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次元同人 > 禅真后史 > 写议单败子卖坟山 假借宿秃囚探消息(3)

写议单败子卖坟山 假借宿秃囚探消息(3)

如刚道:“贵府的佳城,怎么会属他人?”老子叹息道:“老师父,老师父,别人不知道,我衙内事,你该尽知细底。我老儿唤做郑立,自幼年伏侍做官的,多少风光洒落,后随着公子,却也受用。不料老爷、公子相继而亡,留下小官人是一败子,可怜见将铁城似一个大人家弄做雪消春水。可恨那葛、龚二杀才,近日又撺掇小官人将坟地卖与瞿子良相公,价已议定。早晚成交,将我这老骨头那里去存身?师父你讲那修葺的话,反教我心酸肠痛!”如刚道:“那瞿子良莫非近日死母亲、妻子的么?”老子道:“正是,正是。”如刚道:“老人家,不要烦恼。如你家小官人不卖此地便罢,如卖去时,你可到我寺中过活,早晚烧些香烛,日午打些斋饭,包得你饱暖,不受苦哩!”

老子道:“若得恁地时,我郑立感恩不尽!”如刚道:“休如此说。明早五更,我要赶进城去,烦你热些脸水。”老子道:“有,有。”说罢息灯,各自睡了。鸡鸣时,老子起来烧汤煮粥,伺候如刚漱洗吃罢,作谢出门,乘着残月之光,复入城往葛鹪家里来。此时天色黎明,葛鹪尚未梳洗,见一和尚侵早而来,心下疑惑,忙问道:“师父宝刹何处,为甚事侵晨下顾?”

如刚道:“小僧是百佛寺和尚,贱名如刚,与老丈曾相会数次,怎忘失了?”葛鹪道:“小弟觉得曾会面来,一时省不起,失敬,失敬!”如刚道:“小僧闻老丈与龚敬南为中,将郑宅佳城说合与瞿相公家,乞携带小僧趁一分儿钱,足感,足感!”

葛鹪道:“郑君久欲卖地,苦无售主。我与老龚费尽了唇吻,勾搭成交。尔僧家怎么就要挖我的趁钱,好不知趣!”如刚道:“凡作中赚分内之钱,小僧怎敢搀越。但百金之产,卖主只得半价,只怕人心上去不得些。小僧便于五十金之中,分一角儿入己,也合天理,非为僭妄。”葛鹪焦躁道:“做中作保,乃我等闲汉的勾当;看经布施,是汝等出家人道路。什么一百、五十,吹毛求疵的,擅自混入来,要赚那现成的银两!”“这般好买卖,烦兄作成我赶趁些。”“咦,好狠和尚!你不知我葛、龚、郑三个豪杰的名望哩。休要虎嘴里剜食,反讨个没趣吃!”

如刚道:“什么没趣有趣,葛、龚、郑的大名。巡闻久仰。但这隔山照打滥泥桩的财物,大家可趁些。既不肯分与我也就罢了,何必恁的烦絮!”葛鹪道:“不必饶舌,快走,快走。略迟些,不要等我脑袋上发擂!”如刚笑道:“打和尚的不算做好汉。”大踏步径出门往东去了。葛鹪暗笑道:“秃厮呵,银子分不去,反讨劈面的抢白,岂不是求荣反辱!”忙忙地梳洗,吃了早膳,去寻龚敬南。龚家人复道:“不在。”葛鹪道:“有一事要与敬老商量,若回宅时,千万到我家下来一会。”说罢,转身回家等候,直至午后,龚敬南醉醺醺地摇摆将来。葛鹪道:“老哥好春色,提带小弟呷一杯也好。”龚敬南道:“昨日庵前分路,走不上半箭之地,撞着一旧相识,拉我去胡衕耍耍,整整吃了半夜酒。才方合眼,又早天明,摆开桌儿又吃,慌忙作别,不觉日已过午。适闻仁兄下顾,莫非为小郑的事么?”

葛鹪道:“然也。另有一事说与兄知,可笑之极。百佛寺中一秃厮来讲,这一桩事要分我等一角居间银与他,被我一顿发挥,掇转身去了。”龚敬南道:“那和尚是甚名姓?”葛鹪道:“他自称法名如刚,不知其姓。”龚敬南听了,跌脚道:“罢了,决撒了。”葛鹪道:“那秃驴不过是一僧家,兄长何如此骇然?”龚敬南道:“伯翔不知道。和尚富而诡谲,能言健讼,吾辈中皆让他一步。他既知其中,你细细拿一角钱与他也罢。”

葛鹪道:“被我夹骂带讲的抢白一场,那秃驴反笑嘻嘻地去了,怕他怎的。”龚敬南道:“最是你那抢白不妙。出门一笑;岂不解笑里藏刀?他决去暗是谮破。这件事多分是不妥。”葛鹪道:“事已至此,如之奈何?”龚敬南道:“事不宜迟。我与兄急急去见瞿公,催促成券便了。”二人取路飞也似奔城外来不题。且说华如刚心中动火,急走至十字路口,雇了一乘便轿,赶至毗离村见瞿天民。礼毕,瞿天民道:“辱承下顾,不知老师兄有何见谕?”如刚道:“小僧是本城百佛寺中和尚,法名如刚。闻知相公买那谏议家坟墓,特有片言上达。”瞿天民道:“实有此交易,其间有甚委曲,乞赐明教。”如刚道“尊府买坟,本属正务,和尚不应多嘴。但葛、龚、郑三人系是赌友,葛、龚二人将郑郎家业哄骗罄尽,使郑郎一贫如洗,兀不肯轻放,先伐坟木货卖,次将此地说合与尊府。如相公成券时,不利有三,莫怪小僧饶舌。”瞿天民道:“既蒙吾师光贲,必有益于鲰生,有何三不利之旨,乞剖其详?”如刚双手把头上僧帽掇了一掇,正颜作色,慢腾腾他讲出话来。不知是甚三不利之说,且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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