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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抉择

龙穹御天舟落在了洛水皇都,没有引起休息。

离歌和离清变了一个模样,在皇都行走,皇都三千里内,荒兽成群,而皇都之内,则依旧繁华如初。

“九公子”

一道声音响起,轻柔而舒缓,离歌看去,入眼的是一位女子,轻柔,雅致,宛如一轮清凉明月。

“离月”

离歌微微沉吟,径直走了过去,离月转过身姿,眸子黯然。

“又见面了,九公子”

离歌打量了一眼九公子,微笑说道,洛辰眸子微凝,伸手将离月拉了过来,拥在怀里,道:“是啊,又见面了。”

一刻钟后,一处宫殿,宫殿雅致简约,风格于皇家不符,却同离月极为契合,看起来,这座宫殿,乃是九公子专门修给离月的。

“一转眼,你都道境了啊”

九公子微微摇头,端起凝脂白玉酒杯,琥珀色的酒液之上,点点月辉闪烁,察觉不到丝毫元气灵气波动,却极为不凡。

“这是离月酿的酒,除了你我,也就父皇喝过了。”

酒液如月辉,流淌而过,一缕缕月华凝聚而来,混合着酒液,落在了离歌面前的九气凝月杯中。

“九气凝月杯,这可是我收藏的藏品中最珍贵的一件了。”

九公子一笑,举杯邀请,离歌同样一笑,举起酒杯,眸子淡淡,轻轻珉了一口,清凉温润,宛若月华。

九气凝月,乃是他以《九极凝灵术》和离月共同铸就的酒杯,神妙无穷,九极万象,尽在其中,可助人参悟道境。

离歌一杯酒饮尽,九极天地之象轮转,九公子就这么看着,微微轻笑,似有愁绪,自斟自饮,一杯饮尽。

过了片刻,九公子已经喝尽酒壶中的酒液,离歌眸子微微一阵,放下杯子,杯子神异不再,很长一段时间,仅仅只能当做一个藏品罢了。

“多谢”

离歌微微一礼,这杯酒,让他突然提升的道境沉淀了一些,虽然没有彻底解决,但也算是不错了。

九公子微微摇头,道:“当初是我对不住你,你不必言谢。”

离歌看向不远处的离七和离月,离月是他的收养的一位少女,天生心盲,七情六欲皆失,如今却已经有了爱。

“你来雍州,是准备杀我?”

九公子眸子突然冷冽了许多,出声问道,离歌嘴角微翘,道:“如果我说是,你会如何?”

“战”

九公子毫不犹豫第说道,离歌轻笑,道:“纵然我是离月的义父?”

“离月天生心盲,她不会认你是义父。”

“她已经有了爱。”

离歌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对于情绪体质上的变化,除了近仙,得道存在,没有人能够比他更了解。

“罢了,你我一战,解决恩怨。”

离歌撇了一眼离月,无奈一笑,离月有了爱,也就有了七情六欲,他也不想她为难,不过他也不想轻易放过九公子。

“好”

九公子看着离月,眸子闪过一丝果决之色。

夜,千里虚空,无穷无尽,离七带着离

月,站在不远处。

九公子周身,九极万象轮转,聚散由心,将周边的天地之力掌控到了极致,不泄露出一丝一毫。

离歌则取出了奇剑,平平淡淡,剑意流转,诸天万道剑意,五行,星辰,阴阳,天地等等之类,以为枢纽,奉养吾剑。

“名剑谱有十大名剑,名剑之外,另有三剑,不入剑谱,却各有特性。”

“奇剑坚韧锐利,万劫不毁,变化万千,容纳各种力量;魔剑杀戮成性,屠戮生灵以养吾剑,执剑者莫不是沦为剑魔。

妖剑奇诡,神秘莫测,至今无人知道具备各种威能。”

九公子看着离歌取出的剑,微微沉吟,离歌眸子不变,道:“奇剑。”

“想不到奇剑真的在你手中。”

九公子微微感叹一声,九州之人早有怀疑,毕竟十大名剑都曾出世,而魔剑和妖剑也有踪迹可寻。

唯一一把比较像奇剑的,就唯有离歌的剑了,很多人见过离歌这把剑变成不同的事物,如今终于确定了。

“奇剑啊”

九公子轻声感慨,摇了摇头,看向离歌,道:“战吧。”

离歌点头,挥手随意斩出一剑,一剑五行交融,一道道光芒流淌,宛若开天辟地,五行相生,演化天地万物。

“九极万象”

九公子挥手,道法流转,九极万象流转周身,离歌一剑斩落,竟然无法给九公子造成任何伤害。

“九极万象,演化虚空,凡天地之属,未曾打破天地极限,都将被九极万象轮转化解,从而增补万象。”

离歌凝神,不愧是一国皇子修炼的道法,当真神妙至极,这门道法初始凝聚九极,参悟万象,如今防御无双,强悍至极。

“第一狱”

一剑落,恐怖的地狱出现在九公子头顶,宛若一片小世界镇压而下,直入辛苦,这是九幽炼狱剑法。

“嘶”

剑未及身,九公子就感觉到了剑法的可怕,太古时代,幽冥地庭,曾有十八地狱,镇压万千神魔,这剑法意境,便是取自如此。

“鸟兽虫鱼,天地万灵”

九公子手指变换,一道道印诀变换,鸟兽虫鱼,山林树木,尽数显现而出,似乎要撑起这方地狱一般。

天地万灵齐齐出手,似乎要撕裂天地,虽然仅仅是幻化而出的天地万灵,却近乎真实,实在是可怕。

一瞬间,虚空破碎,两种力量碰撞,数千里虚空尽数破碎,九幽炼狱剑法和九极凝灵的万象一同归墟。

离歌眸子微亮,想不到九公子洛辰竟然有这般实力,几乎和他不相上下,实在是可怖,九极凝灵术神妙无方。

“九幽炼狱剑——心剑”

离歌声音微沉,他道境蜕变,各种法门齐齐变化,九幽炼狱剑法被他不断推演,凝聚成了三式剑法。

诸天万道剑意,也融汇贯通,明悟剑道本意,以万剑养一剑,杂烩种种,融于一炉,成就无上一剑。

心之剑,以人为念,参悟自我本心,从本质而言,这是离歌以自我为蓝本,融合九幽炼狱针对七情六欲的力量,成就的一剑。

万千情绪,

融于一心,心之痛苦,比之肉身痛苦更为可怕,也更为敏锐,离歌这一剑,比之幻境沉沦,更能直入心灵。

“人道不息,沧海成空”

九公子并未采取守势,这一次,乃是进攻,无穷无尽的人道洪流冲击,纵然心灵如何痛苦,不过是人道中的小部分罢了。

人道洪流自无尽长河而来,生生不息,自生灵诞生之初而起,直到如今,浩大的人道精神,直接冲溃了痛苦。

离歌眸子微变,挥手施展道法,一步虚空,转瞬虚无,几步之间,已经越出了数千里,接着一步踏出,消失不见,

“锵”

长剑森寒,离歌一剑刺出,九幽炼狱剑,神剑。

这是抹杀神魂的一剑,人道洪流冲击的刹那,离歌已经分出了一个真实的自己,一个远遁,一个踏步虚空,周转而来。

“天地遁法”

九公子眸子平淡,离歌的一剑,必然可以刺破他的九极万象,因此他不准备硬抗,他要避开这一击。

一念起,遁法运转,随意遁入天地万象中,五行阴阳,时空生死都是媒介,他随意便可遁入。

一步间,消失无形,离歌轻笑,眸子中细碎光芒流转,天地遁法,无影无迹,配合九极凝灵术,乃是绝配,不过对于他,这点可不够。

“神之剑,神而明之,万化归一”

这一剑,只要不曾击中,就一直存在,或者说,到达敌人的神魂之时,这才算是完整的一剑,离歌此刻,仅仅是施展了半式而已。

一瞬间,无数道影子盘旋虚空,每一处都是九公子的身影,而身影之后,一道剑光,永恒不息地追逐着。

离歌轻笑一声,挥手间数十道神之剑再次斩出,一时间,一道金色剑光长河奔腾在虚空之中。

“转虚空”

九公子停下了身影,眸子微转,倒影着漫天星空,这是九极凝灵术最神异的一道法门,可以逆转道法。

剑光长河停止,向着离歌冲击而来,离歌眸子不变,奇剑出手,同样一一道剑光长河相对。

“轰”

虚空塌陷,九公子转身,趁着离歌出手,道法运转,一阵片虚空塌陷,无穷的风雨雷电向着四周蔓延。

离歌一气遁法运转,遁入虚空,避开风雨雷电,但一道道风刃,雨水,雷音,电光,宛如锁定一般,追着离歌。

“九幽炼狱剑——道剑”

道剑者,蕴含天地大道,参悟九幽炼狱剑根本意境,一剑出,宛如九幽十八地狱降临,将无尽风雨雷电通通湮灭。

九公子被一剑锁定,落入九幽十八狱中,离歌踏步而行,无数细小符篆炼化虚空,将整个虚空化作一片牢笼。

“轰,轰,轰……”

鸟兽虫鱼,山水河流,江河湖海,草木森林,天地雷霆等等之类,无穷无尽,一道道从九幽炼狱之下而来,不断冲击。

这才是九极凝灵术的强大之处,御驶天地万象,无穷无尽,天地若在,道法无尽,九公子一刻不停轰击之下,一道道裂纹出现在了九幽十八地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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