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脸色微红，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便垂下了眸子，不再看他了。顾衍知心绪瞬间大乱！他咬了莫小葵？！在众人面前咬了她？！而且咬得部位还是嘴唇？！这…这…
顾衍知难得的红了脸，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莫小葵，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想的？她会不会责怪自己？
“哎！哎！哎！顾家掌门！你可别会错了意。”武宁在一看顾衍知的脸色，心里明白了七七八八，这顾家掌门，感情想趁青玉神志不清时，想抢人不成？！那他可绝对不会答应啊…
“其实啊，你在咬她的时候，你不是你！只是纸面人的灵元在你体内，所以应该是纸面人咬了她。”武宁在挠了挠头，又觉得自己说的有问题：“不对！你就是你，虽然纸面人控制了你的言行，但你的本身还是你自己。所以还是你咬了她”
说完之后，武宁在觉得自己的意思还是没有表达清楚，便急道：“反正不管怎样！这小五姑娘是青玉的意中人，顾家掌门还是不要动其他心思的好！”
顾衍知压根就没管武宁在说些什么，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莫小葵，也不言语。武宁在觉得自己要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到了，便转身又到纸面人身边去了。
“你说，你是青玉的徒弟？他是你的师父？”武宁在嗓音浑厚，大手往腰间一叉，居高临下的说道。
“我说了，他不叫青玉，他叫白忌雪。”纸面人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那捆仙锁捆在他身上，就像无物一般。
“老子不管这些！既然这样，那我问你，你师父对你这么好？你为何刚才要那样对他？独独将他一人吊起来抽打，这就是你的思念？”武宁在句句锥心，纸面人身子一颤，便愣在了当场。
“让我猜猜，你根本就不是想他，你只是想利用他，利用他对你那一点点的旧情，或者说，利用他那愧疚心。你想要借助他的功力复活你自己，因为你杀了再多的人，也没办法改变你的纸面人的身份。”武宁在语气并不沉重，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寒毛纷纷竖起。
“你是想借他的手，杀了莫小葵，然后再将自己的灵元放到她的身上，以她的身份存活，并留在青玉公子身边，对吗？”不知何时，顾衍知也走上前来，接话道。
“哦！原来你并不是只要她的血！你是要她的血、要她的命、要她的身体！你怎么这么贪心啊？！”武宁在大呼小叫道，他没想到这纸面人竟然还有如此心机，看来纸糊的人也不可小觑啊…
“呵呵呵呵…我为何要伤他？因为他变心了！他已经忘了我了！他以前每一年都要在我的忌日祭拜我，思念我。我也想尽了一切办法想回到他身边！我做了所有的努力！”瘫坐在地的纸面人呵呵笑道，但大家都听出了她的不甘和愤怒。
“我做错了什么？我那么爱他，可是因为我是魔物，最后竟然要死在他的剑下。我不怪他啊！我知道他是被逼的，我只是想回到他的身边，他也一直苦苦的思念着我…”纸面人说着说着，不免哽咽起来。
“所以呢？你便开始不停地杀人，杀那些无辜百姓，只是为了你自己？！”顾衍知的双手紧握，冷冷说道。
“他们无辜？！那我何尝不无辜？！我生前没伤过任何人的性命！”纸面人突然一时激愤的站了起来，那毫无表情的面具下是强烈控诉的声音。
“而且，我和他们都是有交易的。就像这王家，他们让我满足他们的心愿，我让他们满足我的心愿，交易而已。”纸面人又轻笑起来，好像自己说的话非常有道理。
“他们的心愿只不过是一个纸鸢大赛的得胜者而已！你的心愿竟然是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武宁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他恨不得将面前的纸面人捶的稀巴烂！
“那是他们自己蠢！做交易，原本就讲个你情我愿，他们自己不问清楚我的心愿是什么，还妄自菲薄的认为那些臭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哼！我倒要看看，那些臭钱能不能换回他们的命！”
纸面人轻笑道：“那王家公子倒还算孝顺，想完成父亲的遗愿，就只是个纸鸢比试的得胜而已，这样的小小心愿，我怎么舍得拒绝呢？”
武宁在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被这纸面人的逻辑气到想笑，为什么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不对！他已经不是人了…
“我只是想回来，回到他的身边来。可是我找了好多人，杀了好多人。没有一具身体可以承受住我的灵元。就她！就她可以！可是白忌雪偏偏喜欢上了她！我好想杀了她啊…你们都不知道，好几次，我的手都伸出去了…”
纸面人的声音在整个宗祠回荡着，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惊！大家都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看来，莫小葵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死神擦肩好几次了。
“后来我一略一思索，那我就借她的身子，和白忌雪继续在一起。反正他喜欢她也是因为我。既然他在找我的影子，那我为何不满足他呢？你看，这交易多划算？死她一个人，我们两个人都心满意足，对不对？”
顾衍知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上前就想给那纸面人一个耳光！但被武宁在生生拉住了。
“哼！你想太多了。这姑娘并不是你的影子，青玉他早都忘了你。”武宁在的话冷冷的传入纸面人的耳中，就见纸面人身形微微一震，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呵…你以为我会信你？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我自然不如你认识他时间长。但我想问问你，若他真的还记得你，那为何你的忌日再无人祭拜？若他真的将她看做你的影子，那为何会忘了你的忌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只知道和她一起肆意江湖？你心里很清楚，他已经忘了你…”
武宁在一句接一句，句句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