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宇说着伸手朝卫殊递过去了一本册子。
她接过来大略的翻了翻目录，然后啧啧称赞道，“嗯，你这个书名还是蛮有想象空间和吸引力的，目录的章节名也取的很用心。”
可不是，若非至少十年以上的小黄书死忠粉绝对打死都想不出这样的名称。
骨骼清奇的目录列表如下：
第一回合：武松景阳冈巧遇李瓶儿
第二回合：兰若寺的那一夜
第三回合：西门庆与初恋聂小倩
...
“怎么样？你别光看目录啊，这后面还有正文和配图...”
高天宇说着就自己伸手去替卫殊翻她手中那本书，却被她一巴掌打掉，“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成何体统？
说着把小册子丢回给他，想了想又挑眉问道，“我问你，你这书一共卖出了多少本？”
被问到这个问题，高天宇圆咕隆咚的胖脸一红，有些羞愧道，“许是我这个名气还没打出去，所以至今无人来买。”
噗嗤——
卫殊再次忍不住笑出声，果然如她所料，清了清嗓子又问，“那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会至今一本书都卖不出去吗？”
“这个...我还真就不知道了。”
高小胖茫然的摇了摇头，突然又一脸愤俗的说道，“可我这书那真真儿是一个字抄袭的都没有，不像那城隍庙门口算命的老瞎子，他那本《品花宝鉴》那可是完全仿着大拿来写的，却偏偏在黑市上买的大火，你说气人不？”
“可...这瞎子怎么还能写小黄文呢？而且他不是算命的吗？”
卫殊从他的这段话里大致挑出了两个关键词，算命的瞎子，黑市。
谁知高天宇用一副你果然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着她，道，“这你没听说过吧，我告诉你...”
说着高天宇凑近她耳边开始小声巴巴。
“什么？竟真有这种事？“
卫殊惊讶的张大了小嘴，原来这年头会算命的不一定是瞎子，还可能是白天装瞎去算命，到了晚上就开始奋笔疾书写小黄文！
咕噜噜~
正说着，高天宇的肚子里传出一阵抗议的声音。
他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腮道，“那个...我把私房钱都用来印刷这些小册子了，所以...”
见他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卫殊倒是痛快得站起身，瞥了他一眼道，“正好我也饿了，这明东楼的菜不错，看在你这个小胖子不容易的份上今天我请你吃饭吧。”
“真的？”
高天宇的眯眯眼一亮，抱拳道，“那就谢过姑娘，不是我说，你可是我见过最仗义的女孩子了...”
他还在巴巴的说着，卫殊已经抬脚往明东楼内走去了，高天宇也赶紧闭嘴跟上。
这次坐的位置还是一楼的大厅，毕竟包厢太贵她点不起。
“小二，来份水煮牛肉、百花鱼肚、皮片乳猪...额，再加一壶桃花酿吧。”
卫殊随意的点了几样菜，三十多两银子就没了...
“等等...”
高天宇突然打断她。
“怎么了？”
“那个...大秦国的规定女子及笄之前是不能饮酒的。”
“额，我知道啊，这不是给你点的嘛？“卫殊脱口道。
“这就更加不行了。”
高天宇连连罢手，然后解释道，“我爷爷是青城有名的老中医，他从小就告诫我不能饮酒，太伤身体了。”
“哦...“
卫殊了然的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可是看你这种小册子也一样的伤身体，那你爷爷怎么不说你？”
高天宇颇有些傲娇的轻哼了一声，“我告诉你，大家都以为我爷爷是靠着自己的医术才活了这把年纪，
实则不然，他能活这么大年纪全靠这种小黄书来支撑着，我爷爷可是当着祖宗牌位立过誓的！”
“立誓？”
“可不是，他老人家十年前，五十岁的时候就发了宏愿，必在有生之年阅览九洲所有婬书艳词！”
高天宇两手一摊说道。
卫殊敬佩之极的伸出大拇指，“你家老爷子果然志向豪迈！”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小二也是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一对狗男女居然在青天白日里谈论这种污秽言论...
“那二位这酒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呢？”
卫殊罢了罢手道，“酒就不要了，先上一壶好茶吧。”
“好嘞！您二位稍等！”
等小二走开了，卫殊才看着高天宇有些好笑的说道，“话说回来，你说你写这些东西是为什么了？别人出书挣钱，你却反倒自己搭钱进去。”
可高天宇却不认同她的话，颇为感慨的说道，“其实做人嘛不能只为了吃喝玩乐，我也有自己的理想，对了，你知道江南阅文阁不？”
卫殊摇了摇头，还真没听说过。
高天宇又继续道，“如今天下的书籍，除了历代子史经集以外，其他那些小说啊野史啊什么的都是出自阅文阁的大神之手。”
卫殊差不多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所以你也想成为阅文阁的大神？”
高天宇很认真的点点头，”那是自然。”
但说完又丧气的垂下脑袋，“可是我的书被根本没人买。”
很快小二就端了菜上桌，卫殊招呼着高天宇，“你先别伤感了，咱边吃边说说你这个销量不行的问题吧。”
高天宇也是真饿极了，点点头，扒着饭碗就大口大口的吃。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书之所以卖不出去，是因为你锁定的读者没找对？”吃下一片水煮牛肉，卫殊悠悠说道。
高天宇立马眼睛一亮，“难道你有什么好的法子？”
卫殊不说话，递给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高天宇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呀！我怎么忘了，你们卫家是商贾人家，最擅长做生意，快快，好姐姐，赶紧给我出个主意！”
卫殊摸了摸鼻子，眼中划过一抹狡黠，挑眉道，“我可以给你出注意，但是你也要帮我做一件事。”
“可以，没问题，姐姐你说便是！”
高天宇倒是畅快，卫殊压低了声音道，“我要你再帮我写一本书，至于大概的题材和人物原型等资料我之后会给你。”
“没问题！”
高天宇一口应下，又赶紧问道，'那姐姐给我出的妙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