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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仪儿之死

冰冷的大门被打开,我坐在雨中呆呆地望去,只见听雨被推了进来。我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淋着雨向我跑来,哭喊:“娘娘怎么这么傻?下雨了也不躲避,听雨若没来,娘娘病了谁知道?谁来照顾你?”

顶着雨打跑来,吃力地拉我。

我沙哑地问:“你为什么要来?”沙哑的声音在风雨雷声中,可有可无。

听雨在雨中绽出美丽的笑容:“奴婢来陪娘娘,怕娘娘淋雨着凉了,怕娘娘夜里冷了,不知道加件衣服……”

眼内越来越模糊,两行温热的泪水在冰冷的雨水里混成一体,从脸庞流下。全身上下,只有这泪是热的。泪水洗涤后,我冰冷阴戾的双眸有了一点点的温度……听雨把我抱在怀里,坐在一滩水的地上,一起淋雨,一起流泪。

雨,骤地停了,刚刚暗淡的天,不知何时亮了一丝光……

从那天开始,我没再开口说一句话。听雨陪在我身边,喋喋不休地又说又笑,只是,我一直坐在一旁,看着紧闭的大门是否会被打开,看着头顶的太阳升起落下,看着满是灰尘、蛛丝的老屋在听雨的打理下干净、明亮……太阳升起落下,朝露晚霜,这日子过得好慢,又好像好快……

听雨见着我死水一般的双眸,时常转过身擦干眼泪,又转过来笑嘻嘻地跟我又说又笑。每天花着百样的心思逗着我,只盼我已死去的枯眸再现一点光彩。

一天,听雨蹲在我面前,双手藏在背后,笑呵呵地说:“娘娘猜猜听雨背后有什么?”

我无动于衷,像木雕一般坐在那里。听雨笑容不改地把背后的手伸出来,是一件婴儿的衣服。我怔忡地眨了一下眼睛,愣愣地望着那小衣服……

听雨笑眯着眼睛,“娘娘看,这小衣服给小皇子穿合身吗?”

小皇子?瀚儿?我盛着死水的眸里仿佛起了一道涟漪,缓缓地荡开来。伸出苍白无力的手,拿过小衣服,又一阵的怔忡——我的孩子……

听雨又从屋里拿出一块块的布和针线,放在我面前,“小皇子就到一岁了,不知长得多大了,咱们想着模样给他做着衣裳,好不好?娘娘?”一岁了?我在这冷宫里待了半年多了?一岁了,瀚儿会叫娘了吗?会爬会走了吗?

簌簌地,泪像浓浓的思念一样止不住,把小小的衣服捂在胸口,幻想孩子在我怀里,无邪地对我笑……

以为心死了,因为思念、因为牵挂,这残缺的心又慢慢地活了回来。泪湿了衣服,心揪着地痛,靠在听雨怀里呜呜痛哭。听雨轻轻拍着我的背,不知何时她也流满了一脸的泪:“娘娘哭吧,哭了就好受了,把心里的闷、心里的思念都哭出来。母子连心,小皇子一定能感应到的,皇上也能感应到,到时……皇上就会把娘娘接出去……”

“我、还有出去的希望吗?”

听雨压下心里的茫然,坚定地说:“一定能!娘娘要好好照顾自己,出去了,要回小皇子,还要和皇上生很多的小皇子、小公主……德妃和淑妃把娘娘害得这么惨,娘娘不想报仇吗?还有小香……小香死得好可怜……娘娘的命是小香拿自己的命换回来,娘娘这样,小香就死得太冤了!”

小香?那个甜甜地笑,甜甜地说话的小女孩,她还是个孩子啊——“小香是被我害死的,要不是为了救我,她会活得好好地,她还会笑得甜甜地……”

“不是的!”听雨摇着我哭喊:“小香是德妃和淑妃害死的……”

再次,我眼里透着阴戾复仇的火焰,咬牙切齿地迸出每一个字:“我会出去的!我一定要出去!”

听雨抹干泪,笑说:“是的,这就对了!来,听雨教娘娘做小皇子的衣裳,等出去了,正好给小皇子穿上。”

我茫然,“何年何月才能出去啊?”那冰冷的大门紧关着,只有一个小洞传递着食物用物。

“娘娘做着小衣服,想着小皇子,想着盼着,日子自然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剪下旧衣服,一块一块布地缝制,在这冰冷的岁月中,这是我唯一的消遣和期待,期待有一天,瀚儿能穿上我亲手做的衣裳。不敢去想,这又破又丑的衣服他会穿吗?听雨满面笑容地从洞口抱来一些布料,“没想到外面的人还挺好的,前段时间求他们给些不用的干净布料,今日就送了不少,虽旧了点,但都是些没用过的好料子。之前听闻侍候冷宫主子的奴才都不近人情,原来是谣传罢了。”

我淡淡地苦笑:“那应是王德才暗中照顾的吧。”

“王德才?谁啊?”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听雨,你就不觉得我瞒了你许多的事吗?”

听雨低下头,轻声说:“娘娘瞒着奴婢定是有苦衷,娘娘想说,听雨就听着,娘娘不想说,听雨也不放在心上。虽然娘娘的性格有时偏激了点,但听雨知道娘娘对听雨是真心的好。娘娘虽是主子,但听雨早把娘娘当亲人了。”

“你真傻!”我抚着她的长发,轻轻地说:“反正这日子也闲着,我就一件一件慢慢地和你说,你就当在听小故事。”

重新拿起针线,一边缝着衣服一边说:“王德才本是三皇子陈舍的人,后来被何飞收服,就认了他当主子。在皇宫十日时,多得他和何飞的照顾,何飞与我,你是知道的……还有小香,也是何飞的人。”

听雨也拿着布和针线,一边缝着衣服一边听着,“嗯,小香刚来,奴婢就觉得奇怪,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对娘娘这么忠心,后来见她义无反顾地为娘娘认下所有的诬陷,奴婢也略略猜到其中的缘故。”

一针一线在手中穿梭,“知道曾仪儿是怎么死吗?”

听雨依然低着头,轻声说:“猜到,却不敢当真。站在当时的情势,若奴婢是娘娘,也会这样做。”

放下手中的针线,望着小院中一株长高许多的槐树,我入住时,它还没有我高,如今,已高出我许多。我入冷宫时,才十八岁,那时,它才多大?

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想着明天,曾仪儿清醒过来,必会加油添醋地痛诉我的恶行,到时,就算曾对行与刘贵妃不要我的命,我也活罪难逃。若是她摔死多好,摔死了也就死无对证了。

我睁大眼睛,无法入眠。

披了件衣服,走出门外。站在楼上,遥见对面的阁楼还有昏黄的烛光。曾仪儿,这会儿醒了,还是在睡着?

拢了拢外衣,我轻轻悄悄地下了楼,鬼使神差地向对面的阁楼走去。一路上,竟没有碰到任何人。到了那座阁楼,守门的太监打着盹,我从他身边进了去,上了楼。房门没关,侍候曾仪儿的宫女披了件外套趴在桌上正睡得沉,我看了她一眼,掀起帘子,进了最里头。

曾仪儿正气息不均地熟睡着,额头裹着厚厚的纱布,还透着血的红和腥。我拿过一张凳子,坐在她床前,静静地注视着她。想起与她的很多事情,她的暴戾,她的狠毒。在耸天宫,她不把我当人地折磨,如今,我也还了她一些利息。伸出冰冷的手,轻轻抚着她红肿的脸,一遍又一遍……

你跟我说什么来着,说要是我再落到你手上,要挑断我的手筋脚筋,再剥光我的衣服,然后在我雪白的肌肤划出一道一道的血痕,涂上蜜糖,让蚂蚁蜜蜂过来啃过来咬……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冰冷的手继续地抚着她熟睡的脸,许是那冰冷让她不舒服,她微微动了一下,却没醒来。

我虽然不怕死,但我讨厌活着的时候被人折磨,想必,你也不喜欢吧。所以,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先在下面等我?

缓缓地拉起厚厚的棉被往曾仪儿脸上拉去——像是感应到什么,曾仪儿蓦地睁开眼,直向我瞪来。我向她盈盈笑着,在她张开嘴欲高喊时,棉被已拉到她脸上,包住她的口鼻,两手用力往下闷——

曾仪儿痛苦绝望地睁着大大的眼睛,那大大的眼睛慢慢翻白,直瞪着我。我一边死闷着棉被,一边笑盈盈地看着她,你不是还要折磨我吗?你死了,还拿什么来折磨我?

过了很久,外面的天开始蒙蒙地亮了。我累了,放开闷着的棉被,将它服服帖帖地盖在曾仪儿身上,掖好。看到她死不瞑目的双眼,缓缓伸出手,搭下她的眼皮。把凳子搬回原位,掀开帘子走出去。宫女还趴在桌上熟睡着,身上披的外套不知何时掉在地上。我低下身,拣起那件外套,给她披好,站了良久,好想她突然睁开眼睛,然后发现我杀人了,叫喊来许许多多的人……但她没有,她还睡得好沉。

我微微一叹,出了门,下了楼,在门口见守门的太监换人了,只是这人也同样打着盹……

草地一片的露水,东边泛着鱼白,我还丝毫没有睡意,精神得很,悠悠地转了几圈,好想撞上几个人,最好来问我为什么在游荡,然后我就笑着告诉他们:我刚杀了人,才回来。

我失望,依是没有遇见任何人。只好,慢慢踱回月华楼。回到房后,钻进已冰冷的被窝,倦意袭了上来。在临睡前,我问自己:我像不像一个魔鬼?

随即,我笑了:这就是后宫,没有浪漫与童话,只有血和泪、仇与恨,如果非要在这魔鬼的地方选择一个角色,我只能是魔鬼,而不是被魔鬼吞噬的冤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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