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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个方向

正是因为石中打过招呼的关系,此时的唐磊和柳玫才都穿着便服。

一根香烟抽完,两人相视一笑,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艰难穿过可谓拥挤的人群,再忍受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以及弥漫的到处都是的酒精味道,唐磊和柳玫这才在潮水般的人群外找到了那么一个负责人。

两人朝面前这名魁梧汉子出示了警官证,表达了来意后。魁梧汉子却并没有立即回应他们,而是先通过耳麦联系着某人。

好在联系没有耗上太长时间,不一会儿,魁梧汉子便冲他们两人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跟着往里面走。

到了这时,唐磊算是看出来了,这间酒吧里的这些人,可以说是并不顾忌警察的身份…...想来这便是后台强大的优势。

唐磊和柳玫并肩跟在魁梧汉子身后,穿过了一条绝对不短且光线昏暗的小道后,拐了个弯,再往前走了一小段,最终停在了一道房门前。

对待这道明显坚固无比的房门,魁梧汉子显得客气了许多,只见他上前轻轻敲了敲门,随即在得到里面传出‘请进’之声后,方才将手伸向了门把。

房门打开,魁梧汉子板着一张脸,伸手摆出请进的姿势。

见状,唐磊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自打进入这间酒吧开始,他脑袋里就仿佛有那么一根神经在不停提醒他:这里不对劲,保持警觉。

是的,唐磊不是傻子。酒吧里的氛围,这些身材高大的保安,还有这些个明显定制加固,蛮力轻易无法突破的房门……一家正常的酒吧绝对不需要这些东西。

唐磊和柳玫走了进去,同一时间,屋内宽大办公桌后的一名西装中年男人主动站了起来,颇为客气的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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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这个中年男人的态度倒是和魁梧汉子的态度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两位警官,抱歉了,刚刚实在是有急事脱不开身,”西装中年男人客气的表示着歉意,“来,两位请坐。”

三人坐在了墙边的会客沙发上,自我介绍叫做刘能的中年男人在简单寒暄了一番后,选择主动切入正题。

“不知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助两位警官的呢?”刘能客气的笑着如是问道。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今天他们过来也不是为了这家酒吧正不正规的问题。于是唐磊强忍住内心对这个地方的厌恶,开口道,“刘先生,我们今天过来是为了一个叫做陆卫东的男人,他好像是在这间酒吧做保安。”

刘能要么是真的记性非常好,要么是事先做好了准备。总之就是,几乎没怎么思考,他便给出了回答,“小陆啊,是的,他确实是酒吧的保安…….不过我今天好像还没看到他,好像迟到了。”

是装出来的吗?望着面前这个看起来给人第一印象就很和善的刘能,唐磊如是无声问着自己。

“刘先生,你还不知道呢…….”唐磊开口,故意吊人胃口的说着。

“知道什么?”

“陆卫东今天早上五点四十多的时候,从自家阳台跳了下去,已经不在人世了,”唐磊想要看看刘能对此会有什么反应。

只可惜,刘能的反应十分正常。刘能表现的十分惊讶,甚至于他的表情都显示着不敢相信,“跳楼自杀?怎么可能,我昨天晚上还见到他了,他看起来很正常呢。”

微微眯着眼睛,唐磊轻轻摇了摇头,“目前还不确定是否真的是单纯的自杀,这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我想要知道,昨天陆卫东在这里上班上到了什么时候?有没有与谁发生过争执,结过仇。”

“你提供的任何信息,对我们警方的调查都会有所帮助,”唐磊这样补了一句。

刘能点了点头,他表现的像是仍然处于震惊状态一样。

刘能叹了口气,还客气的征求了唐磊和柳玫的同意后,方才点着了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唐磊敏锐注意到刘能所吸的是什么香烟。作为烟民,唐磊知道这种香烟得要一百元一包。

“我们这里通常是早上四点开始收班,不过时间并不固定,有的时候因为人多就也会到五点。今天早上,我记得是四点二十左右下的班,理论上来讲,下班之后,小陆应该就回家去睡觉了。”

刘能一边抽着香烟,一边做出回忆的样子进行着叙述,“至于说得罪了什么人……唐警官还有柳警官,这里终归是酒吧。有的时候有些客人喝多了耍酒疯,作为保安,小陆他们就得将人请出去。”

“偶尔…….极少数的情况,会发生一些争执,”顿了顿,刘能接着道,“不过小陆他们绝对不会跟客人打架的,所以我想,应该不可能有人会因此想要害他吧。”

刘能的意思表示的很清楚,他想不出有任何人会想要杀了陆卫东。不过刘能也说了,“我是一名管理人员,与小陆虽然熟悉,可也不能说那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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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句话,唐磊便顺势提出想要和陆卫东在酒吧里的同事或者朋友聊聊的请求。有意思的是,因为现在算是上班时间,而且还是酒吧非常忙碌的时间,唐磊以为这样的请求至少会让刘能犹豫一下。

但是没想到,刘能却答应的很爽快。

更让唐磊注意的是,只一瞬间的四目相对,刘能竟然就像是直接看穿了他心里的疑惑一样,随即十分自然的给予了解释,“小陆在我这里干了应该有五年了,我们也算是家人,帮助警方找出杀害他的凶手,是我应该做的事。”

可怕的男人……唐磊澹澹笑笑,脑袋里只能无声回响着这样一句话。

很遗憾,刘能的配合几乎可以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刘能通过对讲机叫来了几名同样魁梧壮硕的保安,这些保安看上去也都确实实话实说,没有撒谎。

可问题是,他们在关于陆卫东有没有与谁结仇这一点上,口径就十分一致:他们想不到有谁会恨陆卫东恨到想要杀了他。

“卫东这个人,怎么说呢…….他确实有脾气,有的时候脾气还不小。我自己也是一样,但是上班期间,我们都会尽可能的控制脾气,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会跟客人发生肢体冲突……”

其中一名据说是陆卫东好兄弟的男子杜鹏如是说着,“我想,如果卫东真的被人杀了,很有可能会是在外面惹得事…….我不想说死人坏话,我跟他做了这些年的朋友。不过他在有些方面……”

听到这里,唐磊暂停了记录,“有些方面?”

杜鹏犹豫了一小会儿,随即长长叹了口气,“我希望你们抓住凶手,所以我想我这么说,卫东在下面也不会怪我…….卫东他在女人方面……怎么说呢,有点乱七八糟吧。”

“乱七八糟,具体是指?”唐磊追问。

“就是…….他算是比较帅气,比较受女人欢迎。但是他呢,他又压根不想结婚,只喜欢玩…….本来他单身,玩玩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他偏偏就喜欢玩弄…….”杜鹏显得很为难。

唐磊感觉自己已经明白杜鹏是在说什么,不过他需要听杜鹏亲口说。

“哎,就是,他喜欢有夫之妇,”杜鹏终于说了出来,“我警告过他,那么做会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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