,我是通过三伯父朋友认识爷爷的,后来爷爷,去我们家一趟,我想主要的还是看看我适不适合吃乞丐这碗饭吧!

杰说 ,做乞丐没有适不适合之说,只要是个人都可以,只要你能放下自己的自尊,一个人,什么都能豁得出去,那他就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杰的话让我很认同,要是一个人什么都不在乎了,那他就没有什么不适合作的了,乞丐是人人可作,只是看你怎样做?有些人也许天就是做乞丐的材料,有人给那东西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天赋”做乞丐也是讲究天赋的。

有的人在那里就要不到钱,有的人就能要到钱。我就人为自己在做乞丐这方面没有什么天赋,至今我也没有发现自己在哪方面有天赋,看来天赋跟我是没有缘了。

天黑下来了,杰我们两个从小胡同里慢慢的钻了出来,就像夜晚的耗子一样,偷偷摸摸往外走,一边走,还警惕着周围,看看有没有警察在,当我们确定了那些警察都离开了。我们赶紧往车站跑,害怕,等一下警察又出来了,等我们搭上往回开的公交车时,我悬着的心才回到了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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