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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想治治你的咳嗽儿

要按居住的舒适度,北京最多只能当一个省会城市。这不,早上一睁眼就是满天的沙尘暴,气温随即由7度刷到了1度。我上超市买东西,好多人都在喀喀地咳,现代人的身体素质差得就象剥壳儿蜗牛。

去超市之前,在小语的建议下,我先去换了个当地的手机号,并把新号码通知了最贴近的亲朋。

从超市回来没多大会儿,小语也从单位回来了,咳得那叫剧烈,好象嗓子都被撕成了花瓣瓣儿一般。我让她去医院,她说她美容院都不想去去什么医院,早死早心净。

没办法,我只好先试试我的绝活儿。

小语喝了药,咳嗽轻了一些,又蹙在沙发上看。我拿着样儿走了过去,:“小语同志,你想不想不再咳嗽了?”

小语笑了一下,那意思是:你有病啊?

我把手中的东西冲她一亮,打开,捏出一枚银针。

小语显然很吃惊:“银针?你会这个啊……”

“当然,爷爷亲传。要是你信得过我,我给你针针,百日咳我都给人家扎好过。”

小语连连摇头:“不要。”

“其实治咳的这三个穴都很好找。”我坚持。

“先在你自个儿身上比划比划。”小语总算没完全拒绝。

“一个是天突……”我点了点自己脖子最下面的低窝处,“另一个叫定喘,在颈椎骨的第七节,”我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脖子,“最后一个叫列缺穴,在这儿,”我指指自己右手腕拇指腱处,“取穴都很容易,试试吧?”

“我有一个条件……”

“说。”我跃跃欲试。

“针扎在你身上,效果出在我身上,能做到吗?”小语稍歪了头看着我,讽刺地笑。

好吧,看哪个受罪!我收起银针盒,装作不在意地回了卧室,心里这个气啊!气归气,我也不能不管她,打了个招呼,我就到楼下骑了自行车,凭感觉直奔城东。为了给小语治咳,我得按爷爷给我说的偏方,去田野里去找样东西,实在找不到再用第二个方子,第二个方子有点反胃,我怕小语受不了。

出城,沙尘暴更凶,不太远的山峦,让它吹得灰扑扑的绿,毫无情调。

我直奔田野,我要去找桑树。爷爷给我的治顽固性咳嗽的第一个方子就是用桑树皮加红适量糖熬茶喝。

这年月,桑树不好找了。因为这树在人们眼里不是什么好树,农村有老话: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里不栽鬼拍手(杨树),这桑树坏就坏在它的名字上,桑者,丧也,大家觉得它不吉利,真是没办法。

果然,在野地里转悠了能有两个多小时,杨柳槐桐都见了,就是没碰到一棵小桑苗儿。

快十一点了,嗓子眼里净是沙尘,还得做午饭,回吧。

用钥匙拧开门,我就一愣:林岩正在沙发上呆坐着呢,见我进来,脸色迅速恢复自然,并冲我冷冷地点了一下头。看那意思,他是皇帝,俺是太监。嗬,我这人哪,人敬我一尺我能敬人一丈一,反过来当然也成立,反正北京城又不是他家后花园。

我也冲他更泠地点了点头,刚要进我的房间,小语从她卧室里出来了,对轻声问:“哪儿了,保姆做够了吗?”

我当然不能说我给她找药去了,冲她一乐,没吭声。

这时,林岩很严肃地对小语说:“你想好了没有,我给你找个女人当保姆行不行啊?”

小语看着自己的手腕,并且转了一下:“我根本就没想这个事儿。”

“你……”林岩眉毛一挑,“小语,你太单纯了知道吗?你有没有一点自我保护意识啊?”

小语冲他一笑:“我不??过了嘛,我一不是你未婚妻,二不是你女儿。”

林岩气得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攥住小语的手,但小语只冷漠地扫了他一眼,他就赶紧松开了。

唉,人家一对北京人的事儿我还是不能瞎掺和呀,我说了句“你们聊”,又下了楼,快十二点了,我还去“老乡饭店”吃面条吧。

到了饭店,一碗面条刚吃几口,小山来了,拿着一打儿诗稿,一看到我,他欣喜地说,正打算给我打电话约我出来请我吃饭呢。

说完饭,小山问我干吗去。我发愁地说:“想找棵桑树。”他一拍手:“找它干啥?昨儿个我们盖宿舍,推土机推倒了很多树,好象有棵桑树,可惜死了,也没多粗。”我一听马上来了精神,“治病啊,死了更好,只要还有树皮。走!”

到了工地,进了小山所在的宿舍,一帮子民工刚吃完饭,正在屋里闹哄,下棋,打扑克,喷空儿,也有横床上的。

小山把我介绍给大伙儿,说我是来找桑树皮的。

“找它弄啥,没听说树皮能壮阳啊?哈哈……”一个人从床上折起身。

我一看,一愣:长得和三喜一样一样儿地。

小山拍拍床帮:“四喜哥,别胡呱唧中不,我老师想要点桑树皮治咳嗽呢。”

一个胖子把扑克往我手一塞说了:“作家弟儿,不要慌嘛,咳嗽算啥病啊,晚一会死不了人,来,赌一把我陪你找。”一个叫江儿的和三喜儿也在一边哄,小山拦不住。

看那意思,都想宰我一把呢,只要能爽爽当当找到树皮,大不了输几个。

我们用扑克推牌九,输一次一块钱,玩的是“一抠一瞪眼儿”,一回一块钱。玩了能有半个小时,我就输了三十多,三喜一个人都快赢了五十块钱了。小山看不下去了,把牌抢了。江儿眼红地说:“三喜儿,今儿个黑喽(晚上)你能找个小姐玩一家伙了。”三喜儿叹了一口气:“你说咱图个吊啥哎,家里老婆闲得什么疼,咱们干活挣俩钱儿吧还得去找小姐,叫警察抓住了还得罚款,真不值啊。”

江儿站了起来,“哎,三喜儿,恁弟弟可连个媳妇儿也没有,你可不能光顾你自个儿,早晚也得叫他过过瘾啊……”

四喜儿扑过去拧江儿的嘴,屋子里的人大笑。

胖子冲我一乐:“张作家,你懂嘞多,给讲个笑话听听。”

“越黄越好!”三喜儿一边一乐一边象青蛙一样舌头上翻清洁牙龈,真他哥的恶心。

我明白他们的心理,那就讲个吧,这也不算黄,是我公开发表在故事杂志上的——

“从前有个猎人,是个光棍儿。这一天,又上山打猎,发现陷阱里有头驴。正想杀死它,那驴说话了,说只要不杀它,可以满足猎人三个愿望。这个猎人就要了座大房子,果然就出现了一座大房子,接着,他又要媳妇儿,嘿,,房子里真就有了个漂亮女人。”

胖子搓着手:“那他的第三个愿望是啥?”

我笑:“他啊,要求和驴一个样儿。”

江儿把挖耳勺从耳朵里拿出来:“你的意思是这个猎人想要长出一个象驴鞭一样长的玩意儿啊……哈哈……”

众人跟着大乐。

我接着说:“这头驴死活不同意,说男人长个那东西不合适。最后猎人烦了,说不同意就杀了它。那驴只好同意了。然后呢,这个猎人满心欢喜地抱起女人就进了洞房了,可刚进去就嗷地一声就冲出来了,一边哭一边骂,该死的驴哎,你咋不早点给我说你是头母驴啊!”

大伙儿先是一愣,接着就笑翻了天。

两点多,满心欢喜,我提着满满一蛇皮袋儿桑树皮开始往回赶,经过菜市场,又拐了过去。

钥匙没插进锁孔我就听到有音乐从屋里渗出来:感伤的曲子。

轻轻打开了门,心霍地一疼:小语,正半跪在地板上,手里是一张牒片,面前是一堆牒片。小语的腿与地板之间形成那种僵僵的姿势显然不是刚刚形成的,她的那种迷惘无助的表情亦不是刚刚浮现在脸上的。我敢肯定,她至少在地板上半跪了好几分钟。真的好想叫她一声乖,然后,慢慢抱她起来,放她到沙发上。就象我们在网上聊天时,每当她无助,每当她需要安慰,每当下网分手,她,或者我,都会打出“抱抱”这两个汉字,那时,好象我们真的就在拥抱一样,象干干净净的两束光无欲无求地拥抱着对方,那种温馨的感觉,不但不比恋人之间的真正的拥抱少点什么,反而比那种注定充满肉欲成分的拥抱多了几分纯情。

小语抬头看我时又咳了一下,语气只能很柔弱:“哪去了,手机打不通,真不愿当保姆了吗?”

“看你说的,我手机欠费可是因为你。”我才不做无名雷锋呢,我一扬手里的袋子,“为你问药方一直打长途,接着又去给你找药。”

“什么药?”小语缓缓地站起来,“哪淘来的?”

“桑树皮,治咳嗽的。”我说着就进了厨房,“我这就给你熬去。”

“没听说过,管用吗?”小语微喘着,无力地坐在沙发上,“顺便给我煮两个鸡蛋。”

“……什么什么,你没和林岩一起吃午饭啊?”我一下子回过味儿来,看着脸色苍白的小语,心头一阵大疼,真想桑树皮一扔把她抱在怀里。

可我不敢,小语一个鄙夷的眼神都能把我羞煞。

我用最快的速度为小语蒸了一份儿鸡蛋膏,一边用嘴吹着一边端到了小语面前。

可能是我吹碗的动作太有人情味了吧,小语看我眼神也柔和起来,半启了红唇,让我直有喂她的冲动。桑树皮的气味加上红糖的气味,这真是一种令人感觉非常舒服非常亲切的气味,足以让人陶醉。小语说她从来没闻到过这么迷人的气味。

小语很顺利地把一碗桑皮茶喝了下去,完了对我一笑,那是一种极少见的发自内心的笑:“哥,谢谢你,你真的很好。”

我心里好一阵轻松,冲她一乐:“保姆者,当如此也。”

小语没再说什么,两眼美美地眯了一下才睁开来,那样子,一个字:媚。

我是真累了,身上又粘粘的,冲了澡就睡了。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半了。小语不在客厅,卧室的门的半掩着,八成又在床上看书呢,我探头向里看了一下,想问问她咳嗽轻了没有,却发现她正在熟睡中,枕边是一本打开的书。

心里别提有多轻松了,回到我屋里看小山的诗。想不到这小伙儿写得真挺有生活呢,就决定帮小山发表出来,就用电脑给他敲了出来,略改,发到了编辑部。

晚饭后,我又给小语熬好了第二剂桑皮茶。喝完之后,小语的心情显然很好,她一边用遥控器胡乱地选台,一边对我说:“你爷爷真厉害,这么简单一方子竟然管用。这桑树皮里它能含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啊?”我面不带笑地:“当然是桑皮素了。”

小语:“桑皮素?没听说”

我笑了:“谁听说过啊。呵,人们就好把弄不清的东西用他们本身的名起,什么大蒜里含有大蒜素可杀菌啊,胡萝卜里含有胡罗卜素可强身哪。再比如,我因为含有大量的保姆素而会伺候人,你呢,则因含有适量的娇弱素而被人伺候。”

小语嗔笑着:“什么伺候啊,多难听啊。对了,你说桑树我想起了桑椹,说过它,没见过,更没吃过,你们老家有桑椹树吗?”

“当然。”我的兴趣一下子来了,“我记得我小时候,也就是十来岁的时候,我们老家的桑树特别多,一到收麦天,桑椹也就熟了。有白桑椹,有黑桑椹,黑的多,白的少。要说有味道,还是黑的,因为白的到顶也就是一个甜,而黑的,在它刚发红的时候,直勾勾地酸,象我这样爱吃醋的人最爱吃黑桑椹了……”

小语:“那桑椹什么味道?”

“这个还真不好形容呢,和柚子好象比较接近,但又比柚子酸甜得浓烈,反正好吃得很。”

小语点点头,脸上,淡淡的笑意。

6日

这些天,小语在我的精心照料下,脸色慢慢红润起来,言语之间也那么多刺儿了。是啊,要是换我,人家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你好意思再给人家发火啊?

按说,我应该知足,因为小语对我满意,报社对我满意,我对自己也满意。可人还有溶入社会的最基本的**。虽然通过网络我也能知道伊拉克新总统上任了,北京圆明园防渗工程举行听证会了,知道老家河南出了个从火车轮下救人的打工英雄李学生等地球各个角落里的新闻,但身边的熟人太少了,除了一个能看不能碰的小语,一个可能能碰但我不愿碰的桂姐,还有一个是能碰不敢碰的林岩。有时,我也想到工地上找小山他们喷喷,可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忙,等他们有点时间,我又得忙了。所以,我偶尔会孤独,一种不同于深山里的闹市里的孤独。

但不管怎样,我的北京生活总算有了起色,不说别的,从网上发出去的几个故事都有了回音儿,特别是《故事》杂志的李老师,很快就圈定了我的一篇故事。唉,先凑和着过吧。

晚上,还不到七点,吃过饭,我和小语看电视,体育新闻,说的是中国围棋输给韩国的事。我就叹气,顺口讲了一段儿围棋届的新闻,小语很惊奇:“你会下围棋?”我一乐:“业余三段,网上下得的多,身边哪有会下这个的啊。”小语唔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一说到网,我想起件事:“你现在怎么不上‘天下原创’了,看看文章发发贴子,学学李清照,当当美女作家,让生活更充实点,多好啊?”

小语摇头:“没兴趣儿。”

“以前你不是常上吗?还发过贴子,我们还聊了那么多天?”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小语看了看我,“虚拟的网络能可以改变我的,现实中的现在也许不能。做事和下棋一样,不要把对方围得太紧,否则,反而不能脱身。”

我一愣:听这意思她也会下棋啊,而且,还用棋理警示我着什么。刚要说什么,我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脑袋一紧一疼,是丁清远的。

老东西问我到北京这一段儿咋样儿,有进展吗。我连说有有有。

我打完电话,小语笑了:“你也有老师啊?你刚才说话真象个小学生,不贫了?”

“不要幸灾乐祸,严师才能出高徒……不是指身高噢。其实,对我人生有影响的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我爷爷,让我生命质量很高,再一个就是这个丁老师,他让我的生活质量很高。你呢,有没有影响你人生的男人哪?比如恋人什么的?”

小语嗤了一下:“如果有,能轮到你做我的男保姆吗?”

这话,让我从头凉到脚后跟儿。

算了,别瞎想了,小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一直这样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和小语泡在一种暧昧的魔液里,不也挺好吗?

站桩的时候,一个念头一直在我脑海里趴趴着:这样的日子到底能过多久……

侃死男保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玄幻小说,笔趣阁转载收集侃死男保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