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空书，我能怎么看？”接过那本书翻看，纸张粗糙且陈旧发黄，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字。
严晨哑然，确定从头到尾都是空白后正欲还回去，忽然指间一痛，竟然被这旧书页割开了口子。
“奇怪，旧书竟然如此锋利。”眼中有些讶异，血滴入纸上时立刻渗入，印出些许不认识的文字来。
严晨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书，喝血的。”。
凉见状点点头，倏地将自己的手掌划开一道深口，涌落而出的鲜血把那书页浸了个血红。
然而根本一个字都没有显现，而是全数滴落地上。
“难道只有我的血才行？”确定自己滴血的那也的确显出了几个字，严晨看着凉的手掌有些心疼：“你做事不要那么冲动，都白流了。”。
“谢谢提醒。”凉歪歪脑袋，看着钟无艳拿过白缎给自己手心包裹，冷冷道：“无艳你试试。”
手忽的一顿，钟无艳点点头，灵气将茶盏碎成两半，毫无犹豫地就将自己的手指割开。放到那书上滴落。
这番自残竟丝毫不拖泥带水，严晨咂舌，心里生出几分寒意。
三人看着那书的变化，血浸入之后又全数落出。
凉这才无奈地看着严晨，眼神中有些闪烁说：“我喊七宝过来试试，你别着急。”
“放心吧，我好歹是个男儿，这点痛都吃不起就成笑话了。”飞快地拿过那片碎瓷，严晨努力保持着面容不变，咬咬牙往手掌割去。
随着血液入内，这本书竟然渐渐退去老旧。随着文字脉络显现，已然成了一本崭新的书册。
“这是什么妖法？”看着模样截然不同的书，刚想拿给凉，手心却忽然温温痒痒的，伤口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心中不由得一热，严晨有些感动又生气，用书拍了拍他的脑袋低骂：“你这能耐怎么不给自己用？”。
凉却是没有说话，确定严晨伤口愈合后才拿过那本书。
封页上竟然大大方方地书写着：招生告示。
气氛瞬间停滞，严晨觉得有些好笑：“现在妖怪也办学堂招生吗？”。
“也不是不可能。”钟无艳若素手托腮，有所思道：“天域山灵脉活跃，灵气充沛。灵兽灵植更是数不胜数，对于修炼之人实乃福地。那妖祖虽然妖力高深，却是性格温厚，久居山中从未伤人。”。
严晨更为奇怪：“那为何突然大开山门，招收凡人？”。
“书上说了，寻得有缘人传予毕生珍藏。”凉将那书页摊开，指着内容道：“那妖祖即将羽化，孑然一世想留下成就。所以才做了这个决定。”
“那不该是给小妖怪们吗？为什么告诉我们？而且羽化是什么意思？妖怪也能登仙？”严晨更加迷糊了。
凉却是摇摇头说：“渡劫失败才会登仙，羽化则成神。这妖祖定是感到机缘将至，才有胆说这话。”
“成神？”眼眸微动，严晨不敢置信地问：“成神是什么意思？可是能随心所欲，心想事成，力挽狂澜？”。
”这你就要问那些成神的前辈们了。不过这书中说，若能在幻境比试中拔得头筹，妖祖则会实现他的一个愿望。”
凉指着书上的字段，嘴角竟挂上笑意，“而且他的各式藏品可根据缘分带走，比这愿望可诱惑的多。”。
“我要去。”严晨忽然坐直了身子，看着凉认真道：“藏品归你，愿望归我。如何？”。
眉头轻挑，凉表情冷漠有些不屑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带上你？你毫无修为，又对仙道之事一窍不通，去了也只会成为我的拖累。”。
想不到凉说话竟然如此刻薄，钟无艳惊讶却不好说什么。对严晨柔声道：“凉说的不无道理，严公子的安危比那藏品更重。”。
感激地冲她笑了笑，严晨很是自信地坚定说：“这书由我血所显，受邀人应是我才对。我若没猜错，定是有什么限制。”。
凉点头，脸上柔和几分道：“的确如你所言，它已经署上了你的名字。而且对于参加者写明了两个要求，不得超过十八岁，或修为不足五重。”
真的是招生告示啊……严晨忽然有些无奈：“所以能被他认定的大龄青年，都是菜鸟？”。
“可能吧。”忽的轻笑，凉也没有管钟无艳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对着严晨说：“那地方对修炼极其有益，而且那些藏品我也想要。还请夫人带着为夫，千万别抛下我。”。
“你啊，调皮。”摸摸他的脑袋，严晨心里有些忐忑，更多的却是期待。
毕竟眼前这少年实力如此之强，他人断然不是凉的对手，有他保驾护航头筹自然不在话下。
“别随便摸我脑袋。你是不是该给我做饭了？”凉说着扬扬自己的手掌说：“流了那么多血，好饿。”。
严晨噗的一笑，无奈笑说：“你撒娇的方式真古怪。”。
然后果然被凉冷冰冰地瞪了一眼，严晨头也不回地跑了。
心中忍不住调侃道：这少年真是阴晴难定，虽然古怪难懂一逗就着，但还是挺有趣的。
一直不说话的钟无艳赶紧将门关上，回过身对凉有些埋怨说：“你对那书生是越来越好了，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拿过茶盏轻抿一口，凉神色淡然道：“无艳姐可是担心我被体内灵气反噬？”。
无奈地点点头，钟无艳坐到凉身边好生心疼地为他梳发。
“这只是其一。我倒是更担心你这傻丫头，会不会脑袋发昏真以身相许？你到底看上那书生什么了？”
凉摇摇头没有说话，闭目养神间倒是有几分惬意。
待钟无艳拿过铜镜，才睁开细眸道：“无艳姐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钟无艳面露喜色：惊奇问：“凉，你刚刚在夸我？”。
“是啊，无艳姐巧手慧心，不值得夸吗？”凉说着拿过手帕替她擦去眼角泪珠，微微笑道：“怎么哭了？我之前很可怕吗？”。
“没有，没有。我这是高兴的。”喜极而泣的钟无艳拿过凉的手帕，感叹道：“碰到那书生之后，你似乎开心许多。从前你沉默寡言，别说是夸我了，骂我都不会有。”。
凉歪着脑袋，眼眸流转间自言自语：“那我该怎么做呢？”。
“这样就挺好！”钟无艳忍不住冲上去给了凉一个拥抱道：“只要能看到你笑，就是我最幸福的事了。”。
被抱了个满怀的人愣了愣，正欲推开却又停手。而是低声说：“以前是我不好……抱歉。”。
“傻丫头，和姐姐说什么谢谢。”松开怀抱，钟无艳很是欣慰。提议道：“只是这去不去还得由掌门定夺，你这就答应了那书生，可是莽撞了些。”
“掌门断然不会阻止我。毕竟那些藏品，饶是我都有些心动。更何况掌门呢？”
凉说完很是自信地冲钟无艳浅笑，看的钟无艳恍惚一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