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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冲突

罗守成不愿别人动手,只准马管事来搜。

马管事心里暗暗呸了一口:“奴才屎还没拉尽呢,倒会装个人模样。”他往脸上挂了笑,连连称是,挽了衣袖,准备亲自上去翻看。

“搜!”顾五刚从外头回来,正好赶上了这一出,立即气势如虹地喊了一嗓子。顾五不论是非,只图逮着罗守成出气。

罗守成一看碰上了顾五,心里先是一紧,后来又是一松。他起先主动接受搜查,赌的是老马好歹会顾着他自己管事的体面,不会如小厮般不管颜面的揪衣带,扒鞋袜。刚见着顾五的时候,他害怕顾五借机刁难,让自己下不了台,但是转念一想,顾五跟老马又不同,顾五自持是个见过大场面的富贵公子,不会太过在意那些钱财之事,只要自己适时伏低做小,让他出顺了气,从他手里过关,比从老马手里过关容易多了。

思及此处,罗守成一咬牙,昂起下巴,主动平举双臂,努力让自己气定神闲下来。老马见有顾五爷在旁撑腰,更是硬气了不少。

其实老马并不觉得他身上会有藏私夹带。那康平院里的病秧子大爷,算是他罗守成不正经的姐夫,姐夫手里有东西,打发给小舅子几个原本不算什么,他们做下人的,不就是想要沾点便宜,过点舒服日子吗?要不好好的闺女去做人家的通房妾室又图的是那般?难不成真象是戏文里唱的那样,图的是个两情相悦?

呸!这话他老马才不信呢。有钱人家里的不愁吃、不愁喝的少爷小姐们可以去悦一悦,那些卖了自身为奴为婢的人凭啥去肖想这些?只要狠饿他两顿,他就知道是大馒头要紧,还是那个两情相悦要紧!

老马先从袖袋搜起,摸到胸口,感觉罗守成身子都僵了,脸上还摆着那个大义凛然的样子,更是相信了他并没藏私夹带。罗守成这人他知道,是个没两根骨头的东西,若是有猫腻,只怕他手脚都瘫软了。

老马猜测上头并不在意能不能在他身上搜出东西来,不外乎是警告罗守成那个做姨娘的姐姐别趁机往娘家搂东西,再就是顺便扇睦元堂一个大嘴巴子,出了受夫人这些年压制的鸟气。他要做的是让罗守成丢个脸就成了,更要紧的还是要防着那小子大嘴巴子扇到自己脸上来。

没多大会功夫,罗守成就被他从头到脚摸了一遍。罗守成腰间的荷包自不用管,只在他胸口处摸到一块汗巾子,里面裹了一块玉佩,算不得是上品,不过玉的块头大了些。

罗守成待他看完,伸手就想要夺回来:“我托朋友捎了些药材送与大爷,这玉是大爷给我的谢礼。”老马信他这话,但有五房的主子在,他不便作主,只把玉捧与顾五:“五爷,您看……”

顾五撇着腿抄了手在一旁看笑话。他也不是一开始就厌烦他的,一个奴才秧子,根本不值得他去注意。

只是有一回,朋友带了他去苑子里找玲珑姑娘,那小娘们小细腰盈盈一把,故而被唤作了玲珑,人生得并不是很美,不过是泼辣俏皮些。

结果老鸨子出来说玲珑被别的老爷点了去,顾五一瞧,老鸨口中的老爷,竟是刚从他家脱了奴籍的罗守成,当即气得发笑。罗守成还算识趣,见了旧主人,便把人让了出来,可是没过多久,他却又听说罗守成把玲珑从苑子里赎了出来,带回了家。这不是跟他打擂台吗?他罗守成喝花酒赎窑姐的钱,可都是从他顾家滑出去的啊!经此一事,他连带罗湘玉都越来越恨了。

门口来往的下人不少,远远地还站了几个瞧热闹。这时候的罗守成,脸上象开了个染料铺子,黑、灰、红、紫样样皆有,胸口更象是揣了一只癞蛤蟆,一张一鼓的。顾五瞧了又解气又好笑。“罗守成,你说这玉是我大哥赏你的,可有证据?”

罗守成听了他这问话,气得直想把老拳挥到他的小白脸上。顾五是个出了名的混不吝,罗守成知道这种人在比他更弱的人面前,大爷气十足,只吃软来不吃硬,罗守成不敢抱屈,他低头答道:“五爷,是不是大爷给的,五爷一问便知。小的一家子都是承着老爷夫人、几位爷的恩典,小的不敢忘了本分。”

顾五呲笑一声,心里有几份得胜的痛快,“奴才秧子就是奴才秧子,在外面再装得跟个人似的,到了你五爷面前,一样现了原形。”

“屁大点事,也值得爷去累了大哥!”顾五相信这大块头的玉是他那见识又浅耳根子又软的大哥给的。他是自小锦衣玉食长起来的,又志存高远,不同于长于内宅妇人之手的大哥,他看不上那些零碎东西,只要打了罗守成的脸就好。

站在远处看热闹的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罗守成的脸也该丢光了,这天还凉,顾五紧了紧貂皮领子,懒得再站了,装模作样地问马管事:“后院里丢的是什么东西?”

马管事躬身答道:“说丢的是件首饰。”“嗯,”顾五一点头,一挥衣袖转身就走,“即不是咱们丢的东西,便还给他吧,一块玉而已,白耽误了爷的功夫。”

罗守成气结,直想由着性子把马管事递过来的玉砸在顾五的后脑勺上。他也只想想罢了,这块玉倒也值点银子,他在顾家受了这无妄之气已是吃亏,再丢了玉,岂不是亏上加亏?他罗守成不象顾五那个纨绔,他吃过苦,懂这个道理。

罗守成气呼呼地回了家,唤来青娘--原来苑子里的玲珑,很是搓磨了一顿,才算解了气。

顾五在门口为难罗守成的事,很快传到罗湘玉的耳朵里,罗湘玉恨得直咬牙。她罗湘玉不笨,她知道是有人故意折腾他的亲弟弟,就想借了她的口到大爷面前去告状。

罗湘玉沉着脸回到主屋,顾清远正由念华扶着翻了个身,一见她便有气无力地道:“又有什么事?出去这老半天。”湘玉鼻子一酸,快步走到他身边,伸出手在他腿上轻揉起来。两位李大夫都让她们得闲就给大爷按揉身子,免得他躺僵了筋骨。

顾清远腿上除了嶙峋的瘦骨,就是松驰的皮肉。罗湘玉看着他白中泛青的脸,听他喘息间便要咳出声来,手下一滞,心痛得难以自已。

顾清远觉出了她的异样,偏头问道:“怎么了?”湘玉不敢多说,她舍不得他生气,更怕他动怒伤了身子,忙扯了个谎:“昨日我要的那道石斛蒸河鱼,那新来的陈婆子竟给我蒸老了。”

顾清远咳了两声,问:“你奶奶呢?那小厨房的事不是交由她管了吗?叫你奶奶去,咳咳……”

再说那罗守成,心里放不下他姐姐床底下的那包东西,思来想去,跑到李宅求了李鹤轩,请他帮着给湘玉带句话:“大爷交待的事开始办了,姐姐的事怕是帮不上忙了,还请姐姐请个妥当的人来办。”

待到李鹤轩来看顾清远,寻了个由头,背着了顾清远,把话传给了罗湘玉。湘玉听了,愁纹更深了些,勉强笑了笑,道了谢,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跟他进门时看到的大奶奶一模一样。

大奶奶的确是心事重重的。她几乎草木皆兵了,走哪儿都觉得身后有人在窥探。

两个女人在心神不宁间,一个被怜惜地打发回屋去歇息片刻,一个挨了好一顿训斥。

转天顾清华来看大哥,来之前他又跟顾六奶奶生了一场气。

顾六奶奶阮氏,逮着机会就拐弯抹角地催着他收拾箱笼,恨不得过了十五立刻就离了顾府。

那日他听院里的丫头说起,前两日大奶奶曾遣人来相请之事,六奶奶并没跟他提起过,他有几分生气,刚一开口询问,阮氏反倒是贤良大度地劝上了:“六爷,书院那边的夫子要求甚高,我表兄是拿了舅父的名帖好容易才替爷求来的名额。读书学问事大,耽误不得。”

阮氏眼中有掩不住的轻蔑:“大爷那边的事,不过是五爷跟下人一言不合闹将起来的,实在是……不成体统,”阮氏接过丫头端上来的滚水,亲自替他冲泡茶水。阮氏对饮茶颇为讲究,她陪嫁里就有一套上好的茶具,放在内室十分的珍惜。

顾清华没什么心思喝她带来的好茶:“知道是五哥犯浑,大嫂一个妇道如何能应付?既然都遣人过来了,定是想要我们相帮,就算我不在家,等我回来,也该告诉我,好去看看……”

阮氏十分麻利地打断他:“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奶奶自管按规矩办就是了,难不成是没有规矩可循?”她的声音放低了些,微微带了几分埋怨:“请了六爷去,不过是白白耽误功夫。”

顾清华听了气结。他原就知道阮氏认定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心里是看不起商贾之家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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