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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赵毅风的态度很明确的,纽约的家族一时也不希望激怒这个无法无天的外国人,他能造成的破坏是各家族难以忍受的,最重要的是,其实“教父”卡罗?甘比诺对赵毅风的提议有了一丝兴趣,“教父”老了,就像他无数次凭借敏锐的嗅觉抓捕机遇,躲避暗杀一样,他知道死神就躲在时钟的背后偷偷盯着他,他要在这个偷偷摸摸的家伙下手之前处理好一切的事务。如同所有的天主教徒,他想称为圣徒,而《教父》这部电影,会让他拥有和圣徒一般不朽的地位。至于毒品,他也乐于让赵毅风去跟那些穷凶极恶的毒贩子打交道,而他自己的家族则可以从事写更加安全,更有长远利益的生意。他相信他指定的继承人,保罗?卡斯特兰诺会忠实地贯彻他的理念。

整个纽约市进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关于这次纽约黑大家族的会议作用就像是尼克松总统和莫斯科达成了关于限定美苏双方各自拥有 2个反弹道*发射场的协议,未必真的有什么约束力,但总是让人在一片紧张的局势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说到总统,在美国哪怕是最为挑剔的国民都无法否认这个叫尼克松的加利福尼亚人政绩彪炳,现在他的任期就快要到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位白宫的第三十七位主人将要在未来的四年继续决定合众国的命运。赵毅风有自己的倾向,他希望尼克松连任,他还不清楚麦柯德到底有什么计划,但是他相信这能跟他带来无与伦比的优势。

1972年的6月18日,一个普通的星期天,赵毅风和平时同样的时间起床,他今天可能还是会到《教父》在纽约拍摄的外景现场去看看,里纳在洛杉矶的交易很成功,家族顺顺利利地取得了电影的主导权,在赵毅风的亲自过问下剧组的大部分人员都得以保留,导演科波拉全力支持的新晋演员阿尔?帕西诺确有不俗表演,至少赵毅风很喜欢他的表演。当然了,借助拍电影的便利,赵毅风决定将小说中阿波洛尼娅的角色留给与他关系非同一般的小演员雅丽珊德拉?阿特慕斯(希望西蒙妮塔不介意我剥夺了她的角色)。

随后拿起了当天的《纽约时报》,坐在椅子上随意的浏览起报上的新闻,他也养成了在早餐时读报的美国式习惯,今天的头版头条没有引起他多大的兴趣,目光在版面上游移着,要是再找不到值得月的的消息他就准备提前开始今天的工作了。终于,第一版角落里的一条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标题是“华盛顿警方拘留了企图在民主党总部安装窃听器的纽约人”。

这种消息对赵毅风来说纯属是看热闹,他还没有弄明白美国这种低效率的选举做法到底有什么意义,两个党派无论是谁执政都做着差不多的事情。这次民主党总部出现了安装窃听器的狂徒,还是纽约人,他笑了,也只有纽约人敢于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

漫不经心地往下阅读,报道说,昨天夜里有五个人在华盛顿的水门大厦被捕。这五个人中,有三个是从来自纽约,另外两人身份尚未查明,但其中一个自称是中央情报局的职员,据悉来自纽约的三个人皆为亚裔美人。他们随身携有照相机和电子侦察设备,是戴着橡胶手套安装窃听装置时被发现,其中一人试图反抗,被警方当场制服。

这则消息在大多数人看来都是一笑置之,连远在比斯凯湾度假的尼克松也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将会对他产生怎样的影响,可是赵毅风不行,来自纽约、亚裔、中央情报局职员,这几个词语不停在他大脑里打转,他只想到一件事情——麦柯德的秘密任务。他再次仔细阅读了这条新闻,里面没有提到几人的身份。他心中又存了一丝侥幸,或许这只是一次巧合,是麦戈文那个左派分子的一场闹剧,又或者……

他狠狠的把报纸掷到地上,站起身来不耐烦地来回踱步,这些想法都是无济于事的自我安慰,纽约、亚裔,根本不可能有别的势力,如果说是真的有华裔美国人惧怕了尼克松政府对中国的合作态度的话,也不可能到民主党的总部去安装什么窃听器。

“嗨,史蒂文,你看到……”来不及敲门就急匆匆跑进来的军师乔吉奥?里纳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显然也是和赵毅风看到了同样的消息,他立刻就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所以才忽略了礼貌直接想向赵毅风汇报。

“我看到了,你也怀疑是麦科德,是吗?”赵毅风找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他从不在早上喝酒,今天破例了,看来这个消息真的给他带来了不小的烦恼。他的脸严肃起来,挥手让里纳坐下,然后说:“好啦,军师,我知道这件事情了,你有什么意见吗?”

里纳想了一会,组织好了语言,才说:“很难讲,我一直以为麦科德讲的是一项国外任务,他一直都负责这些事情,他是中央情报局的特工,他为什么要对民主党的竞选总部安装窃听器?这点,我不太肯定。但我们对麦科德了解的太少,纽约能够和中央情报局合作的人不多,而且是亚裔公民,我们或多或少应该听到风声,现在事情才刚刚暴露,我还无法判断。”

这个军师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必要的分析能力,赵毅风紧锁的眉头放松了些,脸上显露出满意的神情,“你说的每一点都很有道理,果然意大利家族能够成为美国地下世界的领军者不是没有原因的,继续说下去。”

里纳说:“谢谢,我担心的要是真的是他们,迈克尔是唯一知道组织底细的人,他会不会说出什么东西,对我们至关重要,我们要关注的不是警察会如何处理他,反正证据是确凿的,也许麦科德后面的人会指使人在牢房里杀死他,那样我们就救不了他了。在我看来,要是他被捕以后说出了关于家族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的,那样他可以换取宽大处理,那我们就受不了了。”

赵毅风叹了一口气,说:“这我也明白,这很困难,但是,乔吉奥,当务之急,我们必须认真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打击,把你的工作精力都放到这件事情上。调动家族目前一切可以调动的资金,查出这个麦科德究竟是什么人,他的上级是谁。还有,去疏通一下可能会发挥作用的司法渠道,我们名单上那几个法官,你不妨走动一下。迈克尔,唉,我相信他是个坚强的小伙子,可一定要提高警惕,严防出现有人出卖我们的情况。”

末了,赵毅风对里纳又吩咐了一句,“另一件事要抓紧时间办,派出你手下最可靠的人,在和电话公司那边的人安排一下,我要准确记录家族所有高层见过什么人,打进打出的电话,都列成一张表,每个星期送给我一次。记住,每一个高层。”

里纳点点头,他没有去问赵毅风这样做的原因,这种时候谁也不能确保家族内部不会出现问题,掌握住更多的细节才是控制好一个家族的关键,里纳也很怀疑他的老头子是否也安排了人手监视着他,随后他迫使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没有一个军师会背叛自己的家族的,这点他一直相信,并且深深地刻在他的观念里,他觉得赵毅风也应该知道这点。

在仅仅过了两天之后,赵毅风就可以收回他的调查命令了,水门大厦的窃听事件无疑是爆炸性的,它一出现就注定成为媒体热炒的焦点,甚至只要一翻开报纸,你就能够知道麦科德原来成为了该死的“争取总统连任委员会”的安全顾问。可惜有重要的身份不代表他就能受到多少重视,尼克松的竞选连任委员会主席米切尔马上宣布麦科德等五人的行径,完全是个人行为,和委员会没有任何关系。《华盛顿邮报》究竟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那个可笑的‘深喉’究竟是谁,赵毅风毫不关心,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家族究竟会在这件事里牵扯到多深。

联邦调查局在背后如何去追查麦科德身上携带的款项和赵毅风无关,他也不了解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之间互不干涉秘密的协议,要是他听说过这个协议的话就会更加担心,他们会放过“自己人”,那么纽约的家族岂不是成了最好的代罪羔羊。

时间就在焦急的等待中度过了,麦科德等五人被依法起诉,同时被起诉的还有前中情局特工霍华德?亨特和总统竞选委员会的法律顾问戈登?迪利。这类审判过程通常都是冗长的尼克松总统还是可以有声有色地进行着他的竞选工作,美国民众看上去都没有注意到水门大厦里发生了什么,从中学就擅长演讲和辩论的尼克松成功的击退了竞争对手发起的诘问。

迈克尔?陈,也就是陈朝云跟随武军杰学习已经有两三年了,一直以来他都尽心尽力地为了赵毅风家族效劳,家族让他发了财,家族让他从一个无所事事的青年成为受人尊重的头目。要是他的老师不幸发生意外,他就将顺理成章地继承家族铁锤的位置。这样的人应该守规矩,他应该懂得古老的“缄默法”,严格按照规定不能向当局透露任何信息。

他被指控非法入侵、盗窃罪和窃听罪,这些罪名是够不上死刑的,要是这件事发生在纽约,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变节的,他知道家族有能力让他在监狱里过得轻松自在,而且用不了几年,家族就能把他弄出来,家族的士兵会带着手提箱和手枪去拜访每一位陪审员,数不胜数的证人会出面给他作证,兴许在他出狱的那天,家族会给予他英雄的待遇,以及一大笔针对他失去的光阴的补偿。

最大的问题是这里是华盛顿,家族无法掌握他的消息,孤立无援的感觉笼罩了他的心灵,家族会不会放弃他?会不会以为他已经变节而下达格杀的命令?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他。在美国多么坚定的黑帮分子说他不害怕坐牢也是假的,他们的勇气只局限于家族能干涉到的地方。陈朝云已经表现出了相当的勇气,他在被捕是极力反抗,受到审讯时也紧闭双唇。他顽强抵抗了两个月,最终动摇了,他有钱,不能真的毫无顾忌的放下一切。当局的“保护证人计划”对他很有诱惑力,可是他终究还是保持着对家族执法人根深蒂固的害怕。

所以,在陈朝云内心还在不停斗争的当口,赵毅风街道了一个神秘的电话,来自总统的高级顾问科尔森,赵毅风立即紧张起来,他能确保他的电话安全,但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否是一个陷阱。赵毅风回答每一个问题都万分小心,他要弄清楚对方知道了什么。

“看来你似乎不愿意相信我,”科尔森说,“其实我只不过是来告诉你一生关于你的人的情况,这算作是我个人对你提供帮助的一种感激。”

“你个人?不是总统?”赵毅风不敢确信麦科德之前说过的到底有几分是真实,这次的行动也许就是他还有几个不安分官员的个人行为。

“不是,仅仅是我个人。”

“好吧,那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你的人很不错,我其实也很喜欢他,他去了应该去的地方,非常出色的做了我们要求他做的事,而且他很有尊严,我听说他的反抗很激烈,但是……我得说现在出现了一些不在我们所能控制范围之内的状况。”

“直接告诉我,他究竟怎么了,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高参,我不想听你废话!”这段时间的多变局势让赵毅风心神不宁,他的脾气变得暴躁,现在街面上有了传闻说黑手党参与了窃听案件,他就开始担心陈朝云是不是打破了“缄默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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