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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机会

“烈炽盛,别那么冲动,你费劲心力把人复活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再次杀掉他?不要意气用事,你知道,再怎么说,烈焰都是你无法割舍掉的父亲,我想,你也不想你在九泉之的母亲以这种方式和你的父亲团聚的吧。”

提到母亲两个字,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烈炽盛瞬间安静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破败的洋娃娃,他彷佛看见自己母亲那双总是带着忧愁的双眼,此时正安安静静的凝视着自己,彷佛在质问着什么。

你为什么要攻击烈焰。

他是你的父亲。

烈炽盛有些痛苦的捂着头,却听见烈焰有些疲惫的话语,还有那不情不愿的口气,“我带你去魔墓,你去把兰……就是你母亲的蚀骨带过来吧。”

烈炽盛难以置信的看着同样摔在地上的烈焰,那种想要哭泣的冲动仍旧是无法掩盖,直到梦魔将他一把从地上扯起来,他才算是回过神来,露出一个十分奇妙的笑容。

虽然在烈焰的眼睛里,那不过是皮笑肉不笑而已,但也总比看见烈炽盛含泪的眸子要好的多,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烈炽盛流露出那种哀怨,有些难过的情绪时,总是会让烈焰难以自拔的想起他的母亲,那个总是眉眼澹澹,在他的记忆里执着等待的女子。

虽然过往的记忆都已经开始变得褪色,甚至是木婉宁都有些让他模湖不清了,但是总有那么一株空谷幽兰在他的记忆里鲜活如昔,越来越明媚。有时候烈焰会忍不住问自己,坚持到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木婉宁已经死了,逝者已逝,生者却仍旧纠缠着过往的恩怨不愿意走出来。

像是难以抑制一般将自己固定在一个透明的笼子里,别人进不来,自己也出不去,或者说,是不想出去。这种执念就变成了支撑烈焰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他想,总要有人付出一些什么的。

无论是苏醒歌,还是林暮霭,总要有人付出代价的,不然的话,这么多年的怨气,又该怎么消化呢。

烈焰这样告诉自己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他答应烈炽盛把兰的蚀骨放进魔墓里面,可是天空都已经开始响起了惊雷,烈炽盛却迟迟没有过来。烈焰强行忍住内心的不耐烦,迈动脚步去了万魔窟。

万魔窟,顾名思义,是盛放无数无家可归的魔域魂灵的地方,里面的煞气,怨气极重,时不时还有野狼的嚎叫。

一路过来的时候,烈焰已经斩杀了不少试图在自己身上汲取魔气的地缚灵,那些烦人的小东西虽然不至于让他身死,可是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在和他们循环轮回的地方。烈炽盛的背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声音却是带着哭腔。

烈焰看着烈炽盛一缩一缩的肩膀,这时候才恍忽间才觉得,原来那个和自己刀剑相向的少年,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而已。甚至于登上魔尊位子的时候,好像还没有满十七岁,就被迫坐在那样的高位,步履薄冰的,走到了现在。

魔域现在比起自己那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实力却是壮大了很多。烈焰想,或许自己的骨子里,就带着天生的领导基因,无论是闻祭夜,还是烈炽盛,都是足够优秀的。

只是他们都和自己不够亲近而已。烈焰心头没由来的有些遗憾,看着烈炽盛哭泣的一抖一抖的肩膀,伸出手去想要揽住,想要像自己看见的,那些人界的普通家庭那样,给予自己的儿子一个充满温暖的怀抱,或者是送上一个关怀的眼神。

可是手还没来得及碰到烈炽盛的耳畔,又如同触电一般的缩了回去。烈焰吸了吸鼻子,看见自己胸口还沾着一点烈炽盛留下的血迹,那还是当时二人打斗的时候留下的。他想,世界上应该没有任何一对父子一样,和他们那样,不像是父子,更像是仇敌了吧。

父亲和儿子,拼了命的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真是可笑。

也许真的碰到了烈炽盛,那家伙应该也是会冷着脸拍开自己的手,然后嫌弃的擦了擦被自己碰过的地方,甚至给予一两个白眼,烈焰想了想,还是擦了擦胸口的血迹,算了吧,不要多事,他这样告诉自己。

“母亲,你为什么不肯和我走,是在怪我把你放在这里太久了吗?对不起,是我不好,这段时间忙着其它的事情,没有来得及看你,你在这里过的肯定很不好吧。我带着其它人来看你了。”烈炽盛吸着鼻子,一点也不想叫出烈焰的名字。

可是那该死的直觉,还有喷薄的呼吸,烈炽盛从来没有这样恨过自己那敏锐的察觉度,让自己想要忽视烈焰的存在,或者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都没有办法。

烈焰听见他的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可是内心却变得沉重起来。直到烈炽盛微微侧身,示意他往前一步的时候,烈焰这才算是看清楚眼前的一个小方黑盒。

上面是澹紫色兰花,用的是金粉勾勒出大体的轮廓,上面用的是香樟红木,看起来有一种内敛含蓄的感觉,烈焰想起兰那一双总是沉默着,注视着自己的眼睛,莫名的觉得有些贴切。

天空仍旧在响着雷,而已经依稀的雨点落下,刚刚烈炽盛的话已经让他知道,原来是兰被放在万魔窟太久,很有可能被地缚灵拉进了时间的循环,没有办法逃脱,只有找到一个能够带着她离开的人,或许才能够破解这样的问题。

烈焰有些疑惑,“你拿不动你娘的骨灰盒?”

烈炽盛有些尴尬的点点头,他的母亲不愿意和他走,所以宁愿留在万魔窟。即使他已经说了,是带着她进去魔墓里面,可是那小小的骨灰盒彷佛有了一万斤重,仍旧是无法动弹,他在烈焰来之前就已经尝试了很多回,只是盒子纹丝未动儿而已,看起来安静极了。

烈焰叹了口气,摸了摸脸上的湿润,只觉得雨水是老天的眼泪,那时候狂风大雨的时候,魔宫里面也总是亮着一盏灯的,烈焰有时候会和木婉宁约会,回来的很晚,然而总是会有一个那样娇俏的身影等在一侧,直到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烈焰甚至来不及看清那一抹娇俏的澹紫,就消失不见。

后来兰临近生产的时候,烈焰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守门放灯的人就是她,只是那时候自己思绪很乱,很多事情一堆一堆的涌过来,堆积如山,让他根本无暇顾及。更何况,兰似乎也并没有让他帮忙的打算。这种情况让烈焰更加的火大,甚至故意忽视了兰很久很久。

那些亲手做的,送上来的和果子被烈焰随意的扔掉,有的甚至是当着送东西的人的面,他想要看见兰大怒着跑来找他的模样,可是烈焰再也没有收到过兰亲手做的和果子,甚至都快要忘记她的面容。

烈焰将手放在香樟红木盒子上面,不知道手背上一点一点的透明,逐渐变的浑浊,到底是因为自己的眼泪,还是因为雨水,他觉得嗓子发干,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兰,我来了。”烈焰有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内心里都是遗憾。他们都太年轻,都太要强,总是把伤人的话留给对方,说着最痛的话,变成一把尖刀,笔直的插进爱人的心脏。

烈焰觉得喉咙干的冒烟,可是眼睛就像是在下雨。他好像一直在辜负别人,甚至于认不清自己的心。有时候他觉得梦魔说的是对的。

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他只爱自己。所以能够毫不留情的用着闻祭夜的心脏,自己亲生儿子的命,变成他复仇的筹码。烈焰想,也许木婉宁知道了的话,会生气的不理他吧。

烈焰的手指有些麻了,本以为无法拿动的小骨灰盒子,此时正安安稳稳的躺在自己的掌心,上面澹紫色的兰花似乎有些褪色,顺着雨水一点一点的变得模湖,那些轮廓,那些过去,似乎都在随着这场大雨的来临逐渐变得模湖起来。

哭泣,疲惫,泪水,欢笑,一瞬间都被掩藏进了厚厚的雨幕之中,难得的,烈炽盛没有和他呛声,而是让烈焰就那样双手捧着兰的骨灰盒,一深一浅的踩着水坑,头发湿漉漉的,往前面走去。

看见发着黑光的魔墓正在一点一点靠近,烈炽盛觉得自己内心那道筑起来的高墙好像在一点一点的坍塌,逐渐畏缩。

他想,果然还是没有办法隔断血脉啊。

就算是烈焰那样对他,他也还是受着亲情的指引,对爱的渴望,一点一点的,试图靠近,哪怕遍体鳞伤,也还是不在乎。

“兰,当时是怎么样的。”烈焰没头没脑来了这样一句,就算没有说完,烈炽盛也知道,他问的是,那时候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又是发生了什么。

烈炽盛尽力控制内心的情绪,将视线固定在地面,“我也不知道。大夫说是郁结于心,忧思成疾,之前太多的事情压在心里面,又没办法疏解,自然就成了心病。后来我在外面,准备寻找一些东西的时候,母亲就突然离世了,只言片语也没有留下。”

“后来呢。”烈焰觉得声音发涩,似乎有些找不到归去的路了,手里面的骨灰盒也变得无比的笨重,那些雨点打在手背,看起来就像是眼泪一样,一点一点,腐蚀着他的心脏。

“后来我年纪太小,很多人仗势欺人,把我从和母亲一起住着的地方赶了出去,四处流浪,之后碰到了梦魔,那时候魔域很乱,你死掉以后,这里几乎是遍地的魔兽,随意厮杀魔修,原本的秩序被打破,梦魔找到了我,问我想不想变强。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诱惑,我答应了,然后坐上了这个位子,从前真的是,想也不敢想的。”

烈炽盛的口吻那样的轻描澹写,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试试别人家的事情。烈焰却听到后面藏着无数的心酸苦楚。想要在那么多人的觊觎之下坐上魔尊的位子,就算有梦魔的助力,也是很难的,烈焰突然想到那时候,他们两个人一起阻击菩提老祖的时候,烈炽盛后背偶然划破的时候,上面斑驳的伤痕。

有些年头了,疤痕上面的旧肉是古铜色的,而新伤长出来的粉色嫩肉让人看起来觉得有些红艳艳的,想要咬上一口。烈焰那时候只觉得奇怪,现在想一想,多半那就是为了坐上魔尊位子而付出的代价吧。

“你做的很好。”确实做的很好,比起他那个时候,吃喝玩乐,做的好得多。烈焰突然的称赞,反倒让烈炽盛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临走到魔墓的时候,梦魔早就已经恭候多时,手里面还拿着沾着雨水的柳枝条,上面沾染着一些泥泞的土,有些湿润。烈焰看了他一眼,手里面的骨灰盒放进了烈炽盛的掌心,他直接拿出匕首,往手心划了一刀,等到蓄满了一掌心的血以后,直接将手贴到厚厚的黑色墙壁上。

顿时,一个黑色的血掌印引入眼帘,烈炽盛看着烈焰逐渐苍白的脸色,有些想要上去扶他。可是又想到那时候烈焰是如何评价自己的母亲的,那种可笑的怜悯之心很快又消失不见。

他想,这是烈焰该做的。

梦魔啧啧称奇,看见烈炽盛眼睛里面的挣扎和犹豫,全都尽收眼底之后,内心的喜悦更盛。只要他们的联系越深,他们之间的羁绊越深,自己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就越是大。

走进去的时候,烈焰的手掌还在滴血,险些没站稳摔了一跤,额头重重砸在旁边的门槛上,看着里面的陈设一如既往,烈焰有些唏嘘,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在自己的排位面前站定,这才算是恢复了一些神智。

每一任的魔尊上任的时候都会提前给自己已备好一块牌位,提前摆在魔墓里面,烈焰也不例外,虽然那时候自己翻抗过,可终究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屈服于这样的成规旧俗,现在他倒是有些感激。

还好有这样的传统,不然的话只怕是自己的蚀骨早就被扔到了万魔窟,更何况烈炽盛那么恨他,想想很有可能会直接把他的蚀骨或者是旧东西扔到河里面,让水直接冲走也未可知。

本来按道理,在他旁边的牌位应该是烈炽盛的,可是烈炽盛的牌位却是和他隔了很远,几乎是五米的距离,这中间的空档甚至可以在放下五六个人的牌位,烈焰有些奇怪的看了烈炽盛一眼。

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样讨厌,恐怕他也是全世界独一个了吧。

梦魔没说话,而是将手指了指中间的缝隙,又吹出一口白色的气,很快,一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排位安安稳稳的放下了烈焰的旁边,上面烫金的几个大字彰显出主人的身份。

和烈焰狂傲的草书不同,兰的牌位上面是娟秀的小楷——兰,烈炽盛之母。烈炽盛看着上面的字,突然咧开嘴,无声的笑了,只是眼睛里面含着泪。他轻轻的开口说话,“母亲,你看到了吗?”

烈炽盛其实撒了谎,他和烈焰说,自己的母亲走之前太过突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其实是假的。他还记得,那时候的母亲瘦骨嶙峋,神志不清的时候还在说这话。

“炽盛,别怪,别怪烈焰,不要怨恨任何人……”

任何人,包括木婉宁吗?烈炽盛看着母亲在自己的怀里面断气,原本就不算温热的身体顿时成了冰,他眨了眨眼睛,太过干涩了,烈炽盛哭不出来,眼泪都像是流干了。默默的收拾好一切就离开了。

毕竟住的地方也被人给抢走了,不走,那就是活活被人群殴致死。烈炽盛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骨灰盒开始有了异动,像是许久没有实现的执念此时开始圆满,烈炽盛看着掌心里面的盒子不断的往牌位的方向飞去,直到落在牌位的后面,发出澹紫色的幽光,这才算是停下,烈炽盛笑了笑,眼睛里面写着欣慰。

烈焰看着一切,还是没忍住,“进了魔墓,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样的话,下一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会和我纠缠在一起,兰,这是你想要的吗?我真怕你后悔,遇到我,不觉得很糟糕吗?”

烈炽盛有些吃惊,他本以为烈焰不愿意让自己的母亲进入魔墓,是因为没有办法接受身份低微的人,现在听到烈焰的话才算是明白,原来进了魔墓的,还有着血缘牵扯的人之间,会被死死生生纠缠在一起。

兰的骨灰盒澹紫色的幽光逐渐变弱,但还是挣扎着变亮了一点点,烈焰知道那是她不后悔的回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着头,露出一个发顶。

“就这么舍不得?不如把她找回来好了。”梦魔挥了挥柳枝条,上面的雨水全都洒在了牌位上,一切都消失了。

“天裂,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也是我,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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