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城堡的庆功宴会，人声鼎沸，得胜归来的骑士们尽情享受着美酒美食。
法师圣骑士托宾邀请李白与皇储卡尔共饮。
“来自君士坦丁堡的勇士！向你致敬！”卡尔王子向李白举起酒杯。
李白也算是领略了一次骑士把酒言欢的场面，他心底深处的诗句蠢蠢欲动。
“王子殿下英明！”李白客套回敬。
“我的英雄剑客，太子妃伊琳娜说你既不是上帝的信徒，也不是异教徒，那你信仰什么？”卡尔王子放下酒杯问道。
这个问题，李白并不觉得突然，这些年来，他深思熟虑过，关于自己信奉的是什么。
“我出生在遥远的东方，大唐帝国，我们信奉天地之间的道义。”李白庄重地回答卡尔王子，他说出“道义”的时候用的是汉人语言。
“道义？”在座的卡尔和托宾等人异口同声地感到惊讶，他们完全无法理解这个词语。
向一众骑士解释东方的“道义”，李白理了理思路。
“道义！与大家共同信守的骑士精神并没有太大差异。东方唐帝国的剑客追求的道义，和西方骑士追求的道义，其实是同一种精神境界。我们都恪守正义、忠诚、荣耀和勇敢，都信奉眷顾人们的神灵！”李白说完，默默感慨“道可道，非常道”，随即将将杯中酒喝光。
卡尔王子站了起来，城堡殿堂里的所有骑士全都安静下来，注视着他们的领袖。
“骑士精神长存！道义长存！”卡尔王子举起酒杯。
“敬骑士精神！敬道义！”
城堡高耸空旷的大殿回响着骑士们雄壮的声音。
宴会散场，骑士们讲求自律，并没有喝的个个酩酊大醉，整装回营地戒备。
卡尔王子和他的圣骑士们还有李白，最后留在大殿中央。
卡尔问李白：“我的骑士们能征服全世界吗？”
李白实在是烦透了这帮帝王们，李唐皇帝想得到天下，阿拉伯皇帝想得到全世界，现在的骑士头领又在提征服全世界。
到底征服全世界有什么魔力，那么让皇帝们着迷呢？
既然尊贵的王子诚恳地问，李白只能耐着性子一本正经地回答他。
“我的殿下，您如此英明，您的圣骑士们无比忠诚，您的战士们也无比勇敢。在我们的战马能跑到的世界里，都是能被殿下您征服的。”
“哈哈哈！你是一个充满智慧的剑客！战马能跑到的世界，太机智的回答了！我很清楚自己的力量，不会狂妄到幻想征服辽阔的全世界。不断征战，仅仅依靠勇气是远远不够的。告诉我，唐帝国的伟大君王是怎么做的？”卡尔王子真诚地询问李白。
此时的李白有些震惊，眼前这个王子以后必定是个英明的君主。
“唐帝国的皇帝会武力征讨，也会让臣民忠诚，除此之外，还让他统治的人们读书、写字、下棋、绘画、弹琴，让他们能够更好地理解君王的命令。”李白缓缓地说出他心目中的盛唐。
“更好地理解君王的命令！波赛冬，这是我一直在思索的难题，你给了我一个非常完美的答案。不仅仅我的骑士们要经历严格的训练，我要像唐帝国一样，让其他人也学他们该学的！”卡尔王子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卡尔王子突然来了兴致，他让除了托宾之外的其他圣骑士都退下，然后领着托宾和李白走上城堡的旋转阶梯。
“这个阶梯是通往高处的塔楼，我常在塔楼上冥想神的启示。”卡尔王子边走别对李白说。
法师圣骑士托宾和李白跟随卡尔王子进入塔楼。
李白从塔楼的窗户望出去，城堡外的村舍一览无余。
帝王们都是一样的，喜欢爬到很高的地方，方便自己跟神对话——神真的会跟他们说话吗？
卡尔从墙边的一副盔甲里掏出一张羊皮纸，摊开在石桌上。
李白定睛一看，纸上画着一个头戴皇冠的佩剑骑士，骑士的胸口有个红色桃心，羊皮纸的左上角有个“K”。
在君士坦丁堡，李白看过很多画作，从没见过桌上羊皮纸上的那种画法。
“这是托宾给我的。”卡尔王子说。
托宾抬起右手，点燃一团蓝色火焰，接着抬起左手，点燃一团红色火焰，点亮了整个塔楼。
神奇的景象展现在李白眼前——羊皮纸上的国王开始流泪，头顶上的皇冠逐渐裂开，分裂成三块。
托宾双手的火焰瞬间熄灭。
石桌上羊皮纸上的画恢复原样。
“这是从一个保加利亚女巫手上得来的，她是一个强大的女巫。”托宾对李白说。
“伊琳娜跟我说过女巫，她说女巫是可怕的魔法师。”李白看了一眼托宾。
“只有魔法师才能理解魔法师！没有谁是可怕的，只有邪恶与正义之分！”托宾伸手抚触羊皮纸的一角。
卡尔王子转身问李白：“智慧的东方剑客，我无法领悟女巫的预言。这是个祝福还是个诅咒？”
“王子殿下，东方的道，有一种说法叫阴阳平衡。这么向殿下您解释吧——好的和坏的，总是分不开的！”李白用他的东方视角向卡尔王子解读女巫的预言。
“我会成为皇帝……我会伤心落泪……我的皇冠会裂开……”卡尔王子注视着羊皮纸低声说着。
“我从遥远的东方过来，听过很多伟大皇帝的故事。他们挥剑征战，然后戴上皇冠，也会因为失去挚爱而落泪，最终也会老去。”李白想到了李唐帝国，但他没有说出“山河破碎”。
“或许，那个罗马尼亚女巫只是想说，再伟大的君王，也会像凡人一样落泪、衰老。”李白安慰卡尔王子。
“我要是可以永远不死，该有多好啊！神啊！赐予我永生吧！”卡尔虔诚地祈祷。
李白看窗外，秋夜的星空，幽蓝而神秘——皇帝们最执着的追求永远都是不朽。
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李白心头，他是永生的，也是不朽的——这是祝福还是诅咒？
必须让托宾带他去趟罗马尼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