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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一剑杀穿扶桑天

然后在双方的有意控制下,飞花令的节奏逐渐加快,根本不打算给对手丝毫的歇息时间。转瞬间再战五轮,许惊梦见对面三人老神在在,风淡云轻,而己方的杨立周却已是气息急蹙,双眼微红,明显是没适应这种快节奏车轮战式的飞花令,而且,看样子场上六人中杨立周的酒量应该是最小的,即将探底。

再回忆飞花令的内容,许惊梦立时明白对方确实准备周全,配合默契。六轮以来,新佑原贤二说的全是盛唐以前的诗词,而小田中枢说的是晚唐诗词和宋元的诗。至于佐藤健一嘛,就有些讨巧的嫌疑了,按照判断,他说范畴应该是在所有的宋词里面,可迄今已过六轮,佐藤健一只说了李清照的词。要知道李清照的词流传甚多,且或许是因为李大词人特别爱花的缘故,所作的诗词,十首中八首都带了花字。三人取材目标明确,绝不会出现相互抢词,或者是你把我接下来想说的诗给念完了这些情况。

反观陈从来三人,配合的就略显混乱了,许惊梦这几首飞花令选材均是花中带酒,来自一个闷骚少年的所谓忧郁浪漫主义情怀。陈从来因为文学基础扎实,涉猎广泛,飞花令信口拈来,从两晋到隋唐,再到明清,根本就不拘泥于窠臼和形式。倒是杨立周,因为酒量最浅,即将见底,现在已经成了许惊梦这边最大的短板。

现在飞花令传到小田中枢这儿,杨立周严阵以待。许惊梦隐蔽的给陈从来打了一套战术手语,后者看清了手势的含义却是一怔,因为手语的含义很有针对性:协作狙三。

直接点名佐藤健一。

陈从来心念电转,也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门道,对面其余两人取材广泛,不好提前设下陷阱,只有佐藤健一,专取李词,可以尝试针对。当即默默回了许惊梦执行的手势。

佐藤健一念了一句:“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临到许惊梦时,立即改口说了李词:“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轮到陈从来的时候,又念道:“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许惊梦和陈从来确实判断对了,佐藤健一和新佑原贤二、小田中枢用心用时专研了华夏古文学不同,这货对华夏古诗词完全不感冒。可是平时斗鸡走犬、泡妞撩妹儿的时候,总有些倭族妹纸受过高等贵族教育,属于文艺范,偏偏又不差钱,只为了找所谓感觉的那种。要么张口闭口就是村上春树、川端康成,要么就是喜欢“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调调。佐藤健一看平时到这些文字就犯困,后来连续泡妞碰壁之后,遂花了莫大的精力毅力,好歹将川端康成的书读了两遍,华夏诗词也特地挑了婉约派的李词背了个七七八八。然后在撩骚的时候,时不时的抛出三两句,果然如有神助。

眼看着这边的杨立周就要支撑不住,新佑原贤二三人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可当许惊梦二人同时取用李词的时候,对面三人脸色顿时难看了。佐藤健一有几分斤两,三人包括佐藤自己心知肚明。本来正在进行的这种飞花令玩法,考验的就不是个人诗词储备,而是各人酒量。试想飞花令五轮一过,酒过三巡,醉意上头,谁还有心情关注对手自始至终说了什么诗词。没想到今天碰到了另类,还一次性遇到了俩。这都喝了得有8两酒了,竟然还能冷静的配合着给佐藤健一挖坑。新佑原贤二和小田中枢一时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只希望佐藤健一能多支撑几轮,同时祈祷对面已经双眼迷离的杨立周赶紧趴下。

飞花令如是再过四轮。

许惊梦道:“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挼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

陈从来接:“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

杨立周已达极限,晕乎乎的接了一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赚了对面小田中枢一杯酒之后,立刻就醉趴了。直接退出了此番飞花令。许惊梦自然接过了杨立周的酒权,也就是说,接下来许惊梦需要每轮吟诗两首,同时喝酒两杯。

许是看杨立周出局,倭族三人有点激动,在接下来的一圈,第12轮,也就是每人最少喝了一斤二两,酒意逐渐上头的时候,佐藤健一念了一句: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旁边观战的莉莉立即道:“第八轮时,我方已经说过这句李词。”

佐藤健一不甘的看了一眼新佑太郎,后者点点头。佐藤健一道:“这局是我输了。”

不过佐藤健一倒也光棍,说完连干三杯。喝完酒眼神当时酒开始飘忽了。

再来一轮,许惊梦接替杨立周道:“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佐藤健一刚才喝酒的时候,想的就是接下来要说这一句,没想到被对手抢先一步说了。玩过飞花令的都知道,最怕的就是被对手临时抢词。因为紧接着就是轮到佐藤传花,完全没时间思考,只能硬着头皮道:

“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

莉莉再次提醒,刚才已经被我方说过了,佐藤只得再饮三杯。短短两轮,佐藤就喝了超过半斤酒,虽然有各式茶点垫肚子,还是当场就喝喷了。然后就晕倒在酒桌上。现在场上只剩下2对2。许惊梦总算不用每轮想两首诗词,喝两杯酒了,心底舒了一口气。

再战数轮,每人两瓶剑南春见底,莉莉看场上还在苦苦支撑的四人,道:“大家已经喝的够多了,我们不如就此罢手言和,算作双方平手如何?”

小田中枢醉醺醺道:“华夏无酒了吗?那就用我族的清酒再来比过。”

陈从来许惊梦身在局中,自是知道此局不分出个所以然来,断然无法善了,认输是不可能的了,除非哪一方支撑不住,全部倒下。陈从来忍着酒意道:“再来。”

再喝半瓶,陈从来和小田中枢先后醉倒。许惊梦和新佑原贤二对视一眼,双方均是目光带火。都对如此强硬的对手感到棘手。新佑原贤二目光瞥见旁边目露忧色的莉莉,念头一转,决定刺激一下对手,于是话锋一转,开口颂道: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这几句出自白居易的《花非花》,许惊梦虽然酒意上头,可还是听出了这首可做春梦解,可当淫词读的擦边球诗词,再配上吟诗的原贤二在莉莉身上飘来飘去的贼眼。许惊梦眼神立刻就立起来了,只可惜现在不能翻脸打架,否则保证一秒叫原贤二进医院。酒杯不停,心念电转,许惊梦边喝酒边想解决法子,待放下杯子时,已经有了对策:

“他年红颜及笄日,我为卿门护花使。”

这句从未听过的诗词,新佑原贤二听得一怔,继而反应过来,感情是黔驴技穷,所以被逼的现场作诗是吧,那我看你到底能憋出来几首诗?于是继续道:

“名花倾城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这句诗本来只是李白夸赞杨贵妃容颜倾国,可是此时此刻被新佑原贤二一番吟诵,再同时瞅着莉莉的那副嘴脸表情,分明就是自诩君王了。

许惊梦见对方毫不收敛,不再客气:

“罂粟花开倾城艳,奉劝阁下莫好色。”

“蕊嫩花房无限好,东风一样春工。”这就是赤裸裸的淫词浪曲了。

“樱花雨落艳如血,树下年年埋尸骨。”许惊梦语气再变。

“烟花妓·女俏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

许惊梦大怒:

“三劝狂花珍惜命,一剑杀穿扶桑天!”

古人将庄稼蔬果中,只开花不坐果的雄花称之为狂花。后来引申意指因身体功能障碍导致无后代的男人。再后来,狂花的意思就更直白了,就是骂一个人是怂货傻叉没种。

许惊梦此刻也不管新佑原贤二能不能听明白这富含深意的两个字,但是相信最后一句绝对绝对叫所有在场的倭族人,全部听懂了。

一剑杀穿扶桑天!

卧槽,你还敢更狂一点吗?

新佑原贤二惊怒交加,顿时酒意上涌,指着许惊梦,刚刚开口,却喉头一痒,再也压制不住,一口喷了。随即干脆利落的瘫倒在地。

许惊梦缓缓站起,摇摇晃晃,好像随时会摔倒的样子,看着新佑原贤二挣扎许久,就是爬不起来,最后只得无奈放弃,晕了。

许惊梦左手背后,右手前伸,似握手,又似迎客,腰身微弯,头颅略垂,缓缓的道:

“承让!”

新佑太郎站起身来,道:“是阁下赢了。”

许惊梦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莉莉,咧嘴一笑,然后就是双眼一闭,缓缓摔倒,撞翻了桌上摆着的四个52度剑南春的空瓶子,其中一个瓶中还有汨汨残酒留出。躺在地上,随即昏睡了过去。

乐福平暗舒了一口气,看着新佑梅川:“幸得儿郎们争气,这一局我们赢了。”

新佑梅川阴鸷的看了一眼已经呕吐到最后开始干呕和抽筋的原贤二,沉声道:“乐司长带过来的这几个年轻人都很出色!”

乐福平又道:“这是他们学校里的老师教得好,我不能贪功。我记得之前梅川阁下说过,要是华夏的儿郎输了,华夏可是要退避三舍的啊!”

新佑梅川从原贤二身上收回目光,看着满脸堆着职业假笑的乐福平,道:“食言而肥的事,新佑家的人还做不出来,既然小辈们输了飞花令,接下来自然是四海升平,和气生财。我代表新佑家保证东京泛亚峰会期间,所有的安保工作顺利开展,不会有任何极端事件发生。”

“天皇之下,新佑第一。我相信梅川阁下说的这番话代表的不仅仅是新佑家族,更是站在了倭族的立场,代表了倭族的态度。夜已深,该回去休息了,梅川阁下留步,我们明天见!”

乐福平目的达成,不愿再干耗着,提出告辞。然后叫正在照顾三个醉鬼的莉莉,联系外面的人,进来把陈从来三人抬回去。

最后,乐福平抬手和新佑梅川打过招呼,转身走出房间,回酒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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