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晨再次问话的声音，王钰涵彻底惊了，眼神复杂地看了江晨一眼。
“不知道江老爷子您打听这些做什么，不会是想跟我们天门为敌吧？”
王钰涵小心地拉开了与江晨的距离，虽然觉得这么做也无济于事，不过多少也能有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陈元龙也是一脸警惕的看着江晨，这问题也太敏感了，这谁敢回答啊。
“没什么，不过是好奇罢了。”
江晨轻轻一笑，
“既然不方便告诉天门的实力，那你能不能告诉老夫，天门的修士有突破三百年大限的没有？”
王钰涵在一瞬间思考了无数的可能，猛然停下脚步定在原地。
这条近一个月来被无数人踩踏的过的小路此刻异常幽静，周遭只有树叶被风吹拂的沙沙声。
停了良久，王钰涵笑道，
“江老爷子您是不是快到这个岁数了，所以才问这种问题？不过很遗憾，我们天门成立时间不长，门内并没有接近大限的修士，至于外界是否有这样的修士，我们不得而知。”
江晨点了点头，没在纠结于此。
又往前走了几步，江晨再次开口，
“你们天门的修士，应该有不少人是和你一样从小开始修炼的吧，能不能告诉老夫，你们是天门搜罗的还是自天门出生的？”
突然换到这种问题，王钰涵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元龙替她答道，
“我和部长当然是在天门里出生的了。现在的世俗科技日新月异，衣食住行越来越离不开科技的发展。凡人若是出生在世俗里，从小刻意避免还好说，若是随意生长，吃各种各样的化学添加剂，再好的苗子也会变成废人一个。老爷子您之前不还开过一次传授内功的直播么，对这种情况应该有所了解了吧。”
确实如陈元龙说的那般，上次传授金起内功的时候，江晨就发现了，凡人的身体毒素太多，已经没有修炼的可能了。
“老夫还有一个问题，那你们是自己选择走上修炼道路的，还是父母强迫，亦或者是只有这一条路可选？”
江晨再次问道。
“这…”
陈元龙一时语塞。
王钰涵张了张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陈元龙自打出生之后，天天看着周围人修炼，自己在一旁偷偷地学习，慢慢走上了这条道路。
王钰涵则是因为资质太好，打出生起无数人就在关注着她，刚学会走路就开始有意识地教导王钰涵各种呼吸吐纳之法，直到现在。
两个人虽然走上修炼的道路不尽相同，但是有一点是同样的，那就是从来没有问过他们是否要选择修炼，他们也从来没考虑过不选择修炼。
因为生活的环境就是一个所有人都在修炼的环境，从出生起每个人的会下意识地选择修炼，在他们的认知里，除了废物和根本不能修炼的人，就没有一个不修炼的。
没有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江晨笑道，
“那你们有没有后悔过走上这条道路，或者说有没有想过换一条道路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陈元龙下意识地看向了王钰涵。
修炼不修炼的，对于陈元龙来讲无关紧要，若是王钰涵坚持修炼，那陈元龙也会选择修炼。
若是王钰涵想要做个普通人，陈元龙也没有任何的怨言。
王钰涵则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神中闪过一丝迷离。
说实话她也幻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每天无忧无虑，不用刻苦修炼，就跟之前上大学一般，可以痛痛快快的吃喝玩乐。
不过这种想法仅仅维持了片刻，王钰涵的双眼恢复了自信的神采。
看着江晨微笑道，
“虽然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做一个普通人会有多么快乐，不过一想到普通人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还要经历病痛穷苦的折磨，还是觉得做一个修士比较合适，不论怎么说，修士可以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回答完，王钰涵眼珠一转，反问道，
“不知道老爷子您问我这些问题是什么意思？”
“无他，好奇你们的想法罢了。”
王钰涵和陈元龙终究还是年轻，没有经历多少的生离死别，答案终究是片面了。
背起双手，江晨缓慢地向着小渔村的方向走去。
“部长，你说江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
陈元龙靠近王钰涵，压低着声音问道。
“压低声音干什么，老爷子这么高的修为，你再怎么压低也能听清楚。”
王钰涵翻了个白眼，这傻大个还以为面对的是普通人呢？
“我猜老爷子可能是要到大限了，先是问了我们天门的实力，可能是想看看能不能给江初然留下一个安全的环境。然后问了天门里有没有突破大限的方法，可能是还没活够还想挣扎，最后问我们后不后悔，是不是江老爷子自己后悔了？”
被王钰涵斥责，陈元龙突然大声说道。
“你大爷！”
王钰涵猛踩陈元龙一脚，
“我的意思是让你用神念传音，你喊什么喊，老爷子听到了你不尴尬么？就不怕老爷子一生气把你给宰了？”
过于生气之下，王钰涵也忘记了用传音的方法，嗓音响彻整条小路。
“部长，你的声音…”
陈元龙没顾得上脚上的疼痛感，连忙提醒道。
王钰涵俏脸一红，尴尬地望向江晨。
江晨背着双手走在最前面，听着后面的吵闹声，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也许这两个人不后悔的原因正是因为有了对方的陪伴吧，相比于自己那些单身的徒弟，娶了凡人的徒弟，这俩人可以称得上十分幸福了。
“还去不去了，王丫头你们在墨迹一会儿，老夫就回去了。”
没有回头，江晨笑道。
“老爷子您慢点，我们来了。”
王钰涵低着头，一手拽着陈元龙，快速追上江晨的脚步。
江晨的家里，金起重新建了一个聊天群组。
不但拉进来了花总改总等直播间大佬，还把江边平台的工作人员，粉丝群里的群主管理员也一同拉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