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兴盛，可真有意思。”陈凡神秘一笑，大步流星的朝着乔志远走了去。
门卫大爷撇了撇嘴，没搭理陈凡。
“乔厂长！”陈凡笑吟吟的打着招呼，“我是沈读书沈县长介绍来的，我叫陈凡！”
距离乔志远比较近的员工们，纷纷将目光集中在了突然冒出来的陈凡身上。
而乔志远，他很认真的打量了陈凡一番，似乎不想太过招摇，低声对陈凡说道：“你就是陈凡？进去吧，边走边说！”
低调的乔志远和陈凡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兴盛布料厂，但还是被正在接受众人恭维的董连贵注意到了。
董连贵不动声色的看了门卫大爷一眼，一抹不易察觉的厉色悄然从董连贵的眼中出现，虽然这一抹厉色一闪而过，就像从未在他眼中出现过一样，但还是被门卫大爷捕捉到了。
四目相对，门卫大爷的目光继续定格在了逐渐远去的陈凡和乔志远身上，等到乔志远和陈凡穿过人群，走进兴盛布料厂之后，门卫大爷才不留痕迹的朝着董连贵摇了摇头。
董连贵和门卫大爷之间的小动作，并没有被人发现，兴盛正门前的热闹，依旧在持续着。
当然了，这些都与陈凡和乔志远无关。
“小陈啊！”四下无人，乔志远终于开口，他的嘴角上依旧挂着和蔼的微笑，可说出来的这番话，却是一针见血，“我知道你这次来找我的目的，我很想直接拒绝你，但是老沈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这样，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能说服我，我就带你去我办公室谈……”
说罢，乔志远指了指不远处的六层办公大楼，一分钟的时间，差不多就是他从兴盛正门，走到办公大楼的时间。
而陈凡，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只是跟随着乔志远的脚步，不紧不慢的走向办公大楼，哪怕路程过半，陈凡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陈凡一直不开口，倒是把乔志远给搞懵了，下意识的，乔志远放缓了脚步，甚至侧过头，狐疑的看着陈凡。
“乔厂长，你看我干什么啊？”陈凡不以为然的说道。
“已经过去半分钟了吧？你现在只剩下二十秒左右的时间了！”乔志远有些不满的盯着陈凡，出言提醒道。
其实乔志远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很深，因为沈读书差不多快要把他给吹上天了，可陈凡故弄玄虚的表现，却引起了乔志远一丝丝的不满。
别看乔志远现在不是特别得势，但骨子里还是流淌着上位者的血液，一个小人物在他眼前刻意卖弄，他肯定不爽啊！
“二十多秒啊？足够了！”陈凡气定神闲的开口说道：“其实这是你对我的一次考验，你想试试我的观察力，眼界，和智谋，对吧？”
“你还有十五秒钟。”乔志远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还扫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那是一块东方双狮牌子的腕表，八、九十年代的国民手表。
“你觉得我会提出帮你解决掉那个不可一世的董连贵，或者用重金收买你，可我一旦说出这两件事，那也就代表，我没有通过你的考核。”陈凡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
反倒是乔志远，听了陈凡的这番话，脚步明显一滞，目光也情不自禁的落到了陈凡脸上。
而陈凡那张写满了淡定的脸庞，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乔志远竟然产生了一种看不透的错觉！
“其实，我只想对乔厂长说一句话，我没有什么大本事，但却能帮乔厂长翻身，我指的是，在家里翻身。”陈凡说完这句话，便停下了脚步。
此时，陈凡和乔志远已经顺利的走到了办公楼的台阶下方。
一分钟的时间，到了。
然而，就在陈凡说完这番话的一瞬间，本来没什么表情的乔志远，面色却毫无征兆的变冷了，犹如万年寒冰一般的冷！
“你调查我？”乔志远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与他之前表现出的平易近人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你难道就没有调查我吗？”陈凡完全不在乎乔志远的表情变化，甚至还气定神闲的抽出了一支烟，叼在嘴角，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乔志远眯起了双眼，就连语气都变得冰冷了起了。
“和你，兴盛布料厂的厂长，乔志远。”陈凡依旧毫不退让，甚至还有恃无恐的与乔志远对视了起来。
二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站在办公楼的石阶下四目相对，气氛突然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这二人从平静如水到针锋相对，只用了一瞬间而已，当真是比国粹变脸还要快，而且还是毫无征兆，甚至是毫无原因的那种变脸！
沉默持续了十几秒钟的时间，最终，还是有乔志远率先开口打破，“你以为我收拾不了你这么个小人物吗？”
“你当然能收拾我了，可是我在南济市没产业啊，想收拾我，你得到甘单市才行。”陈凡依旧是那副有恃无恐的欠揍模样，还下意识的耸了耸肩，“可惜，到了甘单市，你就收拾不了我了，大家都想保护地方企业不是？尤其是我这种充满了无限可能的潜力新星！”
陈凡这番话还真没吹牛哔！
脚蹬裤这件事，帮助陈凡在甘单市一炮而红，毫不夸张的说，陈凡现在不仅是济县的大红人，就连甘单市的领导都注意到了他这么个小人物。
万事有阴必有阳，既然甘单市有人想通过振兴和开隆打压沈读书，捎带脚把陈凡给刮到了个边，那就一定有人想保陈凡……
只不过，想保陈凡的那个人，也许是想通过这件事来试试陈凡到底几斤几两，也可能是想坐山观虎斗，等着沈读书来当这个出头鸟，反正，那人暂时还没有出手帮助陈凡解决布料厂的问题。
但如果这时候，乔志远跨省去甘单市收拾陈凡，还真就像陈凡所说的那样，出于地方经济保护，哪怕乔志远能量巨大，能够收拾了陈凡，最后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这对于乔志远来说，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