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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亚瑟的回忆:玩笑?

(本篇为亚瑟的回忆,为阅读方便,以第三人称进行叙述。)

什么都没有发生。

甚至连一个法阵都未多出来。

但那棵巨树却警觉地将纸条立在了自己面前,如临大敌。脚下的根须蠕动着向后退了几步。

“发生了什么?”亚瑟增强过的视觉可以看到艾尔奇亚的嘴唇在迅速地开开合合,但距离太远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是可以看见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这是魔力即将枯竭的预兆。

“一次性用完所有魔力?”亚瑟大惊,忙开启增强听力的魔法:“不成功,便成仁吗?”

艾尔奇亚嘴中念诵着的咒文传了过来,咬字缓慢,但却充满了杀意和冷酷。

(黑暗滋生)”

(奥术之环)”

(巨人之躯,组合)”

(腐朽意志)”

(不屈魂魄)”

(骨质强化)”

(枯骨之爪)”

这些都是现代黑暗系魔咒,亚瑟还勉强可以听懂。但之后一大段希伯来语便无法翻译了,如此之长的咒文与他复杂的手势是亚瑟从未见过的——即使她也算是个神秘学者——而且这些比起咒文,这更像是在用魔力直接进行某些操作。

最后,就在他结出最后一个手印的同时,那头冠上的光辉突然亮了起来。原本环绕着运行的法阵突然停住,随后逐一悬在他的头顶压合成一个复杂的圆,仿佛是神话中天使头上的圣环般闪烁着光——但它的术式纹路却高位的多,而从主体气息来看应该是黑暗系的东西。

“那个头冠里……”亚瑟惊愕地捂住了嘴:“隐藏着被改造过的神环?”

神环是传说中的神族们头上的东西,其重要度相当于人类的大脑——也就是说,失去神环的神明轻则成为脑残,重则当场陨落——无论这是哪位神明的神环,都说明某位神明曾被打败。

“巴别塔圣器!”亚瑟在脑中思索了一下,很快便得出了最靠谱的答案:“只有巴别塔的古文明才拥有着击败神明的能力!”

“人类!”巨树的嘶吼声变调了,像是齿轮转动撞击的声音一般难听:“吾与汝辈无冤无仇,为何堂堂大贤者要入侵吾的领地?夺取吾的生命?”

“大贤者?”艾尔奇亚的表情突然僵硬了:“你都知道些什么?”

“装傻吗?”巨树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大贤者深奥的思想吾无法理解,说明你的来意!若你是来侵略的,吾也将誓死守护这片曾经为巨树家园的土地!”

亚瑟突然发现,对方在使用“概念同步”魔法——所以自己和艾尔奇亚才能听懂它说话。

“我们的传送阵坏了,坐标被修改到了这里而已。”艾尔奇亚说的是实话,但是对方明显不信。

“堂堂大贤者,不要拐弯抹角。”巨树的枝条突然竖立了起来:“既然你不想正面回答,那就休怪吾辈……”

(死者的深渊)!”

艾尔奇亚并不打算让对方说完,头冠上的神环顿时大亮。一道巨大的裂缝在天空展开,在漆黑一片的裂缝中,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显现。

“那是什么?”亚瑟仰望着天空中一个巨大的骨爪缓慢地将裂缝扒开,一颗同样硕大无朋的头颅从中伸出,用赤红的双眼盯着那棵巨树,充满威压地压下来——

之后的一段时间,天地间充斥着巨树的惨叫。

亚瑟隔着万米看见巨树的枝条被一根根的扯下来,但是很快便重生了。于是那只比巨树大五倍的巨型骷髅便将其轻松地从地面连根拔起,一把将其从中撕成两半。但就在绿色的汁液从伤口滴落在地上的同时,上半身已然复原。

“如此惊人的复生能力。”艾尔奇亚的脸沉了下来,双眼没入在刘海的阴影里:“让我想起蚯蚓。一样的弱小,却一样生命力无比强大。”

“不过。”艾尔奇亚的话锋一转:“蚯蚓如果被竖着切开是没办法继续存活的,不知道你怎么样呢……”

当他的头抬起来时,连相隔万米的亚瑟都浑身一颤——那是充满真正杀意,不带一点善意纯净恶意的脸庞,是真正来自恶魔的表情。冷漠,黑暗,血腥,如同看蝼蚁一般的眼神定格在巨树身上,而这,也是它最后看到的东西。

“嘶啦”

骸骨的巨人轻轻的拎住巨树两边的枝条,然后像是撕包装袋一般将其扯作两半。绿色的汁液像是海啸一般从它的体内喷涌而出,它的枝条疯狂而无用的摆动着,然后变成了颤动,最后无力地垂在已经失去生机的身躯两侧。

骨巨人的表情带着无机物特有的冰冷,波澜不惊。

艾尔奇亚的嘴角上扬,浮现出了一个丧心病狂的笑容。他缓缓地将头转向亚瑟所藏的山峰转去,然后表情以惊人的速度沉了下去,又换上了那一副像是面具一般的冰冷无表情面庞。

“亚瑟。”他轻轻地道:“你开着听觉增强,应该是听得见的吧?”

亚瑟不知道对方是否听得见,于是便没有搭话。

“你那边有没有可以联系巫会总部的东西?”他的声音显得非常疲倦:“请求一下塞壬的支援吧……我不会传送系的魔法。”

天上将半个身躯探出裂隙的巨人扫了周围一眼,随后便缓缓地缩回了那片黑暗中。

亚瑟在自己身上一顿乱摸,还真找到了一个通讯用的一次性晶体。手忙脚乱地打算输入塞壬的频道,随即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她的频道。

“112,435,763”艾尔奇亚盘腿在原地坐了下来:“塞壬的频道。”

“你在巫会总部的时候不只是说'好像有印象'吗?”亚瑟见其比无大碍,顿时忘记了对方刚才那恐怖的表情,轻松地揶揄道:“居然已经交换联系方式了吗?”

“因为我这边图书的伤亡率比较高……”艾尔奇亚的表情没变:“为了方便。”

“哈哈,那看起来每次塞壬接到你的频道通话时应该都很崩溃吧?”亚瑟笑着说,然后猛地反应过来:“你刚才是不是开玩笑了?!”

“我试着来了一次。”艾尔奇亚挠挠头:“但是好像没什么效果……”

“不不不!”亚瑟急忙解释道——她可不想让这个良好的势头就此结束:“开玩笑可以让别人心情愉快,也会让自己看起来好相处一些。”

“是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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