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小段路，除了沉默就只剩下这黑暗森林远处传来的一些隐隐约约的细碎声音，还有就是他们走动的声音。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甚至没有一点大的响动，这不算太正常，毕竟这里可是魔兽和妖精还有诸多半兽人亚人之类的生命的故乡。
这里不应该安静，毕竟这里并不是所有的居民都有德鲁伊的那种隐匿能力，那种能够几乎完美骗过他的隐匿能力。
藏起来了……
还是，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突然，林华像是抓到了头绪一样，停下了脚步，站定略微顿了顿。
旋即猛地抬头看向天空，他在望着天空正在疯狂的扫视搜索着什么，他的双眼爆出银色的光芒。
这只是普通的鹰眼术，类千里眼魔法。
只是被他又一次强行推到了极致，这次他几乎可以看到这世界边境。
可好一会，林华的样子像是寻找无果一样，他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
再次抬头睁眼的时候，那银色光芒早已经消失无踪，表情神色上也看不出有丝毫的不妥之处。
这表情的意思就好像林华完全不记得自己之前做过什么，这是诡异的变化。
维罗妮卡一直关注着林华，自然色看在眼中，她没开口去问，毕竟林华也没有受伤，可能是一些她不明白的事情。
突然的，林华转身，看向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弥赛亚。
略微思索了一下，问了这样一句话。
“领航员你说，爱……爱情是什么？人类的爱情是什么……不，应该问，凡人的爱情是什么？”
声音很沉，语气也相当的平和。
没人知道为什么林华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甚至……就连林华自己也不知道。
“你的资料库里有吗？我想起了我要见的这个朋友，她说，她曾经被那个人类伤害过。”
没等弥赛亚回答，林华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已经说了出来。
这时连这个领航员都已经察觉到了林华的异常之处。
“所以我想知道爱情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我的脑子里没有，可以找到的答案。我相信你应该会有，给我解惑的能力。你的资料在一些地方比我，更加全面。”
“我似乎，被拿掉了一些什么……特定的……点……”
这时，林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领航员一直惊疑的望着那正对着自己问话的林华，她判断出了一些事情。
“他在做梦。”
弥赛亚确定了林华是在做梦，这种状态很奇怪，林华的状态正介于人类的深睡和浅睡之间。
可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判断过你的想法之后，我想我并没有解答你问题的能力。根据我的判断，这是一种人类特殊的心灵状态，并不是简单的文字能说明的，而感知层面的知识这已经在我的表达能力之外了，我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仿生人。”
“这样……我知道了。”
林华能听到弥赛亚的声音，他如今的状态，和弥赛亚的判断差不多，他的意识，沉浸在某种冰凉的胶质中……在很是寂静黑暗的地方待着，时间似乎都已经慢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的意识还在缓慢下沉着，仿若陷入流沙却又感受不到痛苦。
弥赛亚的那句话，就像是从远方传来的一样，能听清楚，但很小声。
也不知道沉了多久，林华觉得时间都慢了下来，终于，他又意识到了，完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着了谁的道，现在又一次……
又一次的陷入了某种诡异的状态。
愤怒……倒也没有多愤怒，林华就是觉得挺烦的，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进入到某种奇异的精神状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
每次好像既没有什么太大的征兆，也没有出什么真的危险，说起来甚至每次都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没有花掉太多的时间就能摆脱这个状态。
烦了。
“这次……又怎么回事？”
在这缓慢下沉的状态下，林华想方设法，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到底是真的说话了，还是只是意识发出的思绪，他也不在意。
很快，林华得到了如同自言自语一般的回应。
“你说呢？”
如同自语一般的回话，立马就传达到了他位置，到底是不是直接传到脑子里。
“可以，可以可以可以……真的，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我分类出去的那部分吧，另一部分的我。”
能有这种对话感，他几乎不用怀疑，那人就是自己。
虽然这样说，有些奇怪，但是林华明白自己正在和当初意识割裂的那部分自己交流，那部分也是独立的自己。
“如果我们不是同一人，这话我可能听了就会生气。我们两个的关系可以说是你像我，我像你……”
林华一顿，转念一想不对啊……
“你是从我身上被割裂出去的吧。”
（另一个林华姑且称之为林华2吧……这句算我旁白？）
林华2：“这样想不太好吧，你怎么知道是你自己的一部分被割裂了……而不是……我抛弃了负累，我可比你要轻得多。没有了身躯，没有那些……弱小的人。”
林华：“怎么说呢，不能说你错了吧。从骨子里我其实是认同你的……毕竟我们其实就差在那里。”
林华和林华2……
正在进行属于他们的交谈，类似自言自语，又不是自言自语。
“舍不得吗？”
“舍不得。维罗妮卡……很重要。”
林华面对另一个自己的问话，很是坦诚的给了回答，他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依赖，可他已经习惯了维罗妮卡的存在。
如果突然没有了维罗妮卡……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维罗妮卡也好，他也好，对待对方的方式，很淡。
而这种淡，并不算关系疏远，而是他们的相处方式。
林华2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索一些什么事情，他们其实都不太喜欢对方的说话方式，可又明白那就是自己的说话方式，所以……
有些无奈。
这种沉默持续了好一会。
“爱是……契机。”
最后他说了这个。
“我的爱？”
林华有些不解，他不明白这另一位自己的话，指的是他和维罗妮卡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如果说出来，一切就结束了，你活不下去，我也活不下去……维罗妮卡也活不下去。”
“是那位……”
还没等林华的问话结束，这种下沉的感觉就消失了。
林华重新恢复了正常，他发现，自己依旧在慢步前行，而之前……他的状态好像并不像是交流，而是那独立出去的另一个他，短暂的回归了他的身体。
而后，就产生了他们内部的交流。
还有那外界表现出的，如同……梦中呓语的问话，询问弥赛亚，关于爱的事项。
“那位……”
如果另一个自己没有那自己开涮，他只要也是为了离开这个世界活下去在努力的搜寻希望所在，那么一切的指向就已经很明确了。
也不是什么神秘的事情，那位的指向，就是林华这身体的前任使用者，这具躯体的制造者，那位真正的……神明。
PS:林华2是为了致敬我以前看过的《恶魔法则》里的杜维2，恶魔法则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