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舞动的火焰中，无脸人坦然自若，然后低笑渐渐变成了狂笑：“哈哈哈哈！今日之后，吾将成神！”
狂笑声中，居陈只觉得忽然脑中震荡，然后逐渐变得刺痛起来，犹如万根针芒深深刺入脑内不停拨动震颤。
脑内变得空白起来，忍着剧痛，望向夜珈。
夜珈正如同布娃娃般被那无脸人从地上掐着脖子抓了起来，她似是在望向这边，又似是在望向虚空。
黑色的长刀从她的指尖滑落，插入坚硬的地面。
金衣人身上火焰已然尽数熄灭，丝毫不留痕迹，就如同从未燃起过一般。也许只有周围的一点余温还证明着这里曾经燃起过火焰。
然后它整个“人”开始融化着，朝夜珈融去。
畸凡妖？噩？
模糊中，居陈心中闪过两个名词，可区区噩怪哪来的如此厉害压迫力？况且更没有畸凡妖特有的畸眼。
不！别杀她！
居陈仿佛已没了痛觉，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喝啊！”居陈大喝一声，满头青筋鼓动，凝神屏气，只将滔滔怒火灌入脑中驱除惧意、减弱痛感。
不想忽地一阵清明，仿佛有什么刚被震出之物又回到了脑中，针刺的感觉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在融向夜珈的无脸人顿了一下，那几乎碰触到夜珈的额头的液体也一下减缓了些速度，像是有些愕然地朝居陈“看”过来。
恰在此时，“液体”即便减缓了速度，也已触及夜珈眉心。
轰！
一阵血红的光芒闪耀，无脸人一下被弹了出去，打回了原型。
“你……你们……”无脸人略带惊慌的声音响起，“你们为什么都连接着那……你们倒底是什么东西？！”
没人回答他。
居陈一阵迷茫，趁身上压力消失，立即拔刀起身。再看夜珈，只见她软绵绵摔倒在地，浑身微微颤抖，依旧固执地费力支起身子抓握住那刀柄。
他赶紧跑到夜珈身边，一手轻轻托起她。
不想夜珈却颤抖得更厉害了。
正当此时，忽地只听那金衣人一声狂吼，道：“管你们是什么东西！既如此，吾便让你们神魂俱灭再行吞噬！”
话音刚落，居陈二人立即又被一股无形巨力高高举起，周身尽束。忽地颈上一凉，然后热辣辣的疼痛，只觉浑身血液正被牵引着，从那脖颈处疯狂涌出。
余光看向身边夜珈，与自己不同，她的脖颈并未被划开，却被一道无形之气死死扼住了咽喉。印着疤痕的干枯小嘴轻轻微张，苍白的脸色逐渐涨红。
即便是修真者之躯，被截断大脉供血，也必是大受其害。更何况是在这无形之力的重压之下？
见夜珈空洞的双目依然不知在看向何处，双手无力垂落两侧。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居陈忽然忘却了一切的恩怨，只想在死去之前，牵住她那干瘦的小手。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是想给自己一点安慰，还是给她一点安慰。
可惜，任凭他如何聚力，自己的大手也无法移动哪怕一寸。
苦笑放弃，感受着身体渐渐冰冷，居陈轻轻闭上双眼，脑中忽然闪过无数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