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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提前离去

郑凡将甄玥的礼物一个个看了个遍,每一样都能勾起一段回忆,那些东西有的是甄玥利用交易换过去的,有些是甄玥以其他理由索要的。只有在失去了以前的身份后,才会觉得每一样东西都那么宝贵。

甄玥将它们保护的很好,让郑凡有点诧异,“甄玥啊!你一直留着这些东西这么多年,这样子和收破烂的有什么两样?”

甄玥瞪了郑凡一眼,赌气道:“好!好!我是破烂王,和我是青梅竹马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哦!”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收集我那么多东西干什么?还好我了解你,不然可要误会你暗恋我了。我可从来没给你留后宫的位置,开别人的玩笑还好,开你的玩笑一定会被你揍的。”郑凡以前在班上口无遮拦,对各个女生言语轻佻,唯独不敢对甄玥开玩笑。甄玥可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打起人来从来不留情。

“了解我吗?”甄玥小声地重复了一句,轻笑着摇头,表示不赞同郑凡的话,“虽然我这么说你未必爱听,你的人生发生了剧变,我还是希望你是以前那个开朗乐观的男孩,坦然地面对未来。无论是什么样的人生,要好好地活下去。”

郑凡皱起眉,“你说得容易,交换身体的又不是你,要是你处在我这个位置,你还乐观得起来吗?”

“有的人只要能够活下去就很开心了,要是我的话可能就乐不得……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就像一个馒头的价值对于衣食无忧的人和饥饿垂死的人意义不同一样。”甄玥眺望着湖面,脸上似有着一丝惆怅。

郑凡在石桌上翻了翻,问道:“你没准备吃的吗?”

“刚才在party上你吃那么多,还会吃得下吗?”

“我那是心情不好,化悲愤为食量。现在没吃的的至少准备下饮料吧!我去买吧!你想喝什么?”

“我喜欢喝什么你应该了解吧!”

“那倒是!你在这等着,马上回来!”郑凡说完起身向远处的小超市走去……

甄玥默默地看着郑凡的背影,在她的眼内,郑凡的身形和以前的李子轩瘦弱的背影慢慢地重叠到了一起。甄玥朦胧的眼中充满了怀念和欣慰,轻声念道:“不管别人的眼内你是谁,在我眼中你就是你。唔……”

突然,一阵撕裂的剧痛从甄玥的胸口传来,娇美的五官瞬间变得扭曲,额头上青筋越来越明显,冷汗爬满了她的面容。

“怎么这个时候……”甄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按着石桌,颤抖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不……不能留在这……不能被他看到……”

无力的身影拖着沉重的脚步,往郑凡去向相反的另一侧路上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缓慢、吃力……

……

郑凡在小超市里面大肆采购了一番,拎着满满的两个塑料袋回到了刚才的石桌处,桌上还放着那些甄玥收集多年却在今天还回来的礼物,却不见了甄玥的身影……

……

顾宥琪在往家的路上走着,刚才李子轩的生日party上,李子轩地表现并不是很开心,笑得十分敷衍,这让她有些纠结。那么年轻的他不可能和自己一样惧怕生日的到来啊!

自己送了他几套国外文学名著的珍藏版,在他的房间内看到了他喜欢的那些书籍,和自己的品味差不多。但他收到礼物的反应却很平淡,小孩子收到了生日礼物不是应该欢呼雀跃下吗?还是说我只了解到了他的爱好之一,翟尚说的宅文化才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应该是这样吧!他毕竟才十多岁,是个高中生,怎么可能和我的喜好完全一模一样。我了解的他并不是完全的他,下次向被人打听一下。咦?我为什么想要去了解他呢?

突然,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顾宥琪的思绪,顾宥琪拿起电话,听到对面微弱而断续的声音后,心头立即一沉……

……

郑凡回到上晚自习的写字间,原以为甄玥已经独自回来了,却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另外怪异的是李子轩竟然不在,学生们都在自习。李子轩竟然在他上课的时候不在场,这事件以前几乎没发生过。

郑凡向学生们一打听才知道,李子轩课上到一半,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地赶出去了,而且甄玥一直没有回来。

郑凡刚才一直打不通甄玥的电话,现在只好先打给李子轩,想质问下为什么把学习时间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李子轩为什么突然逃课。

“稍微……有点事。”李子轩没有正面回答他。

郑凡又问起甄玥,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之后李子轩沉重的声音再次传来,“她……回家了,和我打招呼了。不用担心!”

郑凡安心下来,之后对李子轩发着牢骚“你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吧!甄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人就要全天不断地学习,虽然她成绩好……喂!喂!”

李子轩那边挂断了电话……

医院内,李子轩和顾宥琪并排坐在长椅上。

“对不起!刚才我实在是太着急了,就给你打电话求助了。你的时间宝贵……”

“没事!”李子轩打断了顾宥琪的话,“甄玥的情况怎么样?”

“她自己坐上出租车来的医院,在车上给我打的电话,电话里面说她是在外面,这么说她没和你们一起上课?”顾宥琪问道。

甄玥要给今天真正过生日的人庆祝生日,李子轩当然不可能这么告诉顾宥琪,“她……今天没上晚自习,说有点事出去了。她能自己坐上出租车,还能打电话通知你。证明病情应该还不严重吧!”

“如果只是胸口突然疼痛的话,以前也有过很多次了,大多是有惊无险。不过万一主动脉夹层突然破裂,后果会很严重,医生说那种情况随时可能发生,事先又很难发现征兆。所以每一次陪甄玥来医院,我都紧张的不行,祈祷她没事。这次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给你打电话了。”

顾宥琪低下头,不明白自己这时候为什么要联系李子轩,就算他过来也帮不了什么忙,也许……万一甄玥出事了,自己听到消息伤心哭泣的时候,有他在身边的话也许能好过些。

“保守治疗能维持多久?”李子轩声音十分沉重,作为落樱高中知道甄玥病情的三人之一,甄玥是信任自己的,才告诉他这一切。要他不理会甄玥的安危继续在晚自习上授课,就算是他也做不到的。

“不知道,看病情严重程度吧!甄玥早晚是要做手术的,这个手术的风险不小,她家里早已经联系了国外的医院,只是甄玥她自己一直下定不了决心。”

顾宥琪眼神落寞,甄玥就像是她的亲妹妹一样,从小看着她长大,但是甄玥上了高中突然得了重病,平时用药物压制血压,定期到医院检查,这个病危险太大,随时有死亡的危险。顾宥琪父亲给甄玥开了绿灯,允许她不去学校上课,这就是甄玥成为七幽生的原因。

李子轩长叹了一口气,“确实!不做手术可能随时死去,做了手术可能立即就死去。无论是谁都是很难做选择。”

李子轩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双颤抖的手紧紧握住,顾宥琪眼中隐含着泪光,她一直不敢走进去询问医生情况,每次甄玥胸口疼痛来医院,顾宥琪都不敢提前面对结果,她宁愿在外面等医生来通知她,晚一点知道,就晚一点伤心难过。她虽然是个老师,但也是个胆小懦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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