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广陵是在两人吃完饭后就要起身离开时从门口进来的。
看起来也是这里的常客,左拥一个右抱一个,第一眼就看见了温燃:“小美人儿,还记得哥哥吗?”
温燃喝了点酒,此时一言不发,他想靠近温燃,被陆禾屿一记目光逼退,只能泄气道:“切~阿屿小气。”
“怎么,过来有事?”陆禾屿懒得和他废话,直接问目的。
独孤广陵笑道,“不愧是陆兄。”
“陆延明天晚上在码头有大动作,”独孤广陵把监听器往桌上一丢,“听说那批货是打算从陆家偷运到国外,给他的国外势力用。”
闻言,陆禾屿眉梢微挑,“哦?总算露出马脚了,”像等待猎物上钩的狼,“明天晚上就去码头。”
说完,几人饭吃的也差不多了,独孤广陵合上眸子,闭目养神。
陆禾屿带着醉酒的温燃和酒量不行,偏偏还要玩酒桌游戏的阮鲸鲸离开了。
转眼,第二天早上。
温燃一进乾京警局,乔宴就扑她而来:“小温燃,你的信。”
就是普通的邮政信封,黄色的,没有任何图桉。
打开来,一封挑战书映入眼帘。
前面是半篇夸奖温燃的废话,后一半才是挑战的主题:
挑战项目枪法射击,时间晚上六点,地点京口码头。
当看到挑战者姓名时,温燃的脑海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挑战者,白焰。
乔宴拿着挑战信,思衬了良久:“晚上去太危险了,我陪你。”
“不用,”语气没有起伏,“他的目标是我。”
六小时后。
京口码头。
夜幕下。
码头灯火璀璨。
温燃在想这个白焰,有问题。
但具体哪里有问题,又说不好。
一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把温燃拽回现实。温燃定了定神,见五辆越野车到了现场。
接着看见了熟人。
一个佣人跑步到邹衡面前敬礼,递给他几份合同。邹衡“唰唰”签完字,转身向越野车过去。
正当温燃想找个地方躲躲时。
邹衡发现了她。
接着。
温燃就看见了邹衡在游艇上准备的烛光晚餐还有鲜花。
“邹衡,你想干什么?!”目光冷冷扫了桌子上的鲜花一眼。
“我不喜欢唐盈,你才是我心爱的女人。”邹衡手捧鲜花向她走来。
这一幕都被另一男人尽收眼底。
陆禾屿拿着望远镜,那张毁容狰狞的脸在夜色下更显可怖。
虎子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陆禾屿身上阴沉的气息。
“陆兄,陆延的买家来了,打听到消息,陆延亲自交接。”独孤广陵会和陆禾屿合作也是因为自己的父亲独孤睿。
他是断魂门的少主,深知长期受断魂门的毒素影响,自己也会沾染上毒瘾,他们需要找到解除毒素的办法。
独孤广陵与陆禾屿从小一块长大,陆禾屿身上同时有七种奇毒,他是知情的,但是慢慢发现,陆禾屿体内的毒素稳定下来,不再继续扩散。
他想陆禾屿一定用了某种办法,所以就一直装成好兄弟,潜伏在他身边。
思绪回神,独孤广陵见陆禾屿没出声,放下望远镜后,脸色都变了,也好奇起来。
同样拿出望远镜,看另一边游艇上的场景。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温燃正被一男人拉住手,两人面前是珠光晚餐,船面上摆满了鲜花,别说,还真挺浪漫。
但是当陆禾屿看完以后,浑身透露着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独孤广陵那个小心肝啊,止不住颤抖。
任务当前,还是斗胆又重复了一遍:“陆兄,陆延来了。”
陆禾屿冷着脸,将望远镜丢给虎子,转身进了游艇。
啧啧啧。
独孤广陵和虎子同时感叹,陷入爱情的男人,不要惹。
而温燃这边,邹衡还在用花言巧语哄着她:“燃燃,你相信我,我真的只爱你一个,唐盈压根比不上你,上次是我错了。”
见温燃毫无反应,邹衡不甘心,拿出偷拍到的温燃生活照,“你看,我可爱你了,你的照片都还被我收藏着呢,我们两个郎才女貌。”
邹衡越说,温燃的眉眼就越冷。
邹衡浑然不觉,还在继续贬低陆禾屿:“燃燃,我相信你是不会喜欢一个脸毁了容的臭屌丝的,你是乾警第一王牌,只有我堂堂邹家少爷才能帮上你!”
陆氏家族不像温燃所看到的那样简单,陆家关系错综复杂,就为了争夺一个陆家掌权人的位置,都会能挤到一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就算现在的陆禾屿得到陆家掌权人的位置,也只是被陆家控制的傀儡。
但温燃还是很维护陆禾屿,“邹大少爷,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不要脸的男人!陆禾屿是我的男朋友,不是什么屌丝,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邹衡嗤笑了一声:“陆禾屿很快就要完了,陆延马上就要将陆家的货物运到国外。”
陆延她知道,陆禾屿的二叔,狼子野心,是最有可能接管陆家的。
没等邹衡话说完。
温燃直接一脚把人踢飞。
噗通一声,邹衡落水。
陆禾屿其实愤怒扔掉望远镜后,还是忍不住拿起来看,看到邹衡被踢到了水里,心情大好。
真不愧是他的女人。
温燃将邹衡踢下水后,没再管他的挣扎,往岸边走。
突然,码头骤亮,几十辆豪车出现。
温燃勾了勾眼:陆延来了,好戏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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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点整。
阮鲸鲸坐车到邬家时,已累得直不起腰。
四大家族以邬家为首,与白家、君家、权家合称为四大家族。
在乾京的地位、经济、政治影响,都是其他家族不能比的。
但四大家族的继承人之间并不认识。
更何况还只是作为白家分支的阮家。
“鲸鲸,到了。”从驾驶座下来开门的男人对着阮鲸鲸说道。
阮鲸鲸乖巧地跟着,但眼睛却偷偷打量四周。
邬家是四合院式的建筑风格,两边种着一排排她不认识的大树。
和她家的欧式建筑不同。
“鲸鲸,你先坐,叔叔去给你倒茶。”男人微笑着就要起身。
阮鲸鲸及时制止:“铎叔叔,不用,我不渴。”
“小斩非要去乾京警局,这不,自从去了,就不回家了,”邬铎一聊到儿子邬斩,心里就五味杂陈,“他母亲去世早,作为继承人,没少吃过苦,我这个当父亲的,却和他产生了隔阂。”
阮鲸鲸正想安慰几句,有人推门进来。
“你是?”邬斩放好行李,眸子眯了眯,“小孩儿?”
你才小。
虽然她只有十八,但也不喜欢听别人称她为小孩儿。
不小,好不好。
“我不是小孩儿。”阮鲸鲸抿了抿唇,小声反驳。
不过,邬斩没有听清:“小孩儿?什么?”
算了。
来日方长。
她已经来到了邬斩哥哥的身边,不急。
邬铎数落了儿子一番,然后开了口:“鲸鲸以后就住在我们邬家,”意味深长看了邬斩一眼,“你要好好照顾妹妹。”
后来,邬斩才知道父亲那意味深长一眼隐藏的含义。
原来,不是好好照顾妹妹,是好好照顾未婚妻。
“小孩儿,这是你的房间,”邬斩边铺床边说,“有什么需要就找哥哥。”
男人的声线虽波澜不惊,但好听。
阮鲸鲸状似平静,其实心里早已酸酸涨涨的很折磨,难受不行:“邬斩哥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阮鲸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