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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节、最后的通牒

明斯克公国的决议由谢尔盖耶维奇带给了别哥儿汗,但是为了缓和双方的关系,明斯克公爵还是命人带去了一车礼物,不过谢尔盖耶维奇站在别哥儿汗的白帐篷中的时候,他知道这点礼物根本就没有入蒙古的人眼中,相反许多蒙古将领觉得这是一种侮辱。

“尊敬的别哥儿汗,这些绿眼人很明显在蔑视您的权威,他们竟然误以为自己可以抵挡蒙古的铁蹄,希望别哥儿汗您可以下令,让我亲自带领军队,去攻破这些绿眼人的城池,杀死男人,将女人和孩子变成奴隶,烧光他们的房屋。”一名蒙古将领站起身来,他壮硕的身体将铁片扎甲撑得鼓鼓的,满面的杀气,他将右手抚在左边胸口对别哥儿说道。

“他们在说什么?”谢尔盖耶维奇听不懂蒙古语,于是好奇的向身旁负责翻译的传教士询问道。

“这~~。”传教士微微皱眉,他当然清楚蒙古将领在说着如何攻入城中,屠灭整个明斯克人的事情,但没有别哥儿汗的命令,他也不敢轻易的将这话翻译给谢尔盖耶维奇说。

“我自有主张,告诉他们,我再给他们一晚上的考虑机会,如果不同意的话,我将不会再施以仁慈。”别哥儿抬起自己的左手,阻止蒙古将领继续说下去,他对传教士说道,让传教士翻译给谢尔盖耶维奇听。

“我,我明白了,尊敬的别个汗,我会转告明斯克公爵大人的。”谢尔盖耶维奇虽然听不懂蒙古将领和别哥尔汗的语言,但是从他们的神色可以看出来,蒙古人已经很生气了,于是他为了缓和气氛,在向别哥儿汗告辞的时候,学着蒙古人的用蹩脚生硬的蒙语,对别哥儿汗说道。

“哈哈哈哈,别个汗,这是什么话?”但是谢尔盖耶维奇的发音实在奇怪,惹得帐篷中的蒙古将领和别哥儿汗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谢尔盖耶维奇在小时候便为了躲避刺客的追杀,同自己的母亲一起来到了明斯克公国,虽然受到了明斯克公爵的庇护,但是生长在别人的屋檐下,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他也连忙露出憨厚不好意思的笑容,反而在蒙古人中引起了好感。

“你回去禀报你的主人后,重新返回这里,我还有事情要交代你。”别哥儿汗含笑着对谢尔盖耶维奇说道。

“是,是尊敬的,尊敬的~~。”谢尔盖耶维奇一听传教士的翻译,聪明的他顿时明白了过来,这个蒙古人的头领是准备救自己,而这一线生机他是不会放过的,至于明斯克公国的人们,只能祈求上帝的保佑了!

“别哥儿汗。”传教士站在一旁,连忙将正确的蒙古语告知谢尔盖耶维奇。

“是,尊敬,的,别哥儿汗。”谢尔盖耶维奇本来可以转身离开了,但是他却坚持的用正确的蒙语说道,而一旁的蒙古将领和别哥儿汗饶有兴趣,就像是老师看着一个蹩脚笨拙的学生般,宽容的看着他。

“不错,这一次比上次好多了,看来这个绿眼族人还是很聪明的,也许我们以后用的上他。”别哥儿汗笑着将自己腰带上的一块佩戴的金圆环饰品摘下来,扔给了谢尔盖耶维奇,表示对他的奖赏。

当谢尔盖耶维奇走出白帐篷的时候,传教士轻舒了一口气,看上去如释重负的模样,并且也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明斯克贵族,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获得别哥儿汗和蒙古将领们的好感,可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要知道这白帐篷中的人,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着上万人的鲜血,即使为他们服务了十数年,传教士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尊敬的大人,请您一定要劝告明斯克的统治者,绝不要在心中兴起对抗别哥儿汗的心思。”传教士带着讨好的意思,向谢尔盖耶维奇说道。

“请问,如果蒙古人想要攻破明斯克的城墙,你觉得需要花费多长时间。”谢尔盖耶维奇虽然畏惧蒙古人的武力,但是他还是很好奇,毕竟明斯克的城墙是花费了数代公爵大量物力人力修筑而成的,怎么也不可能会轻易被攻破的吧?

“唉!”传教士叹了口气,他垂下头心想看来明斯克的罗斯人,还是对自己的城墙太有信心了,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伸出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一年吗?”谢尔盖耶维奇吃惊的问道,明斯克的城墙高大厚实,所用的材料是晾干的坚固杉木,数十座的箭楼可以布置一百多的弓箭手,宽敞的城墙上可以同时登上数百名战士,而如此坚固的城墙当然是不容易攻破的,蒙古人使用围困的方式竟然只要一年便能够攻下,但是一年内明斯克可能会等来其他公爵的援兵,这样说起来明斯克还是有机会存活下来的。

“不是。”但是传教士却摇了摇头,那根竖起的指头并没有放下。

“什么,一,一个月吗?”谢尔盖耶维奇震惊了,一个月的时间明斯克恐怕等不了援军前来了。

“一天。”传教士对谢尔盖耶维奇说道。

“这不可能,除非是上帝亲自显示神迹,否则没有人能在一天内攻破明斯克城墙的。”谢尔盖耶维奇摇了摇头,他完全不相信面前这个老传教士的话,明斯克虽然军力不多,但是罗斯勇士在诸国中还是很有名气的,依靠着坚固的城墙怎么也不可能在一天内陷落的。

“我曾经见过比你们的城墙还要宏伟的城市陷落,一天还是我处于好意放宽说的。”传教士明白谢尔盖耶维奇的心情,当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摆在人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总是会拒绝相信。

谢尔盖耶维奇将别哥儿汗的条件带给公爵,但是明斯克公爵和廷臣们都不以为意,认为是蒙古人的恐吓而已,还有人甚至怀疑谢尔盖耶维奇有可能勾结了蒙古人,竟然建议公爵把谢尔盖耶维奇抓起来,但还好明斯克公爵并没有这样做,只是命令谢尔盖耶维奇返回自己的房间等候命令。

“看来公爵大人是不相信我了。”谢尔盖耶维奇只得返回了自己的房间,而再次出访蒙古人营地的事情也无法说出口,在自己的房间中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虽然不相信蒙古人在一天内攻破明斯克,但是此时再呆在城内无疑是危险的。

“我的儿子,你为什么如此坐立不安?”这时候,谢尔盖耶维奇的母亲从另一个相连的卧室内,拿着一盏油灯走过来,看着坐立不安的儿子好奇的问道。

“哦,不,没什么母亲。”谢尔盖耶维奇坐在木桌前,他张了张口,但还是忍住没有将别哥儿汗交待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没事就好,希望主快点让这场战争过去,也许明斯克公爵大人会看在你为他效劳的份上,同意给你一支军队返回基辅,声张你合法的继承权。”谢尔盖耶维奇的母亲唠唠叨叨的说道。

“会的,会的,您快点回去休息吧!”谢尔盖耶维奇将自己的母亲重新扶回卧室,让她重新躺在简陋的木床上,看着沉沉入睡的母亲谢尔盖耶维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在自己母亲的额头亲吻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明斯克的城门紧闭着,几名守卫抱着长矛围着火堆,天气越来越寒冷,夜风呼呼的刮着,他们打着喷嚏,揉着自己发红的鼻头抱怨着该死的冬天。

“是谁?”忽然,一名守卫看见有人正牵着马靠近,立即警惕的握紧了长矛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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