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这回是不是安全了？”
轻颜看着靠着马车闭着眼睛的苏瑶，又看看那几个其貌不扬的箱子。
“怎么可能，我们这马车看着就不像寻常人家。再说了，这车辙印这么重，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我们车上放了金银。”
才说完，苏瑶就开始干呕起来。轻颜吓了一跳，连忙去拍苏瑶的背。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苏瑶用手撑头，浑身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脸色也差到了极致。
“小姐！该不会，是那家钱庄的茶和点心有问题吧，难怪郭老板一口不吃。”
“不，不是。”
苏瑶努力想坐直身体，终还是倒在了软软的地毯上。
“轻颜，我头晕。”
起初她在车上没什么感觉，或许后来是在马车里闷久了，若不是一直掀开帘子透气，她便觉得呼吸不畅。
胸膛里像是塞了一团棉絮，上不去也下不来，堵在那里，惹得她头晕眼花。
晚间一直在赶路，车夫看不清路上的石块，只能碾着石头往前走。
如此颠簸，苏瑶的眩晕更加严重，此番，竟是坐都坐不稳了。
“小姐，让他们停车吧。”
“不行，”苏瑶咬着牙，“荒郊野岭，就算没有劫匪，也有可能遇上狼群。”
“那怎么办？”
轻颜有些急切，这一行人，只有苏瑶懂医术，偏偏她没了力气，根本无法把脉。
在这摇晃的马车上，轻颜也根本不可能拿出针灸用的银针。
“轻颜，这车上有橘子吗？”
“有。是三日前买的，如今已不大新鲜了。”
“不妨事。你把橘皮剥下来，包进手帕里。”
“是。”
冬日里，橘子不少，前几日路过的村落正好种了不少橘子。苏瑶瞧着不错，命人买了两大筐。
这路上时不时吃一个，又甜又止渴，没想到，如今竟用在这种地方。
不多久，轻颜捧着暗沉的橘皮回来了。
“小姐，就这些了。”
苏瑶颤抖着手接过，用手死死攥紧橘皮，企图让味道更重一些致于鼻端，努力嗅了嗅。
柑橘那酸涩的气味直达大脑，苏瑶脑中的眩晕感轻了一些。
捧着橘皮，吹着冷风，苏瑶慢慢的缓了过来。
轻颜红着一双眼，把帘子严丝合缝的拉上，不让冷风灌进来。
“小姐，就算是抚州老家有什么了不得的药材，您吱个声，让人送过来不就成了，何苦自己跑一趟，您这身子骨打小就不好。这一路舟车劳顿，要落下病根的啊。”
“轻颜，这一路上，无论发生了什么，回去以后，你都不准和娘提。我自己就是医者，我的身体，我很清楚，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一夜，苏瑶捧着橘皮，实在扛不住就眯一会儿，太难受了又会醒来干呕。
好容易好些了，苏瑶就指了穴位让轻颜帮着按摩。
直到太阳东升，难熬的一夜才算是过去。
“小姐，听说我们要经过的那个村子，有些邪乎。”
沉雪捧着地图，眉毛都快要打结了，纠结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