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手里的疼痛，他的身体受伤和常人感受的是一样的痛苦，这是忍耐力的问题。
加上他的恢复力很强，在说完可以之后，血其实已经止住了。
“林华！”维罗妮卡飞到了林华的身边，隔着林华双臂的雷霆看到林华缺失了一些皮肉的露出森森白骨的手。
林华传送过来的一瞬间，他是俯身前冲的，维罗妮卡那时已经和他分开了，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没控制住那些逸散出去的雷霆，会伤到维罗妮卡，他也知道维罗妮卡她能飞摔不着。
“没事。”林华抬起了自己受伤的手握了握拳。
剧烈钻心的疼痛，让林华略微皱眉，他感觉到这只手现在用不出十分之一的力量，应该是什么东西断裂了。
维罗妮卡立刻抬手，充满生命力的淡绿色魔法元素包裹住了林华的手掌。
可是这时，维罗妮卡的笑脸觉得不太对劲，自己的魔力到了林华的身上，有一种石沉大海的感觉，收效甚微。
这有可能是双方魔力储备过分悬殊的原因。
林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和肌肉还有皮肤正在恢复。他自己当然也能用魔法治好自己的手，但是现在……在那个怪物的面前，治疗自己其实不太方便。
琼走到了林华边上，看着林华的伤势，手掌向上一番，落下了一颗手指大小像是电池的灰色圆柱体。她摇了两下，在林华手边松开。
在那小圆柱，脱手的一瞬间，立刻雾化，包裹住了林华的手掌。
“这样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被维罗妮卡治疗的手掌，恢复的速度翻了无数倍，只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林华手心手背缺失的地方，就已经恢复，只剩下一点浅浅的印。
“别的事情，之后再说。”林华分别看了一眼琼和维罗妮卡。
之后他就把视线转向布布，这时的布布，就是个怪物，林华不知道是之前布布就是这样，还是因为什么变故才变成这样的怪物。
不久前捏住他手的力量，林华记忆犹新。根本无法挣脱的力量差距。而且是有事干的
他轻声问道：“琼，你现在看到那灵体，还是之前的样子吗？”
琼稍微撇了一眼布布，女医官答道：“在笑，无数张脸重在一起笑和之前一样。”
林华的脑子正在飞快的运作，他想不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这种诡异的东西，自己应该是见过类似的。可为什么琼看得到？自己却看不到？
趁着那怪物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外头咧嘴看着自己笑，林华又问了维罗妮卡一句。
“维罗妮卡，你看到的那怪物，是什么样自的？”
“和她一样。”维罗妮卡神色略微有些凝重，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林华没有办法一次摆平的敌人。
“也是很多张脸？”
“是啊林华，那东西……有一点像死者，但……我能确定不是。他们是活着的，不过……”维罗妮卡觉得自己很难给自己所看到的东西下定义。甚至维罗妮卡她觉得自己看着这怪物的眼睛有些刺痛……
常识之外的东西。
林华不再去想，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平静，双臂的雷霆也尽皆消散，他从意识的深海里，去看那怪物，他发现，四周没有一丁点的光点，像是都跑掉了，这些光点不单只是魔法元素也不单只是并不是死物，而是和这世界息息相关的一些活生生的东西。
就比如这些光点消失了之后，原本在这里的风也消失了。
此时无风。
林华将自己的意识包住了那怪物，原本闭着眼睛的他，嘴角抽了一下……
刺痛来着意识的刺痛，比起身体受伤的疼痛更加直接和存粹。
林华发现自己在意识深海之中看不到那怪物，他集中了精神，结果他发现，自己越是专注的去感知，刺痛感就越强……
慢慢的，他有了一个想法，保持着感知的状态，睁开眼睛。
来自意识的刺痛依旧存在着，林华试着缓缓睁开眼睛，刺痛感依旧存在，他知道自己感知并没有结束或者中断，他去看那怪物的位置。
眼睛充着血……
杂音，无数的杂音，听不清到底是什么，无数的声音充斥着他的大脑，干扰着他，侵袭着他。
他几乎是拼了命的去看那怪物的位置……
两行血泪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的时候，他看清了……
看的非常清楚，比起琼和维罗妮卡看的都要清楚。
在感知的时候，试图用肉眼去看的东西……
这里是一个黑白色的世界，他看到了布布，或者说，那不是布布。
是别的……一些东西。
“怪物……”对这自己看到的东西，林华喃喃。
血泪顺着林华的脸颊，滴落，这是代价。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世界一直……在刷新他的认知。远比他醒来时，想象的要复杂的复杂的复杂的复杂的多。
无法理解，难以解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即便他把自己脑子里数十个世界的知识翻个两遍都不可能找到和他现在看到相匹配的东西。
他看到的是，一个不停闪动的影像，如琼和维罗妮卡所说……
确实是无数张脸，但事实上……不单单只是无数张脸。
这是无数个人，他现在看到的这个世界，就好像有着无数面角度不同的破碎镜子在空中。每时每刻都有不同的面孔和身影闪动，重合……
琼说的负面情绪，他也感受到了，他看到了一些东西，和一些他看到却又没办法真正看到的东西……一些影子。
他们对这自己笑，但这笑……并不是那么惊悚，而是……复杂。
绝望、焦虑、紧张、愤怒、沮丧、悲伤、痛苦等等等等……诸如此类悲伤和痛苦的负面消极情绪。
从那些闪动的影像里传达到林华这，他们……像是在笑，正在努力的，试图对自己表达善意。
可是这些大多数影像中的个体，却像是忘记了要怎么笑。
林华觉得自己被这些情绪所影响……
最大的两点感觉。是他们的悲凉和绝望。
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