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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堂前燕21

世间上的平民百姓永远都只会在战乱的时候想念太平的日子,在太平的时候谈论这个国家有多么的没有生气,日复一日的悲叹和埋怨。

或者独自的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世家大族的衰荣,战功赫赫的将军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王朝的更换交替,逐渐的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然后历史的功勋只会记载着帝王的无上荣耀,没有兵将的热血头颅。

这就是历史,它有时可以漫长的像一个宇宙之中的星河,没有丝毫的尽头,但同时它也可以短暂的像一个人的一生,只有一段故事一样的短暂,在历史的长河里,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得其中的艰涩与辛酸,然而在旁人眼中或许只是寥寥几笔的故事,无关痛痒。

此时九尾狐带着这样沉重的心情站在人群攘攘之中,她现在有些迷茫,也有些无奈。原本的她只是青丘之上一只修为浅薄的狐狸。

九尾狐一族,均以美艳为重,族中的狐狸各个喜爱美色,族中长老也重用相貌出众的人,然而她虽然出自青丘中的名门。然而母亲身份卑微,长得也只能算作清秀,因为这样她在族中只会受到兄弟姐妹的欺负。

或许只要努力的修炼术法不让自己受欺负就好,这样单纯的梦想其实也曾在她的心中出现过,可是梦想有时总是美满的让人羡慕,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让人心碎。原来没增长一根尾巴,九尾狐的妖力不仅会增长,随之而来的还有美艳。所以族中最美的有时九尾妖狐。

她在不知道的时候努力的许久,她期望着自己的努力有一天会被父族看见,因而被关注。可是日复一日的努力,年复一年的期盼,然而她从未长出第二根尾巴。原来自己是一个半妖……

在一个清冷的雨夜,她无意间听到的对话,犹如冰锥一样射入心脏。冰冷入骨。原来她不是纯血统的狐妖,原来她练不出第二根尾巴,是因为她从未没有这个资格,没有纯血统的九尾狐,永远都没有资格成为九尾,只能一辈子的成为一只普通的狐狸,出生再到老死……

她不甘心,不甘愿,那时的她心中有着一股小小的怨气,那夜她在雨夜里走了许久,冰凉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感觉不到气温的寒冷,只有心中的绝望的气味。

直到她遇到了那个男人,她曾经以为的救赎,其实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小狐狸?怎么一个人?”

冰凉的雨夜遮挡了男人身上腐朽难闻的气味,微微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点关怀。她忽略去那嗓音里关怀中带着细微的诡异,难过的摇摇头。

“那么你叫什么呢?青丘似乎很注重母狐狸呢。”

暗沉的嗓音又继续响起,带着温度。

名字?她笑了,对啊,青丘确实是对母狐狸很重视,可是她却连拥有自己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是没有吗?”

男人似乎看出了良久不答话的她的难堪,笑了起来,嘶哑暗沉的嗓音:

“既然没有么,就跟着我走吧。”

就是那个时候,自己似乎就再也回不去了,直到自己真的成了九尾,有了世上最倾城的容貌。也就是那时那个男人说:

“你既然已经获得梦寐以求的九尾,那么从今日起就叫九尾吧。”

那个男人就是乌衣。

他见过她的狼狈,也见过她的狠唳,可是也就是从那一刻起,被赋予九尾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就没有了选择的权利,一切都回不去了。

九尾深呼吸一口去,有点污浊的空气充斥着她的肺部。记忆回笼,九尾看着这片沾染着尘埃的街道,心中还记得乌衣的命令,既然逃不掉,既然是他赐予自己的尾巴,那么只能忠人之事,或许这就是自己母亲那忠犬的血液在流淌。即使自己万分的厌恶。

不知不觉间九尾已经来到了巍峨华丽的城门前,在步入一步就是城门高围的皇宫,那里富丽堂皇,那里布满肮脏,那里是世界上最捉摸不清的地方。自己被乌衣送进这个地方,而后又加入张家。一步一行都只是为了那传说中的共工海魂珠而准备的。可惜还是一场空,于是今日又要重来。

一步一步的抬腿跨入巍峨的皇宫,看着身份卑微的侍卫,太监还有婢女,九尾心中是苍凉的,弱肉强食的世界,仅仅只需要依靠着自己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皮囊,便可触手可得,获得外面那群人的一生都想要的荣华。

“公主,皇上有请。”

尚未真正的步入宫殿大门,就已经有了婢女前来邀请,九尾姿态端庄,高傲的抬着自己的头颅:

“走吧。”

步入大殿,被自己的哄得已经日渐沉迷美色的皇帝左拥右抱的搂着最近几日刚刚外邦的进贡的美人,眼睑下满是乌青,一看就是欲求不满的状况,只见皇帝昏沉着脑袋,肿着眼眸,声音黯哑的带着丝轻浮:

“怎么样,我的好妹妹,找到没有啊?”

九尾长长的睫毛遮掩下自己眼中的阴霾,轻启红唇,空灵的嗓音缓缓的吐出一句诗词: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一首曲调低沉的诗词强烈的引起了皇帝的兴趣,高坐上明黄的身影挥手撤退下身边的美人,嘴角邪肆的笑着:

“哦?皇妹今日怎么这般的好兴致?”

“呵呵。”

九尾掩唇轻笑:

“这是旧时刘禹锡所做的《乌衣巷》,原本是指三国时期东吴时的禁军驻地。由于当时的禁军都身着黑色的军服,所以此地俗语简称乌衣巷。东晋是以王导,谢安为代表的两大家族以其他豪门大族都居住在乌衣巷,时已乌衣巷便代表豪门。”

“皇妹,你这一连串的介绍让皇兄我好生烦恼啊。”

不明九尾深意的皇帝,着急的从高坐上起身步履匆匆的来到九尾身边,笑的很是讨好:

“不如皇妹告诉朕如何?”

说着那粗糙的大手还细细的摸上了九尾纤白细嫩的右手,那双浑浊的双眼带着不清不明的意味看着九尾姣好的面容。

九尾忍着心中的厌恶,将自己的右手从皇帝的手心里抽出来:

“皇兄,乌衣巷代表着豪门贵族,旧时王谢堂前燕难道您还不明白吗?”

皇帝浑浊的视线里恍若有道精明的视线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根本无法察觉。皇帝歪着自己的嘴角转身离开,还不忘朝着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太监吩咐一声:

“去将最近几日藩国进上而来的珍珠粉赐给长公主。”

“是!”

太监领旨而去。

空旷的大殿还独留着九尾一人,她静默的看着皇帝消失的身影,淡然无声,皇帝从来都不傻,可惜就是贪心太过。有道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个国家注定不长久。这样想完,九尾面无表情的拖拽着她华丽的衣袍转身离开,疑虑已经部下了,剩下的就只有看皇帝自己怎么做了。

躲在帷幔后面看着九尾离开的皇帝,嘿嘿的笑两声,摸着秀袍里那支打造精良的飞燕钗。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皇帝喃喃的念叨着这两句,虽然近日他日渐沉迷酒色,可是对外界的消息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近几年,朝野外流窜起了飞燕钗的事迹,据说这中城的郊外有一个千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这飞燕钗就是他打造的,他将飞燕钗散步整个国家的四处,前来挑战者只有手持飞燕钗才有机会。

本来尚未掀起风浪,武林之人也只认为是一个不入流的武者小打小闹的痕迹。可是接连几大门派的首席长老一个个的死在他手上之后,飞燕钗才逐渐出现在世人的眼界里。谁不想做天下第一,谁不希望成为武林盟主,如今就是一个机会。

豪门,乌衣巷,飞燕钗。皇帝笑的阴险,燕子的头被掐断,那隐藏在帷幔下慢慢的贪婪是黑夜都遮盖不住的丑陋。

“来人,去郊外!”

晏妖摆脱晏魅之后,心思有些紊乱,刚刚进入自家的小院就看见又有人前来挑战了。此时前来的人,晏妖记得,是唐门有名的长老,据说轻功和毒术了得。可惜占仙燕剑术精湛,不过几招唐门的那个美艳女子就已经节节败退。

可是突然间,那唐门女子居然一个美人投怀,跌倒在占仙燕的怀里。晏妖眉头一挑,下一刻就看见那女人口吐鲜血的躺在地上,双眼瞪圆,满满的不敢置信。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晏妖慢慢的裂开嘴笑了起来,这女子在唐门有名她也是有有所耳闻的。唐门一向注重的是暗器一类,真正的满打满拼,还不如武林中最弱的门派。着女子仗着自己长得美艳,每当自己快要输的时候,总会投怀送抱借此迷惑那些定力不稳的男人,由此下毒得手。

可惜啊,可惜。晏妖摇着头的整理手中的卷宗,即便着唐门的女子长得在美艳,可惜这占仙燕是个彻彻底底的心无外物的一届武痴,自己各种招数在六年里使了个遍也没有捂暖和那可颗石头还硬的心。

晏妖看着又是一张被丢弃在陈旧纸箱里的契约。这样的比武都是签了生死书的,一旦踏上比武的高台,生死各安天命。晏妖整理好自己手边的卷契,看着占仙燕已经离开了比武的高台,她嘴角浅笑着走上去收拾已经残破不堪的尸体,尚有余温的身体,还带着一丝不肯离开这世间的留恋:

“救救,救,我。”

看着那双无比祈求着自己的双眼,晏妖低眸浅笑,那一瞬间的眉眼,好似春季花开一样的灿烂,可是吐出的确实无比残酷的话语:

“反正你也活不久了,不如将你的心头血借我用用?”

唐门的女子陡然瞪大自己的双眼,热血迷糊了她最后的世界。

镯子再一次发出火焰一般的颜色,炙热的温度再一次包裹住她的手腕,温暖就像此刻自己用双手触碰了太阳。

晏妖摸了摸再一次吸血的镯子,此刻的它已经微微变成红色了,墨绿中夹杂着一丝丝的红颜,看起来分外的诡异。不过这样长久下去,自己应该可以很快就怀有身孕了吧。

等到晏妖回身的时候,刚刚比武结束的占仙燕早就结束了午饭,在水池里挽着袖子在哪里洗碗。这是他从来都不会做的事情,自从他醒过来,他唯一做的就是练武。练武,还是练武。

今日他这样大的反差有点让晏妖吃惊,她急忙上前,拦住占仙燕在水池里的双手:

“你去练武就好了,这样的事情我来做就行了。”

不过这样说着,晏妖的双手还没有伸进水里,就被占仙燕给拦住了:

“要怀孕的人不能受凉,这样的事我来做就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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