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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磕长头的老阿妈

阿里,在很多人眼中是**最美的地方,这里不光有最伟大的神山“冈仁波齐”也有三大圣湖之一的“玛旁雍错”,但阿里同样也是**最难去的地方之一,平均4500米以上的海拔令许多人望而却步,交通的不便同样也是去往阿里的困难之一。

来**之前,我及舍友们曾在网上找过很多自驾车驴友的攻略,据说每辆去阿里的车子最少应该准备两条备胎,尤其是通往圣湖的路段中非常容易爆胎,当地甚至有种说法是:圣湖的神灵讨厌开车而至的旅客。

从拉萨出发后,一路上倒没有驴友们形容的那么恐怖,除了少数一些整修路段,全程几乎都是柏油路,车子没遇上什么大问题,在219国道上,甚至看到排量在1.6以下的小轿车风驰电掣。

一路上高原风光美不胜收,我们时走时停,纷纷取出各种“长枪短炮”将周遭景色记录下来。不过,高海拔还是令我们有些吃不消,小慧和王燕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恶心、头晕等明显反应,还好我们早已准备了抗高原反应的藏药及氧气,大家在吃过药后便好了许多。

为了充分享受旅途的过程和户外野营的感觉,我们的车速压的很慢,走到美丽的地方时,我们经常要下车玩耍一阵并合影留念,就这样,第一天在一路雀跃中逐渐日暮,开了一天的车后,我们决定在国道边上找处背风的地方扎营休息。

由于之前进行过系统性的户外生存培训,扎营、生火等都不是问题,丽丽的男友还是某个户外俱乐部的资深会员,应付高山户外露营完全驾轻就熟。除此之外,我们的装备一应俱全,“狼爪”的睡袋能适应零下几十度的低温,不必担心夜间睡在野外会着凉挨冻。

高原的夜晚格外静谧,或许是离天更近了,无云的夜晚,满天繁星会让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深蓝的天幕上挂满了闪亮的钻石,还有那如飘带般的银河,令人怀疑是否已离开了地球。

因为空气稀薄、气温极低,我们将三辆越野车停成一个三角形,并将三顶帐篷支在三角形内。考虑到高原上不时出没的野生动物,丽丽的男友在三辆车的外围布置了几圈早就准备好的报警铁丝网,上面除了倒刺外还有报警装置。我们又在车顶布置了几个闪光灯泡进行警示,加上人手一根强力电棍用来防身,应该可以高枕无忧了。

看了会星星,聊了几句。累了一天的我们,考虑到明天还有很长的路,戒念、丽丽与小慧的男友表现了他们的骑士精神分三班进行守夜后,我们四位女士便一一钻进帐篷套上睡袋开始休息。

听着音乐,不一会儿,身边的王燕便呼呼入睡了,我脑子里胡想了一会,想到了“阿字月轮观”,也想到了格萨尔王的传说,还有各路妖魔鬼怪,想着想着,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睡去。

睡梦之中,突然一个声音在帐篷外响起。

“林雨,王燕,醒醒,快醒醒。”正睡着,丽丽男朋友的声音挨着帐篷传进耳中,将沉沉入睡的我们一下唤醒。在不明所以中,王燕睡眼惺忪的对帐篷外面的丽丽男友说:“陈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人家好不容易睡的踏实。”

“你们听,马路上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丽丽的男友对我们说。侧耳一听,还真是,某种细微的如同刷子刷在地面上的摩擦声从远处传来。

在这样寂静的夜晚,任何微小的声音都会听得格外明显,微小的“唰、唰”声远远传来,惊起了每个原本睡于帐篷中的人,大家纷纷钻出帐篷取出电棒,有点紧张于这来自深夜的奇怪声响。

这唰、唰声一声跟着一声的离我们越来越近,除了戒念外,我们均拿着电棒严阵以待,看到戒念淡定的表情,丽丽不禁说道:“林哥哥(戒念冒充我的堂哥‘林念’),还是你胆子大,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

“呵呵,不必怕,那只是一个朝拜神山的老婆婆,她每向前走三步就要全身趴伏下来膜拜一次,当她趴伏在地时,她手掌、胸前、膝盖、腿部所绑的薄垫子便会在地上摩擦而发出这样的‘唰、唰’声。”戒念似乎早已看到了这个身处遥远夜色中的朝圣老婆婆。

“原来是这样子啊,你怎么能看到那是一位老婆婆,远处只是一片黑暗啊。”小慧有点好奇的问。

“哦,这个嘛,是这样,这两年我一直在藏区,曾经就在夜里碰到过朝圣者,也是这样唰唰的来,唰唰的去,而在朝圣者之中,我碰到的老婆婆居多,因此我猜测那是一位藏族老阿妈。”戒念勉强的解释着,但我知道,这和尚一定是已经看到了遥远黑暗中的老婆婆。

的确如此,戒念在般若金刚院修习佛门功夫时,曾专门修行过一门练眼力的法门,不仅视力超出常人,就是在夜晚,也能看到老远之外的事物。

不一会儿,我们果然见到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三步一跪、五体投地的顺着公路膜拜而至。我看了看表,正是凌晨四点多,天哪,这些纯朴的藏民向神山膜拜难道晚上都不休息吗?这种对宗教的信仰和虔诚简直到了一种极致!

等那老婆婆离的近了,借着月光,在公路一旁露营的我们都看到了她叩首膜拜的认真姿态,那被冻风吹的通红的面颊上有许多极深的褶皱,满头银发不时的被寒风吹起,她裹了一身厚厚的棉衣,在手肘部、胸前、及腿部的确都绑缚着厚厚的垫子。

老人也看到了我们,离得近了后对我们和蔼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和我们这几个年轻人打了个招呼。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藏族老婆婆,盘着一般藏族妇女的发式,戴着绿松石和其他藏式挂件,但我发现,这老人的一双眼睛格外明亮,即使是在夜晚,也闪亮出一些光辉。

我们都被老人虔诚膜拜的精神折服了,站在原地尊敬的看着老人继续完成她漫长而认真的朝圣之路。这一路上,风霜雨雪早已将她弄的浑身泥泞,一身尘土污垢之下,令人却感到一种神奇的圣洁,她苍老的脸庞上似乎有一层奇异的光泽,在那透亮的眼睛下,这老人佝偻的身体内似乎隐藏着宝石和珍珠。

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何曾见到这种苦行僧式的膜拜,甚至于无法理解这种对生命奥义的追求,是啊,这世界的浮云太多,人们早已迷失了自己的信仰与追求。

也就是在**,还可以见到如此虔诚的老阿婆。也就是在**,你会发现,所到之处和所见之人都拥有着虔诚的信仰,你便也会在这种虔诚中被感染和同化。

就在这样一种相对的安静中,我们静立着目送老婆婆的膜拜之旅,“唰、唰”声仍旧是这般执着而坚定,仿佛穿过着黑夜直传达到天国里去。

只是,这老婆婆毕竟是一具肉身,或许她已经走了极远的路途,每一次跪拜都消耗着她巨大的体力,在月色下,她的嘴唇已经干裂并开了口子,她腰间那可能用来装食物的褡裢也已干瘪,见到此,我赶紧对戒念说:“哥,你看,这老婆婆好不容易,我们把车上的食物和水给老人家取一些吧。”

我的提议顿时便得到了大家的赞同,我们纷纷从车上、帐篷中取出牛肉干、压缩饼干等易带的食物后撑开外面的铁丝网向老阿婆走去。

面对我们的热情,老婆婆倒显得好像有些害羞,一种质朴的神态在纯真的眼神中自然流露出来,看来老人家还有点怯生,不太敢接受我们馈赠的食物。

为了让老婆婆接受我们的食物,我们便让唯一懂得藏语的戒念,也就是我所谓的堂哥“林念”和老人家交流,希望她明白我们的意思,并接纳我们对她的尊敬和善意。

经过戒念的介绍,老人终于不再拒绝我们的心意,不过她只要了些饼干,据戒念说,这老阿婆是素食主义者,不吃肉食,对于我们拿来的酸奶、运动饮料,老人家也坚决不要,她告诉戒念,一路上的雪水就是神赐给朝圣者最纯净的水源。

对于老婆婆这种我们从所未见的朝圣者,大家既尊敬也好奇,于是围住老人家东一句、西一句的问了起来,经过戒念的翻译,我们大概知道了有关老婆婆朝圣的前后经过。

原来,藏族人心中对“冈仁波齐”这座神山有着无比的崇敬,民间传说中,如果能围绕神山进行若干圈膜拜,死后便会进入极乐世界。老婆婆没有告诉我们她来自何处,只说她每隔三年都会去神山进行一次膜拜,就这样三步一叩首的抵达神山,然后再绕着神山膜拜三十圈,如果到了马年,就会绕九十圈。

“什么,三十圈、九十圈!我地娘啊,这也太厉害了。”小慧的男友惊叹道。

是的,许多膜拜朝圣的藏人就这样一路叩首的缓慢前进着,在路途上,如果累了就趴伏在地面上休息一阵,如果渴了便取路边的积雪吃下。戒念告诉我们,千万不能小看这种虔诚的膜拜,这中间还发生过许多奇迹呢。

戒念说,别看这样一路膜拜下来人会很脏,甚至吃很多尘土,但许多老藏民每次膜拜回来后,身体反而会格外的健康和强壮,甚至有一些原本体弱多病的老人在膜拜回来后都重新焕发了生命的活力。

曾经就有一位身患癌症晚期的从沿海地区回来的藏族老人,因为自感剩下的时日不多,想完成自己一生以来朝拜神山的心愿,于是自己带了些干粮准备了跪垫便开始了他认为最后并唯一的一次朝拜之旅。

半年过去了,老者一路风餐露宿、饥肠辘辘的坚持朝拜了几座神山和三个圣湖后,身体不仅没有垮掉反而越加健壮起来,甚至于癌症的病痛也渐渐消失了。等他朝拜回家之后,原本以为老者失踪了的家里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按照原来的病情,老者可能只有不到三个月的寿命了。带着吃惊,老者家人带老者去医院复查,结果得出的诊断结果是,老者身体健康毫无病症,之前的晚期癌症竟然不治而愈了!

列位看官或许不相信以上桥段,但却是发生在藏区的真实奇迹之一。若大家他日有幸去**旅游,能多了解一些当地的民风、习俗或传说事迹,**同胞会告诉你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包括有关虔诚朝拜的神奇力量,会让你亲身领会其中的玄奇。

另有一则奇事也是有关藏民磕长头朝拜的事。据说是一个旅行的汉人救起了一位晕倒在半道上的磕长头的老喇嘛,这老喇嘛便对这位汉人说:“你明年会有生死攸关的大劫难,到时候可低呼我的名字,或可逃脱大难。”

结果在第二年冬天的一个深夜,这人喝完酒后在回家路上软倒在雪窝里,由于大醉,他全无气力爬不起来,脑子里虽然还有意识却没办法自理,手机摸了半天也摸不到,当时路上没有一个行人,眼看自己有可能冻死街头时,他突然想起了去年在**碰到的那个磕长头的老喇嘛,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低呼了两声老喇嘛的名号,说完名号后不久,他的意识就被酒精击溃而昏昏睡去。

第二天醒来,他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自家床上,想起前晚的经历,这人赶紧将老婆孩子叫来相问,一问才知,昨夜竟是个老喇嘛将已醉的不省人事的他扶到了家,等她老婆将他扶进家门后,那老喇嘛便悄然离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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