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死透。”鬼面人朝地上斜了一眼道，“人你们看到了，要是不要？”
居陈吸了口气，道：“多少？”
衍元一愣，从之前的表现看，他根本没想到居陈会真的想买。不过再一想，这殿下对没威胁之人，作风一向偏仁慈，倒也了然。
“一百五十万金。”鬼面人道。
“一个死人值一百五十万金？”居陈哼道。
“呵。”鬼面人森然一笑，“她入邪前是金丹后期修为。”
衍元无奈插嘴道：“从她在比斗场的表现来看，可远没有金丹水平。”
鬼面人不急不缓地道：“原本确实是有的，抓她的时候被打碎了，否则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一百万金。”居陈忽然插嘴道，“我只有这么多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皇子的身份牌，扔给鬼面人。
居陈现在终于想起来为何总觉得这么熟悉了，这人，竟是衍北堂曾经的山主，夜珈的师父，冰力大尊！
当日他说要去领罚，没想到会被罚到这里当监管。
鬼面人眯眼看了看令牌，缓缓起身，双眼似乎要看透居陈脸上的面具：“没想到是殿下您。”
“卖还是不卖？”居陈又道。
鬼面人沉默了一下，道：“既然是殿下，以皇族的名义，自然是可以打折的。只是，在此我还得先提醒一下殿下，这人，恐怕是难以救回了。”
居陈点头，道：“无妨。衍元，去办一下手续。”
“是。”衍元无奈道。
……
两名黑面侍从将人抬到居陈的马车里，就告退了。衍元驾着马车，急急地往回赶，买都买了，他得赶紧安排人救命。
居陈坐在车厢里，看着脚下没有了人样的夜珈，有些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忽然朝衍元道：“衍元，借你的刀一用。”
衍元不太明白他要干嘛，不过还是将刀往后递了进去。
居陈接过后，拔刀用力在自己手心里一勒，手心开始流出血来。
他赶紧一手掰开她干裂的嘴唇，一手凑过去将血往里滴去。
手心里的伤口渐渐愈合，他就又勒了一下，朝她脖子处的伤口滴了一阵。
他也不知道这种方法有没有效，但是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回到陈黎府，衍元赶紧一边派人将夜珈送到了客房里，一边派医师来抢救。
居陈有些迷茫地站在客房门口看着天空，脑袋里一片空白。
一直到天完全黑了下去，几个医师才纷纷走了出来。
“怎么样？”看到衍元在最后出来，居陈问道。
衍元道：“不知为何，状态比在乐城见到时好了一些，所以性命还算是保住了，这也真是万幸。只是她的身体状况……”
“怎么了？”
“我之前也是一直没发现，今天医师检查的时候才注意到，她的舌头被人割了，耳朵聋了一个，再加上破损的金丹和之前那状态，真算是有些买亏了……”
居陈沉默了好一会，道：“这是……乐城做的？”
衍元摇头：“难说，来皇城之前，她一直在召国的律所，带来的时候已经满脸是伤，所以……”
“所以也很可能是那边的做的？”居陈阴沉着脸。
“殿下，恕我直言，律堂并不会把邪修当人对待，所以发生任何事都不算稀奇。”
居陈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心境，然后睁眼，整个人也终于平静下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