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里简直就像个墓园。”
片刻后, 跟着走进这片空间莎拉蒂无法自控地发出叹：“这空间站是开坟头派对吗？搞这么多永夜碑石做什么？”
苏凉因为她这句而无语一瞬，然而转念一，发现其实还挺有道理——没记错, 楼上是有个小型舞厅，位置和这地方差不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永夜碑石确实是幽灵们栖息场所……
四舍五入，可不就是坟头蹦迪吗。
“比起这些石头作用，我更在意它们状态。”苏凉左右扫视一番，蹙蹙眉, “这些隔离柜都是开着, 谁干？”
从目前掌握情报来看，答案似乎很明显——有那个阿飘附身羽人，曾明确走向这个方向。
问题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怎么办到？
前面一个问题似乎不难解答——从之前恐怖小电影来看，这些放在隔离柜里碑石，似乎成为阿飘容身物。那些石头在隔离柜里, 连带着里面阿飘，不得自由。
所以，那个附身羽人灵体, 本质是为解放伴。至于这些伴现在在哪里, 在干什么，苏凉一不太敢。
键在于第二个问题。
打开隔离柜需要机器。然而这个隐蔽空间里，并没有操控机器存在。
“或许这里隔离柜是靠外面机器操控。”苏凉，做出推理，莎拉蒂却摇摇头。
“不可能，我看过。那机器能操控外面六个隔离柜。”莎拉蒂语气笃定。
“那就有些不透。除非这里还有另一个密室……”苏凉喃喃着，再次观察一下面前房间布置, 找面颜色稍异墙壁，快速摸起来。
还真让她猜对——就在她手指摸到一个凸起刹那，面前墙壁又自行打开一道缝隙。
这次缝隙里样有锁，但使用，却是那种最为古朴机械锁，能使用对应钥匙来打开。
……幸运是，等苏凉看到这个机械锁，它经坏掉。
这个锁正处于很松动状态，像是人用力捶打过。锁孔里还插着一根羽毛，苏凉试着将那羽毛转动下，暗门很没面子地应声打开。
苏凉：“……”
不得不说，她这捡漏捡得太舒服些。
暗门后面，又是一个房间，不宽敞，但很空。如苏凉所料，里面放另一台用来操控隔离柜机器。莎拉蒂上去看下，机器经运作过，正停留在上一次操作画面。屏幕上，所有标记出隔离柜，都处在“打开”状态。
不仅如此，她还在机器下面，捡到一个联络机。
这样是一种很古早机器，能用功能有两种，发消息和打电。和苏凉老家小灵通差不多——据莎拉蒂介绍，这东西唯二优势，就是永远不会丢信号。且允许用户利用自己搭建私网通信。
私网就是可以避开网络运营商网络。换言之就是，保密。
在这种套娃般密室里，出现一个号称保密器手机，用脚趾头都知道，里面肯定有重要情报。
照理来说，这么重要情报，肯定是有加锁加密，要得到，少不一番思考解谜——然而苏凉这回又捡个漏。
在她们捡起，那联络机就经处于开启状态，拿起一看，屏幕上正好是一份聊天记录。
拿起就能读，啥都不用氪。苏凉都傻眼，这真是我能免费看东西吗？
又或者……这本来就是留在这里，等他们来看？
起那个附身羽人，苏凉嘴角又沉些。
那个附身在羽人身上幽灵，她设法进入这间密室，不仅操作机器放出伴，还解锁这份资料放在这里……
她到底表达些什么？
内心忽然涌上一丝微妙预，苏凉忙垂下眼，认真阅读起联络机里那份聊天记录。
另一边。
林暖面无表情地将面前哭哭啼啼羽人捆上，动作那叫一个熟练。
按照原定计划，他应该是来拦截位于地上一层星盗c组成员。谁知和苏凉那边一样，他一过来就看到一地狼藉，房间里空空荡荡，充满人走茶凉觉。
不过他运气比苏凉好些——c组星盗，多少还是剩下一个。
就是他面前这个羽人。林暖找到他，他正缩在一件肩大小羽毛铠甲里，脑袋完全埋在里面，反倒露出大半个身子。
林暖就老实不客气地把他直接捉，没忘再逼问些于他伴事。那羽人却一副受莫大惊吓样子，要哭不哭，蔫蔫答答。
“没，都没……大家是去帮个忙，就都怪物控制……”
林暖：“……？”
他将捆好羽人放在面前，威胁地举起手里等离子炮。
“说清楚些。”
那羽人惊恐地看他一眼，似是吓得终于清醒些，嗫嚅半天，总算是断断续续地开口。
——按照他说法，他们c组成员，是d组成员叫去。
他是羽人，可以和族用言灵联络，因此肩负着沟通其他组工作。大概就在三十钟前，他接到来自c组一个羽人妹子言灵信息。那信息留得十杂乱，通篇都是求救信息。正好他们组间有余裕，便按照那妹子留坐标，集体赶过去。
那妹子所在位置是“备用仓库”。除他留在外面望风外，其他人都进去。因为备用仓库隔音很好，他不清楚里面动静，直到那仓库门再次打开——
求助d组成员，以及前来援助c组成员，都从里面鱼贯而出。
每个人都耷拉着双手，脚步迟缓，无双眼像是玻璃球，仿佛行尸走肉，浑身上下都是大写诡异。
不仅如此，他们还很……还很冷，身体周围其实围绕着一层寒气，令人心里发毛。
那些人，一看到他都扑过来，争先恐后。而且他看得清楚，那些人后面，还冒出大片大片黑影。
那场面实在太过惊悚，把他吓得连退化多年飞行能力都觉醒出来，扑腾着一双退化翅膀，跌跌撞撞，愣是摆脱那些人，躲回这里。
“他们后来上楼，我听见动静……不过他们没有停留，直接走远，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
那羽人越说越害怕，一个没忍住，发出一声鸡叫。
他之前经用过一次沟通言灵，暂无法联系其他组伴。本身又那诡异景象吓得不轻，好先躲起来，打算等这阵缓过再说。
“……”听他，林暖眉毛却是拧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又多个怪物元素？那现在是怎样？那些“怪物”控制星盗，还要不要追过去打？
林暖一陷入纠结，正打算用言灵联系下苏凉问问情况，头顶耳朵忽然一动。
“谁？！”他一声质问，猛然转身，手中弯刃在空中划过到弧。
苏凉他等离子炮都在，但他还是习惯用自己冷兵器。
房间里空荡荡，没有人回答他。林暖不着痕迹地皱下眉，目光自空白角落巡视而过，倏然锁定在某一个角落。
“断竹——”他轻声念着，对准那个角落，扬起弯刃。
下一瞬，就听一个急促声音响起：“别动手！有好好说！”
伴随着那声音，两道人影自那角落瞬间浮现——一个人形女孩，一个虫族。
——《嗡鸣》，虫族特有密语。其中两个最典型言灵效果，正是潜行和拟态。
林暖起来，苏凉曾说过，这两人，都是他们在第一轮比赛遇见。
“还记得我吗？我是爱雅。我们见过。”那女孩样提到这事，她举起手来，自爆身份，“我们是星际联邦派出调查员，正在调查中，不是故意冒犯。不信，我可以你看证件！”
她旁边虫族跟着举起手。林暖怀疑地扫他们一眼，问明虫族他放证件地方，自己伸尾巴进去扒拉一下，还真扒拉出来。
就和爱雅说一样，证件上写着“星际联邦特派调查员”字样。很显然，这就是他俩在这个赛区里要扮演角色。
林暖，将证件还回去，顺便巩固一下自己人设：“我相信你们。不过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爱雅与虫族交换个眼，试探道：“在此之前，我能不能先问下，你身份是……”
“一个平平无奇打工人。”林暖说完，还自我肯定地点下头。
爱雅：“……”行吧。
她似是还有疑虑，纠结片刻，又再度开口：“我之前看到，你们人带去楼下实验室……请问是去做什么？”
“……”林暖尾巴一动，反问，“你怎么知道楼下有实验室？”
爱雅：“……”
“特派调查员……你们早就盯上我们？”林暖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出现在这——估计早在大厅候，他们就发现自己一行人，又用言灵悄悄标记。
从一楼大厅下到实验室，需要员工指引，他们过不去。能等在楼上。直到察觉到自己返回后，这才赶紧找过来。
不过因为任务里提到敌人有星盗，林暖暂没把这俩联邦探子敌人看，没打算对他们隐瞒太多。
“下去打一架。”察觉到对方对实验室注，他刻意强调自己这边与实验室矛盾，“实验室人故意找我们麻烦。实验区域还混进一伙星盗。”
“星盗？天哪，怎么又多一股势力……”爱雅很明显地怔下，注意到林暖探询目光，忙收敛表情。
听林暖意思，显然他和实验室人不是一伙。意识到这点，爱雅终于下定决心般开口：“实不相瞒，我们就是来调查楼下实验室。”
“因为就在不久前，我们接到一个匿举报。说这个空间站里藏一个实验室——而那里，正在进行一些违反联邦安全条例实验。”
另一边。
仓库密室内。
苏凉翻阅着那个从地上捡起联络机，面上露出几思索。
机器上展示，是一份聊天记录。从这记录来看，这机子主人叫做“瑞先”，而和他联系那人，则称为“克总”。
……不得不说，这称呼还真是够有排面，霸气。
聊天内容，主要是于一个实验，是“瑞先”主动勾搭“克总”。至于理由，很简单——
他实验项目本是由这个空间站所有者资助。但现在，对方打算中止资助。
【那帮毫无远见蠢货，他们说我项目涉嫌违反星际法，甩手走人。他们肯本就不知道那些实验真正意义，一群不识货家伙。】
下方是克总回复：[所以瑞先才找我接盘？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瑞先：【与其说是接盘，不是说是上船。我经将一部成果展示您看，我您应该经有相应判断。】
克总：[……]
克总：[你是个很机灵人。坦白讲，我对你项目确实很有兴趣。用永夜碑石制造不死者军队，这是个有趣点子。]
瑞先：【不不不，并不是不死者，是不明能量体！永夜碑石具有吸引不明能量体特质，经过我改造，它还兼具‘束缚’功能。在此基础上，再对不明能量体加以强化和控制，就能打造一支强大且听军队，若是配合永夜碑石可连接空特质，它们还能具备出色潜伏和突袭能力，是真正无形军团！】
克总：[……]
瑞先：【……然，从另一种层面上来说，它们确实能称为不死者。所以克总您说法不算错，不，应该是相贴切】
克总：[呵。]
克总：[不用讨好我。我不在乎这些虚。不明能量体，原来如此，我听说过这个词。]
克总：[在大部文明里，它们都视作死者残响，玄妙灵体，人们敬畏疏远，有些地方，还有祭拜习俗。将这种怪物打造成军队，这个概念我还是第一次听见]
【都是些落后愚昧法罢】瑞先回复却是毫不客气，【世上哪有什么真正怪物呢？在科学面前，就算是怪物，是可以解释、研究、利用】
[很有意思说法，我开始喜欢你]克总回复，[不过我很好奇，初你是怎么和这个空间站搭上线？据我所知，空间站很少会资助这种实验项目]
【赶巧罢。】瑞先回复一大段，【我过去导师曾研究过永夜碑石，可惜他心理素质不行，才没研究多久，就样品造成灵异现象吓破胆，要放弃研究。可我实在不甘心。于永夜碑石，我有自己猜测，但那怂货完全不听我。】
【他将样品送到这个空间站，委托他们处理，我跟过来，好说歹说磨半天，总算争取到最后实验机会。他们用飞船将永夜碑石送回星空坟场，我跟上飞船，利用那段间证实自己法。】
【后来，飞船返航，我又把实验成果展示站长看。他对永夜碑石空转移特性很兴趣，我又设法哄几句，他就乖乖从空间站匀个房间我，供我继续实验】
[一个房间？]克总回复，[可根据我得到资料，你经占他整个两层空间。]
老瑞倒是相理直气壮：【资源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要自己一点点争取来。要不是他突然反悔，我能他回报，绝对物超所值】
[空间站毕竟受星际联邦管辖，束手束脚。不比我们这些不上台面[个体户]自由。]克总锋一转，[要接纳你，不是不行。但我有个条件]
[我是个不喜欢留下痕迹人。到我手里东西，我样希望如此]
瑞先：【……】
瑞先：【克总，您意思是……】
[一走之，改头换面。]克总回复得很简洁，[至于空间站那些人，以防万一，不能留。]
瑞先似乎是克总充满天凉王破风味发言惊到，隔相长一段间才回复道：【请问您要怎么做？】
克总回复得倒是很快：[雇一群星盗，直接将空间站端，一百。]
克总：[具体间我会通知你，你那天记得避避风头。如果有带着跳槽人，记得让他们避开些。后面我会安排人去接你们。]
瑞先：【……】
瑞先：【克总，这样不好吧……而且万一这群星盗不受控，那风险挺大】
克总：[我有控制他们路子，你不必担心]
瑞先：【这……】
瑞先：【好吧，就按您说办。但有一点，请您务必注意保全实验区域内部资料室，那很重要】
克总：[就先这么说定，留意你邮箱。期待你项目成果，可不要让我失望]
……到这里，聊天记录就全部结束。
苏凉与莎拉蒂对视一眼，双方眼都有些复杂。
“自己导师曾经研究过永夜碑石，还联系过空间站……”莎拉蒂有些难以置信，“所以这个瑞先，该不会就是……”
“应该就是之前在2号飞船里做实验那个研究员。”苏凉抿唇，“看来这家伙还挺有出息。”
所有线索结合起来，事情经很明显——瑞先拿着初2号飞船上得出成果，争取到这个空间站站长支持，之后一直在这里继续研究永夜碑石。
但他实际研究方向，并不是和站长说好“空转移”，而是“阿飘军团”。
这能解释为什么空间站一直在开采永夜碑石——用于实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算是“军用物资”。
从这段对来看，这种于“阿飘军团”研究，应该是不合规。发现实情站长决定赶紧跳车，与瑞先一刀两断。瑞先急切之下开始寻找下家，找到这位“克总”身上。
至于这位“克总”，不仅字很邪，行事样很邪气，二不说就要雇星盗来对付空间站——他说法是“不留痕迹”，可苏凉觉得他像是有那个大病。
再看他们现在所处间点，显然经处在星盗渗入阶段。这就引出苏凉他们主线任务：
驱逐星盗，守护空间站。
苏凉在脑子里将一切梳理完毕，顺手将联络器放进口袋。恰在此，她脑海中又一道提示音响起：
【元素收集3/3。支线剧情“永夜不眠”推进中，开启进度100%】
【支线剧情“永夜不眠”正式开启。你任务：解放所有困在此处不明能量体】
苏凉：“……”
她再次抬眼扫下这个房间里永夜碑石。
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四个，柜子全是开着。
没记错，外面还有六个。
……初在飞船上，一共就俩石头，都搞出两船阿飘来。这里这么多石头……
苏凉突然觉得脑壳有点疼。
“苏凉。”一旁莎拉蒂有些懵，“那现在怎么办？”
这又是阿飘又是星盗，按照苏凉之前说法，这些阿飘说不定还会继续附在人身上……事情搞得太乱吧？
“……先和林暖联络。”苏凉略一思索，有决定，“然后你俩一起去楼上，我去楼下。”
既然瑞先特意提到“内部资料室”，就说明那里必然有着至重要信息。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迅速解决一切办法。
莎拉蒂抿唇点头，苏凉即带着人往外走去——莎拉蒂没有隔空交流能力，而苏凉，则还缺少相应触发物。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在飞船上，她是拿身边羽人触发物，现在周围没个带翅膀，能先去找林暖塞柜子里那个。
恰在此，她脑海里却忽然响起道声音。
“苏凉？”林暖语气带着试探，“听得到吗？”
苏凉一阵，旋即松口气：“你来得正是候，我有事告诉你。”
“我是。”林暖语速很快，“c组团灭，理由是队员奇怪东西控制。d组情况是样……”
“我知道。”苏凉接口，“d组有个天才放出一堆不明能量体，它们现在估计正要到处搞事。”
“……？！”林暖懵，“怎么又是这东西？”
“没到吧，这还是个系列剧。我这里找到一堆永夜碑石。”苏凉飞快道，“有人在这里搞邪恶实验。那伙星盗是他背后老大雇，打算团灭这里……”
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自己先团灭两个组。
哦，不对，算上塞在柜子里那两位，应该是三个组。死伤直接过半。
一瞬间，苏凉又起那个误打开所有柜子倒霉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或许欠对方一面锦旗。
……毕竟他如果不放出阿飘，他伴就不会附身。他伴不附身，就不会跑去仓库内间开机器，苏凉很可能就不会发现那些永夜碑石，还有这间密室。更别提对方还帮着开扇门，又解锁联络机……
和暴力解谜不，这种npc自发帮忙而解开谜题，是不影响苏凉通。
更别提她在获知整个背景故事基础上，还顺便开个支线……
这么一，自己还真是因对方而受益无穷。
苏凉好，那面锦旗上，干脆就写“好人一平安”好。
……
“……总之，现在情况就是这样。”
苏凉脑子里开着小差，嘴上却是片刻不停，三言两语就将情况交代个清楚，将三心二意本事发挥到极致。
跟着就听脑子里林暖应一声，还伴随着一句小声嘀咕：
“所以锦旗又是个什么东西？能吃吗？有点好奇，但现在问好像不是候……”
苏凉：“……”
淦，忘这种状态下心声会公放设定。
“我打算去楼下继续找情报。你和莎拉蒂先去楼上，注意三楼还有个星盗b组……”苏凉掩饰地咳一声，飞快地交代完情况。
……
一楼房间内，林暖不太自在地动动耳朵，在心里应一声，又询问几句后，迅速结束言灵效果。
“你们要违法实验证据，我伴经找到。”他转头对房间内另外两人道，“我问过她，她意为你们提供线索。但相应，你们需要帮我们一些事。”
爱雅与身边虫族对视一眼，情一凛：“什么事？”
林暖复述一下苏凉，将通知工作人员工作直接移交他们，自己则一击手刀劈晕方才抓来充言灵触发物羽人。
他从爱雅那借副手铐将人铐上，跟着便转身往门边走去。他准备先去三楼，收拾掉剩下b组星盗再说。
谁就在此，变故陡——
“啪”一声响，不等林暖踏出房门，整个房间突然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