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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审案

神主也以为是谁家的孩子没看住跑到公堂上了,听太小儿说出菩萨的话来,揭了他的老底,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外。他发狠道:“你这小崽子,分明是魔鬼,竟敢来戏弄本神主。”话音未落,伸手来拿太小儿。太小儿看他来抓,缩身退步,忽然腾身跳起,回身正落在了公案桌角上,面对近在眼前的县令,太小儿并不害怕,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找到了娘,用告状般的表情,看着县令,回头用小手指向了神主,对县令说:“判官大人,他,他不听话,你看他,他大胆!大胆!”

县令被太小儿的话惹得想笑又没敢笑,他看左右的差役们也看的呆直了,公堂上像是凝固了一样,心想:这是谁家小孩子闯公堂,还敢发号施令,真是把衙门当成自己家了?他伸手示意,做出了接太小儿下来的动作。

太小儿两个“大胆”,没有把县令的威严引出来,又看县令向自己伸出手来,他不知如何是好,低头看见了案上的惊堂木,他伸手抓起,一使劲,惊堂木落在了案桌上,“啪”地一声,惊的堂下神主,急忙退后两步,肃立静默。

太小儿这一拍,也有判官的风度,

台下众人,只听惊堂木响,不见县令说话,却见太小儿和县令大人正留情露意,一时堂上寂静了。神主本来就被太小儿给搅合了,现在见了案桌上的景象,顿时心中火起,冲县令喊道:“小官儿,本神主等的不耐烦了,大人若无下文可言,我等自去便了。”

太小儿的惊堂木,把县令惊了个透心儿的清醒,脸上也现出了怒色。又被神主一说,正把刚刚绽在脸上的怒容转向了神主。他拿起惊堂木往案台上又是一拍。神色里有了几分威严。未来神主一看苗头不对,以为他有话要说,便没有做声。

“大胆贼首!你们到了这里,还敢逞狂,本官判你下入大牢,待剿了你们的老巢,再行判决,给我退堂!”县令突然的火气冲天,震惊了神主,太小儿却偷偷地乐。他觉得县令和判官比还不够劲儿,小手冲着县令一摆,喊道:“还不行,还得厉害,使劲儿厉害。”

县令看了太小儿一眼,将惊堂木又是一拍。喊道:“都退堂!”

太小儿听了这话觉得不对,他发现堂下众人在冲着自己指手画脚,这才感觉到自己站的比县令都高。他见县令又举起了惊堂木,来不及多想,一翻身跳下了案桌。

太小儿下了案桌,直奔迎来的三旺。

衙役走近案台问道:“大人,怎么都退堂了?”

“你没看见吗?这有小婴儿上堂能说话就甚是怪异,还说到了弥勒菩萨,面对未来神主竟然如此威风,这岂有不问问清楚之理?你刚才说的道人定有来历,道人何在?”

堂上案犯被押走了,堂下看客也都散了。太小儿上了三旺的肩头上,来到了师父身边,宏正刚要走,被衙役叫住了,县令急匆匆走到宏正面前,拱手当胸,脸上绽出了笑容道:“见过道长,本官忙于公务,怠慢了各位高人。怪下官不识道长真面目,有失远迎。”

宏正回敬道:“大人客气了,听大人说的话,贫道的来历,好像大人已经知道了。”

“你那童子说的话,岂能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不过,我也奇怪,既然是道家的童子,怎么会详知佛家的事呢?而且还说出了菩萨的话来了?敢问道长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们是从西洋归来,经南洋,刚刚回到大明的道人,经运河转道此地

,路过诸城,要去京城面圣。”

“那西洋,莫不是郑和去的地方么?”

三旺道:“当然是,也是唐僧取经的去处。”

“啊呀,失敬失敬。”县令解释道,“我刚才听报,说有道人来了,只当是哪里道观来的呢。真没想到,道长真是西洋的高人,本县有幸。”说完,请宏正到了侧厅落座,叫人上了茶,这才与宏正对话。宾主又客气了一番。才把话题引向刚才的公堂一幕。

县令问道:“道长从西域来,难道你这童子真的见过弥勒菩萨的在世大弟子吗?本县文资浅薄,冒然一问。”

太小儿看县令问到了自己,理直气壮地说:“我还真的见过弥勒菩萨呢,就是弥勒菩萨真的告诉我的,他说打着他名号的人,就不是好人。”

“咋,真有此事吗?”

太小儿不知道他是信了还是不信,说道:“你不信就不信,我和师父真的是从西域来的。我们不是皇城来的钦差道人,你刚才说的话,我也真的听见了。”

“哈哈哈,有有有。本官果然有这话。”

宏正说:“此地案子为何如此多,刚才那和尚有来历吗?”

县令说:“哪有来历。打着佛教旗号的人不多,利用弥勒菩萨名声的人可不少。这些和尚,已经来了一年多了,开始并不知道他们是白莲教,后来这般猖狂,不想他们发展教民之快,难以想象。他们以出家为僧的形式,致使本地百姓十有三五都加入了他们。他们也打着道家的名号,却和许多道观过不去。现在这些教民目无王法,到处制造事端,已经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本官几次将他们的事报知朝廷,不知怎么,至今皇上也没有下诏。”

宏正说:“白莲教很有影响力,但它既不是佛,也不是道。白莲教的确由来已久。也曾经与朝廷对抗,其号召力不可轻视。”

县令道:“这帮流徒肆意窜犯,已经遍地都是了。早期的朝廷曾经对白莲教有过压制,经过几年的销声匿迹,现在流窜到山东来了。道长能进京城面圣,将这里的情况说与圣上最好。”

宏正明白了县令的用心,笑道:“这些教民作乱,凭地方之力,确实是无能为力。我有机会,一定给大人在圣上面前进言,但是办案不能靠皇上。大人能自己亲自抓了要犯,想必对这个神主是何等人物,也有掌握吧。”

“他就是这些教民的头领。所以我今天亲自带人把他缉拿归案了,但是这厮甚是嚣张,你也看到了。再审下去,他要审我了。”

解真说:“据我所知,这个教,说是弥勒佛下凡救世,但它不仅不能遵守佛教五戒戒杀的责律,还鼓励多杀人。认为杀一人者为一住菩萨,杀十人者为十住菩萨。 ”

宏正说:“佛家有五戒,那是戒杀、戒盗、戒邪淫、戒妄语、戒饮酒,儒家有五常,也是仁、义、礼、智、信。这些教民,以杀人为乐,不仅是与佛家直接对抗,也是对儒家直接对抗。仅此可以确定他们是冒名的佛。如果叫他们这么继续下去,佛界的名声叫他们毁了,朝廷也将不在他们话下。”

县令说,“他们来了以后,死人的案子,奇怪的案子,便多了起来。”

解真道:“那就更要管一管他们了,不行就先斩后奏,不能叫他们胡作非为。我们崂山那边也经常出事,好像根基也是在这边。”

县令说:“你是崂山来的,怎么也和道长在一起呢?”

“我是回莒县办丧事,正遇上道长路过家门口,还帮我解了谜团,又在文庙平息了一场僧与道的争斗。我佩服师傅的神智,师傅听说我们这边闹事,说来帮我,也是来探查民情,洽协儒释道三教,才来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县令说,“道长来了,定有高论。还请道长指教。”

“我看大人办案,儒气多了些,面对那个神主,就该理直气壮,可是大人说出话来,也不很理直气壮。”

县令道:“道长不知,我们把他们抓来,也是抓来容易,审案难。来告状的人挺多,可是都因为证据不足,不能结案。就像今天这样审过了,有点儿证据,也经不住他们一驳,见证人都不敢出面作证,有的人受到了伤害也不敢举报,所以到最后还是要把他们放了。”

宏正道:“看来当地人对他们还很迷信,这必须打破,才能从根本上改变局面。我初到本地,就遇到了两宗情况。”

宏正把西坎小村的和尚私设监牢和来时路上遇到的和尚欺瞒拐骗农人的事说了。县令让书记官形成了笔录,又说道:“这两个案子,都无案犯,既无法定罪,也不能落实到神主头上。还有私设牢狱,关押百姓,他们比衙门都厉害,确实可恶至极,如此看来,百姓哪里敢喊冤哪。这一条引申开来,牵扯的事就多了,如果那些人能举证,那神主便是死罪。”

解真说:“其他都是次要,只要治了神主的罪,咱们就能把这些假和尚们一网打尽了,就是先斩后奏也不为过。”

“说的是,你们说的艾可村也算是一个证据了,先解救人是主要的。”王县令吩咐随从召集人,即刻去艾可村解救人质。”

随从差官垂头耷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脚下却显得沉重。

三旺看差役没精打采的样子。说道:“你们办案,不打起精神来,能抓住贼人吗?”

差役听了三旺的话,不耐烦地挖苦说:“当兵的,我们白天晚上地跑,臭汗满身,抓的人都把牢狱装满了。到了最后怎么样也不怎么样,不了了之。”

“你们救人就是了,别的你们也抓不来,也不用抓。”

差役嘴里又牢骚两句,带着怨气走了。

县令对三旺道:“案子都堆成山了,我们真是跑断了腿,案子也没弄出个分晓来。莫说你来了,就是皇上的钦差来了,也不能把这些乱民怎么样。”

宏正说:“按照你们所言,这些乱民是流窜而来,清理他们应该不成问题。”

“朝廷也有户籍管理,百姓远离所居地百里之外,都需由当地官府发给路引为凭,违者抓住了就要坐牢。从农者不出一里之间,朝出暮入,作息之道且在保甲制控内。”

“这不是很好办吗?既然流民不悟正业,核实身份又如此容易,法办就是了。”

县令白了宏正一眼,说道:“我们初时固照此办理,谁知这些群来之人,把大牢都塞满了。再抓人,都能排到大街上,装满县城了。”

宏正道:“大人让神主归案了,情况就不一样了。首恶必办,余者无罪无恶,关他何用?贫道此来,就是为了平息三教纠纷的,有人冒充三教,贫道更不能不管。既然大人的牢狱里关满了人,这里面有善有恶,出家人也有真有假。与他们接触,恰是贫道求之不得的。”

宏正要到牢狱里看看,县令犹豫了一下,便带宏正来到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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