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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我跟着杰后面走,我一看这是往我们来时的车站去,我问,我们这是要回去了吗?杰说,不是说,要带你去看澳门吗!你跟着走就行了。

我没有再说话,跟在他后面往车站方向走去,很快我们来到了车站,我本以为他要带我进入车站。可是我想错了,我们绕到了车站后面,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车站后面是一条河,那条河不算宽,我目测了一下也就两三百米宽。

在河的水面上不停的有军人开着快艇来回巡逻,河面上没有什么风,所以水浪不是很大。我们来到岸边,杰指着河对岸说,你看那就是澳门,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我发现在河对岸,都是高楼大厦,两岸形成很明显的差异。

一看就这道那边是比较繁华,当时我就在想,要是我什么时候能去那边乞讨就好了,在那边每天应该都能讨到很多钱吧!想到这里,我问,你去过澳门吗?杰说,没有。我说,要是没有当兵的巡逻,我游泳都能过去。杰吃惊看着我问,你会游泳?

我说,会啊,怎么啦?他问,你是怎么学会游泳的?我说,那就说来话长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杰说,那就说来听听,反正现在我们两个也没有事情可做。看着河面上来回不停巡逻的船只,我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情。

我说,那是我十二岁的时候,当时,我们村子里大家集资创办了窑厂。杰问,烧窑跟你学会游泳有什么关系?我说,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杰说,那好吧!

因为烧窑是需要成本,当时 我们村很多人都没有钱请人干活。后来大家商议后决定,我们每家轮流烧,不管谁家在装窑的时候。大家都要去帮忙,那是义务,但是 ,必须管吃,不要工钱,至于,谁家烧第一窑,那就抽签来决定。

这样也公平。抽签结果出来了,我们家排在第三,等轮到我们家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天了,那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由于,我们家缺少劳动力,只能请人帮忙干活,再加上村里人的帮忙,父亲决定烧。

那时母亲做饭我烧锅,姐姐每天都要到窑厂干活,一天下来,不只是干活的累,做饭的人也辛苦。母亲每天都要做二十多人的饭菜,比在窑厂干活还要辛苦。一个星期后,窑装好了,那是最后一天,那天,父亲高兴,母亲也高兴,忙完今天明天就轻松了。

那天晚上我们家来了好多人,等母亲炒完最后一道菜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当时我全身都是汗,很想洗个澡。以前我都是跟村里那些小伙伴们一起下沟里洗澡,可是那天其他人都洗完了,就剩下我一个没有洗了。

怎么办呢,不洗又不行,身上难受,于是,我就跟母亲说,我去洗澡了,当时母亲也没有在意,因为,我以前都是这样。跟她说一声就可以,母亲说,你自己小心点,我说,知道了!

就这样,我把白天准备好的大塑料泡沫偷偷的带上,就往村前面的鱼塘走去,村里的人平时都是在鱼塘里洗澡。我经常看到其他的小伙伴都用一些东西放在自己身下,在水里漂流,当时,我可羡慕他们了,正好今天我也有了一块可以承载体重的泡沫。

那样我也就能在水里漂流了,带着激动的心情就去洗澡了,那天晚上天很黑,只有天空中星星的亮光。脱掉衣服,慢慢的下到鱼塘里,然后我把泡沫放到水里,我就趴在泡沫上,当时,我竟然忘记了泡沫会飘走,不知不觉间泡沫就飘到了鱼塘的深水区,等我发现时,已经没有办法回到岸边了。

当时,我心里害怕极了,我怕自己一不小心掉下去,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呀!可是越怕什么,就会越来什么,就在我拼命的想把泡沫划回岸边时,由于,心里紧张,身体失去了平衡,我就想从泡沫上掉进了水里。

说来也奇怪,在没有掉进水里之前,心里很害怕,等我真的掉下去了,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了。刚掉下去的时候,我还想伸手抓住那块泡沫,心里想只要抓住了泡沫,我就不会被淹死,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一伸手泡沫飘走了,我跟本够不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走远。

那时,我就在想,这下完了,一定会被淹死在这鱼塘里不可,现在是晚上,等人们发现我时也许就是明天早上了。那时,他们看到的,就是我漂浮在鱼塘里的尸体了!

就在我的身体往下沉的一瞬间,我就告诉自己,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要活着,我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呢,不能就这样结束了!想到这,我就开始拼命的挣扎,不管我怎样挣扎都没有办法阻止身体往下沉。

后来我想到以前洗澡的时候,只要以闭住呼吸身体就能浮上来,于是,我就闭住呼吸,果然,我慢慢的浮了上来,可是,我不可能一直闭住呼吸呀,只能暂时的有用,我不可能老是不呼吸呀!如果,总是憋着气,即使,不被淹死,也会因为缺氧而死,总之都是死。

在那一刻,我想到了呼救,可是,忘记了自己人还在水里飘着呢,一张嘴,水就灌进我嘴里去了,根本没有办法叫出声来。那一刻,我绝望了,可是,又不甘心,于是,我再次开始挣扎,一边闭住气,一边挣扎,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从水里出来。当我的头露出水面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死不了了。慢慢的游到了岸边,就这样我学会了游泳,你说神奇不神奇?

杰听完我的叙说后说,那也就是说,你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样学会游泳的是吗?想了一下,好像是这样,于是,尴尬的一笑说,确实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学会的有用?

只能说,我命不该绝,或者阎王不愿意收我。杰说,看来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我说,后福我没有看到,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是一名地地道道的乞丐,每天早出晚归,风里来雨里去,就连自己的明天在哪都不知道!杰说,别那么悲观吗,说不定哪天你的命运就改变了。我说,借你吉言,希望有那么一天!

就在我们两个聊天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两个当兵的拿着抢,来到我们身边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来这里?杰说,我们只是想来这里看看,没有想做什么,你看我们两个这样能做什么!那两个当兵看看我们两个说,快点离开这里,这里是不让人来的。杰说,知道了,我们这就走,以后不会再来了。

两个当兵的说,那就快点走吧,不要让我们再看见你们在这里,要不然就把你们当作偷渡客抓起来。杰说,知道了,我们这就走。说完我们两个滑着滑板车离开了河边,往公共汽车站走去,我们走出老远了,回头看时,两个当兵还站在那里看着我们,心里想还真把我们当作偷渡客了,我们要是有那本事,还会在这里做乞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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