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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四季飘香、偷心之妖1

温暖的阳光照得万物懒洋洋的,偶尔一阵旋风吹过,整个幻谷掀起一片黄色的烟雾。渐渐地将静水湖抛在身后,眼前的幻谷越发广阔起来。

白狐、浪陶陶及聂风三人沿着幻谷走了两天,幸好有白狐相随,才没有出什么差错,于是顺顺利利地走出了幻谷。

异界的世界出现在眼前。连绵起伏的山脉直通向四面八方,天空湛蓝、云浓天低。时有细雨西斜,彩虹当空,烟雾缭绕,四处未明。经白狐零碎记忆的指引,三人向着东方一座最高的山峰——云山赶去。

异界山脉极多,云山是与幻谷相对,亦是最近的山脉。云山高八千丈,方圆九千里,山上门派众多,其中以玄武门最为著名。山下云城,是一座历史古城,亦是众山脉的汇集地之一,自然人口甚多,繁华似锦、热闹非凡。

大概花费了三个时辰,聂风等三人便来到了云城城外。云城四周磊砌着一丈来高的青石城墙,城墙五里一亭、十里一阁。每处亭阁都插着七彩的旌旗,上面刺绣着两个大字——云城。聂风等人来到云城西大门,西大门由三个一丈宽的拱门并排形成,门框凹凸有致,好似流云。

一进入西大门,满眼繁荣景象。只是经受雨雪洗礼的房屋与日晒风蚀过的铺地灰石,使云城倍显沧桑,这也正对应了一座悠久的历史古城。

聂风等人走到一座名为四季飘香的酒楼前停了下来。

“二位姑娘,天色已晚,不如下榻此酒楼一宿,梳洗一翻、洗尽铅华,再饮几杯美酒、吃几斤兽肉,然后痛痛快快地沉睡上一觉。岂不爽快?”聂风便大声喊道。

聂风一见到酒楼仿佛见到自家似的,无比亢奋、无比温暖。这也难怪,数天滴酒未沾、无食添肚,不用说聂风,就是浪陶陶与白狐都早已口干舌燥、饥饿难耐。

“陶儿早饿得心中慌张,六神无主了。”浪陶陶皱起眉头,痛苦地说道。

“白狐赞同!”白狐微笑着说道。

三人走进酒楼,立马迎来一位白布缠头清瘦的店小二。

“三位稀客,是吃饭还是住宿?”店小二哈着腰仰着头喊道。

“既吃饭,又住宿。”聂风说着,打量着酒楼的环境。

“少侠,这需要一间房、两间房,还是三间房呢?是要上等房、还是下等房呢?”店小二迷糊地问道。

“见你长的皮包骨头,瘦到好处,全是精华,废话倒挺多的!”聂风抬着头依然环顾着四周,接着说道:“三间上等房!明白吗?”

“好呐!”店小二说道。

店小二说毕刚准备转身离去,却被浪陶陶喊住了。

“请问小二哥,这房价如何?”浪陶陶问道。

“上等房一间每晚一两银子,下等房三间每晚一两银子。”店小二像念饶口令似的快速报了一遍。

“这么贵,抢钱啦?”聂风不听还好,一听大吃一惊。

“倘若白姐姐不嫌弃的话,我们要两间下等房好了。”浪陶陶转身向白狐说道。

“白狐身无分文,跟着二位白吃白住,岂敢挑剔?”白狐笑着说道。

“好呐!三位楼上请。”小二说罢,便向楼上走去。

店小二带聂风三人来到二楼的西北角相邻的两间厢房。

“这两间便是。”店小二指着厢房,接着说道:“三位先稍做休息,,云城美酒香肉马上便到!”店小二说罢便离去了。聂风跟着浪陶陶走进西边的厢房,白狐独自进了北边的厢房。

“白姐姐——”浪陶陶放下包袱,本想与白狐说话,谁知回头一看,站在身后的竟然是聂风。

“不是白姐姐吗?怎么是风哥哥了?”浪陶陶说着便红了脸,低着头难为情地说道:“陶儿还是到隔壁的白姐姐房间好了。”

浪陶陶说着,拿起包袱,匆忙向门外走去。聂风顿时尴尬不已,语无伦次地随口恩了一声。

“恩——好!”

“咚咚——咚咚——”

白狐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于是问道:“谁?”

“白姐姐,是我,陶陶。”浪陶陶回答道。

“哦——有什么事吗?”白狐说道。

“陶陶前来同住,不知白姐姐意下如何?”浪陶陶说道。

“啊——白狐从来都是独处,没有同住的嗜好。又白狐已宽衣卧床,不便开门了。浪妹妹还是再开一间吧?”白狐若有所思地说道。

浪陶陶是明白事理的女子,听了白狐的一翻话,忽然清醒过来。既然狐与人有殊异,不必强求。于是回礼了一句边离开了。又想着身在异界,经济萧条,入不敷出,手中银两还是省着点花为好。于是,浪陶陶又回到聂风的厢房前叩门。

“咚咚——咚咚——”

“门没拴,进来吧!”聂风以为是店小二送吃的来了,于是说道。

只听见咯吱一声,门开了一个小口,浪陶陶低着头,慢腾腾地钻了进来。

“哦——是陶儿啊!有什么东西落下了?”聂风从床上翻起身来,赶紧说道。

“不——是——”浪陶陶站在门口,低着头东看看西楚楚,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隙钻进去。

“怎么了?”聂风说着,便把浪陶陶拉到圆桌旁坐了下来。看浪陶陶心事重重,聂风拿起桌上的兰花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接着说道:“是不是受到什么惊吓了,来,喝杯茶压压精。”

浪陶陶拿起茶杯稍稍抿了一小口,然后咽了下去,便抬起头看着聂风说道:“今晚,我就睡这了。”

“好啊!嘿嘿嘿——”聂风听后一脸坏笑道。

“可别想歪了!陶儿睡床,风哥哥睡桌子好了!嘻嘻嘻——”浪陶陶说道。

浪陶陶话一落音。聂风便跳了起来,本想伸手敲打浪陶陶的脑袋,谁知浪陶陶早有防备。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浪陶陶一下子溜到床边,让聂风落了个空。聂风立刻追了上去。由于他起身仓促,竟然把前方的椅子给拌倒了,于是整个身体向床上扑了过去,正好要压到浪陶陶身上。说是迟那时快,浪陶陶本能反应,抬起脚来,却把聂风顶住了。

浪陶陶与聂风近在只尺,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两人的心跳都在莫名的加速。眼看聂风嘴角的口水要滴落下来,浪陶陶遂腿一使劲,便把聂风推到了地上,来了个乌龟王八四脚朝天。

“哎哟——疼死我了!”聂风痛苦地说道。

“风哥哥,没事吧,有没有摔伤?”浪陶陶赶紧从床上冲了起来,扶起聂风焦急地说道。

“跟你闹着玩呢!嘿嘿嘿——”聂风满脸坏笑地说道。

“陶儿不理你了!”浪陶陶说罢,便转身坐在床边。

正当聂风准备开口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咚——”

“谁呀?”聂风大声问道。

“是我,店小二前来送酒肉来了!”一个人说道。

“进来便是,门没有拴。”聂风说道。

聂风话一落音,咯吱一声,门开了,见店小二端来三两盘小菜与一壶酒,一一在桌上摆好。

“二位请慢用!”店小二说罢,转身带上门,便走了出去。

或许是饥饿难耐,浪陶陶与聂风坐在桌边大吃起来。吃饱喝足了,便都扑在桌上昏睡了起来。

异界的夜半有些清冷,浪陶陶被寒冷地空气冻醒,才发现自己与聂风都没有上床,于是便搀扶起聂风放到床上,聂风依然睡得香甜。浪陶陶缓缓地躺在聂风身旁,一时失眠,难以入睡,只是微闭上双眼,脑海里胡想连翩,却仿佛什么都没想,故不得所以。

正当浪陶陶难以入睡的时候,隔壁白狐的房间发出几声怪异的闷声。那叫声极为恐怖,好比夜半三更、荒山野岭里的鬼哭狼嚎。

浪陶陶遂向灯处吹了一口气,那灯便熄灭了,然后聆听动静。数秒之后,门外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渐渐变大,然后又慢慢远去。

白狐深夜有何贵干?浪陶陶心中不解,于是透过门逢向外偷偷观察起来。

只见白狐披肩散发,身着白色睡衣,如鬼魂一般,从西北角飘到东边的一座厢房,然后一眨眼便不见了。浪陶陶自觉无趣,又想白狐乃千年狐精,倘若过于用心,必定会被发现,于是回到床上,闭目养神,睡了起来。

“咚——咚——”

浪陶陶忽然感觉脑子疼痛得很,便微微睁开眼来,谁知竟然是身边的聂风正在用手指弹自己的额头。

“风哥哥,你醒了。别打搅了。陶儿还没有睡醒呢!”浪陶陶侧过身背对着聂风,喃喃地说道。

聂风又翻到床的另一边,仔细欣赏着浪陶陶端正的五官、俊俏的面容,发觉睡觉时的浪陶陶别有一种滋味。聂风的心房涌出一股暖流,瞬间遍步全身每个细胞,心跳开始加快,每道静脉慢慢沸腾,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

聂风难以自控,一张强有力的破狐手轻轻地伸了过去,抚摩了一下浪陶陶那销魂的双唇,然后滑落到浪陶陶纤细柔软且白嫩的脖子,当痴癫的聂风地准备将手向下游移时,突然被一只小手拉住了。

这小手便是浪陶陶的。她缓缓地睁开双眼,见聂风痴迷地盯着自己,看得津津有味,于是脸刷地一下透红起来,放松拉着聂风的小手,难为情地对聂风挤出一个微笑。聂风这才清醒过来,遂从床上翻了下来,顺手从圆桌上拿起茶壶径自品了起来。

看着聂风笨头笨脑的样子,连个撒谎都不会,浪陶陶看在眼中,乐在心里。这般男子想必天下绝种了,倒是让人安心!浪陶陶暗自念道。

浪陶陶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走到梳妆台理起头发。

“风哥哥,快些过了,让陶儿给你梳理发丝。”浪陶陶梳妆打扮完,便回头说道。

聂风迟疑了一下,还是向浪陶陶走了过来。浪陶陶已起身让座,于是聂风便坐了下去。浪陶陶刚准备替聂风梳头,却发现聂风头发尘土已多,便端来清水为聂风清洗起来。

一杯清茶的工夫,浪陶陶与聂风已整理完毕。打开房门,千丝完缕的阳光扑面而来。楼下的大厅早已人潮涌动,热闹不已。

浪陶陶轻扶着雕刻着祥凤的木质护拦,向楼下张望着。聂风去喊白狐去了。

东边的角落凑满了人群,议论纷纷,浪陶陶好奇得很,便走了过去。忽然发现人群之中,有一个尸体,死者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壮年,胸膛上有个碗口大的窟窿。那壮年睁着双眼,面带微笑,面相倒十分放松,丝毫不见死时的痛苦挣扎,反而倒很享受死亡的过程似的。

“陶儿——陶儿——”

浪陶陶听见聂风在呼唤自己,于是便朝聂风走了回来,白狐已经赶来了,满面红润,气色甚好,看样子昨夜睡的深沉。

“白姐姐昨夜可睡得香甜?”浪陶陶微笑着说道。

“开始稍有不适,后来安稳多了,后半夜亦熟睡了一会。多谢浪妹妹关心!”白狐还笑道。

“我们下去用膳好了。”聂风摸着咕隆作响的肚子说道。

浪陶陶与白狐默许,于是三人来到楼下大厅,找了个空闲的桌边坐了下来。店小二迅速地赶了过来。

“三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店小二吆喝着,递过酒菜谱。

聂风拿着酒菜谱,翻来覆去地看着。浪陶陶突然想起那死尸,于是向店小二问了起来。

“小二哥,为何一大清早的,那遍便围着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好不厌烦!”浪陶陶指着大厅东边说道。

店小二一听浪陶陶提及人群,整个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他凑近浪陶陶耳边,怪声怪气地说道:“大小姐有所不知,昨晚酒楼闹鬼,活生生的一个壮年,竟然被掏心了。”

“哦——竟有此事?”聂风一听此话,放下手中的酒菜谱,便问道。

“这云城怪异之事甚多,看三位不像本地人,小二奉劝诸位吃完酒菜便可离去,以免染得血光之灾,甚至不明不白地失去性命。”店小二压低嗓门说道。

“多些小二哥好意!”聂风顿了顿又问道:“既然此处邪气甚浓,为何小二哥不肯离去呢?”

“哎——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小二住在云山脚下,家有年迈父母,又一妻三子,有数张口每天得伺候着呢!这酒楼的工作亦是托亲友介绍的,倘若一走了之,不但辜负了人家一片好意,也要让全家人都的忍受饥饿了。”店小二说着说着眼角便渗出几滴泪来,赶紧拿起肩上的白布抹去,接着说道:“好了,不打扰三位了。”

店小二拿起已点好的酒菜谱转身离去,不到一壶清茶工夫,便端来三五盘蔬菜与兽肉,还有一壶美酒——剑南春。

聂风狼吞虎咽地吃着,白狐也慢慢吃些蔬菜,只有浪陶陶端起一杯美酒,细细品尝着,若有所思。忽然浪陶陶眼睛一亮,似乎领悟出什么,她看了看白狐。白狐正在低着头吃饭。浪陶陶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想什么,也吃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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