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全部落在正中央。
此时已然事关荣誉面子。抽到的东西是好是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打开几块灵石。
凉在第六位，她前头只有一位内门弟子。正是钟卓。
“我要第二块。”举起手，钟卓说的很是轻松。众人却是一阵呼喊。
钟卓似是无意地瞟了一眼凉，而后伸手将那块灵石捏个粉碎，又喊道：“第三块。”
“天呐，钟卓师兄竟然如此强！”
“他才入内门不久，就突飞猛进了？”
众人崇拜地看着钟卓，只见钟卓带着笑意。似是有些自豪地，对着凉问：“你看这如何？”
“嗯。”凉知道钟卓不喜欢自己，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往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钟卓低哼一声。也没了挑衅的心思。
毕竟是第三块灵石了，就算他已经付出全部努力，就连暴涨修为的丹药都吃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瞧了眼坐在首排的钟惊鸿。额前一滴汗水淌下。
“喝——”随着钟卓一声低吼，那块顽固的灵石裂开一道深口。功败垂成。
一名眼疾手快的弟子赶紧上前扶起钟卓，担忧劝着：“钟卓，一个余兴节目而已，何须如此拼命？”
“哈……哈……”喘着粗气，钟卓无奈地摇摇头，很是惭愧地低下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钟惊鸿微微皱眉，提高音量道：“如此成绩，也算难得了。”
既然少爷都如此发话了，那些闲言碎语立刻褪去。变成夸赞与劝慰向钟卓涌去。
凉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冷眼看着。
这画面落在严晨眼中，却是心疼极了。其他人再热闹，与凉似乎都没有关系。到底是什么原因，将她与众人分割远裂？
“少掌门，该你了。”后面的弟子如此提醒道，眼中满是好奇。
众人这才将注意力全数落在凉的身上。毕竟这少掌门向来深居简出，就连内门弟子见到都极少。多数外门弟子仅仅在祭祀时，才远远瞥见过。
对于凉到底有几斤几两，皆是口头听人说过，从未有人见过他的身手。
一时间好奇的，期待的，甚至不怀好意，嫌弃的目光都往凉那刺去。
“凉，加油啊。”严晨收拢了拳头。竟是有些紧张。
他分明知道凉是何等强悍，却依然担心。担心她若是发挥不好，岂不是会贻笑大方？
钟夜冥坐在首排，自然是将一切看得清楚。
冷笑一声，他小声地对钟无艳说：“无艳姐，你说凉想要什么东西？”
“不知道。”钟无艳摇着脑袋，很是不解。
凉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能来这年饭已是勉强至极，怎会再如此抛头露面，将自己置于大众眼下，供人谈论观看？
这签彩的奖励，无非是些灵丹妙药，灵宝灵兽。对于弟子而言还算诱惑，但是对于凉，却如同废品。
且不说那灵宝丹药远比不上凉炼的，就算有凉喜欢的，她身为少掌门只需要挥挥手，就能派人去取。怎需要她亲自出手？
“不过我倒是好奇，凉能打开几块灵石？”钟夜冥估算着，这灵石到第三块便能抗住七重巅峰的灵气，第四块则直接蹿到了十重左右。
饶是凉的灵气再强悍，她从未修炼任何运用灵气的功法口诀，无招无式，只恐四块就是极限了。
“看着吧。”示意钟夜冥稍安勿躁，钟无艳的眼中，只看着凉。
凉淡淡地瞥了一眼四周。她发现，严晨竟然很是担心地看着自己。
真是杞人忧天呢。凉如此想着，不由得扯出一抹微笑。伸出手，清清冷冷的声音飘荡，落地有声：“拿五块灵石来。”
“什么？五块？”
“少掌门莫不成疯了？”
五块灵石，那可是十二重左右的存在。就算在渡业教历史上，也极少有人能挑战成功。这灵石顽固难开，除了炫技没有别的作用。
第五块，现在也仅仅只有两块而已。
“去拿。”钟离霁苍老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惊得发颤，噤声看着凉。
小仆惶恐不安地将前四块灵石送上，第五块灵石，却是被抱来的。足有小婴儿那么大小。分量也是沉得过分。
“少掌门真想为我们所有人都拿到奖品？”
钟余晴最先发现，张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几位师妹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用手捂着嘴很是激动。
严晨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凉真的不是在勉强自己吗？
“呵。”
轻轻摇了摇脑袋，凉唇边的笑意如同薄冰，让人难以猜透。
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凉渐渐地抬起她的右手，却是连灵气都未凝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奇怪地发现，这少掌门似乎只是在比划着动作，根本没有运起灵气。
难不成是怂了？难不成是要知难而退？
不满的轻蔑声从角落传来，严晨的一颗心跳得极快。同样的，坐在首排的钟惊鸿，也是关心极了，手中的茶盏不知不觉中都被他捏成了碎片。深深浅浅地嵌进肉中，自己却浑然不觉。
凉当然是注意到了。她只是轻轻地抬眼，冷冷地看着。
仿佛这些人口中议论，与自己全然无关。
忽然，她的手指微动。凭空划过之间，五块灵石刹那碎成粉末。
就连爆裂的声音都没有，仿佛变戏法一般，转瞬之间成了稀碎。
“这……怎么可能？”众人惊呆了。
就连首排的长老们也惊愣不已，一人立刻下座，来到凉身边查看着灵石粉末。这才颤颤巍巍道：“是……真的。”
众人一片哗然。
严晨吓得连嘴边的水果都掉在了桌子上。
只见凉轻轻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指看似随意地在罗盘上拨动着。不过片刻间，指针稳稳地落在序号之上。
之前钟余晴他们所要的东西，全数被凉捧了回来。
“凉，你是怎么做到的？”
严晨同样好奇惊讶，最先张口，问出了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
没想到凉却是歪着脑袋，微微撅着嘴，似是有些撒娇说：“你忘记了？我可是祭祀啊，凡是灵气，都得听我的。”
所以管它多顽固的灵石，只要和灵气有关。都任由凉掌控。
严晨苦笑着，敲了敲她脑袋说：“让我白担心一场。下次不许这样了。”
“嘻嘻。”拿过刚刚得到的奖品水果，凉只对严晨笑着，飞快地喂进他嘴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