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钟无艳悻悻的应着，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小玉瓶，倒了一掌晶莹剔透的花液。
严晨闻着差点被熏晕过去。准确地说是香晕的。
这味道好闻是好闻，但实在是太香了。凉这样寡淡清心的女子，竟然也喜欢这些香液？严晨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认知发生了错误。
“这就不用了吧。”凉不过抬眸间就将那香液收进灵质空间，飞快地扫了眼严晨，而后向钟无艳解释道：“沐浴就可以了。”
钟无艳更加惊讶了。
往日的凉在经历那般难看的天祭之后，都会仔细搓自己的身子，几乎要搓下一层皮来的那种。更会拿味道十足的香液盖住自己，连头发都不放过。
虽然钟无艳心情，能够理解一名女子这么做是在遮羞，但事实上是无用的。
已经发生的，无论如何都遮盖不了。
今日凉竟然如此大大方方地沐浴着，而且眼中也有了神采，甚至主动吃药了。着实太过反常了。
钟无艳仔细想着……这般积极开朗的凉，似乎只有在那个人的面前才是如此。
飞快地扫了眼周围，的确没有感受到任何人的气息。
“无艳姐，怎么了？”
“没，我就是高兴的。高兴。”心里嘀咕着自己定是想多了，钟无艳立刻满心喜悦地替凉抚着身子，道：“再过五日禁闭就结束了。马上过年了，你可有什么想法，我吩咐下人替你准备采买些。”
凉刚想摇头，但是立刻停了下来，仔细思索片刻后道：“买些盆景挂饰到我屋子，而后再买些红纸。我记得普通人家都会写春联挂福。”
“凉……”钟无艳听到之后呆愣了许久，“你真的变了。”
“变坏了吗？”凉歪着脑袋，看见钟无艳脸庞的泪水，有些不知所措。
“没，是变好了！姐姐开心的。傻丫头，姐姐替你开心。”取过柔软的长缎将凉裹住，钟无艳喜极而泣道：“你终于像个人了。”
“唔。好像我之前是畜生似的。”
“哎，你这丫头都会欺负姐姐了？”笑的如同春花一般，钟无艳呢喃道：“如此看来那书生也不坏。”
这句话落入严晨耳中却是诡异极了。虽然很想大叫自己对凉诚心诚意没有任何坏心，但是仔细想想。
好像的确自己对凉而言是一点用处也没啊？自己在天域山还狠狠地坑了凉一把。
严晨此时甚至怀疑，在钟无艳的心中，自己连小白脸都不如。
至少小白脸长得好看嘴甜。自己长得还没有凉好看！
“嗯。我喜欢他。”提起严晨，凉却是勾起笑靥道：“只要是他的，都喜欢。”
“你啊……真是个傻丫头。”苦笑着摸摸凉的脑袋，钟无艳给她穿上白袍提醒道：“凉。喜欢他可以。只是你该知道，你们是没有结果的。”
“我当然知道。”凉认真的点点头，钟无艳也释然些许，点头告退了。奇怪的是她轻松的将沐浴桶收走后，只是轻轻地碰了碰那木板，竟然又打开了！
严晨看的目瞪口呆。分明之前自己怎么碰都打不开的，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没有摸到窍门？
“你身上有我的灵宝，这禁制只关我一人，所以你才打不开。”一眼看穿严晨心伤的表情，凉才问道：“你怎么会跳井？”
“我……在替钟惊鸿找东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严晨掏出那碧墨挂坠道：“惊鸿兄心上人给他的，不小心掉到那木板上了。我脚一滑，就摔下来了。”
伸手触触那挂坠，凉的眉头飞快地皱了下，而后却被严晨问道：“刚刚无艳姐说的，我们没有结果是什么意思？”
凉抛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本以为严晨不打算追问的，竟然还是忍不住问了，只好遮遮掩掩地解释道：“大概因为我不能生孩子吧。”
“啊？”严晨正伤心呢。听到那话，严晨以为是渡业教会全力阻止自己和凉在一起，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失笑地皱着眉头，严晨哼道：“我像是那种粗俗的人吗？”
“像。”
“有你这么说自家夫君的吗？”见凉调皮的笑着，严晨开心的将她搂进怀里亲了口，认真道：“我不介意。只要是凉，不管怎么样，不管如何，我都喜欢。”
回应严晨的只有少女娇羞的脸庞，以及感动的笑靥。
本想将之前的对话继续下去，但是奈何凉却没有继续的心思，而是催促道：“快走吧，待会惊鸿哥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嗯。”想想也是，自己跌下枯井凭空消失，钟惊鸿定是急坏了。
本以为血玉需要归还给凉保管，但是这禁制似乎出奇地木楞，打开后竟然再拿血玉就没问题了。
这不就意味着只要有一个人帮忙，凉就可以任意进出吗？虽然这方式的确是难看了些。
“五日内我能来找你吗？”严晨恋恋不舍地问着，凉却是摇头允诺道：“出了禁闭我就去找你。乖乖等我就好。”
这下严晨立刻跟个小媳妇似的点点头跑了。
他对于凉的话总是听的。虽然自己对于凉是夫君身份，但是在那渡业教少掌门的面前，自己只能当个夫人了。
爬出枯井好生感慨，严晨赶紧整理了下衣服，这才发现身上满是凉沐浴时那股沁人的芳香。
怪好闻的。一时间竟是愣着神。
严晨找到钟惊鸿的时候他正急的焦头烂额，在南边来回寻找着。看见严晨脸上全是震惊，而后喜出望外道：“严公子，你平安无事就好！”
“抱歉抱歉，临时出了点小情况让你担心了。”严晨将挂坠交还给钟惊鸿，想了想还是将枯井下的事隐瞒了下来。只推说是自己迷路了。
钟惊鸿本想大榭严晨，但考虑到自己可能害他错过了这次天祭的机缘，严晨也很不好意思，推掉了。
急急匆匆地赶回自己在的院子。今日的严晨开心得几乎乐开花。每次更了解凉一些，严晨也更有一些实感。
这种和爱人心意相通的感觉让他不禁在凉的榻上滚了两圈，抱着她的被子不撒手，闻着她独有的味道睡着了。
随意睡别人床榻的结果就是，当钟无艳往房内搬盆景的时候，严晨的流氓行为全被看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