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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趁夜外逃

慕容燕不记得何时自己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夜晚的冷寒侵入身体,忽然地一个哆嗦,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原本的桃花眼因为哭过,此时红肿得像是只桃子,慕容燕困倦地眨了眨,方才看清这里还是树林子里,只不过看着高悬在天际的月牙,想不到竟然已经到了深夜。

“醒了?”一个人怀揣着压抑的心情沉默太久,贸然开口时沈云理的话音里有一种沧桑的沙哑感觉,原本明亮如星灿的眼眸,此时也显得黯淡,抬起手抚摸在慕容燕的面颊上,欣慰地扯出些笑容。

微微张开略有苍白的唇,慕容燕想要说什么,可是看着他的神色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目光忧郁地从沈云理的脸上移开而转向自己的脚尖,一只手更是默不作声地狠狠攥紧了满是泥土的裙摆,闭上嘴轻应了一声:“嗯。”

看得穿这女人的心思,沈云理方才几乎要枯死的心又发起阵阵疼痛,起手将慕容燕搂得更紧些,唇角的笑容也努力地想要勾绽得更加温和,柔腻地劝慰道:“没事,真的没事,听见你的呼救我就来了,什么都没发生,不怕了,好不好?”

话说到最后几乎近于哀求,沈云理甚至心虚地无法再开口说下去,哽咽着抿了下唇,不怕?怎么不怕?连他自己想起那一幕都害怕的发抖!

如果自己没有注意那呼声,如果不是蛮找对了方向,如果他们再迟来片刻,所要发生的事情单单只是想想沈云理都觉得毛骨悚然,更何况身为当事人的燕儿。

随着沈云理的话慕容燕的眼中萌起一层水雾,恐惧自然有,然而她此时的泪意中更多的是委屈,即便在男人的轻抚下也没办法得到纾解,抬手捏上沈云理的袖口,仰起头凄凄楚楚地盯上他的脸,一双绣眉揪成小小的八字,已经是极尽全力地隐忍下破声大哭的冲动。

心更痛,笑容却挽得更深,惨若纸张的小脸,干涩发白的唇瓣,还有一双肿胀得眼睛,好好一个人被惊吓折磨成这样,让沈云理如何不去心疼怀中的女人。

“没事了,燕儿——”沈云理努力地张开嘴想要去安慰她,可是心痛的难受,再想起曾经他被山匪劫持的情形,只是瓮声瓮气地憋出一句,便实在没有办法开口。

“没有,我没有——”慕容燕的声音细弱的让人生出恍惚,她只张合着嘴是不是真的有发出声音,好在此时夜深人静,这点声音还是能飘到沈云理的耳朵里:“之前在山寨,我也没有,我,我只有过一个男人……”

当初嫁给沈云理的时候慕容燕从没想过自己这身子有多重要,他要,她便理所应当地给了,那时她也想过,自己这一辈子恐怕不止他这一个男人,或者说,换个人她也会认。

可是时至今日,慕容燕终于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原来心里住进一个人,除了他,碰上谁都只会觉得厌恶,所以她忍不住辩解,忍不住在沈云理的心里还自己一个清白。

身体蓦然一僵,这话沈云理没敢想过,他不会想怀中的这丫头可能会欺骗自己,所以当慕容燕开口他的心也就更颤,咬着牙越发痛恨自己的曾经的愚蠢举动,将人埋入自己的怀中啜喏道歉:“我知道了,对不起。”

他知道吗?他真的肯相信自己吗?慕容燕没有自信,却也无法解释的更多,放开手松垮垮地软在沈云理的怀中,只能无奈地想着,他说知道,那就是知道了吧。

两人仍旧是不言,慕容燕还躺在地上,过了许久都不见沈云理有什么动作,她的心里也渐渐生起奇怪的感觉,想要动身,却又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额。”地上寒凉,慕容燕终于有些受不住,些微地动了动神,很快就引起了沈云理的动作,将她搂得更深,而且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别出声,我们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听见这话的时候慕容燕本能地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沈云理所指的恐怕不是离开这个地方,也许,是要离开部落?

很快慕容燕的猜想就有了答案,沈云理已经细致地观察了周围良久,这个时候那些人应该都已经熟睡,也不会再有谁愿意深更半夜地在林子里看着他们。

“来。”一面撑起身,一面拉扯着慕容燕从地上起来,沈云理面色犯难,看着慕容燕的憔悴他有些不忍心,扶上她的肩不禁担忧道:“要走,你身体受的住吗?”

慕容燕是个极懂事的丫头,拖累旁人的事情她做不出,而且沈云理的选择没有错,两人虽然说是住在部落里,可是平日里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想要逃此时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呼。”吐出胸口憋闷的浊气,慕容燕勾起唇角轻笑着摇头,又娇俏地眨了眨眼眸以表示自己没事,其实也真的没有什么,只不过受了惊吓,又不是实实在在流着血的伤口,睡了这么久也就算缓过来了。

抬手心疼地揉了揉慕容燕的短发,见她这般坚强沈云理心中也是感激,虽然心有不忍,可是他头脑必须保持清晰,无疑只有先逃出自己,对面前的这丫头才是真正的最好。

“咻——”沈云理对着身后墨黑色的树林吹了一记不算响亮的口哨声,而后树林间又落得万分静谧,慕容燕对着黑暗也满心期待着,果然不多时哒哒的马蹄声响起,白色的马匹悠闲地踱到两人身边。

“上去吧。”沈云理的心思很沉,话音也低,慕容燕听在心里也是难受,可是她不愿意表露,也不愿意看到沈云理这副消沉的样子,转首对着他笑了笑,很洒脱地翻上马身,坐稳之后则是向着还站在马下的沈云理伸出手。

嗯?沉闷地沈云理刚扶慕容燕上去,一抬头竟没想到她会伸出手来拉自己,愣愣地看着那只有些脏的小手,忽然会心一笑,大手覆盖上去故意用力地拉扯了一下,自己也跟着上翻了上去。

“啊!唔——”怎么也没有料想到沈云理会如此用力,慕容燕险些跌了下去,尖叫都压抑到了口边,猛然又想起了现在的处境,立刻咬死了唇瓣,克制住不去发声。

“呵呵。”痴痴地笑起,沈云理在慕容燕的身后帮她拢了拢凌乱的鬓发,有些忍不住笑地问道:“小丫头怕了?”

小丫头?自己吗?面上燃起红色,慕容燕此时才想明白他是故意戏弄自己,又好笑又好气,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境遇,自己都要紧张死了,他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情。

心里的压抑困乏被扫空了大半,沈云理也就不再举得那么亏钱,扶稳慕容燕便不再说话,两腿一夹,催着马匹奔跑了出去。

这次外逃早就列进了沈云理的计划中,对于方向他也已经有了掌握,驱马先饶过部落驻地准备着往西一路奔去。

可是人算难与天敌,就在两人将要饶过驻地的时候,正被一个半梦半醒的男人起夜时撞了个正着,迷糊地揉了揉眼睛,看清是沈云理和慕容燕骑马要逃,顿时大吼大叫起来:“来人啊!有人要逃了!”

什么?没想到行动这么快被撞破,沈云理眉首狠皱了一下,不过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就算现在回去解释,恐怕再想出来也就难了。

“别怕,走!”用力地夹上马腹,沈云理将慕容燕往怀里搂了搂,没有任何迟疑地赶快催马速走,原本还想着行得慢些不要惊醒别人,现在看来这小心也用不到了。

“抓人啊!抓人!有人要逃了!”因为担心报复,部落里人人自危,互相密切监视着,决不让活人出去,也只有如此才能不暴露驻地的位置,以保永安,所以虽然是深夜还是很快炸醒了许多人,披上件衣服匆匆地往外冲出来问道:“什么人跑了?”

“武离,和她那婆娘!”发现情况的男人提着裤子往山洞跑了回去,一面回答着,一面继续叫嚷得更凶:“起来!快追!”

背后因为紧张而生起汗,慕容燕忍着颠簸却更担心身后的情况,紧紧握住缰绳,不断祈祷,祈祷两人能顺利逃脱,不要被追上。

“站住!”远处已经传来了威慑的喊叫声,此时慕容燕与沈云理也算是冲进了树林深处,眼前漆黑的一片,伸出手都难以看见五指,完全任凭马匹自己选择着落脚的地方,慕容燕也期望在黑暗中那群人追不到两人。

然而慕容燕的想法太过天真,部落里的人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夜行,单人骑马追赶着两人一骑的他们,呼喊声渐渐追近,虽然还有着些距离,可是追上来显然是迟早的事情。

“额。”背后的沈云理似乎发出了什么难受的声音,慕容燕听到这异常的动静却无暇回头发问,胯下的马匹也像是知道身后有人追赶而越跑越块,可是没过多久沈云理突然勒住缰绳,将马匹调转了一个方向。

也是预定的好的吗?慕容燕被忽然闪了一下头脑有些发懵,沈云理越是什么话都不说,她就越觉得古怪,两人又奔着前方奔跑了好一阵,慕容燕的背后突然一空,随即是男人吃痛的落地声。

云理!习惯性的没有喊出声,却在心里极端焦急地叫了一声,慕容燕立即勒紧马绳,几乎也是翻滚下了马身,摸着黑只能顺应着沈云理的喘息声慌乱奔过去,才一触摸上沈云理的身体就发现了不对。

在马上的时候因为颠簸感受不到,可是现在这感觉却异常清楚,沈云理是在发抖,蜷缩成了一团,极度痛苦地发着抖。

毒发了!这一幕没有映在眼睛里,但是慕容燕却异常熟悉,一双手也因为担心紧张而而打着颤,胡乱地在沈云理的胸前摸索,寻找着药瓶。

“不,不用找了。”因为痛苦而话音变得断断续续,沈云理这一痛就能要掉人半条性命,可是除了痛意在他的话音中还有着坦然和无奈,虚弱地攥上慕容燕的小手无奈地解释道:“药,没有了。”

没有了?慕容燕的手僵硬在那里,全身就像是突然沉浸入了万丈寒潭,眨眼间人已经凉了通透,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只是会被身后人抓回去那么简单,就算两人回到部落不被处决,沈云理这样的毒发反复,必然也活不长久!

“云理。”恐惧感一瞬间打碎了慕容燕的坚强,大颗的眼泪珠子落下,啜喏着他的名字,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如何是好,更该如何救他的性命。

“额。”疼痛的感觉就像是被人一块块撕扯着皮肉,沈云理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却因为放不下这丫头而死死咬着力气,竟还要挣扎着爬起来,颤巍巍地指向马匹道:“别管我,你想走,顺着这方向出去,额——”

疼痛使这刚刚爬起的男人又跪了下去,腹部的绞痛让他说出每一个字都异常艰难,慕容燕的泪水更加汹涌,搀扶着他连连摇头,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丢下他一个人!

“呼呼——”大口地喘息,一层又一层的汗水渗出,沈云理闭上眼极力地憋出后面的话,然而这安慰却毫无说服力:“若是找不到路就等,等海东青,它识,识主,能带你出去,你先走,我,自有办法。”

一句话被粗喘裁成了几段,慕容燕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胡话!摇着头扶他躺下,匆匆在身上翻找出几粒药碗,什么也顾不上说,硬是塞进了沈云理的嘴里。

这不是解药,也许能够减缓他些许的疼痛,慕容燕只能抱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拢着沈云理自己也坐在地上。

杂乱的马蹄声就像是轰鸣的雷声,原本的恐惧被打散得烟消云散,慕容燕剩下的就是对沈云理满怀的担心,所以越来越近的追赶声已经对她构不成影响,只是忧愁地想着解药的配置。

“在那边!他们在那里!”一片漆黑中追赶的人群很快就发现了两人的位置,踢踢踏踏约有七八个人,因为部落里的马匹也不过就是七八匹,此时已经是尽数追赶了上来,迅速将两人包抄了起来。

“呵?不跑了?”为首的是谁慕容燕不知道,天色太黑她看不清楚,也没有心思去看,怀中的沈云理也在疼痛的折磨当中昏迷了过去,仍旧轻微抽搐着。

“啊!”就在骑马说话的人得意的时候,包围的人群里却响起了一声尖锐吼叫,随即一个人影倒到了马下,刚且散漫的人立刻绷起了精神,紧张地吼道:“什么人!唔!”话音刚落地那人显然也受了一下什么攻击,向后翻倒,普通落在了马下。

怎么了?夜视力并不怎么好的慕容燕终于察觉了不对劲,因为渐渐熟悉了黑暗也不至于还像个瞎子似的,就听见一声声手痛的呻吟,和倒地的“噗通”声。

竟然还有人帮助自己?慕容燕有些诧异,可是也极端恐怖,谁知道是不是什么其他的怪物,也许攻击过他们之后也会找上自己,不由得将靴筒里的匕首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则是更加用力地环抱住沈云理,提防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打斗的声音响起,男人的粗喘还有猛兽般的嘶吼,不过这场战斗十分短暂,似乎是实力的悬殊,一方很快占优,渐渐除了一个人的粗沉的喘息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动静。

没有脚步声,但是慕容燕却看到向着自己这边凑近的身影,手中的匕首也随之握得更紧,然而入目的人却是令她意外,竟然是蛮。

蛮的身上沾有血腥,走到慕容燕面前一步的时候方才丢下沾血的石头,没有犹豫地蹲下身躯,抬手是摸了摸沈云理的鼻息,人还没有死。

“干嘛?”从惊愕中醒来的慕容燕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因为蛮的动作很直接,俯下身将沈云理直接扛上了肩膀,慕容燕自然要出声拦他。

听到慕容燕开口蛮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可是他没有放弃自己的动作,凭借本身的蛮力脱离了慕容燕的束缚,将沈云理扛上身,大步走向了等在一旁的白马。

将人丢到马上,也不知道蛮从哪里弄来的绳索,竟是将沈云理大大咧咧地捆在了马上,随即示意慕容燕爬上另一匹马,自己牵扯着两匹马向着前方走去。

不是回去的路,而是逃脱的路吗?他果然还是来救他们的。

慕容燕的心里有些愧疚,她应该在最初感觉到他心意的时候就一口回绝,或者根本就不要那么好事地关心他,这样至少可以少伤害他一些。

默不作声地向前走着,蛮的大步走的极快,仿佛也不知道疲惫,这一走几乎就是一整个夜晚,慕容燕看着另一匹马上的沈云理,始终没有什么动作。

晃悠在马上,走得太久,慕容燕的注意力渐渐无法集中,脱了危险之后仿佛所有的困倦都席卷了上来,就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蛮的脚步却忽然停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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