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场面安静了下来，凌楚寒看着眼前的夏瑾，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
“刚刚少爷说的是真的吗？”夏瑾小心翼翼的问道。
凌楚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是说的什么违约什么的，你就.....”
凌楚寒点了点头：“嗯，一辈子只能呆在雪国。”
山海调查局不是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毕竟关系着整个妖域和人类社会正常运行的大事，凌楚寒当初也是因为自己的雪妖公主的身份才能够进入山海调查局的，现在如果去说不再担任助理调查员，面临的一定是最严厉的处罚，禁止再出入人类社会都已经算是轻的处罚了。
而且雪国和妖域之间的关系属于很尴尬的那种，雪妖一般也不会出现在妖域，这基本就意味着，如果山海调查局禁止凌楚寒出入人类社会，那就和把她囚禁在雪国差不多。
虽然正常的雪妖对人类社会和妖域都没什么好感，但是凌楚寒并不是一般的雪妖，她是公主，而且还是一个喜欢在人类社会生活的雪妖。
凌楚寒平时都是一个很安静的人，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和人交流，所以周围的人都以为她是高冷，其实她也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喜欢人类社会，喜欢去面对人类的喜怒哀乐，但是又忌惮于自己的雪妖身份，所以不愿意将周围的普通人类牵扯进妖族的麻烦之中。
尤其是，雪国现在和妖域关系僵硬的当下。
“为什么会这样？”夏瑾看出了凌楚寒眼神深处的痛苦，不由得心疼道，“只是辞去一个工作，就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凌楚寒点了点头。
万事万物都自有规则，凌楚寒又不是神主那个等级的人物，当然只能服从这样看起来有些霸道不合理的规则。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少爷的？”夏瑾忽然问出了一个和之前话题完全不相干的问题，这一问直接把凌楚寒都问住了。
什么时候喜欢苏屠的？
这个答案连凌楚寒自己都不知道，可能是计蒙之战，那个宛如天神的苏屠吸引了自己，也可能是一开始自己就被他吃的死死的了，也有可能是后面点点滴滴的日常相处？两个人一个是调查员，一个是调查员助理，相处的时间又多，很多情感是真的说不清怎么开始的。
直到那次喝醉，凌楚寒自己很干脆的戳破了这层装饰，将自己的真心摆在了苏屠的面前。
其实凌楚寒也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她一开始想的很简单，就只是把自己的这份感情告诉苏屠，就相当于只是想让苏屠知道而已，苏屠那个木头，自己不说，苏屠也不会觉察到。
然后再到苏屠在小区里面勾搭那个小妹妹薇尔，她这才第一次知道，为什么爱是很自私的，明明她又不是苏屠的女朋友，调查员助理更没有权力去管调查员的私生活，大妖们找人类谈恋爱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凌楚寒还是忍不住的吃醋了，然后......就被苏屠公开处刑了.....
直到现在凌楚寒都还会怀疑那天是不是一个很美好的梦境，但是苏屠的改变她又看在眼里，高冷的苏屠变得越来越爱笑，越来越受到周围的人欢迎。
他会时不时泡茶给自己喝，会关心自己因为是一个雪妖，会不会不适应，也不会强迫自己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这与规矩森严的雪国完全是两个概念。
她是一个很安静的人，有那么一些时候，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待在苏屠身边也不错，不主动不被动，就这样能够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那个讨人厌的花心萝卜，好像也很不错。
然后一直到，刚刚夏瑾和苏屠的争执。
无论苏屠曾经是一个怎样冷血和高傲的大妖，凌楚寒都能够清楚的觉察到，那一刻他冷漠的心动摇了，他因为自己的事情，在夏瑾的面前，尴尬和心虚，那个高傲的大妖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凌楚寒还是低声的回答了夏瑾的问题。
夏瑾想了想，心疼道：“你也很喜欢少爷，对吧？”
这一句话瞬间击碎了凌楚寒所有的心理防备，她一想到未来会离开苏屠，一个人呆在雪国，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一股死一样的疼痛。
传说，雪妖是没有眼泪的，因为一跑出眼眶，眼泪就会凝固，而只有因为所爱之人流出的眼泪才会被看见，因为那是雪妖唯一有温度的东西。
夏瑾清楚地看见，凌楚寒冷清绝美的脸蛋上，流出两行清晰的泪光，那是蓝色的，格外美丽。
凌楚寒从出生到现在，一共也就流过两次泪，两次都是为苏屠而流。
她是雪国未来的王，是注定要统领一方的存在，她想擦开自己的眼泪，却发现这眼泪不仅没有擦干，反而越来越多，最后彻底绷不住的凌楚寒，只能软弱靠在夏瑾的怀里，任凭眼泪肆意的横流。
夏瑾被凌楚寒这个哭声搞得心里一下子也很不舒服，她也觉得自己眼眶里面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流泻了出来。
“都怪少爷那个家伙！”夏瑾带着哭腔道，“明明就有了红雪姐姐，还要跑来招惹我还有你！花心萝卜！混蛋！臭少爷！大坏蛋！”
夏瑾一边哭，一边疯狂的骂苏屠，正在教室里面上课的苏屠表情有些尴尬，他留的黄色符纸是他的灵物，有点类似日本式神的东西，所以夏瑾和凌楚寒说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他留下灵物，是害怕夏瑾这姑娘做什么傻事，万一她对凌楚寒动手，凌楚寒就算不想动手，自身的妖力反应也很可能会伤害到夏瑾。
凌楚寒听见夏瑾骂苏屠，忍不住的为苏屠辩解道：“那个是狐妖一族的宿命，他们都是很花心的......”
“你还支持他花心！？”夏瑾人傻了，不是，你不是雪妖公主吗？高贵的公主被一个花心萝卜这么吃的死死的？
凌楚寒脸色微红，弱弱道：“我也不愿意.....可我管不住他呀......”
论妖力她打不过苏屠，苏屠血脉觉醒之后实力直追国主这一等级的大妖，以前就打不过，现在更打不过，论血脉，九尾狐血脉可比雪妖血脉要高级很多，这对于很多妖族来说的吸引力都是致命的，这意味着她和苏屠的关系中，一定是苏屠占据主动权，狐妖一族的花心全妖域都一清二楚，凌楚寒实在没信心去阻止一个九尾狐大妖花心......
【作者题外话】：今天的第三章··反正肯定会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