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灵的作用竟然如此厉害。不过瞬息之间就提升了整整两重的修为，严晨咂舌不已，凉却是淡淡道：“若非如此，怎能算作神迹呢？”
的确有够震撼的。但是刚刚场景，明显更震撼。
严晨还来不及心疼，凉却是伸手抵住了她的唇，很是虚弱低声道：“先抱我回去吧，我好累。不喜欢呆在这里。”
经历过那种事，怎么可能会喜欢呆在这种地方呢。
“好。”伸手将凉抱紧在怀中，严晨这才发现身上的那层薄光竟是没有了。
怀中的凉轻的就像羽毛一般，严晨不由得抱的紧些再紧些，生怕一松手，她就从指缝间溜走了。
“唔，好痛。”凉的微微皱眉，有些委屈地撒娇道：“箍痛我了。”
“你刚刚怎么不喊疼？”刚刚被那根须啃食都不见她喊痛，现在这撒娇的模样，真是让严晨又爱又恨，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因为没有用。”眸光暗淡，凉低声回答着：“而且这本就是我的职责。我能生于此地如此活着，就是因为这事。如果喊痛的话，未免太矫情了不是吗？”
严晨皱眉。虽然说得不错，但总觉太伤感了些。只好闷声回道：“没有谁生来就是被欺负的。”
“或许吧。”歪着脑袋，凉却是很认真地回答：“事实上渡业教才是受惠者，并不能算是欺负。”
“那你呢？”严晨又心痛又气，忍不住提高音量问：“对你而言，不是欺负是什么？”
被问的发懵，凉似乎习惯了被人忽略，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眼中登时泛出泪光，往严晨怀里靠去。
“抱歉……我……”手足无措的看着凉，严晨只想打自己一拳，竟然把凉弄哭了。
“没，是我失态了。”嗫喏着抬起眸，凉竟然脸颊有了血色，微微绯红的模样，有着一丝娇羞。
“我只是……有些开心……才哭的。”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凉抓紧了严晨的衣领，低着头问：“你不会讨厌我吧？”
“怎么会？”严晨失笑，只想伸手敲敲她的脑袋，说不定还能让凉恢复正常。
他疼她还来不及，怎会讨厌她？
轻手轻脚地将凉放到床榻上，严晨为她揶好被子嘱咐道：“好好躺着，我去倒些水来。”
“我不是病人。”虽然如此，凉却是乖乖地坐在床榻上，小声解释道：“因为新灵的关系，我现在身体恢复如初。”
“那也要好好休息！刚刚发生的事我可全看见了，你糊弄别人可以，休想糊弄我。”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严晨牵起凉的手摩挲着，眼眶竟是有些发热。
良久，才开口问：“是不是很痛？”
凉眨了眨眼。一时间舍不得放开严晨的手，温暖的几乎有些疼痛。
“习惯了，就不疼了……”一如既往的说辞。话音刚落，却是被严晨拥入怀中。
严晨的胸膛起伏着，似乎是害怕极了，不断地抚摸着凉的青丝，喃喃道：“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这里，快痛死了！”
指着自己的胸膛，严晨眼含热泪道：“虽然及不了你那么痛……但是我……”
“嘘。”唇边勾起轻笑，凉的眼中满是感动，双手勾住严晨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倾吐：“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
“可是……”
“相信我就是。”又是主动贴上严晨的唇，凉微笑软糯道：“纵是山高水阔天地无穷，严晨，也只有你是我天命所归。”
这句话，严晨听她说过许多遍。
但是这一次，格外的惊心动人。严晨仿若着了迷一般，伸手拥住了凉。
探寻的，不定的，通过双唇感触着她的存在。
得到了她肯定的回应。
不在远处，不在他处，就在此处。心中的火苗瞬间被点燃，待严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凉抵在床上。
“别哭。”看见她的两行清泪，严晨伸手小心地抚着。
“我只是有些高兴罢了。”伸手抱住严晨，凉如此回应道：“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好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少女的告白来的突如其然，生涩娇羞。严晨却是满心欢喜，低头吻着以示爱意。
近乎水到渠成的互相碰触之后，严晨第一次有了自己将凉紧紧抱在怀中的实感。
当旖旎结束，严晨看着怀中满脸娇红的少女。忍不住低头吻着她额前的碎发，问着：“疼吗？”
“唔……还好。”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凉赶紧将脑袋埋到严晨怀中，就像偷了腥的小猫一样惹人怜爱。
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此时太过温馨，严晨不忍打破。
将她拥在怀中，看着床榻之上的木板，那个无法自内打开的机关，竟是出神了。
“你在想我吗？”凉的声音变回了清丽的女子莺声。一如过往的清冷，却是带着一丝温婉。
只有对严晨说话时，才会有这样的语调。
“嗯。”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严晨却是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分明好奇到了极点，疑惑在心中团成了乱麻，他却不敢开口。他生怕此时温馨得就像肥皂泡一样的幸福，在自己开口之后，被吹碎了。
“我是该早些告诉你的。”主动亲了亲严晨的眼，凉从床上坐起。熟练地抽出一件素色白袍披在身上，看着严晨缓缓道：“现在后悔……”
“我说过我不后悔。”
凉却是嫣然一笑，捏捏严晨的脸说：“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谁让你把我睡了？”
“我当然会负责的……”低头瞥见凉腿上的一缕白，没想到凉竟然如此大方，严晨竟是先红了脸。
“你当然要负责。”声音忽的严肃，凉坐在床榻上，直直地看着严晨。清澈的黑眸中最后的犹豫褪去，凉认真道：“事实上，这是我自己选择的。”
“你什么意思？”万万没想到凉竟然给出这个答案。
世界上有谁会如此虐待自己？而且若是钟夜冥说的不错，这些事情早在十年前凉只有六岁时便发生了。
严晨以为凉又在强装坚强，心中很是烦躁。事到如今还不肯对自己坦诚，严晨除了气恼，更是心伤。
果然是太自以为是了吗……无论如何……都走不进她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