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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兄弟之间

日夜兼程赶回帝都,沈云理只当自己忘记了这世间还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表面上看风平浪静的朝野之上,背地里确实暗流汹涌,一场分割对立之争,已经进入剑拔弩张之地。

“皇上。”收到皇帝的密信召见,沈云理没有丝毫耽搁,连夜入宫,相见于琅嬛阁,穿过满目的藏书之后,沈云理方才看见那个熟悉的明黄身影,沈云理停顿了一步,方才上前低头道了一句。

硕大的琅嬛阁,藏书数以万计,就算是穷其一生,恐怕也没有人能阅尽其中的内容,此时沈云旗的手中就攥着很普通的一本,听到这声称唤方才慢悠悠地转回身,微微笑了一下,回念道:“云理。”

并没有为这一句而有所动容,沈云理冷漠地站在灯影外的暗处,他皱起眉有些看不懂自己这个大哥,此时朝廷中叫嚣的背地之音,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吗?

“皇上密诏陈弟深夜而来,又和旨意?”不可能,他的大哥就像是一只狐狸,狡猾的程度连他也自愧不如,心细如尘的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意识不懂此时所处的最大危机,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方才找他来,必定大事共议。

沈云理此时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对于大哥和母后的压迫他不甘心,但是这个仇他自己会报,这个天下他却不允许任何人撼动,所以才一开口他便表明了自己的坚决。

然而皇帝沈云旗仍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好像将要发生的一切风浪都与他无光,而那个将被推上风口浪尖的人,也不是他似的。

“并没什么旨意,只是睡不着,便唤你来。”说的像是无心一般,沈云端端正正的王者帝气,与沈云理有着明显的不同,他转头望向窗外,擎着书的手就奔着窗外将圆的月亮继续道:“你我兄弟二人有多久不曾这样共同赏月了?我竟然记不起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有笑意,也有些苦涩的无奈,沈云旗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中写着幽怨,时光荏苒,一晃之间,两个人都脱离少年的模样,而现在除了眉宇间的相似,和体内不可能割舍掉的血缘,他们真的再没有什么相似的之处了。

“皇上说笑了,去年仲景佳节不是开席宴请百官,臣弟自然在场,往年凡臣弟在都,都少不了出席。”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大哥就是对月亮感兴趣,沈云理抬头望了望,距离满月还是相差了一块,看起来似缺未圆,毫无美感可言,甚至憋得人压抑。

随口地应上了那么一句,这种条条框框又不得不去的宫廷宴席,是沈云理最为反感的事情,他无暇去回忆,只是被问及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只期望自己这个狐狸大哥不要绕那么大的圈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现在的心情,沈云理将目光瞄在沈云旗沐浴着月光的脸上,如果他能一脸的沉重之色,或许沈云理还会在这个紧要的关头调笑他一番,但是偏偏,他淡然得令人心烦。

如此轻松的神色,似乎并不把将来的危险放在心里,可是沈云旗这份轻松却将沈云理逼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更相信表面上看起来越是平静,暗地里的危机就会越严重。

“我是说只有我们兄弟二人的时候,而且你当我不知道吗?每年仲景宫宴的时候,你都是逃得最快的,每次出席一下,只是一转眼,就找不到人了,呵呵。”低低地笑着,沈云旗的相貌也是十分的英俊,温文尔雅的皇者气息甚至更胜沈云理一筹,唇角弯起的模样,说不出的俊美。

大概就是这样吧,只要一入席沈云理就会找借口遁逃,或者有的时候连借口也省了,趁着没人看见,便溜之大吉,说起来也有些不够体面,但是他还是不知道今天沈云旗找他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咳。”自顾自的煽情似乎完全没有作用,兄弟两的疏远如果只是凭借这么几句话就能挽回,岂不就是儿戏?沈云旗不禁尴尬地咳嗽了一下,重新肃清场面。

“皇上究竟有何事召臣弟来?”依旧开口直接,沈云理不觉得他还有时间浪费,自己面前的皇帝大哥竟然在这个时候婆婆妈妈起来,真也是急死个人。

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沈云理,穿着齐整,并不像是仓促而来,沈云旗心中有数,他这个三弟所知道绝对不少,他宛然笑了一下,随即又道了一句不着边的话:“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啊。”

这话说的又是哪里对哪里?沈云理甚至开始怀疑,今天皇上叫他来就是单纯地为了戏弄他,心里渐渐按耐不住,若说孤枕难眠也得说自己的大哥是个痴情种,空留后宫,唯宠皇后一人。

抬头看看窗外,那难堪的残缺玉盘近乎悬挂在了最高处,沈云理没有耐心在虚耗下去,他时刻聆等诏令,等的不是这种无用的废话。

然而就在他想要主动开口的时候,沈云旗的面色陡然转了,赶在他之前,又严肃地补充了一句:“因为我把昭然送去了灵犀寺礼佛了。”

微微一怔,终于还是说到了主题,也是这一句,他更意识到此时局势的紧张,原来大哥竟然做了败的打算。

“至于这样?”或许只是为了万全吧,沈云理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他不是怕乱,怕的是自己的准备不够,毕竟最近的一段时间他的心思不在此处。

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狐狸便是狐狸,沈云旗一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他微微笑着,看得出自己弟弟眉宇间有的绝不是冷漠,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二皇子觊觎皇位并非一朝一夕之间,暗中勾结势力之广不可预测,这结局不到最后一刻,恐怕谁也无法得知。”

“皇上勤政爱民,帝位必当稳固,其实乱臣贼子可以觊觎。”沈云腾的反叛者心昭然若揭,但是坏就坏在他做事的缜密,和无比隐忍的性情上,就算知道,拿不住十足的证据,谁也无法定下他的罪,所以才隐忍到了今天。

“心怀仁慈,便被人视作软弱,而后便是昏君之名,谣言之势,不可小觑。”坐稳皇城,不代表皇上不能耳听八方,民间与朝廷之上,自然有诸多歌功颂德之声,但是显然也会有不臣之心者的造谣生事,一传十十传百,出了这皇城,谁能辨识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的。

耐不住攥起拳,沈云理心里为皇帝鸣着不平,自己这大哥纵然对自己有千万般的不好,但是治理朝政,从古至今,又有几人能敌?这样的皇帝岂会被谣言所倒?

或许真的要怪沈家的儿郎个个俊杰吧,沈云腾那家伙也不是善茬,沈云理皱着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低下头先是开口请罪:“臣弟护国无力,还请皇上责罚。”

到了这个时候谁还会在与惩罚,这句话说出来不过是表达沈云理的忏悔之心,他盲目得只看到了大哥和母后对自己的欺压,却忽视了自己的指责,才会有歹人抓住时机,造成里应外合的危险局势。

而沈云旗只是笑了笑,笑得漫步尽心,微微挑眉踱到了沈云理的身旁,更显深沉地感慨了一句:“错不在你,只怪我太过依赖云理的存在,常以为兄弟连心,山河无撼。”

这句话应该只是恭维吧,可是沈云理为什么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最恳请的情感,恳切的竟然会令他觉得自惭形愧,他的信任,换来的是自己的辜负。

心虚地躲开沈云旗的视线,冷静下来的沈云理这才放松了一些,这就是他大哥,就算是眼神也有这么深的功力,他若是相信那才是没有脑子。

理了理思绪,不管怎么说,这江山不能拱手让人,更何况是他最厌恶的沈云腾,不管有多危险还是艰难,他都必须平乱!

“皇上有何打算?”今夜这么多话,每一句沈云旗都没有用帝王的自称,只是简单的用了个“我”字,又屡屡提及兄弟之情,无疑就是在强调两人的血脉关系,沈云理倒是觉得他有些多余,干脆心急地问道。

这种急切在沈云旗的身上并没有换来响应,他还是那种不怎么着急的状态,甚至因为这一声问而止住了动作,似是在深思什么。

说的在花哨,但是现实呢?他不能确定什么。

放下手,转身再度走向窗前,沈云旗不知道剖开一切是不是有好处,但是现在他不愿意放弃自己本该最信任的人。

这就是他最为难得地方,他能够找个更可靠的人,但是如果这个最为可靠的人不是他的亲弟弟,他会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们很可笑,这个山河坐的也就乏味了。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这是发自内心的感慨,也是沈云旗下定决心死开屏障的决定,他俊雅的容颜少了方才的笑意,纵然身后的人看不见,他还是异常的严肃,用手中书轻轻敲打着窗沿,则是暴露了他此刻的不安。

没有回应,是因为沈云理觉得这句话他当得起,皇帝纵然是千秋万代的好皇帝,可是这么多年没有他的南征北战,这个江山他真的能坐下去?沈云理不服。

就知道如此,自己的话没有答案,也证明了沈云理内心的不平,这不平他能理解,可是有些事,哪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惨然一笑,江山真的重要吗?如果重要,他不会让自己的亲弟弟去做撼守江山的人,不会允许百姓对他的爱戴,功高盖主,谁都会怕。

“朕知道,云理的心里有不平,不平你打下的江山,却有他人指点,不平你的出生入死,换来的只是哥哥的社稷,你的怨恨,朕都知道。”忽然拉开的了这样的话题,就像是突然在两人之间宣战一般,外敌当前,沈云旗在做什么?

这样的话本事能够戳中沈云理内心的,可是时间不对,外面沈云腾大兵将近,他们不是该处理这件事情吗?难道大哥是认为……他们窜通?

心头很很疼了一下,竟然比之前受过的所有委屈都疼得多!一股气恼直窜上心头,沈云理竟然有狠狠揍醒这个傻皇帝的冲动,在他眼中,那倒真的没有一点点叫做亲情的东西?

付出的太多,可以变得麻木,开始习惯这样的付出,得到的太多,可以变得司空见惯,理所应当地享受着这一切,但是沈云理没办法想象,这个逼着他卖命的大哥,在坐收渔利的同时,竟然还把自己当做了眼中钉?太可笑了吧。

转回身,并没有意识到沈云理激动的情绪,沈云旗绷起脸的时候,两兄弟的容貌竟然是更加的相近了许多,开口更加冷硬地说道:“朕给你一个机会,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江山你拿去,朕可以禅位于你,但是你必须保证,这江山是万世江山,绝不易主。”

这算什么?“退位让贤”?选择来的太突然,未免惹人惊慌,更何况他这一开口,便是执掌社稷的大事,打了沈云理一个措手不及。

在沈云理的计划中,他一定会给大哥与母后一个狠狠地挫伤,但是他想过这个皇位吗?一个永远禁锢在皇城中的枷锁,他期待过吗?

目光直愣愣地对视着沈云旗,他的话里,用的是帝王的自称,句句都是郑重,没有丝毫的戏谑之心,他是做了这样退让的打算吗?可是这对自己算什么?捡来的皇位,收拾残局?

“呵。”冷冷地笑了一下,是在嘲笑自己这个狐狸大哥的狡猾,他不只明白自己的内心,也了解自己的性格,这样的江山,他怎么会要!

好一招以退为进,沈云理不得不认怂上当,向后退让了一步,拉开他与沈云旗的距离,这个非常危险的狡诈皇帝。

“不愿意?”勾起唇角,一向温文尔雅的皇帝此时竟然也明目张胆地露出自己狡黠的笑意,他深刻地了解沈云理这一步的意义,随即更加得意地威胁了一句:“如果不珍惜现下,以后,就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一步接着一步,把沈云理逼到了没有选择的境地,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卑鄙之事,而越是如此,倒是让沈云旗找到了契机,不遗余力地挑战着沈云理的底线。

“拿不拿这天下,要看心情。”咬牙切齿着,却又不能把面前的人如何,沈云理只是极端的咬着很,终于忍不住跟着放出狠话,而后轻蔑地一笑,同样追着讽刺:“皇上还是担心眼前吧。”

“眼前?有什么可担心的。”无所谓地反问了一句,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收回自己的视线,沈云旗心里松缓了一些,自己的亲弟弟,不会背叛自己,所有的诋毁都在方才的一刻不攻自破,此时他只是觉得这个弟弟像儿时一样的可爱。

当初发现他生育能力有问题的时候,母后与父皇曾经考虑过另立太子,但是他却没有答应,不是因为他有多眷恋这江山,只是他明白自己弟弟的个性。

太子之位就算另立,那本该是沈云腾的,可是依照当时母后的地位,父皇还是会把这个继承人的人选落到沈云理的身上,那样他背负的自然更加沉重。

沈云理的个性太强,他承袭大位所要吃的苦会比自己的多,他又意气用事,治理着天下他沉不下心,所以他不能退让,即使颇受父王的位微词,他还是选择了坚持,并且此时看来并不辜负当时的决定。

终于沈云理忍不住怒气了,他这个大哥今天是故意的,还是因为压力太大所以失心疯了?屡屡问那些没有用的东西,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沈云腾有谋反之心,四地集结军队,不出三日,绝对逼宫城下,皇上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怒火中烧般一口气质问出去,那感觉真叫一个畅快,沈云理今晚所受的压迫终于都发泄了出去,而后大口地喘了一口气,不解地盯着沈云旗,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

然而他失望了,在大哥的这张脸上竟然真的没有一丝丝的畏惧,究竟是有了必胜的把握,还是看轻了局势。

“帝都内军都有云理统帅,难道挡不住这点攻势?”仍旧是没有畏惧地随口回答,沈云旗含着浅笑,看着沈云理的脸色一点点变得不自然,甚至有些难堪。

原本只想来领命对敌,沈云理之所以比任何人都要心急,一是为了对沈云腾的报复,另一点还是因为他心中有愧疚,低着头反而不敢对上他的眼睛,最终在逼视之下,他还是心虚地支吾了一句:“抗敌不难,但是据传闻……他拿到了《珍珑棋书》。”

先皇所赐之物却被遗失,这几件事情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但是沈云理却一直没有能力追回,也没有上报,直到后来一度风平浪静,他便也没有多想,哪知道竟然传出颇为确切的消息,这本书被沈云腾所得,所以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起兵造反!

真的还是假的?谁也不知道。可是这个风险,谁有敢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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