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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启蒙和夹击

将剑从石质王座上拔出的那一刻,剑身爆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当光耀在眼前绽放时,吉约姆猝不及防,他的双眼与脑海直接被这股光所吞没了。

吉约姆握着剑倒在了地上,并失去了意识。

一直埋伏在附近的艾瑟尔和洛基立马跑出来.

快速检查了霍克剑与吉约姆的适应性后,女武神与邪神相视一笑,拿出一个个牛角杯,像浇花一样将杯中的酒灌入吉约姆的嘴中。

在一片黑暗的思维世界中,吉约姆慢慢苏醒,不少东西顺着这股光粗暴的闯入他的意识,并住进了他的心中.

随后,他清醒的进入了一个梦境殿堂,一个个鲜亮画面和感受在吉约姆的心中显现。

吉约姆先是看见了一群猿人,它们正在广袤的旷野中觅食,突然一个石质王座出现在他们面前,猿人们对此先是表现出惊恐,但好奇心还是占据了上风,它们一边叨念着“奥利给”一边小心翼翼地向王座伸出了手。

人猿们触碰到王座之后,思索了半天,颤颤巍巍的捡起了地上的一根骨头,用它砸向其余的骨架。

最后,在发现这根骨头的威力后,猿人们开始用骨头猎杀动物,并赶跑抢走水源的同类——它们第一次懂得了使用工具与武器。

“是王座启迪了它们,让它们一步步变成了人,而不是什么天父,而奠定了王座的,正是人类的导师,帝皇是导师的正名,洛基是祂的小名,逻辑是祂的大名。”

吉约姆聆听着这个已经不算陌生的声音,点了点头,他仿佛看见,在漫漫长夜中,帝皇的身影如星辰般努力发出光芒指引着人类,但是……

时而有敌人对人类亮出獠牙,时而有无数光鲜的演员对人类展开诱骗,时而有迷雾笼罩世间将星辰变得模糊。

尽管如此,希望仍旧存在。

吉约姆的思维来到了一片荒芜的大地中央。

远处有一个身着金甲、浑身洋溢着生命能量的身影将一本书交给了一名少女。

“艾瑟尔·兰德,是帝皇的战友与信使,她不知疲倦的奔赴各地,脚踏实地的去帮助那些有可能追随帝皇的人杰,将武器、知识、机遇、信念教给他们!”

随着这个声音的讲述,吉约姆的耳边渐渐响起了《女武神的步行》。

他突然想起来,曾听人说过“艾瑟尔”是北方的一个护佑不得志的战士的女神。

吉约姆恍然大悟:原来,是愚蠢的人类和异端学者对艾瑟尔的权能与地位进行了误传与扭曲,就像他们遗忘和隐瞒帝皇一样。

战士带领着人们,运用帝皇派遣艾瑟尔所给予的力量,与域外的天父与天使战斗,抵御北方以操弄战争为乐的奥丁。

数个世纪以来,人们艰苦卓绝的战斗,偶尔在阳光下得到萌发,也在死荫里苟延残喘,而坚信着帝皇的人们每个人心中都深埋著一份希望:也许有那么一天,也许一万年之后,有一个世代不再需要牺牲,有一个世代,人类在帝皇所展示的繁荣之中,迈向遥远群星的边界,让人类的伟业永世长存。

吉约姆喃喃自语:“天父,奥丁,朱庇特皆为虚妄,唯有帝皇的真理永世长存!”

吉约姆隐隐然看到了一个宏大图景,在帝皇的指引下,在亿万的星辰间,人类渺小而又伟大。

名为吉约姆·卡尔的人类瞬间变得热血沸腾,他中二的高喊道:“我愿意成为帝皇正教的战士,从解救迷途的法兰西农民开始,成为迈向星辰大海的基石!”

“为帝皇组建起军队,相应的智慧已经给予,战胜小小的封建主,挺进巴黎!在那里,真正的教典和神殿就在那里等待!”

感觉启蒙的火候差不多了,艾瑟尔和洛基收起了牛角杯,然后洛基将吉约姆的脏衣服扒了个一干二净。

艾瑟尔将胡斯车堡战术,火绳枪技术,火药颗粒化概念输入这个人类的脑海中。

洛基讲艾瑟尔与他共同设计的两首咒语曲目灌入了吉约姆的脑海,曲目能配合霍克剑与甲胄发动魔法。

刚脱下吉约姆的衣服,艾瑟尔就掩鼻道:“呃,这也太臭了,这些高卢人怎么比田所浩二还臭!”

洛基也差点要呕出来,他错以为南边的人和北欧人生活习惯差不多,北欧人民虽然被这个时代的西欧人视作野蛮人,但实际上“肮脏”的维京人其实比同时期的大多数不洗澡的西欧人更注重卫生,他们洗澡非常规律,他们还指定了星期六为“洗浴日”。

这枚棋子已经布下,艾瑟尔和洛基决定撤离了。

这个棋子在人间发育的好不好,洛基建议艾瑟尔不时要观察和辅助一下。

毕竟是第一次尝试,这个吉约姆也有可能什么风浪也没闹腾出来就败亡了,但万事万物都要有个开头,经验也是需要一步步累积的。

洛基表示自己要走了,让艾瑟尔待在人间确保青春苹果好好生长,让苹果树缓慢而顺利的增殖,同时,从吉约姆身上吸取经验,让帝皇正教早日发展壮大。

“我要去其他的八个世界捕捉一种传说中的布谷鸟,这或许是让毒龙霍格尼德不再和鸽子混在一起的关键!得尽快让它重新去啃噬世界树的树根!”

艾瑟尔寻思着难道这里的布谷鸟也有不咕鸟的效果?

正思索着呢,洛基已经飞离了这里,艾瑟尔都没来得及拜托洛基给她去找些魔法和符文的典籍。

艾瑟尔又多加了四节吟唱,增幅了身上隐匿魔法的强度。

然后,她给吉约姆手上的霍克剑多灌入了一点魔力,让剑体发出的光直入云霄,这是为了引起附近村民的注意,好制造一出凝聚人心的神迹。

渐渐的,有不少手拿农具和少量武器的人们朝这里聚集了过来,穿着破衣烂衫的他们发现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吉约姆,有些村民还认识吉约姆。

他们战战兢兢的看着光芒渐渐散去的吉约姆。

正在此时,吉约姆醒了,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冲着周遭的村民举起了慢慢暗淡下来的霍克剑。

“诸神已死,唯有帝皇永存!”

这句开场白让一众村民一脸蒙蔽,但吉约姆身上的盔甲带着轻度的亲和力符文,这让村民们没直接把吉约姆当成恶魔附体。

吉约姆讲述了他的见闻,并真诚的告诉村民们,天父并不能将他们从战争与瘟疫之中拯救出来,只有帝皇的教诲才是真正的救世之道。

不少村民虽然已经打出了“消灭一切贵族、一个不留”的旗号,萌生了向巴黎进攻的意愿,但对公理教还残留着些许信仰。

听到吉约姆胡言乱语的诽谤天父,他们差点当场就要赏吉约姆一顿毒打,但吉约姆立马高声指出了当下严峻的局面。

吉约姆拔出剑插在地上,高喊道:“我们除了胜利,已经无路可走!但就凭这样的你们,能对付封建主成群的重骑兵吗?能对付公理教派给权贵的术者吗?”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了,的确,现在无论怎么向天父祈祷,也都得不到胜利的方法。

而且,公理教的术者,那些代天父行使权能的人并不站在他们这些贫民一边。

“但我知道!帝皇在刚才的梦里让信使艾瑟尔告诉了我一些知识,我受到了启蒙!信不信由你们,打算和我一同战斗,一同向巴黎进军的,站到我这边!”

几乎所有的人在思索了他们知道的所有办法后,都迷茫的来到了吉约姆的身边。

“时间很宝贵,现在,我们先回圣勒代瑟朗镇,集合所有愿意反抗的人,明天我们要快速将附近的贵族宅院全都抄掠,扩充物资,接下来,由我来训练你们,一切都是为了打出一条通往巴黎的路!”

“明天,抄掠贵族的物资时,要优先搜集粮食、火药,木料和大车!”

吉约姆的一个个倡议与措施,让村民们迅速摸到了一丝胜利的可能,士气开始安定,且无形中将他当做了主心骨。

艾瑟尔满意的目送吉约姆和村民们的离去。

“你会抵达巴黎的,历史上,虽然你们缺乏纲领、缺乏武器,还遭到了市民群体的背叛,但你们依然抵达了巴黎!”

这是个好的开头,艾瑟尔也打算跟着前往勒代瑟朗镇,在暗中适当的辅助吉约姆,比如先坚定这伙人皈依帝皇正教的心,促使他们摧毁公理教的教会建筑,立起帝皇正教的信仰。

正这么想着,艾瑟尔本能的感受到了有一股来自于天空的杀意,这个杀意刚刚才来到这里,下一刻就会发动对自己的攻击。

艾瑟尔调转脚步,向后一跃,刚好躲过一杆从天空投来的圣枪。

躲开攻击的同时,艾瑟尔的视线也锁定了天空中的敌人——天使。

天使的年纪仿若十五岁的少女,但身后的双翼又具备着一股少年的气势,柔软的金发长约及肩,雪白的肌肤。近天青色的眼珠冷漠的俯视着大地。

天使似乎没有在看艾瑟尔,而是看向了远方,令人难以捉摸情绪。

“也是呢,这里好歹是你们的地盘,果然不可能无从察觉。”

后脚还未落地,艾瑟尔看到空中的天使只有两根翅膀,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是四翼的大天使,只是个普通天使,虽然也不是易于之辈,但只要巧妙周旋,没有翅膀的我也是能应付的。

然而,后跳的艾瑟尔刚一落地,又一杆圣枪从艾瑟尔的身后呼啸而来,直接刺中了她的右肩!

“竟、竟然,敌人有两个!”

剧痛差点将艾瑟尔直接击垮,她勉强站在地上,看向身后的第二个天使。

艾瑟尔都没察觉到有人逼近了她身后的七步之内,还投出了圣枪。

“我真是……不合格的女武神。”

鲜血,从肩膀与圣枪的利刃边缘缓缓流出。

艾瑟尔的视野也越来越浑浊和狭窄。

两名天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毫不迟疑、毫不留情的对异教的女武神发动了左右夹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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