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次元同人 > 禅真后史 > 众冤魂夜舞显灵 三异物宵征降祸(2)

众冤魂夜舞显灵 三异物宵征降祸(2)

此时印戟财物尽行解到内帑,戴平章等回衙候旨。

数日后,朝廷发下旨意道:

印戟谋叛食人,现存童骨、禁物,情真罪实,不必再行审鞫。方士莫角求,挟至愚至恶、诡秘不仁之方,诱畜监妄害三百九十七童之命。二犯乃亘古及今未见之恶,俱凌迟处死。逆裔印星、乐彰,助恶不仁,欺君罔上,腰斩于市。其家属党羽,不分男女,一概处斩。圣鹤寺僧人,尽行发配边地为军。除现获叛党人等已外,不许株连一人。所有众犯入官田产,着户部官均派给散与众屈死孩童亲属外,量拨郭外余地,埋其骸骨,并为一冢。复平章戴至德照旧供职,释放韩相、骆箨出狱宁家,升刘仁轨为枢密府左仆射,卢承庆为吏部尚书,瞿琰为侍中大夫,各赐赤金十锭、白银三十锭、彩缎十端、袍带一袭。

刘仁轨、戴平章、卢承庆、瞿琰各各上表谢恩。圣旨复差卢尚书、瞿侍中为监斩官。当下拨御林军三千,摆围于通衢,刀斧手族拥印戟家属并游僧方士凶徒共二百三十三人,绑缚列于市口。先将印戟、莫角求行刑,照孩童们三百九十七人之数,碎剐其肉,其余人犯尽斩于市。满城士庶,无不抚掌称快。有诗为证:

规求无厌复戕生,云扰蕍腾势莫禁。

稔恶满盈机泄露,致令三族受非刑。

再说瞿琰奉旨差官拣择郊外余地,直看至曲江西北有十余亩官田,可以为坟。即将印家夹墙拆倒,取出孩子们尸骸,埋葬已毕,堆土成墓。众百姓等感德,韩相、骆箨二人为首,募化钱粮,造一生祠于墓侧,装塑刘枢密、戴平章、卢尚书、瞿侍中四人浑身,四时祭祀不绝。至今小儿坟尚存。此时各官互相庆贺,共赏太平。

只有瞿琰旦夕心绪不宁,每怀忧郁。看官你想,瞿廷柏以一介弱冠之童,官为司理,复蒙圣恩升授侍中大夫之职,何等显耀!正该轻裘肥马,选妓征歌,使势假权,恣行快乐,何苦恁地抱闷?其中有一段隐情,不好明言,只可默会。这都是瞿廷柏素有来历源头的妙处。不似当今少年子弟,倚着父兄势利,便穿绫着锦,纵性妄行,居家畅饮高歌,出外乘车带仆,人面前多少装作,若倒提起来,倾不下一点墨水,也不枉了,可怜,可怜!个中也有识得几行字的,将那举人、进士稳稳地揪在手里,仰腰坦腹,睨视狂言,宛似那博古通今、饱学多才的气象,及其到老无成,空留下一场话靶。还有那青年进步的,自觉身在青云之上,觑得人不在眼里,徒知傲物轻世,那分齿德之尊?揖不过膝,拱不离胸,兀自出入公门,夤。缘作法。这样轻浮子弟,若使为官出仕,必然贪婪无厌,擅行威福,恃才任性,误国害民,拽起满帆风,不至那覆溺的地位不止。怎如这瞿廷柏,年虽弱冠,智识老成,只数年间干下许多功绩,并不曾矜夸妄诞,钓誉沽名。日前入京都时,不过将印戟谋叛情迹诉明于朝,然后赴东都司理之任。岂料武后一见,便欣然爱慕,暗存呢狎之心,故升他为侍中大夫,使朝暮可以亲近。不想瞿廷柏自那抚弄臂膊里,也自参透其意,待欲辞官,犹虑涉疑致祸,只得勉强就职,故心下屡怀不乐。

当下在枢密院中闷坐,忽见山东官吏赍本奏陈:十余州瘟疫大行,百姓死者甚多,乞朝廷特恩,蠲免本年粮税,暂苏民困。瞿琰候奏疏送入内廷,即上本愿往山东施舍药饵,以救黎民瘟疫之害。武后见此奏章,好生不悦,对天子道:“瞿侍中在朝未及月余,即欲奉差远出,别样公务犹可,这瘟疫流行,关系大数,岂能禁遏?况此生小小年纪,焉知医家玄妙?若使他去,妄害生灵!”

天子道:“卿言是也。”忽一中贵官俯伏道:“以奴婢论之,瞿侍中尽可去得。”武后道:“汝何以知之?”中贵官道:“奴婢前奉玉旨,往印戟家监辖入官财物。刘尚书、卢太常因那孩侍中缘墙而上,才知分晓。”武后道:“何为缘墙而上?”

中贵官道:“彼时见瞿侍中从墙下平步而行,倏忽间已至墙顶。奴婢想,瞿侍中若非异人,焉能如此神捷?娘娘差其普施药饵,多分保全黎庶之命。”武后听了,不觉悚然惊骇,暗思:“留此人入宫亲昵,亦不为难。设或真是异人,内廷难以驻足,不如乘机使之远出,实为便事。”即对天子道:“瞿生既有如此神技,决精岐黄之术,使其施药救济,百姓庶得全生。”天子首肯。武后代批圣谕,发下枢密院来,授瞿琰为侍中大夫兼摄御医院正使,前往山东州县普施药饵,救民危疾,待宁静之日,另行升擢。瞿琰接旨。无限欢喜,辞朝别兄,带随行军校,趣路往山东来,不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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