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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窟(9)

这话倒也是实情,倘若春花晓得这个男子,为了一亲香泽,竟不惜下毒手杀死了十二金钗中的四姐。

此事一旦发觉,李郎决不是一死就可以了事的。除非他早一步自杀,否则新月教定将以天下最惨酷的毒刑,施于他身上。

春花没有声音,大概是哀求乞饶地望着李郎。

春花的容貌在阴宽脑中仍然十分清晰,因此,连阴宽也突然心软不已,假使他就是那李郎的话,他一定不忍再迫她。

李郎又道:“我曾在此地住了三年之久,各处通路都了如指掌。假如你肯赐我亲近的机会,事后我纵是粉身碎骨,亦要带你一同离开。”

室内沉寂了一阵,阴宽猜想这一定是春花露出寻思的表情,所以李郎耐心等候答复。

现在他仍然被以前同样的问题所困扰,那便是春花到底有没有穿衣服。假如不是赤裸着身体,他这刻就可以闯人去,好好地收拾李郎一顿,然后迅即救走春花,免得夜长梦多。

忽听春花道:“谢谢你啦,但我宁可留在此地。因为我已心有所属,不能再跟你。”

底下的话不说自明,而这话亦不啻说,她并非因为对方面貌体格不合标准而拒绝他,相反的,正因他亦是罕见的美男子,才会告诉他拒绝的原因,否则大可斥他出去。

李郎道:“敢问你的心上人是何人?”

春花道:“当然是我的宽哥。”

声音中隐隐泛出骄傲。

李郎哼了一声又道:“且不说你的宽哥是谁。假如他已经不在人世之上,而你又必须有男人的话,我能不能当选呢?”

阴宽觉得这个问题妙不可言,心想春花应该怎么回答呢?是说决不再找一个男人?抑是坦白答出第二个心上人?

春花已道:“我可以这样答应你。”

阴宽听了,大为懊丧。

谁知李郎尚有妙论,他道:“这样回答法不行,若然是别的女子,我根本不必问她,也有把握使她爱上我。但你却不同,我一定要听到你的真心话。”

他再三坚持这个说法,春花被迫不过,道:“既然你一定要我讲老实话,我只好告诉你了。”

阴宽感到自己的耳朵像猫一样地竖起来倾听,料想那李郎也不会例外。

春花缓缓道:“今生除了宽哥,我不会再喜欢第二个人。”

春花深深叹息一声,又道:“他若知道我被新月教所掳,一定会设法救我。”

阴宽在外面心想:“我已经来了。”

李郎冷笑一声,道:“你在新月教很不错呀,假如练得成邪功,你成为十二金钗,就可以随便玩弄天下任何男人了。而且据我所知,等到你练成了邪功之后,即便想保持冰清玉洁之身,也办不到了。”

春花讶道:“这却是何缘故?莫非是新月教有这么一条规定么?”

李郎道:“等你练成功了自然明白。啊,那人是谁呀?”

春花骇然道:“在哪儿?”

阴宽嘴边泛起一丝冷笑,这刻他仍然在暗道之中,然而他不必瞧看,也想像得到春花正向对方目光所注之处望去。而李郎则趁这机会,突然出手制住她的穴道。

这种声东击西,移转别人注意力而加以偷袭的诡计,若然碰上阴宽,登时可以拆穿。

果然春花哎了一声,就没有声息。阴宽心中一急,伸手推开房门,睁眼望去。

但见房内陈设得华丽之极,名贵的家俱,厚厚的地毯,妆台有几件首饰,闪耀出眩人眼目的珠光宝气。

那个俊美健壮的李郎,依然像外面的打扮,只穿着一条短裤,露出浑身精壮强健的肌肉。

春花坐在椅上,虽然没有裸露身体,不过也不是穿着得很整齐,而是亵衣贴体,一双玉臂和大半玉腿都没有遮掩,肌肤如雪,散发出一种极为魅惑的力量。

她这等装束,在新月教这座高楼中,已经是穿着得最多的人了。

她没有被人制住穴道的迹象,反之,那个李郎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敢情反被她用棍子打晕了。

阴宽顿时明白,当李郎骗她之时,双目望向别处,她忽然出手,完全出乎对方意料之外,因此,李郎简直没有逃避的机会,一下子就被她打晕。

春花乃是仰头望住李郎,所以不曾发觉暗门打开。

她喃喃道:“这如何是好呢?”

她随即似是记起了什么事,弹跳起身,双手摇着李郎。这李郎只是暂时性昏厥,片刻就醒了,春花急急道:“快走,马上就有人来啦!”

李郎活动了一下,道:“谁要来呀?”

春花道:“大概是护法仙子,你快走,给她们发觉了,你连寻死也办不到。”

李郎道:“她们一定在这时候来看你么?”

春花道:“是呀,别耽误时间啦!”

李郎微笑道:“我不怕她们,而且我可以诬赖是你叫我进来的,反正你不答应与我亲热,我死也不走。”

他面上流露出一股可厌的神情,就像无赖汉讹诈人时,那种可憎可厌的表情一样。

他竟没有发觉暗门此时还有一线空隙,而空隙后面有一对忿怒的眼睛,正瞪视着他。

这人当然就是阴宽,他从春花提及护法仙子之时,目光只投向前门,便晓得照例是从前门进来,因此,他不必躲避。

同时他更怀疑的是这只是春花想赶走对方的诡计。

这个想法从李郎强硬的态度可以证实了几成。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观望一下,比较妥当些。

春花皱眉道:“你真的不走么?”

李郎笑道:“大丈夫说不走就不走,你高声叫嚷吧,我担保她们不会相信你,至于你说护法仙子们会来此的话,简直可笑之极,她们刚刚召了两人去干那快活事儿,怎会有暇来此?来吧,咱们也快快活活,我担保你乐得要想做神仙。”

阴宽一下推开暗门,大步入房。

双眼利刀般盯着李郎。

李郎瞧得呆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阴宽瞄了春花一眼,嘴角露出意思莞尔。春花做梦也没想到阴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惊叫道:“宽哥!”

他目光一离开了李郎,对方便顿时消失了那种失魂落魄的感觉。他转眼一望,瞥见墙上挂着一口长剑,离他甚近,即扑过去摘了下来,锵一声拔出鞘。回眸一瞥,但见阴宽仍然不瞧他,春花乃是面向着他,所以瞧得真切。

但见她面上毫无惊慌焦急之容,似是深信阴宽一定能保护她一般。

李郎冷笑一声,道:“阴宽,你好大胆子,居然胆敢独闯无瑕庄,闯入了这龙潭虎穴,也休想活着出去。”

阴宽冷笑一声,头也不回,道:“是么?谁能把我留下?”

李郎道:“我只要发一声喊,顿时惊动本教所有高手,你到时再吹牛不迟。”

阴宽淡然道:“这就奇了,我又没有堵住你的嘴巴,你为何不叫?我倒要瞧瞧新月教有些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

李郎做梦也想不到此人如此的顽强胆大,居然一点也不怕惊动别人,登时楞住。

阴宽见他不响,便又道:“我却晓得你为何不敢出声惊动别人之故,你是怕柜中的尸体被人搜出,反而送了性命,对也不对?”

李郎一听敢情对方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便又傻了。

过了一阵,这才恢复神智,道:“柜中的尸体怕是被你杀死的吧?”

阴宽道:“你这人太愚蠢了,我既敢说出此事,难道就没有想到你会反咬一口么?嘿嘿,我自然有法子证明那个尸体是谁的杰作。”

李郎真不知相信好抑或不相信的好,呆了一下,蓦地扑上,挺剑刺去。

阴宽抡起伏魔剑,对着身后就是一剑。

李郎便被这一剑刺退七八步,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想这个敌人打是打不过,斗心机智谋也似乎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唯有屈服之一途。

当下丢了手中长剑,垂头道:“你手下留情,在下实是不该妄想与你作对,还望阁下救我一命。”

阴宽问道:“你当初定有妥善计划保存性命,方敢向那女子下手,且说来听听。”

李郎道:“在下已经疯了,才不顾一切地杀死四姐。事前只想到得手以后,便乘夜逃出此地。”

阴宽摇头,道:“此处的逸乐正合你的口味,你竞舍得放弃么?”

李郎低头道:“阁下不见怪的话,在下就实说了。事实上,在下前几日偷窥见春花姑娘,竟然天夺其魄,做出这种疯狂之事,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舍得舍不得的问题。”

阴宽颔首道:“这话倒是有点道理,让我想想看,或者可以救你一命,而又能让你继续享受下去。”

李郎道:“在下不敢如此贪心,能够留得一命,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全然不能相信这是可能之事,是以索性表示他欲望不大。

阴宽问过他的名字,得知叫做李炳,接着又问了一些琐碎的问题,内容包括此地的天气、伙食等等。

最后说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担保你得以安然继续过着这种生活。”

李炳连忙请问,阴宽道:“我要你发个誓,以后做我的耳目,凡是我的命令,你都须得服从。”

李炳心想且过了这个危难再说,以后是以后的事。当即一口答应了,并且向天赌咒。

阴宽道:“我若然有事要你做,自然有人传达命令与你。但你牢牢记着,假如你敢背叛我的话,我将视情节之轻重,或者命一些此地之人杀了你,又或是把你擒下,送到青城,让你的师长们自行处置。”

他末后的两句,把李炳骇得面色泛白。

原来李炳真是出身青城山,这一派道门高手不少,门规之严厉,为天下各道派之冠,他被新月教之人所诱,叛出师门,其事极秘,青城道的人全不知悉,故莫说把他擒送青城,即使是阴宽仅仅向青城透露出此事,青城之人定必千方百计来杀死他这个叛徒,清理门户。

青城虽然远比不上新月教的威名,可是这一派亦有几宗独门道术,兼且源流深远,出过不少名家高手。

这些人联合起来全力对付他的话,其势力甚难估计。他们甚至会用种种手段,从新月教把他买回去,那时他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李炳知本门之人个个性情固执无比,凡事一经决定,绝不放手,即使他们奈何不了新月教,到底是使人提心吊胆之事。

尤其是对叛徒的恶毒刑罚,更足以使他心寒胆落,所以登时就骇得面色都白了。

阴宽又道:“现在你听我说,咱们一同到你的房间,我点住你的穴道,三日三夜之内,无人相救的话,绝不能恢复。你但须供称忽然失去知觉,就没有事了。”

李一街心中大是不安,屡欲追问,但阴宽什么话都不告诉他,只嘱他放心依照命令行事,绝无差错。

他向春花说了几句话,就和李炳出去,从长廊迅快奔过,到了他的房中。他伸指疾点,李炳方要开口,猝然跌在床上,人事不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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